“阿儂……阿儂……”北辰風嘶啞的大叫,抽出折扇奮力反擊。

南懷素咬著牙根,發瘋似廝殺著。

漸漸的,哭聲變小了,變成小聲的啜泣,斷斷續續的抽噎。

六十一章 結束了

六十一章“……好痛……”

阮濃全身布滿青紫交錯的%e5%90%bb痕,此時,她像被人丟棄的貓兒蜷縮在亭子的最角落,眼底蓄滿了淚水,加上不久前那場毫不溫柔的掠奪,她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斷斷續續的呻音,在那瑟瑟發抖。

她對麵,獨孤冥正在慢條斯理的整理衣服,藍霧般的眸子更加濃鬱,額頭上的火焰紅的妖嬈。

他腳下赫然躺在一根帶血的攝魂釘。

他居高臨下看著蜷縮在角落裡的人。

羊脂玉一般的肌膚布滿青紫交錯的捏痕,鮮豔的紅色沿著雙%e8%85%bf蜿蜒到冰冷的石板上,卷翹的睫毛粘著未乾的淚痕,發現獨孤冥的靠近,她下意識朝後縮,但虛弱的身體卻讓她狼狽的跌爬在地上。

那場沒有任何溫柔可言的歡愛確實嚇到她了。

獨孤冥掃了一眼她蜷縮的身子,呼吸一緊,一股難以忽視的心痛襲上來,他恨不得立刻上前抱住她,將她按在懷裡安撫,可他什麼都沒有做,硬生生壓下心頭的不舍,該死的,到現在還能左右他的思想!

獨孤冥懊惱,用力握緊拳頭。

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扔到她身上。

“穿好衣服,滾!”

那威嚇的口氣,嚇的她雙肩輕顫,可是她虛弱的連抓住衣服的力氣都沒有,衣服沿著她的身體再次滑落,她抬起頭,望著獨孤冥,黑白分明的大眼裡有著無助。

那張冷酷的麵容上,沒有表情。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著腳下最卑微的生物。

那直接,無情緒的目光,如此高高在上……

原來,他們可以隔的那麼遙遠,遙遠的一個眼神就能讓她萬劫不複。

在他冷漠幽暗的視線下,她心口一疼,不禁難堪的低下頭。吃力的蠕動兩下%e5%94%87瓣:“我……我沒有……力氣!”

功力被吸走,連說話都費力,何況是穿衣服。她不奢求獨孤冥的原諒,隻想他能仁慈一些,不要再欺負她了,獨孤冥低眉,卻是一動不動,好像在看戲一般。

心口一酸,眼眶熱的發紅,眼淚一滴一滴落下,像斷了線的珠子。

阮濃死死咬住%e5%94%87,用顫唞的手試圖自己穿衣服,可是虛軟的她連手抬都抬不起來。獨孤冥的目光猶如利劍一般,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他的注視下堅持多久……她好想回家!

“阿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焦急的呼喊。

南懷素在水裡奮力的劃著,東恒一躍而起,借著南懷素的身體當跳板運用輕功飛馳而來。

北辰風在岸上以一敵百,好不吃力。

獨孤冥眼神一眯,廣袖朝東恒輕輕一揮,平靜的湖麵立刻掀起一層巨大的波浪,硬生生將飛到半空中的東恒打了回去。

北辰風正吃力的抗敵,背後被抵住,一回頭卻見東恒一身濕漉漉的杵在自己那。

“你怎麼還沒上去?”

東恒氣的壓根癢,一提氣再次拔地而起。

麵對不屈不饒的某人,獨孤冥沒有再客氣,手掌朝湖麵一吸,湖麵立刻出現一根細長的水柱,如同蛟龍一般。

忽然,他的腳被抓住,那力道很輕,卻有力。

獨孤冥低頭。

阮濃死死的咬住%e5%94%87,吃力的朝他喊:“不要傷害他,求求你,不要……”

獨孤冥已經完全恢複武功,甚至比以前更強,剛剛那一瞬,她看的很清楚,如果打在東恒身上,東恒必死無疑。

“你想讓所有人都看到你這副樣子麼?”獨孤冥咬牙切齒。

他痛恨她,但是他更痛恨自己。

獨孤冥反複的告訴自己,現在趴在地上的,是一個最惡毒的女人,是她欺騙了他,將他耍的團團轉之後,卻又能在事後裝可憐,繼續以那無辜的表情、澄淨的眸子博取他的憐憫。

可是……他深吸一口氣,該死的,為什麼這麼可惡的女人,他還會在乎她的身體是否被彆人看光?光想到東恒等下上岸將會看到的一切,他就有種無法忍受的感覺。

手掌一鬆,被吸起的水柱重新落入水中,獨孤冥隔空一掌,將快要踏上岸的東恒又震了回去。

南懷素在水裡仰頭張著嘴,看著東恒在空中優雅的畫了一道弧線然後重重落地,哎呦,那一定很疼!

再次回到地麵的東恒氣的差點噴血。好……你不讓我跳過去,那我就遊過去!

噗通,他跳入水中。

“獨……”

“閉嘴!”做完這一切,獨孤冥一把扯過她麵前的衣服,動作粗魯的往她身上套,力道太大,好幾次弄的她悶哼一聲。

肚兜、內衣、裙子、加上外套,獨孤冥循著剛剛%e8%84%b1下來的記憶,一一幫她整理好。

阮濃看著獨孤冥的動作,心底卻升起一抹溫暖。

他還是關心她的。他沒有殺東恒……

“謝……謝謝你!”

獨孤冥旋轉過來,冷冷的看著她。

“不用謝我,以後再遇見,本尊不會手軟!”

阮濃身體一僵,全身血液仿佛被凍住,四周的空氣也跟著漸漸稀薄,壓抑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落日斜陽,等東恒等人千辛萬苦到了對岸,腳步忽然頓住。

阮濃抱著自己蜷縮的坐在地上,望著波瀾不驚的湖麵愣愣出神,地上星星點點的血跡讓人浮現連篇,但是看她身上衣服完好如初,又將心底那點疑惑打消。

“門主……”東恒渾身濕噠噠的,喉嚨有些乾澀。

“阿恒……我冷!”

鐵索橋已經升上來,北辰風氣喘籲籲的跑來,看見這一幕,心底難掩酸澀,剛剛他看見獨孤冥掠過水麵而去,想必這兩人鬨翻了。

“愣著乾什麼?還不快%e8%84%b1衣服!”東恒轉頭朝北辰風吼道。他跟南懷素全身都是濕的,隻有他的衣服是乾的。

北辰風愣了一會,終於意識到他的意思,連忙低頭解衣帶,%e8%84%b1掉外衣遞給東恒,東恒立刻上前包裹住阮濃,低聲安慰:“不冷了,不冷了,我們馬上回飄渺宮!”

阮濃輕輕的顫唞,眼睛依舊望著那一處:“可是我還是好冷!”

這一次不等東恒開口,北辰風非常自覺地又將內衣%e8%84%b1下來,三下五除二,不一會他整個上身都光了。

“去……去找些禦寒的東西來!”

“哦……”

轉身的那一瞬間,一顆耀眼的紅痣赫然映在北辰風的後背!

六十二章 想念

六十二章南懷素趕馬車,東恒在外麵觀察是否有魔教餘孽,馬車裡,北辰風陪著阮濃。

“門主,這樣還冷不冷?”北辰風握著阮濃冰冷的手掌,一邊搓,一邊問。

剛剛他轉身的時候,阮濃看見了。那一顆紅痣代表一個身份,北辰風,不,那個遺落在民間的皇子。

“怎麼了?”北辰風探頭關切的問道,門主看他的眼神好奇怪?好像帶著淡淡的憐憫。

萬萬想不到北辰風就是皇子,阮濃不知是悲還是喜。

她為他高興,因為北辰風不再跟他們一樣是沒人要的孤兒,他有父%e4%ba%b2,甚至母%e4%ba%b2也在世。這種奢求是她做夢都夢不到的場景。可同時她又擔心,皇家無情,就算有血緣關係如果得不到皇帝的青睞,他依舊什麼都不是,北辰風天性瀟灑不羈,隨意慣了,這樣的他如何適應皇宮的爾虞我詐?

阮濃回到飄渺宮之後徹底變了,變的勤勞,變得上進,變得果敢,變得睿智。

不知道是不是受獨孤冥的打擊才這樣,但是如果一個打擊能把一個人改變,那也未嘗不可。≡思≡兔≡在≡線≡閱≡讀≡

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東恒等人隻字不提,就當沒有發生過。

不過,說道冥尊,他好像很久都沒有消息了,東恒捏著江湖傳來的小道消息,加上魔教聖尊%e4%ba%b2自傳來的密報,兩個消息一樣的。

阮濃抱著自己望向窗外,慢騰騰道:“有他的消息麼?”

“沒有,他沒有回魔教,江湖上也不見人。好像消失了!”

阮濃皺起眉,獨孤冥沒有回魔教,也沒有在江湖上現身,他能去哪裡?

“門主,空虛道長在您離開沒多久就飛鴿傳書過來,送來一張圖!”

東恒從衣袖裡取出那張圖遞過去。

阮濃接過打開,全身血液沸騰了,暫時將對獨孤冥的思念拋到腦後。

空虛道長不愧一代宗師,一年不到就解開父%e4%ba%b2留下來的謎題!

十根鑰匙已經湊齊,就差開啟密室的辦法。

阮濃眼底浮現一絲光亮,父%e4%ba%b2,阿儂很快就能替你報仇了。

密室裡,阮濃小心的將十根攝魂釘依次放進對應的小孔,然後按照空虛道長提供的旋轉方式,一一旋轉起來。

哢嚓,哢嚓,巨大的輪盤發出機關絞索聲,豁然,輪盤從中間裂開,露出牆壁裡一個正方形暗格。

裡麵靜靜躺著三樣東西,一卷明黃色卷軸,上麵龍飛鳳舞繡著“聖旨”二字。另一件是虎頭兵符,是皇後最想要的,最後一件……是一封信。

阮濃小心翼翼拆開信封。

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阮濃全身血液凝固。屏住呼吸看著上麵的內容。

漸漸的,她眼底聚集了水霧。

信紙飄飄蕩蕩落下來,阮濃兩手空空。

忽然,她笑起來,笑聲在密室裡來回遊蕩,瘮人至極。

南懷素與北辰風在外麵守著,聽見裡麵的笑聲,兩人都很擔心。

“你說門主看見了什麼笑的那麼開心?”北辰風好奇問道。

南懷素一根筋,想不明白。他搖搖頭:“估計發現老門主留給她一大筆財產?”

密室裡,阮濃貼著牆壁下滑。

眼淚順著眼角落下。

真是可笑,可笑啊!

原來皇後是南朝派來的奸細。她做那麼多,不過想削弱北朝勢力,從而讓南朝一統天下!

父%e4%ba%b2不過是兩朝皇帝博弈的犧牲品。皇後是棋子,父%e4%ba%b2也是!棋盤上損兵折將很正常,勝負才是兩位博弈者最關心的!

父%e4%ba%b2的死!真正的凶手應該是權力。

阮濃盯著自己的手,忽然覺得無力。從來沒有過的無助感向她襲來,她好想獨孤冥,好想他的懷抱,好想他的聲音……獨孤冥,你在哪裡,我快撐不下去了,你在哪裡……

南朝皇宮,三皇子府邸。

馬上要過年了,府上上下都掛起了紅豔豔的燈籠,明亮的宮燈綿延數十米,像兩條火紅的緞帶。

今夜,大雪紛飛。

後院裡,梅花香氣湧動,晶瑩剔透的雪花洋洋灑灑落在一名錦衣男子青絲間,衣襟上,他靜靜站在那裡,眉眼低垂,掩住了他身上的戾氣,隻看見長長的睫毛附在清冷如雪的臉上,偷下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