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這麼多年過來了,他漸漸接受了自己不能娶妻子的悲憫,可就在剛剛,剛剛那麼一眼,猶如天雷一樣從他天靈蓋劈下,他腦中想到一排字——我能娶老婆了!

獨孤冥抱著阮濃,感受著懷裡那軟軟的身子,無限滿足,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但一抬頭看見那四個虎視眈眈的四人,好心情一掃而光。

“獨獨!”

“恩?”他立即將視線調轉回她身上。

“你武功恢複了,這攝魂釘就放在你身上吧!”

獨孤冥愣了愣,他雖然不知道這攝魂釘有什麼用處,但是可以感覺到這東西對她很重要,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他,不僅是信任,還有一股難以推卸的責任感。

一共九根,被軟布包著,從她手上接過時,一股沒由來的喜悅充斥著他的心裡。

四大護法聽聞有些詫異,攝魂釘是他們鎮宮之寶,怎可隨意交給外人,再說,上麵有飄渺宮數年來的武功精髓,若是被人偷學了去,那還得了。

“門主……”東恒上前。

“我好累,想睡覺!阿易去鋪床!”說完,一蹦一跳的拉著獨孤冥走了。

臨出去,獨孤冥回頭,深藍色的眸子漫不經心掃了一眼他們。那淡淡的一瞥,竟透著警告與挑釁。

這四人,他遲早要將他們收拾掉!獨孤冥在心裡暗想。

東恒咬牙切齒的看著獨孤冥與阮濃雙雙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獨孤冥不簡單,大家要小心!”一直以為獨孤冥隻是性情冷淡,門主頑劣成那個樣子,肯定不受獨孤冥待見,一路上也就沒有多加約束,誰知道獨孤冥不知審美出了什麼問題,竟然……這也就算了,就在剛剛與逍遙七七比試的時候,他看的分明,逍遙七七那一掌又快又狠,獨孤冥竟能大膽到利用那一掌逼出攝魂釘,要知道,差之毫厘便會經脈儘斷,而他仿佛算計好似地,一寸不差,由此可見,這人善於心計。若是他另有圖謀,門主一定會吃虧。

北辰風冷哼一聲:“是啊,他武功恢複了,有了威風的本錢,日後回去,往飄渺宮一戳,就是飄渺宮一霸!”

南懷素詫異接話:“啊?那誰是飄渺宮一媽啊?”

其他三人:“……”

西易抬頭望望屋頂默默無聞的走開了:“我要去鋪床了!”

第二日是個好天氣,眾人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並肩作戰之後,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但分彆在所難免,岔路口,幾對人馬就要分道揚鑣。

大家相望許久,終於依依不舍的告彆。

飄渺宮一行四人與其他人告彆之後,踏上回去的路途。

再美好的風景都不及回家時的那一段。

馬車搖搖晃晃,馬蹄輕快而恣意,沒了來時的急色匆匆。

歸心似箭,半月的奔波,終於回到飄渺宮。

剛下馬車,便瞧見山腳下有一隊人馬恭候在那裡。

從馬車裡下來一位身穿藏青色衣袍的老人,手裡握著一塊金黃色牌子,一見阮濃便尖著嗓子道:“咱家等候多時!”

東恒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眼前這人一看就是宮裡的太監,他們跟皇宮是八竿子到不到的,他來這裡等是做什麼的?

獨孤冥眯著眼瞪著眼前的太監。

“有何事?”阮濃整了整衣衫,眼睛盯著太監手裡的東西,這個她是認得的,那是當今皇帝的金牌令箭。

“阮門主為民除害,傳進皇上耳中,這不,讓咱家再次等候阮門主!”說完衝阮濃擠眉弄眼一陣,諂媚道:“皇上是要賞你們呢!”

阮濃道:“那請公公帶路!”

她答應的太過快速,快的讓所有人來不及反應。

五十二章 因為她是他的女人

五十二章複仇的開始2很好,皇帝已經知曉天波峰之事了,這就是她的目的。

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私造兵器,就算皇帝不追究,皇後在皇帝心裡一定埋下了隱患。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四大護法暫時管理飄渺宮所有事宜,我去去就回!”

“門主,皇宮離飄渺宮路途遙遠,門主三思!”東恒第一個出聲反對。

獨孤冥身形一閃,拉住阮濃。

阮濃清清楚楚感覺到手臂上的力量與溫度,心底微微一怔。

“不要去!”這三個字說的清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武林門派眾多,今時今日卻團結起來滅了天波峰,說明飄渺宮的號召力便不可小窺,皇帝不怕動亂,也不怕相互明爭暗鬥,怕就怕底下的人團結,飄渺宮如今能號召武林,那麼日後再強大些,朝廷想約束便很難了。現在請阮濃去,不外乎有兩種可能,一是招安,將飄渺宮納入皇帝權力能夠控製的範圍內,二來就是一場鴻門宴,叫阮濃有去無回,到時候武林群龍無首,武林再如何鬨騰,朝廷也不怕。

阮濃想掙%e8%84%b1,奈何獨孤冥抓的死緊,五指像鷹爪一般,讓人掙%e8%84%b1不得。

“我說不準去!”

“大膽,咱家金牌令箭在此,你是什麼人,敢違抗皇上?”那名太監尖著嗓子喝道。

獨孤冥睨了他一眼:“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太監倒退一步,見獨孤冥眉宇硬氣淩然,一身孤傲不可一世,在宮裡呆久了,看人是吃飯的本事,隻一眼就知道獨孤冥不是一般宵小。

日頭偏西,阮濃一直與獨孤冥僵持著。

“這是聖旨!”阮濃歎氣。

獨孤冥眯著眼,並不回答,就是這麼看著她。

東恒等人在後麵屏住呼吸,每次門主做了決定他們都很少有機會反駁,如今獨孤冥卻能阻止門主,這一刻,他們覺得獨孤冥已經不是那麼討厭了。

“非去不可麼?”獨孤冥一字一句問道。

阮濃微微點頭,這是唯一一次能夠跟皇帝麵對麵,她謀劃了五年才有這麼機會,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

一路走來,多多少少了解到阮濃有很多迫不得已,卻不懂這種‘迫不得已’能讓她這麼拚命。獨孤冥瞬間張開眸子,一把將她抱住,轉身對那個公公道:“門主趕路幸虧,能否通融下過完今夜再走!”

不等公公回答,便抱著阮濃淩空一躍,登上雪峰。

公公目瞪口呆,忽然手裡多了一個沉甸甸的袋子,北辰風果然不負‘識相’這兩個字,見獨孤冥一走,立即纏住公公甚至將身上所有銀兩送給他。

“小小意思請公公笑納!”

“公公也累了,不如歇息一天再走也不遲!”東恒補充道。

吃人嘴軟那人手軟,傳旨的公公支支吾吾,最後半推半就的被東恒拉上飄渺峰,身後的侍衛原地待命。

回到飄渺宮,得到消息的眾人已經在門口恭候,但是他們沒有看見門主,隻看見一團青色的影子從眼前劃過。

東恒緊跟上來草草打發其他弟子,望著漸漸遠去的兩人,歎氣。

外麵的空氣很冷,獨孤冥已經逼出九根攝魂釘,內力大大提高,所以他無需再懼怕這寒冷。

阮濃乖巧的跟著獨孤冥一路走,手被他拉著,溫暖的包裹,像這世上最溫暖的巢,將她所有的後顧之憂全部包裹進去。

斷壁山崖,他們上了飄渺宮最高的飄渺峰,平日裡四大護法根本不會準許她到這麼高的地方,所以,阮濃第一次從這麼高的角度去俯視整個飄渺宮,那是一種極其空曠的舒心。

獨孤冥的輪廓被月色勾勒的越發冷凝孤傲。

良久,獨孤冥轉身,眉宇間那火焰的印記紅的刺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阮濃!”

“在!”阮濃%e5%b1%81顛%e5%b1%81顛的湊到他眼前。

獨孤冥伸手將她拉進懷裡,冰冷的%e5%94%87印在她額頭。

“我想知道你所有的一切!”

這麼久以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帶著目的的,前去天波峰本就是幌子,他曉得幕後之人就是她,但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不關他的事,現在不一樣了。既然心意明了,便不想留一個芥蒂在心間。

見阮濃遲疑,獨孤冥繼續道:“你不說,我也有辦法查!”

“我……”

“阿儂,你希望我查到,還是你自己說出來?”他摩挲著她的臉蛋,語氣誘惑道。

任何人跟皇家牽扯在一起必定沒有好事,因為她的關係,他已經不可能再置身事外,所以,在想出對策之前,他要知道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好方便日後部署。

同時,他也明白,阮濃跟他一樣,心裡有個地方是觸碰不得的,因為那裡太過脆弱,脆弱的稍微一碰便鮮血淋漓。表麵的開懷隻是偽裝,今夜他刻意留下她,就是想將她心裡這塊壁壘攻破。她背負的一切將從今夜開始,全部移交到他身上。

因為,她是他的女人。

……

天色漸漸暗沉,黑夜一寸一寸的吞噬著天邊的晚霞。飄渺宮白雪皚皚,一輪彎月吃力的從雲朵掙紮著出來,銀色的月,銀色的雪,竟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淒涼。

一隻白鴿撲騰翅膀落在飄渺殿額屋頂上,黑暗中一人身手矯捷的將白鴿吸入掌心,取下銅管,打開紙張,上麵赫然寫著——速取虎符,不得有誤!

那人將紙條撕碎吞入腹。然後將準備好的紙條塞入銅管,一鬆手,小白鴿撲簌飛起,然而下一秒,那人突然淩空躍起,將飛到半空的小白鴿一把捏住,力道很大,白鴿瞬間被捏死。扔掉白鴿的屍體,那人抽出銅管,掌心一用力,銅管粉碎,連同裡麵的紙條也跟著成為粉末。

五十三章 過去塵埃

五十三章過去塵埃阮濃仰著頭:“你真的要聽麼?”

獨孤冥抿%e5%94%87不語,忽然解開大氅撲在那雪地上,自己支著一條%e8%85%bf坐下,然後一用力將阮濃拉進來,用命令的口%e5%90%bb道:“坐到我懷裡說!”

阮濃低頭,腰間是獨孤冥強而有力的手臂,溫暖的環住她,是這樣的安全。但是她的心卻不由的泛起酸楚,要把曾經的一切剖開,那些東西,本就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憑借,它高貴的不可被探測。

可是她依然想說一說,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是那般的強悍,這種強悍已經將她整顆心緊緊纏住,輕而易舉的安撫她的不安,她的惶恐。有他在的地方,便是春暖花開,他一走,她的世界又變的陰冷灰暗。

她抬起頭,靠在他懷裡慢慢開口:“我們飄渺宮其實是皇帝麾下的暗衛,專門解決皇帝在朝堂上解決不了的問題!”

她這樣淡淡的說來,獨孤冥卻聽的愣住了。這個答案雖然在他預料之內,但是她的語氣與神態是那麼淡漠,他的阿儂不該用這種口氣說話。

“到我父%e4%ba%b2這一代,飄渺宮已經完全能控製整個北朝的勢力!”

“然後呢?”

然後就是悲劇的開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父%e4%ba%b2再如何神勇,也抵不住皇權的壓製。皇後野心勃勃,一心想扶持自己的兒子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