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上去休息了,除了掌櫃與店小二沒有其他人,阮濃轉身看向他:“當然不是!這是獨獨喜歡的!”

容潯半眯著眼,表情變得玩味起來:“阮門主,你以為將一塊寒玉放在心口捂著就能捂熱麼?彆忘了,寒玉終歸是寒玉!”

“我看倒未必,放一塊寒玉在心口捂著,至少比放一條毒蛇在心口要安全的多,逍遙王,你說,對麼?”說完,阮濃轉身去了後院。

容潯緊跟而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阮濃腳步不穩,一頭栽進他懷裡。

四目交接,容潯眼底儘是被惹怒的陰鷙:“阮濃,你可彆忘記你的身份!”

阮濃眨了眨眼,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下去。

容潯慢慢放開她,看著眼前蒼白的小臉,知道目的已經達到,他嘴角帶著勝利的笑容:“看來你還記得!本王告辭!”

——

獨孤冥剛洗漱完畢,窗子一震,何鶴赫如鬼魅般蹲在窗台上,衣服依舊是黑的像隻烏鴉。

“主子我來了!”

“恩!”

“容潯的事小人已經查過,此人貴為皇叔平日安分守己,對朝廷之事甚少關心,自從被封為逍遙王更加散漫,連朝都不上了,一心在家潛修武功,前兩年,他曾重金請一些江湖人士傳他內力!”

請武林人士傳內力給他?聽到這裡,獨孤冥笑起來了,武功修為多半是自身累積的,這種欲速則不達的辦法虧容潯想得到。

“還有何發現?”獨孤冥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的飲著。

“恩,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何鶴赫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獨孤冥放下茶杯,盯著他道。

“容潯府裡有一本幽冥劍譜!”

“幽冥劍譜?”獨孤冥擰起眉。

幽冥劍譜獨孤冥倒是聽說過,這種劍法神乎其神,不修煉劍法需要極深的內力,若不然劍法的威力會大大減少。

可這不是最吸引人的——傳說在練成幽冥劍之後,在落日舞出,劍影會顯現一張圖,圖中標示著一個巨大的寶藏。

曾在數十年前,朝廷與武林都曾爭奪過這本劍譜,但是都沒人能看到最後的藏寶圖。後來這本劍譜便銷聲匿跡,不曾出現過。

想不到竟然落到容潯手裡。

獨孤冥握緊茶杯,思緒翻騰。

何鶴赫見獨孤冥眉頭深鎖,咽了咽口水,小聲道:“主子,我……”

“有話說!”

“是這樣的,老爺叫我帶了一封信給你!”

以前一直口傳,現在改為寫信了?稀奇。

獨孤冥施施然的從何鶴赫手裡接過信封,漫不經心的打開,當看見上麵的內容之後,他臉色有些震驚,然後又變得陰鬱,沒過多一會,突然笑起來。

“主子……”何鶴赫心裡直打鼓,一方麵好奇信裡麵的內容,一方麵又想知道到底什麼樣的內容能讓一個人的情緒從震驚到鬱悶,然後又笑。據他所知,這世上隻有一個消息能讓人一瞬間變換出那麼多表情。

媳婦生了個兒子——震驚。

但是沒有小%e9%b8%a1%e9%b8%a1——鬱悶。

孩子不是自己的——大笑。

“何鶴赫!”許久之後,何鶴赫聽見獨孤冥有些沙啞的聲音。

“主子吩咐!”

獨孤冥抬頭瞄了他一眼,停頓了些許,才道:“你穿黑衣服好醜!”

“……”

獨孤冥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阮濃的影響,心情鬱悶到極點之後居然還關心彆人的衣服是否好看。

阮濃見到獨孤冥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他從外麵回來,走近一股撲鼻的酒氣迎麵而來。

夜色清冷,照著他半邊臉更加冷凝,但比往日的冷傲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蕭索。

“阮濃?”獨孤冥眯著眼,吐了口氣,好像才發現她。

“恩,你喝酒了?”

“你蹲在地上乾什麼?”獨孤冥嗓音略帶些沙啞,好像寒冬中飄落在屋簷上的雪,雖然動聽,卻寂寞!

阮濃知道獨孤冥肯定醉了,因為正常的他不會用這麼誘惑的嗓音跟她說話。更不會問她蹲在地上的原因!

“你喝酒了?”阮濃又問道。

“阮濃……”獨孤冥又叫了一聲。

“恩!”阮濃應聲。

“你蹲在地上乾什麼?”

“……”這是阮濃有史以來第一次被人堵的無話可說,但在這種毫無水準的對答下,她竟然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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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章 千鈞一發

三十三章“我蹲在地上是因為等你等的太久,%e8%85%bf酸!”阮濃如實回答道。

獨孤冥站在那一動未動,他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阮濃,沙啞問道:“你為什麼要等我!”

“擔心你啊!”阮濃很隨意的接話。

“說謊!”獨孤冥冷冷一笑,語氣又恢複到以往的薄情。

阮濃啞巴了,獨孤冥突然湊近她,漆黑的瞳仁,好似一團永遠化不開的冰霧將他所有的柔情都封在裡頭。

“難道你沒有想過利用我達到某種目的?”

阮濃安靜的迎接他的審視,卻不回答他的問題。

深秋寒露重,他們兩個站在狹窄的小道中間,望著對方。這不是深情對視,而是一種眼神的拉鋸戰,眼睛從來不騙人,誰被對方看出一點蛛絲馬跡便是輸了。

阮濃眼底清澈,無欲無求。

獨孤冥雙眼漆黑冰冷,好像一潭望不到底的幽潭。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目的的!”在獨孤冥準備收回目光時,阮濃帶著一股泄氣的語氣說道。

“什麼目的?”

“你不在我很沒安全感,那些殺手隨時會來……”阮濃越說越小聲,最後瞄了一眼獨孤冥,發現他的目光也越來越幽暗,好像被定格住一樣。

“你怎麼了?”她記得東恒喝完酒喜歡%e5%90%9f詩作對,南懷素喜歡舞劍,北辰風愛傻笑,西易基本不喝酒,所以沒什麼映像,隻是從未見過獨孤冥這樣古怪的醉酒方式。安靜而孤獨,理智又寂寞。

獨孤冥收攏眼底的焦距,變得清明起來:“你剛剛說什麼?”

“額……我說擔心殺手來追殺我!”

“他們來了!”說完,他的手慢慢從銀灰色大氅裡伸出來,月色清冷,銀狐大氅反射的光讓他手指更加潔白透明。多麼美麗的一雙手,如今卻讓人心驚膽戰,因為它隨時會將人的性命收割。

阮濃膛目結%e8%88%8c的看著他。

小道僻靜,落葉可聞,遠處傳來腳步聲,整齊而敏捷。

獨孤冥緩緩轉身,高大的身影叫阮濃擋的嚴嚴實實。但阮濃還是情不自禁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乾什麼?”獨孤冥眼睛一直盯著小巷的儘頭,頭也沒回的問。

阮濃慢慢退到牆根,才開口:“我怕刀劍不長眼,傷及我這個無辜!”

“嗬……極度怕死之人在世間都有難以割舍的東西,你這麼怕死,舍不得什麼?”

阮濃又向牆角縮了縮:“我還小,吃喝玩樂都沒享受,舍不得可多了!”

獨孤冥默然。

殺手姍姍來遲,小道的儘頭,六個黑衣人慢慢從黑暗中現身,從他們的腳步來看,身手都該不錯。

黑衣黑帽白傘,天波峰的標準。

獨孤冥手裡捏著大氅,月色將他的身影拉長,月光打在他身上,像一層白霜附在身上,將他勾勒的更加冷凝。

“我們隻要飄渺宮的阮濃,閣下若不想惹事,請速速離去!”為首的黑衣人操著一口刻意偽裝的沙啞嗓音說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獨孤冥大手一揮,將手裡的大氅扔到身後,大氅如同一張大網不偏不倚的罩在阮濃身上,將她遮掩的滴水不漏。

“想從我手上拿人,也要看看各位有沒有這個本事!”說完,獨孤冥飛射出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阮濃小心翼翼撥開大氅,露出一雙眼緊緊盯著前方與六人糾纏不休的身影,鼻尖還縈繞著獨孤冥身手淡淡的酒味還有那抹淡淡的麝香味。她漸漸眯起眼,眼底的清澈散去,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獨獨,分花拂柳燕歸巢,電照長空龍吸水!”

獨孤冥側耳,腦中豁然記起攝魂釘上的武功,其中有兩招便是阮濃剛剛說的。

好一招電照長空龍吸水,原本還占了上風的殺手有些吃不住,所有招式都被獨孤冥化解。

六人見形式不對,一起躍起,其中五人纏住獨孤冥,另外一人如鬼魅般從上空掠到阮濃藏身之處。

獨孤冥應接不暇,趁著轉身的空擋朝阮濃大喊:“還不快跑!”

阮濃回神,立即抱起大氅飛似地往後院跑。

耳畔風緊,豁然一個身影落在她麵前,擋住去路。

“阮門主好快的逃跑速度啊!”

話音剛落,那人已經棲身到她麵前,大手揚起,襲擊她心口。

阮濃想躲卻抵不住那人的速度,心口一痛,衣服裡的攝魂釘竟然滾落出來。

那人不緊不慢的彎腰撿起那三根攝魂釘放在手裡掂量。

阮濃終於爆發了,她緊跟兩步橫在黑影麵前:“拿來!”

“阮門主!”那人聲音極其沙啞,帶著一絲笑意看著她著急的模樣,將攝魂釘收進懷裡:“看來這東西對你很重要!”

阮濃一雙眸子快要被火填滿,隻怪自己武功不濟,奈何不了麵前的人。但下一秒,她立即恢複到一副毫不在意摸樣。

“你想怎麼樣?”

“放棄攻打天波峰!”

“不可能!”

“哦?”黑衣人挑眉:“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隻是有件事要提醒阮門主,獨孤冥向來恩怨分明,最受不得人利用,阮門主善用人才,可要小心才是!若是被獨孤冥知道,你猜那是什麼後果?”

後院無人,獨孤冥此時正在外麵與人纏鬥,阮濃扔下大氅,輕笑一聲:“那也要看他有沒有機會知道!”

說時遲,那時快,黑衣人敏銳的感覺背後殺氣橫生,一回頭,東恒手持軟劍朝他俯衝過來,黑衣人一驚,足尖一點淩空躍到屋簷上。

“阮門主,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若您還執意跟天波峰為敵,我定叫你們有來無回!”說完,黑影一閃,以想象不到的速度消失在夜幕中。

東恒手握軟劍,殺氣騰騰:“如此狂妄的主,不殺他有違天理!”

其他殺手聽聞一聲哨響也立即撤退。

阮濃像被人抽了魂,跌倒在地上。

貼身衣服裡放攝魂釘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東恒想去扶,卻見阮濃自己拍拍土起來了。

獨孤冥迎麵而來,他淡淡開口道:“沒事吧?”

“我好的很,獨獨你受傷沒有?”

“你希望我受傷?”獨孤冥斜了她一眼。看見自己的大氅被人扔在地上,稍微有些不悅。

阮濃眼尖立即彎腰撿起來,一蹦一跳到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