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阮濃手扶著牆壁,搖搖頭:“我不能呆在這裡太久,我……我會不舒服!”

獨孤冥心裡暗笑,假裝柔弱,想引起他的憐香惜玉之情?

十八章 被困火焰洞

十八章東恒沒有想到最先趕來的居然是少林方丈了然。雖然少林與飄渺宮很近,如果他沒記錯,方丈現在應該陪著皇帝老兒吧?

了然無奈笑笑:“各位走的第二天,老衲就接到聖旨,說聖上不來了!”

東恒心裡一緊,心道皇帝做事還真是古怪,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東恒轉身吩咐弟子上茶,然後又叫人去找阮濃。

一盞茶過後,弟子過來道:“門主不在書房!”

“怎麼又不見了?”

“不知道,今天門主一直在書房,很用功的!”弟子也很納悶,明明還在的,一轉臉就又不見了。

東恒連忙堆笑,對了然道:“方丈大師,稍等,我去去就回!”

該死的阮濃,我上輩子一定欠你很多錢!

——

阮濃詳細的介紹過火焰床的用法,便要出去,卻被獨孤冥握住手腕拉回來。

“你在這裡陪我!”

阮濃很為難:“我在這裡不能待很久的!”

獨孤冥絲毫沒有把她的拒絕當一回事,在他心裡,阮濃不僅狡猾,甚至她的每一句話都有待考究。

阮濃想了想,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是怕一個人待在洞裡對吧?”

的確是,獨孤冥已經被關怕了,尤其是封閉的空間裡,會無端升起一種惶恐,這種情緒很不利於待會運功。所以需要阮濃在旁邊幫他消除這種顧慮,讓他旁顧無憂。

“你如果這樣想,也可以!”他懶得跟她解釋那麼多。

阮濃出去繞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手裡抱著一大塊冰塊,然後深吸一口氣道:“好啦,我陪你!不過真的不能太久哦!”

獨孤冥睨了她一眼,沒有多加理會。

轉身跳上火焰床,氣運丹田。

頃刻間,一股熱流從小腹上升,漸漸遊走在身體各個大%e7%a9%b4道。

獨孤冥暗想,這火焰床真是神奇,按照這種速度,不出兩個月便能再次逼出一根。

阮濃滿頭大汗的蹲在一邊看他練功,手裡的冰塊一點點的融化。

他靜靜盤%e8%85%bf坐在火焰床上,眼簾垂落,遮蔽了以往的戾氣。此時他好像一個無害的鄰家哥哥,長長的睫毛覆在剛毅的臉上,投射下一片陰影,以及,他眉間隱隱出現的火焰般的印記。

阮濃屏住呼吸,盯著他額頭漸漸顯現的印記。

漸漸的,眼睛越看越模糊,心裡暗叫不好,手裡的冰塊已經融化了,她想站起來到外麵去,但是,剛站起來,%e8%83%b8口好像被壓著石頭。

這種極熱之地根本不適合她來,體內渾厚的內力一遇見熱便在身體四處遊走,漲的%e8%83%b8口喘不過氣來。

獨孤冥剛剛運功完畢,便瞧見阮濃匍匐在地上,很吃力的朝外麵爬。

洞裡光線昏暗,他看的十分清楚。阮濃滿頭是汗,好像正承受著巨大痛苦。

“你怎麼了?”獨孤冥下床,走到她身邊,觸碰到她的身體時嚇了一跳。

即便隔著衣服,她身體的溫度依舊嚇人,正常人不該是這樣的。

獨孤冥一把撈過她,按住她的脈門。

天啊,她體內的真氣四處遊走,混亂不堪,怎麼會這樣?

獨孤冥二話不說將她抱起跑到洞外。

恰在此時,被東恒派出來的幾名弟子路過火焰洞,發現洞門大開。

“咦?門怎麼開了?”弟子甲問道。這洞本就是禁地,一般人不會進來的。

“門主會不會在裡麵?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吧!”弟子乙十分期待的說道,因為這個洞是禁地,聽東護法說過,此洞裡麵有個火焰床,在上麵練功不僅會增強功力,還不用擔心會走火入魔。

“絕對不會,門主身體異於常人,一遇見熱便有危險,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的花花腸子,趕緊把門關上,要是讓護法知道了,準扒了你們的皮!”

於是,小弟子心不甘情不願的扣動機關。

獨孤冥來不及反應,那千斤重的石門便砰得在眼前落下。

阮濃眨眨眼,苦笑一聲。

洞中熱氣越來越烈,沒一會,獨孤冥便感覺汗流浹背。

他放下阮濃,雙手運氣,想打破這石門,可是隻有三成的功力根本撼動不了石門分毫。一連試了好幾次,他氣喘籲籲。

低頭看阮濃,卻見她臉色越紅,%e8%83%b8口劇烈起伏。半睜的眼眸透著可怕的血絲,好像隨時會溢出血一樣。

“阮濃,阮濃!”

他瞪大眼,吃驚的看著一縷鮮血順著她的鼻子往下蜿蜒。

怎麼會這樣?

阮濃虛弱的抬起手,抹了抹鼻子,無力道:“火焰床……旁邊的石壁上有個燈,向左三下,向右三下!”

嘩啦,石壁裂開,露出一個更大的石洞。獨孤冥彎腰抱起阮濃進去,然後按照阮濃的指示關上石門,阻隔外麵的熱氣。

洞內沒有光亮,漆黑一片,在這種黑暗中,獨孤冥反而看的更加清楚。

暗紅色的鼻血越淌越多,她小臉緋紅。

“你怎麼會這樣?”洞裡清涼的空氣,獨孤冥托著她的腦袋,用袖子幫她止血。

阮濃半歪著腦袋輕輕道:“我都跟你說過,我不能在洞裡呆太久!”

獨孤冥心底微微顫動,隱隱有那麼點愧疚。

“是因為你的內力?”

早先就知道,阮濃除了內力渾厚之外,對武功一竅不通。想來因為洞內的熱氣催動內力,導致她身體內被壓製的真氣四處遊走。

阮濃沒有回答,隻是小聲道:“難道是天意?”

“什麼?”獨孤冥湊近一點,想聽的更加清楚。

洞內清涼的空氣讓阮濃稍微有些好轉,她轉頭望著頭頂上方的男子:“獨獨,這裡是我飄渺宮的密道,除了門主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就連東恒也隻曉得一個火焰洞,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阮濃不假思索道:“因為我想引起你的好奇心!”

“……”

都快被烤成肉乾了,還那麼貧嘴!

“你快說,你好奇不好奇?”

獨孤冥沉思半晌,點頭:“好奇!”

她滾燙的臉緊貼在他%e8%83%b8口,卻不似曾經那麼厭惡。

十九章 告訴你好多秘密

十九章獨孤名沒有想到,火焰洞地道直通到阮濃的房間。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身臨其境的進入女孩子的閨房,對於女子閨房的映像隻停留在七八年前,魔教中弟子閒聊時說起過,說哪個哪個女子的閨房,一進門先是撲鼻的香氣,令人陶醉難舍,然後進門又是一番令人醉生夢死的美景。

大抵還有些細節因為時間太久,他忘記了,但是,他敢肯定,以前聽說的那些名門閨秀的房間絕對跟麵前這個房間畫上等號的。

除了桌椅,擺設很講究之外,其他一概沒有。.思.兔.在.線.閱.讀.

最令他驚訝的是麵前這張床。

“你平時就睡這個?”獨孤冥雖然麵無表,可是他覺得嗓子有點乾。

麵前這塊玉一樣的石頭,上麵除了一個枕頭,一床薄薄的被子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用手摸了摸,床麵寒氣入骨。

低頭看看阮濃,她好像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手腳並用的爬上寒床,深吸幾口氣,臉上的潮紅漸漸退下去,這才有精神使勁的點頭:“嗯嗯嗯嗯嗯。”

“不冷?”獨孤冥皺眉,飄渺宮在雪山頂,已經很冷了,到了夜裡更冷,一般人房間至少放幾個暖爐這才不至於凍死,她倒好,不僅什麼都沒有,連床都是寒玉做的。

“冷啊,我很多次都被凍醒了!”

“那醒了怎麼辦?”

“趴在凳子上睡,等我爹進來我再鑽到床上去。”阮濃隱隱帶著自豪道。

獨孤冥沉默了。突然覺得阮濃很辛苦。

再看看她那張恢複生氣的臉,跟辛苦一點邊都搭不上。反而越看越得意忘形。

“獨獨,你喜歡這張床麼?”阮濃眨眨眼十分期待問道。

“不喜歡!”獨孤冥好不猶豫回答道。他受夠了寒冷,受夠了黑暗,怎麼可能喜歡。

“那你要慢慢喜歡它的,因為這張寒玉床是我爹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背回來的!”阮濃在床上捧著臉看他。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讓他也背一張同樣的床回來?

“當然有關係,我嫁給你肯定要帶著這張床的。”

跟阮濃說話,不能超過一炷香時間,因為一炷香之後,她的談話內容會變得讓人難以接受。

獨孤冥深思熟慮之後,問了一個很是疑惑的問題。

“剛剛在下麵地道裡,刻在牆上的那個輪盤樣的八卦圖是什麼?”

那個八卦圖上有很多洞,好像是鎖口。但看起來,那些小洞並不是完全是鎖口,如果沒猜錯,這是設計圖形的人使得障眼法,為了混淆視聽,讓開啟的人不知道那些洞哪一個是真正的鎖口。

阮濃歪了歪腦袋,誠然道:“那是個鎖啊,鑰匙有十把,隻是即使有鑰匙也打不開,因為要轉很多圈,我也不知道怎麼轉,反正除了我爹,沒人能打開!”

“那是你們飄渺宮的秘密?”獨孤冥問道。

“嗯嗯嗯!”

“那你為什麼要跟我說?”他真的很奇怪,好像問她什麼都會很誠實的說出來,連敷衍的意思都沒有。

“你知道的,很多秘密在心裡麵待著,會很沉重的!還有麼?接著問啊!”她表現的非常熱情。

獨孤冥垂下眼簾,問出了心裡最大的疑問:“你爹是怎麼死的?”

因為他是垂著頭,所以沒有看清阮濃一閃而逝的僵硬。

“孤獨死的!”阮濃不緊不慢道。

獨孤冥瞬間抬頭,緊緊盯著她:“你說什麼?”

“我說他是孤獨死的,因為在天下無敵那個位置上站的太久,所以整日鬱鬱寡歡,所以就死掉了。”

“我不信!”

“阮濃!”砰,門戶大開,東恒猶如一隻疾馳而過的箭,嗖的躥進來,甚至連尊卑禮儀都省略了,直接奔到床邊上拎著她的領子拖下床,然後對著她耳朵一陣亂吼:“你是不是想知道飄渺宮到底是武功厲害,還是找人厲害?還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門主隻是什麼都不會卻隻會惹事的麻煩精?萬一被人發現你沒有武功怎麼辦?萬一讓你發現你有內力,把你抓走練功怎麼辦?萬一遇見壞人欺負你怎麼辦?你說,怎麼辦!”

阮濃仰著臉怔怔的看著他,這不是第一次把東恒氣的發飆,卻是第一次讓東恒如此失控的當著外人的麵罵自己。

“阿恒,如果你有氣,一定不要忍著!”阮濃低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