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次下山,一向喜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門主,為何對獨孤冥死纏爛打。難道真像她所說的,對獨孤冥一見鐘情,要以身相許?
北辰風拴好馬過來,也發現了阮濃的不對勁,東恒努努嘴,北辰風聰明絕頂,當然曉得阮濃碰了釘子,上前勸說道:“門主,你再怎麼想不開,也不該招惹魔教的冥尊啊!”
他的意思是,獨孤冥身份是魔教冥尊,屬於黑道,而他們是白道的領袖。
阮濃緊了緊手心的金粉,低頭幽幽開口:“可我已經招惹了怎麼辦?”
“這個……”北辰風看了看樓上,確定獨孤冥短時間不會下來,黯然道:“那我們還是收拾收拾趕緊跑路吧!”
從獨孤冥出洞開始,他就已經盤算怎麼才能阻止這位瘟神回飄渺宮,現在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甩掉他。
此計一出,大家麵麵相覷。
“好計策!”西易拍手。
“走!”東恒一聲令下,大家立即整裝啟程。
空虛道長剛坐下沒多久,就被東恒連哄帶拉的弄回馬車,阮濃剛想反抗,卻被西易隔空點住了%e7%a9%b4道。
一路的策馬狂奔,西易特意回頭看了看越來越遠的客棧,揚起一抹欣慰的笑。
空虛道長再怎麼遲鈍,也隱隱看出了他們的意思。雖然被關了五年,但那脾氣還是沒有變,阮門主縱使再武功蓋世,也難保獨孤冥不會突然翻臉。再者,獨孤冥已經吃過一次虧,想必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飛揚跋扈了。
想到這,空虛道長歎口氣:“阮門主,魔教與武林白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還是不要強求了!”
阮濃被點住%e7%a9%b4道,硬邦邦的躺在馬車裡,心裡憤憤不平,奈何嘴巴不能說話,隻好拿一雙大眼瞪著空虛道長。
就在此時,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阮濃隻覺得渾身一震,臉便緊緊貼在了馬車頂棚上。空虛道長一甩拂塵將阮濃卷到自己身邊。
外麵騷亂一片,隻模模糊糊聽見北辰風的尖叫:“攔住馬車!”
十五章 道長不見了
十五章東恒目眥欲裂,黃昏古道,他眼睜睜看著馬車瘋了似得朝遠處奔走,而在他們四周,全是些弄不清是誰的蒙麵人。
南懷素急忙擋下旁邊的攻擊,跳到東恒的麵前。
“護法,門主在馬車裡!”
東恒一腳踹開側麵的敵人咬牙切齒:“你不用再提醒我了!”
“那怎麼辦?”
東恒深吸一口氣:“辰風,追!”
北辰風得令,正要躍出去,卻被人拉住腳拖回地麵,一番打鬥,正掐準時間再躍,再次被人拉下來。
西易隔空用石子打中敵人,擠到北辰風麵前:“兄弟我助你出去!”
說完,橫空劈開一掌,北辰風瞬間躍起,一腳踏在西易掌心,借著掌力飛出好遠。
可就在此時,他腦袋上突然多出一股無形的壓力,抬頭一看,是一隻腳,那腳的主人微微使力,又將他踹回地麵。
“獨孤冥!”北辰風失聲喊道。
獨孤冥在半空中回頭斜了他一眼,北辰風有些尷尬的縮了縮腦袋,趕忙從地上爬起來緊追過去。
獨孤冥踏過北辰風的腦袋,接二連三又一路踏著其他人的腦袋,猶如一支箭射向前方。
阮濃與空虛道長在顛簸的馬車上顛來倒去,馬車猛的一震,仿佛有人落在車頂,阮濃隻覺得有誰突然從上麵抓住自己領子往上一揪,緊接著自己就破車而出。
然而,等他再想抓住空虛道長時,一根傘柄橫在他眼前。
來人蒙麵,一身白衣,手持一柄白色竹傘。露在麵紗外麵細細長長的眸子,透著一股懾人的冰涼。
獨孤冥二話不說一掌劈過去,那人不緊不慢伸手與他對掌,毫不費力的將獨孤冥震下馬車。
“我們隻想抓到我們想要抓的人,並不想節外生枝,還望冥尊不要阻攔,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那人嘲弄的朝車下的獨孤冥一笑,轉身鑽進馬車裡。
獨孤冥眯了眯眼,一言不發的帶著阮濃跟東恒彙合。
伴隨著一聲哨響,那些幽冥般圍困他們的人瞬間撤離。
夜幕降臨,大家有驚無險,惟獨少了空虛道長。
來人是何方神聖?跟武當有什麼仇?為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將空虛道長劫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一大堆等著解開的難題橫在眼前,東恒煩躁的撥弄著火堆。抬眼看見獨孤冥正端坐在火堆另一邊盤%e8%85%bf打坐,聽他的呼吸有些亂,想來是剛剛與人交手,受了傷。
一想到他被封住武功還能接人一掌,可想而知,若是攝魂釘被人逼出去,他有多厲害。
四周黑壓壓的,隻有草叢處不時傳來秋蟲鳴叫,阮濃眼巴巴的看著獨孤冥打坐,無聊的玩火。
等獨孤冥睜開眼,阮濃才喜滋滋的靠過去:“獨獨,剛剛謝謝你,舍身相救!我從阿素那裡拿來一隻鴿子,慰勞你!”
獨孤冥眼皮都沒抬一下。
北辰風疑惑道:“來人到底是哪個門派的,為何武功招式那麼奇怪?還有,他們劫持空虛道長是為何?”
“也許,他想敲詐武當!”阮濃不假思索道。
西易一頭黑線:“門主,你比空虛道長值錢的!”
光她%e8%83%b8口那塊玉佩就是無價之寶。
“咳咳,獨孤兄,再怎麼說,我們飄渺宮還是要謝謝你的!多謝你出手相救,要不然,我們真是愧對老門主!”東恒站起來,對獨孤冥一揖到底。想起以前小人行徑,不免更加愧疚。
獨孤冥輕輕舒了一口氣:“我跟你們家門主有過約定,兩年之內保她不死!所以,用不著謝我!”
“那兩年之後呢?”南懷素%e8%84%b1口而出。
所有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獨獨,你說兩年之後,你會不會喜歡上我?”阮濃插嘴。
獨孤冥彆過頭,心裡暗想,剛剛怎麼不讓她去死呢?
“門主,彆鬨了,現在空虛道長在我們手上丟了,到時候武當問起,我們不好應付的!”西易連忙將話題岔過去,因為他看見獨孤冥的臉色比剛剛更差了。
“其實我覺得那個人很奇怪的!”阮濃很識相的說了一句比較正常的話。
“恩?”北辰風好奇的回應了一聲。
“今天沒有雨啊,可他卻拿了一柄傘!而且還是白色的。”
此話一出,除了獨孤冥以外,其他人都沉默了。
良久,東恒歎口氣:“天波峰!”
“是地名還是人名?”阮濃好奇問道。
“都不是,是一個神秘組織的稱號!”東恒揮揮手召集其他人圍攏。
獨孤冥本不想參與他們的事,可他離開江湖五年,對於這些如雨後春筍般出現的新門派一無所知,為了補一補這幾年的空缺,他糾結幾番,如同其他人一樣,以東恒為中心,圍坐過去。
“自從魔教冥尊被擒,魔教一闋不振……”東恒下意識收住話頭,有些抱歉的看了看獨孤冥。
“你可以跳過這段,往下說!”獨孤冥抱著膀子麵無表情道。
“獨獨,彆往心裡去,故事的開頭都要有個起因的!”阮濃安慰。
“那我該感謝自己成為一個故事的起因?”
東恒瞪了一眼阮濃,阮濃識相的縮回原來位置繼續聽故事。
獨孤冥沒有因為阮濃的插嘴而壞了探尋知識的興致:“你說那個天波峰是什麼來頭,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呃……其實跟你也沒關係,但仔細說,跟你也有點關係!”西易說的模棱兩可,搞到他自己也不曉得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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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吧,如果當年你不被擒住,那個天波峰也就不會出現,因為黑道領袖非你們魔教莫屬,可就是因為你被擒住之後,加上魔教又受了些小小的打擊,導致黑道群龍無首,這個天波峰就在那個時候漸漸成了氣候!你說這跟你有關係還是沒關係?”
“那你要問阮傑為何非要盯著我不放!”當年阮傑鍥而不舍的抓他,那股精神簡直讓他咂%e8%88%8c,好像不抓到自己,他下半輩子就再無樂趣可言一樣。
“這個……”北辰風一路抓耳撓腮,說不出所以然來。
“但是聽說天波峰總壇在苗疆,邪門的很,刀槍不入,但是白天一定要帶傘,傳說他們見不得光,一見光便會成為灰燼!”西易把話頭接過去,不緊不慢說道。
“怪不得他們要在黃昏伏擊我們!”南懷素為這次談話做了總結。“我們還是趕快休息,回飄渺宮傳消息給武當!”
“為什麼現在不傳呢?”阮濃問道。
南懷素黑著臉:“因為信鴿給門主你吃掉了!”
十六章
夜晚寒氣頗重,阮濃被東恒他們四個圍在中間,身上蓋著四人的衣服,南懷素睜著眼睛放風,獨孤冥盤%e8%85%bf打完坐,看見阮濃翻身抱著北辰風的大%e8%85%bf,樣子很是甜蜜。
南懷素百無聊奈的東張西望,最後目光落在獨孤冥身上。
“其實……其實你也不用這麼討厭我們門主的!”南懷素忍了半天,低聲說道。
獨孤冥挑眉:“那我該怎麼討厭她?”
耍嘴皮子,南懷素根本不是獨孤冥的對手,但是一想到自家門主被獨孤冥拒絕那麼慘烈,他就忍不住為門主叫屈。
“門主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個好姑娘!”
“她好與不好,與我又有何關係?”
南懷素仿佛沒有聽懂獨孤冥的意思般,繼續說道:“飄渺宮沒有女主人,門主從小跟我們這些小子在一起,當然不能跟那些大家閨秀比。可是,你跟她相處久了你會有很多收益的!”
“哦?什麼收益?”獨孤冥來了興致,突然覺得半夜跟這個頭腦單純的堂主聊天還蠻有意思的。
“凡是飄渺宮的弟子,從未在其他女人身上吃過虧!”
“……”那倒是真的,有個這麼難纏的女人跟你們朝夕相處,一般女人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
談話的內容輕鬆而愉快,南懷素被人稱為飄渺宮有名的二百五,但正是他對人誠懇的性子,讓獨孤冥放下心中的芥蒂。
早上寒氣頗大,東恒翻了個身,除了身上蓋著自己的衣服,睡在中間的那個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門主?西易,你看見門主沒有?”
西易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吸了口涼氣,原本披在阮濃身上的衣服滑到地上。西易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我怎麼睡那麼沉?南懷素?南懷素?”
南懷素跟獨孤冥背靠背睡的也正香。南懷素也同樣驚出一陣冷汗,他怎麼睡著了?
獨孤冥一向淺眠,稍微有點動靜他不會不知道。
北辰風被東恒踹了一腳,一個跟頭翻起來,發現阮濃不見了,暗叫:“不會被人抓走了吧!”
忽然,遠處有人靠近,所有人提高警惕,看向樹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