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見到屍首,他不認凡音已經死了。
該起來……從前的三個如今隻剩了他這一個,他不能就此混沌,他該起來,至少該真真切切的看一眼所謂的凡音的屍首,若那真是凡音,那麼他更要站起來,他要為凡音和郢輕報仇。
他把自己氣的吐血又能怎樣呢,殺了凡音跟郢輕的那個人,將他變成這樣的那個人,還好好的活在皇宮裡,當他的皇上,主宰著彆人的生死。他至少,應該站在他麵前,應該問他一句,你為什麼殺凡音,為什麼玩弄死了郢輕?他爹爹過世的那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時局突然如此,他都要好好的問清楚。
所有人跟他說的,莫不是凡音已經死了,皇上殺了凡音殺了安昌殺了郢輕還要弑子廢後。
弑子廢後與他無關,他隻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讓他殺了凡音。
可是說到廢後,從前他被迫(和諧)害至如此皇上假裝看不到,郢輕用罷飯食後吐血昏迷他也假裝看不到,為何幾天功夫突然敢廢了皇後?
是為了誰,是為誰做了從前不肯為他們做的事,讓他們成了笑話?
可悲可歎可笑可哭可長嘯,若是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苦衷,他也被煌排除在了外麵,排除在一整個計劃外麵,他是什麼都不配知道的傻子,嗬,傾城美人……
☆、常伴君兩側 六
“皇上要王爺幫他查他子嗣的血統?”白發老者撚著胡須,“何以突然對王爺如此信任。”
樊襄看著放在兩人中間的香爐飄搖而出嫋嫋白煙,不甚明顯的皺了皺眉頭,“大概是因為宮變之時我全然按他說的做了麼。”
是,樊煌隻說了要他察這個皇子的來源,並沒有讓他做了這個皇子,就像不是樊煌殺的凡音一樣,他之所以那麼跟悔哉說,隻是想讓悔哉與他皇兄更疏遠一些罷了。
“不,皇上的疑心絕不會因為你的順從而減少。我猜,皇上這麼做既利用了王爺,也成全了自己。”老者站起身,背著手繞著定陶王爺轉了一圈,“王爺若查出有孕的妃嬪行為不檢則王爺先得罪了妃嬪的娘家,後得罪了皇上,所以王爺應當什麼都查不出來。可話說回來,宮裡自有記檔的地方,皇上什麼時候臨幸的妃嬪及妃嬪的月信都記一清二楚,還有什麼好疑心的?”
“皇兄說臨幸後宮每月有特定的日子,為的是讓太後安心,可是一次臨幸就有孕實在太過蹊蹺,他覺得那妃嬪若真不是與他人珠胎暗結,就是用了什麼藥物。”
“那就更不能查了,王爺以%e4%ba%b2王的身份出入後宮本就多有不便,況且用藥的事,過後後宮隨時有機會反咬一口說王爺陷害,上下都不合適,王爺還是少進宮為妙。”
“我也意下如此。”樊襄揭開香爐的蓋子,閉上眼睛聞了聞,“可是也沒有好法子躲過去,自從宮變以來,我握著都城守備的軍權,還抄了岑家,曹墨陽又沒被處決,不論皇上在顧慮什麼,我都不免被迫與曹墨陽相互爭鬥了。”
“王爺當專心關外咱們的兵,都城這些是不會跟王爺一心的,如果不是皇上有什麼把柄在曹墨陽手裡,那皇上就是要你跟他相互克製,隻是岑家大勢剛去,皇上卻不除曹墨陽,其中妙處多多,實在是招好棋。”
“他把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卻沒想到也有人把他算計了進去,瞧著吧,等到岑家皇後一廢,重頭戲就在後麵了。”樊襄站起身,“也便是這樣了,星兒今天回話說江浙一地躁動,有好幾個山寨占山為王了,我們該如何安排就托給師傅,我不管這個了。”
“王爺不必費心。”
“師傅不用送了。”樊襄掩上門,忽了口氣,看外麵比午間時候還亮些的日暮,歎了一句,這場雨終究要停了麼。
回去的時候悔哉正倚在床上等他,屋裡沒人,隻有悔哉一個攬著被子溫柔的看著他,他坐到悔哉床邊,“不彆扭了?”
“嗯。”悔哉躲開樊襄伸過來調?戲他的手指,“我才想起來背上的傷要換藥,所以才%e8%a3%b8著身子的,對吧?”
樊襄不置可否,推著他一側的下頜骨把他的下巴扳了過來,“自己想的這麼通徹?”
“我知道王爺厭惡我為那凡音悔哉傷心,可我有我的感情,所以還請王爺不要再詆毀他們兩個。”
樊襄哦了一聲,“悔哉有話想說?”
“如果凡音真的死了,我想為凡音……報仇。”
如何報仇,殺了樊煌?若能事成才真是幫了他大忙呢。隻是……
“不許。你老老實實給我待在王府,彆再出去了,小心玩火自焚。上次星兒回來的時候還跟我說,她曾說過件好玩的事,說是有個江湖人士在城裡貼著畫像尋人,那看著麵熟,回府才發現原來長的像你。”
悔哉垂下眼簾,淺笑,“怎麼會是我。這天下長的像的人多了去了,況且又是江湖人士,隻怕是星兒看錯了。”
怎麼,竹不羨,你還在找我?
☆、常伴君兩側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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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伴君兩側 八
“不愛我也罷了,隻要不愛皇上就好。”樊襄不跟他胡說八道,樊襄擰著他的臉,“不是我不告訴你,是皇上特意不讓說的,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想看凡音的屍首,你上次說就掛在菜市口。”
“當真想看?”
“一定要看。”
“明個吧,等我下朝。”
悔哉作勢要咬樊襄捏著他臉的手,樊襄躲開後一把把他騎在身下,悔哉露出個怯怯的表情,伸出小拇指,“一言為定。”
“這實在是件簡單的事。”樊襄噙上悔哉那根手指,悔哉不躲,弓起了腰,貼著樊襄的%e8%83%b8膛,樊襄試探性的捏他下`身,悔哉偏過頭動了動喉結。樊襄吐出的他的手指扳過他的下巴,“傻孩子,你怕我說話不算,為這個就就範了?”
“悔哉沒有彆的法子。”悔哉竭力將頭埋在枕頭裡麵,“所以剛才說的也還是氣話,悔哉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愛了,對王爺,或許有更多的期待吧。”
實在想不到他堅持了那麼久隻許他同床不許他造次,竟然就為了一個想看凡音的屍首而輕易放棄了……他該怎麼說悔哉,難道和樊煌在一起時,悔哉是習慣了用自己去換取樊煌的什麼了麼?
越是這樣,越是想好好的珍惜他。
樊襄伸手悔哉深衣上的帶子,然後用牙揭開他%e8%83%b8`前的衣裳,悔哉閉上眼,忽然用手撫上自己%e8%83%b8`前的紅點。
“在這裡穿上一個洞,該有多疼呢?”悔哉喃喃的說。
樊襄將那點含在嘴裡,不明白這個古怪的人兒又在想什麼。穿個洞,為什麼要穿個洞?
……
到他身上發了汗,悔哉也一起一伏的喘著氣的時候,樊襄舉著悔哉翻身讓他趴在自己身上,“你背上有傷,這樣不咯的慌。”樊襄眼裡有些迷亂,抓著悔哉的手按在自己的炙熱上麵,“悔哉,上來。”
悔哉身上的衣服並沒有完全褪下,悔哉從來不喜歡完全赤()%e8%a3%b8的對著男人,他隻喜歡衣服掛在腰間,至少袖子要蓋在手上才會安心。悔哉從袖子裡把手抖出來,然後背在伸手扶起定陶王爺的東西,上下動了兩下,睜開眼睛溫柔的看著樊襄,輕輕提起腰在那東西上磨蹭,不肯真的吞下去。
“小妖精……”樊襄拉起他另一隻手摸自己%e8%83%b8`前的汗,支起%e8%85%bf給他的背一個靠著的東西,然後猛的往下一拽,悔哉不由的呻yín出聲,然後緊緊的抿著嘴。◢思◢兔◢網◢
“王爺……記得明天……啊……帶悔哉去看凡音……”
“你不開心的話,不必這樣。”樊襄握著他的腰,報複一樣狠狠的戳穿,滿意的看悔哉倚著他的%e8%85%bf不能自己上下顛動。
良久之後。
樊襄將悔哉護在懷裡,他想索求更多,但悔哉不能給了,悔哉夾著雙%e8%85%bf蜷在床上,被汗濕的發貼著他的前額,他就這樣抱著樊襄的手睡著了。
或許是假寐,但能看的出他倦了。
窗外天還是亮著的,樊襄看著懷裡悔哉嗎,突然想皇嗣的事,他是不是可以借借悔哉的名義躲過去?
那夜也平靜,第二天要上早朝的時候,悔哉破天荒的起來給他更衣戴冠,他出去前還從背後抱了抱他,樊襄出去後不由的讓人加緊了看著他們公子,不要人在莫名其妙的就跑掉了,悔哉自己亂跑的先例實在太多。
也是到這程度,樊襄才真的覺出來凡音的死對悔哉有多重要。這實在不好,因為他不知道悔哉在意的是凡音本身,還是樊煌對身邊的人態度。
☆、常伴君兩側 九
隔天的早朝毫不例外的樊煌又好好發了回怒,還是為的岑皇後寫奏章的事情,朝臣該上書的都上的差不多了,眼看就差一點火候廢後的詔書就下了,皇上突然話風一轉,說起為江南水患準備的法是一直沒有好祭文,樊襄在底下想可不是你沒有祭文可用,會寫那些東西的幾個會寫會畫的翰林都因為為岑氏煽風點火牽連進去了,今年新科的狀元都沒幸免於難,光留著個曹墨陽,你哪裡來的祭文?
樊煌要把岑氏除的乾淨,自然也要避免一個人言可畏,百無一用是書生,那些個不會審度時勢的文人把輿()論造起來了,岑氏一倒跟著進去的就是這一批……不然始皇帝為何要焚書坑儒呢?不說你自己隻知道聚權不知道拉攏些文人,反而怪沒有好的祭文,這不是本末倒置了麼?
“朕想起公皙大人過世,公皙家兩位公子要守孝三年,公皙家是世代的書香門第,兩位公子更是墨中好手,現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際,朕預備將他們二人召回,卻與禮法不和,不知各位愛卿如何看?”
哦,是要玩這麼一出,把人家兒子召來替你賣命,又要麵子上好看,才這麼一說的,算他高明。
下麵的人反應也快,立馬有人出列舉了幾個前朝的例子,說是君臣禮孝不能兩全,自然以君為重,況且公皙大人一生為朝廷,為的就是皇上的恩,現在公皙老大人既然去了,公皙家公子自當仍以身報皇恩雲雲,召公皙九公皙墨軒回來的事就這麼順順當當的結了。
再接著是升了幾個人的官,還冒出了要舉秋闈的意思,不過朝臣大都反對,樊煌未置可否。
說起來沒事,大大小小的卻也有不少,一趟早朝下來樊襄整個腦子都是亂的,也不知道樊煌是如何將這幾件事安排好順序,想好對策的話,引誘著滿朝的文武大臣照他的意思走的。若是以前岑氏把持朝政,他斷沒有如今這麼暢快,至少像是召公皙家的人回來這種事情上,岑菁就不會讓他這麼順利。
說起公皙家了,自己府裡還有個公皙家的人在等著呢。
樊襄%e8%84%b1了外麵一層衣服,單在中衣上罩了個外披,跟著叫人回府接悔哉,自己找了個僻靜的酒家要了壺涼酒就著小菜先墊墊肚子,邊思索著早上樊煌一股腦扔下的話邊等美人。美人來的比他想的快,且穿戴整齊。
那肯定就是在家裡候著他來接了,有時候說悔哉什麼好呢,傻的叫人哭笑不得。
悔哉今天穿了一身藍近灰的廣袖深衣,一件極薄的白棉布外披,素白腰封帶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