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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寵 悒清塵 4285 字 3個月前

位嬪妃共食,朕嫌太膩隻吃了兩口便上吐下瀉整整鬨了一天,到晚間聽說那位妃子竟然暴斃!朕查遍昨天用的所有飯食終於發現,這碟糕點裡麵,被人下了毒藥。”

底下議論聲一片,皇帝壓壓手,“諸位愛卿不信,可以自己試一試。”

安德端著盤子舉到第一排的官員麵前,挨個的問大人要不要試試,要不要試試?自然沒人肯試,然後議論小了許多。

“剛剛清除了岑氏餘孽,就出了這樣的事。朕與皇後伉儷情深,原不想動搖皇後位置,可是朕聽聞了一些風聲,這碟糕點,跟皇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朕不相信皇後會做這樣的事情,所以要好好的查,還皇後一個清白,也叫後宮那些嚼%e8%88%8c根的彆妄自揣測。”

“嗬,該上書求廢後了。”樊襄聽見後麵幾排處的一個年輕後輩念了一句,不由得也忍不住想笑,他二哥這謊話編的,也太不精心了。哪有早起起來先吃了早飯才上朝的,不過也不必認真,底下的人懂他要做什麼就好。

可是廢後之後立誰為後,比廢後這件事要刺激人的多。有了身孕的妃嬪自然勝算大些,可是那位主子,好像他皇兄不大喜歡呢。

☆、常伴君兩側 二

早朝後定陶王被召到後宮,這件事除卻樊襄,其他都不大好做,一是這關乎龍脈,二是樊襄是少數什麼都知道的。曹墨陽的事他既然已經插手,這個事情也還是由他來做的好。

說起來卻也簡單,不過就是兩三句話的事情,說完了樊煌在遊廊前坐下,傘外淅淅瀝瀝的雨出神,樊襄站在他身後亦是沉默不語,不一會安德捂著頭拿著拂塵從遠處跑來,一栽頭說回皇上,那位娘娘已經辦了,乾乾淨淨。

樊襄眉頭一跳,剛想說現在殺了皇後娘娘恐怕不妥,樊煌卻伸出手迎接傘外的雨絲,然後揉在了自己臉上。樊襄擺擺手叫安德起來,安德拱了拱手站在樊煌另一側,小宮女拿了一把小傘撐在安德後麵,安德看看樊襄,愁眉苦臉的。

“不論那個宮從前叫什麼,以後都隻有一個名字了——冷宮。朕不喜歡德妃,她也沒有子嗣,若是往祠堂皇陵裡擺,安德知道該放誰麼?”

安德聽了這話像是吃了蒼蠅,彆彆扭扭的回了句奴才知道,那表情看的樊襄想笑,樊襄咳了一聲,說皇兄好端端殺了德妃做什麼,她與皇後娘娘是一黨的?樊煌搖搖頭,依舊出神的看著眼前雨幕,又沉默不語了。

樊煌最近真的很怪,就這麼看雨下棋賞花喂金魚,一直拖到他天擦黑才放他出宮。出去的時候趕上偏門處修石階,沒留神沾了一鞋底的泥,這讓樊襄覺得晦氣透了,一想到自己府裡有熱湯暖燈等著,頓時覺得皇宮裡麵實在清冷,他皇兄這樣的地方待久了,果然越來越冷血,這便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

若他登帝位,定不若如此。

悔哉昨天被他打傷了,晚上回去躲在他懷裡一句話都沒說,乖乖的讓他上藥,抱著他的胳膊咬著他的衣服直到一臉不安的睡著,都不曾鬆開過他。

悔哉白天表現的出乎他的意料,他以為悔哉要撒潑鬨起來,甚至悔哉說他又瘋了他要喝忘憂的時候他都做好了再打他的準備,可是他沒有,他後來非但沒有再惹怒他皇兄,甚至還讓他皇兄心裡難受了。悔哉從前也是個有什麼事打定主意不動聲色的人,現在隻是將自己隱藏的更深了。這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壞處,他很欣賞悔哉,至少他沒有那兩個傻子那樣癡情,他不會輕易死掉。

女子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若是得悔哉這樣一個男子,既叫你疼愛又能祝你一臂之力,簡直可以說句夫複何求了。純粹的雕飾他從來不需要,他不明白他皇兄為什麼會喜歡那個郢輕,還為此傷心,除了漂亮好玩可還有一點內涵?倘若是那個死在皇位上的凡音娘娘,倒還可以想想。

“美人今天喝過藥了麼?”樊襄推門,悔哉一身白衣噙著一朵荷花苞坐在窗前,窗外麵是從屋簷上落下的雨水,帶著涼風和昏黑天幕和他形成了鮮明對比,那旁邊,是君寶坐在榻上一本正經的寫字。

悔哉轉眼看來,原來是定陶王爺,也就沒轉頭,隻是吐出荷花苞,用手撥開,將頭埋進去吸裡麵花蜜了。

一道閃電打下來,風猛的往屋裡一撲,燭火被吹得搖了兩下,滅了。悔哉將吹散的頭發攏回來,抬起頭,睫毛微顫,跟君寶說心經明日再抄吧,窗子關一關。

“哎。”君寶就要起身,樊襄已經趕在他之前關了窗子,走到悔哉麵前,伸手拿掉荷花苞抱著他的肩膀,問他,“又是叫君寶去給你摘的?”

“是端大人非要送來的,說王爺種的都是粉白荷花,隻有這一朵看樣子開時是純白,特地摘了來的。”君寶挪挪%e5%b1%81%e8%82%a1從榻上跳下來,“但是端大人不讓君寶說,要不是給君寶好處了,君寶才不會送給公子呢。”跑到樊襄前麵,“公子叫君寶抄心經祭人,王爺你看君寶寫的怎麼樣?”

☆、常伴君兩側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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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伴君兩側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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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伴君兩側 五

再醒來直覺的床前人影憧憧,似乎有好幾個人再看著他,悔哉想了想那個險惡的世界,不明白既然自己已經昏過去了,為什麼還要醒過來,至少昏著與睡著類似,且不會做夢,對他而言是最好的休息方式。

胳膊上突然一涼,跟著像是被什麼東西蜇了一樣一個細小的疼痛從他臂窩裡發出,很快蔓延整個手臂,悔哉一掙紮睜開了眼睛,第一看到的卻是那個端華木,眼珠往下轉,跟著看到了定陶王爺,看到了君寶,還有星兒,還有他不認識的正拿著銀針紮他%e7%a9%b4位的大夫。

“醒了,醒了。”星兒拿手在他眼前晃晃,“還第一次聽說有人被氣昏過去的呢,大夫說什麼,什麼鬱氣積結在%e8%83%b8……你一個男人那麼大怨氣乾嘛啊。”

君寶扶著悔哉坐起身子,在他身後墊了個枕頭,坐起來後悔哉才發現自己上麵沒穿衣裳,隻有底下穿了褲子,頭一個反應就是扯過單子掩起來,星兒把他單子扯下來,“你捂個什麼勁,又沒人把你當女人。”

“星兒,夠了。”樊襄從星兒手裡拽過單子把悔哉結結實實仔仔細細的圍了起來,“怎麼好端端的昏了,這東西我問了華木,說是皇上讓秘密的帶給你的。”

悔哉眼光閃了一下,看著托在定陶王爺手裡的銅花生,頓覺興趣索然。

“我與皇上並沒有私下往來,王爺明察。”悔哉閉上眼睛,“既然是皇上讓送來的,那就找個地方丟掉吧。”

“我不是猜疑你跟我皇兄如何,你這樣嘔血絕不是裝的出來的,我是問你到底怎麼了,怎麼這東西讓你這麼大氣性。”

“得,看吧,好心當成驢肝肺。”星兒從悔哉床前收回頭,“我不在這裡看你們兩個卿卿我我你儂我儂了,好沒意思。”星兒在地上跳了跳,理理頭發,“彆忘了師傅還在前廳等你,要是今晚上你再不去讓我給你們兩個傳話,小心我明天就過來氣你的美人,氣死拉到!”

樊襄連頭沒扭,向後擺擺手示意星兒快走,星兒哼了一聲,一蹦一跳的走了。

“這是我從前用來保命的銅花生。”悔哉側過下巴頭向裡,“我以為是凡音帶給我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樊襄將手裡的東西遞到大夫手上,大夫聞了聞,拱手回到這裡麵確實是乾荷花,沒有旁的東西。樊襄把銅花生合上,扭頭向端華木,“究竟皇上是怎麼把這東西讓你送來的,仔細說說。”

“王爺不必這樣勞師動眾……”“可是傷的是你的身子,你叫我如何放心。”“人總不會被氣死的,王爺這樣悔哉受不起……”“但倘若那人中著毒呢?”

樊襄拽過悔哉肩膀把他放在懷裡捏著他的下巴,“倘若你中著毒呢?今天早朝皇上震怒,因為皇後給他上了封奏章,寫的很有些韻律,可內容卻是在指責他,岑家大勢已去,皇上廢了她是遲早的事情,我現在進宮大可以要出解你毒的方子,你並不一定要用這個銅花生啊,皇上把這個東西給你,還有什麼深意麼?”

“我當……真……不知道。”悔哉的%e8%83%b8膛起伏兩下,咳了一聲,說話間雖然還是虛弱,卻竟然帶了一份硬氣,“我難受隻因為我給郢輕用過這東西,而後不知道丟在了哪裡,剛看到的時候以為是凡音托人給我的,再沒有彆的了!”

樊襄看著他的眼睛,“我隻是在關心你。”

“說起來確實是這樣。”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端華木突然站直了身子,“近來暗衛休整,隻留每天近侍的幾個保護皇上安全,昨天夜裡恰好是我輪班,皇上去了冷宮,在郢公子的屋裡發現了這個,說還是給他個念想吧,正好我是回定陶王府的,就叫我把東西帶了來。”

樊襄從鼻子裡出了口氣,“本王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個懷疑他的字,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是要乾什麼。真是私下有交往皇兄也不會叫你來送信,況且即便皇兄真的要我如何,可還有句話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們以為我與皇兄的疑心一樣大麼?好,我不該關心你們相護著,我不打攪。”

君寶趕忙跪下,“公子跟端大人肯定都不是這意思啊,王爺也是關心則亂,說話急了點,公子正不好受呢,王爺多擔待些呀。”

“他不好受也是因為這東西不是那個凡音叫送的,他希望破滅了,悔哉你記著,那個凡音死了,死了就是死了,這兩天他的屍首正掛在菜市口叫人割肉啃食,都掛了三天了還沒吃完,死的透透的,再沒有活過來的可能!”

“王爺還吃死人的醋麼,王爺,王爺……”君寶想再勸幾句,樊襄已經站起身揮袖而去了。

悔哉頭向外,吊在床幫上,閉上眼,淚從眼角滑到了額頭上。

“都出去吧。”悔哉喉嚨裡堵了東西,“我一個人靜靜。”

好累……好累……為什麼這麼累……突然就對一切都沒了念想。

爹……娘……孩兒好累,孩兒終於懂得你們是對的,是為孩兒好的。那座宮殿,果真不是他該進去的。

他離經叛道,他以男作女,他違背天理,可是他得到的懲罰還不夠麼,若男兒也有貞潔一說,歸順定陶王爺他就已經不貞,難道定陶王爺覺著他也承歡凡音之下麼?

不……對凡音的不是男女間的愛,是一種介乎%e4%ba%b2情的東西,他可以承認他模糊了那種感情,或許讓凡音誤會了什麼,可他們是清清白白的,不參雜利益,單純的希望對方好啊!

活的好,吃的好,穿的好,有開心也有不開心,會生氣也會使詐,在自己的地盤上做點生意,這樣過完一輩子才是最好的歸宿,為什麼那個人要進宮來,還從進來的那刻起就沒想著出去。

讓人啃咬?天下的人如此恨他麼,隻因為他們看到了他得寵,亦或是他們以為他魅惑了聖上?

搞錯了,全都搞錯了,凡音好端端的活著,不是因為被硬捉了進來,絕不會喪命……不,凡音定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