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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寵 悒清塵 4307 字 3個月前

不是跟他生氣要他關注,是真真正正的疏離,甚至帶著點高傲。

悔哉?

“皇上?”樊襄又喊了一聲。

樊煌猛的回神,然後揉揉自己腦仁,,從樊襄麵前走過,“到前麵坐著說吧。”

又是一夜未眠,郢輕到最後一點反應沒有,不論再怎麼掐他摔他都沒動靜了,他才有些慌,天一直沒亮,到讓他不知道時辰,喊了許多聲外麵才有人應,其實還沒到該起的時候,但床上的血膩的他有些惡心,他便起來叫太醫了。

頭一直是昏沉的,還帶著不可名狀的暢筷感,大抵能想到郢輕是什麼樣子,他也不想再看,隻把郢輕一個人泡在沾滿了血的被子裡,自己到寢宮好好的沐浴更衣洗去一切了。郢輕怎麼會流那麼多血的,他不過隻是撕裂了他的後麵,在他身上穿了個金環,從前不是沒有撕裂過悔哉,悔哉也沒有流這麼多的血呀。

那個味道,濃的讓他反胃。

“皇兄?!”樊襄攔了樊煌一下,才擋住沒讓他撞在桌子上,樊煌撐著桌子甩甩頭,樊襄站在他身後,試探著問皇上是否昨夜沒休息好,不如臣弟先行退下,皇上再好好休息休息。

樊煌扶著桌子坐下,低著頭,似乎竭力想要甩開什麼。

現在!就是現在!樊襄的心猛地跳起來,就是現在,現在樊煌這種昏昏沉沉的狀態,加上這個屋子隻有他們兩個,他若是掐住樊煌脖子,將他掐死,那麼……

“皇兄……?”樊襄又叫了一聲。

☆、此生不回春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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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不回春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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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不回春 六

“郢輕,醒醒,醒醒。”樊煌伸出手摸上郢輕的臉,不知道是不是郢輕執念太深,皇帝的觸摸真的讓他的指尖動了動,接著是眼瞼,樊煌用手指溫柔的擦過他的%e5%94%87,郢輕終究再一次醒了。

“皇……咳……皇上……”郢輕痛苦的咳了一聲,聲音裡帶著漏氣的風聲,醒了的第一個念頭是伸出兩隻手,滿眼期待的看著眼前的人,“抱抱郢輕……”

一陣酸味湧上來,樊煌扭過臉仰仰頭把這種想流淚的感覺倒回去,卻一眼看到了伏在地上的悔哉。

他說他被傷的最深,所以他可以再承歡彆人下,可他有郢輕傷的深麼……郢輕被傷成這樣,卻還是在努力的接近他,悔哉這個人,嗬,做的到麼。

郢輕竟然不懼他不怨他不恨他,還敢再接近他,他以為……他以為所有人都要對他敬而遠之,所有人都不把他當一個人看,隻把他當一個帝王來對待了,卻還是有人把他當個有喜有怒的二爺看,不論他再做多少錯事都願意幫他,然而現在除了凡音外,恐怕也是最後一個,在這深宮裡等著他,一門心思的愛著他的郢輕,如今也要離他去了,且是被他%e4%ba%b2手殺了的……

終究沒拖過這個夏天,郢輕去在了荷花開之前。

“郢輕現在……是不是很醜……”耳邊傳來郢輕哽咽的聲音,郢輕啊,郢輕還伸著手等著他再抱抱他!樊煌捏捏鼻梁,轉過身來伸手小心翼翼的抱起郢輕,像抱一個剛出生的小獸,仔細的不讓他右麵的%e8%83%b8挨著自己。

“太醫說郢輕的肋骨斷了傷了肺,郢輕說一句話忍這麼大的疼,皇上舍不得,郢輕不要再說話了。”

他右麵那個金耳環不知道被誰取下來了,恐怕是妨礙了他們清理血跡,這是他的錯,他早該明白一個道理,留下一個人不能用這樣的法子,他穿壞他的小郢輕,而這根本不是留下他該用的手段,他的小郢輕是永遠不會離開他的啊!

是隻要他來看看,就趕也趕不走的真正愛他的人……

全都怪他……

“郢輕要說……等皇上來等的好辛苦……如果現在不說……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皇上,不要傷身邊的人了……有錯的就原諒他們……沒有錯的,就不要責罰他們……不是誰都像郢輕這樣的……郢輕若是不能再陪皇上,皇上以後難過了,就,拿個脆果子,狠狠的咬,郢輕就是這麼排解的……郢輕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純潔,郢輕也有嫉妒,而且嫉妒心好重……郢輕知道那次公子和凡音會回來,郢輕是故意誘huò皇上和郢輕……郢輕有私心,所以應該被皇上懲罰……可郢輕是真心盼著公子和皇上在一起……好累……好累……是盼望公子跟皇上和好如初的,可又偷偷的祈求皇上能偶爾想起來郢輕,就足夠了……郢輕太壞了,皇上現在是不是很生氣……?”

樊煌用大拇指蹭了蹭眼角,抱著郢輕輕輕的晃著身子,“皇上不生氣,皇上很開心,原來還有人是這樣愛著朕,為的不是專寵也不是榮華富貴,而是朕的溫情,為什麼不早些跟朕說呢,說你是想要朕愛你的,而不是朕強迫了你,你是替他受過,傻孩子,怪不得凡音總叫你我的小郢輕,你怨恨的有道理,他們兩個都轟轟烈烈的愛過,與朕鬨過,唯獨你……是連鬨都不敢鬨吧……”

☆、此生不回春 七

“那人已經是窮途末路了,皇上這樣拐彎抹角的說我,對他才是最不公平的。”悔哉笑了一聲支起身子,聲音清亮,“您對著我想凡音,對著郢輕想我,您對哪個人公平過?您說這樣的話,實在叫人聽了想笑。”

樊煌一把扯下郢輕床前簾子,%e5%90%bb著郢輕的鼻尖,看郢輕搖搖欲墜的眼皮。

他不知道郢輕是不是感覺到了悔哉也在這屋裡,但他剛才的每句都是真心真意,聽著,真的那麼可笑麼?

“郢輕撐不住了……皇上,能不能跟郢輕說一句您愛郢輕……哪怕是騙騙郢輕也好……”郢輕把眼睛睜得更大一些,將焦距對在樊煌臉上,看他微妙的表情變化和瞬間的猶豫,努力笑的頑皮一些,“郢輕是說著玩的,皇上不必當真……”郢輕將頭倒在樊煌%e8%83%b8`前,貼著他的肩膀,樊煌顧慮他的傷勢,不敢將他抱的更緊。

愛不愛郢輕?如果憐愛算愛的話……憐愛為什麼不能算愛?算的話,那麼他一定是愛郢輕的,這種愛和對凡音的欣賞羨慕不同,凡音敢做他不能做的事,每次看到凡音張揚跋扈,他心裡都隱隱的有種希望他更囂張一點的期望;也和對悔哉的寵愛不同,悔哉敢做凡音不會做的事,悔哉對情愛要求的太高太純粹,他做不到,所以悔哉一直在掙紮;對郢輕,此刻這種感情是從前沒有過的,凡音去之前要他好好對悔哉,郢輕現在與他說的,卻全都是關於他的事,說他不要罰身邊的人,要他咬果子泄恨,這種全然不會傷到彆人的方式,也隻有郢輕想的到,那可愛的小小嫉妒心,非但不讓他覺得他與後宮那類爭寵一樣讓他憎惡,反而讓他覺得很窩心。

可是為什麼現在才說呢,還是說,昨晚他來的時候,郢輕已經料到了結局,孩子的直覺,有時候確實叫人驚訝。

所以才會問他,是不是要殺了郢輕?

就算是要待他不好,隻要是他的接近,郢輕都願意承受麼!

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傻郢輕,朕當然是愛你的。”樊煌靜了一會,竭力保持平靜的開口,舉起郢輕的肩膀輕輕的%e5%90%bb他的%e5%94%87,但!

樊煌急忙將郢輕放平在床上用手探他鼻息,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郢輕已經沒了呼吸,從嘴角溢出了血沫!!樊煌撬開他的嘴,一注鮮血順著嘴角滑下來,樊煌鬆開了手,瞪大了眼睛,無意識的眨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記得,他知道他記得,斷了肋骨傷了肺的人,是說不出話的,每動一動都是蝕骨剜心,但郢輕從昨晚到現在一聲都沒叫過,郢輕一直撐著等他來,而他竟然任郢輕這麼痛苦,自己在那裡看樊襄打悔哉……怨不得,悔哉從後宮回來要扇他的耳光,做的好,悔哉做了凡音都不敢做的事情,做的好啊!

樊煌將被子拿起來,緩緩蓋在了郢輕臉上,簾外的悔哉不知道簾裡麵怎樣,他還等著跟郢輕告彆,隻是郢輕心裡悔哉不是最重要的,郢輕沒給悔哉機會……為什麼郢輕去的時候還有淚在臉上,還皺著眉,紅著鼻子,是因為委屈麼?

他說的晚了,他說的晚了,不知道郢輕聽沒聽到他那聲愛,如果沒聽到……不能再想下去,實在是誅心……誅心……

樊煌掀開簾子,對著悔哉招手,悔哉從地上站起來,扶著桌子撐過去撲在郢輕身上,“公子剛才來你都不看一眼,他來了你就醒了,沒有你這麼偏心的,郢輕,郢輕?凡音到底是怎麼了,我要你%e4%ba%b2口告訴我,郢輕,郢輕,又睡著了麼,你為什麼用被子蓋著他,這樣會悶著他的,郢輕,郢輕?”

樊煌站起來,木然的走到門口,推開門,跨過門檻,掩上門,清楚的聽到了屋裡麵悔哉撕心裂肺的嚎叫。

☆、常伴君兩側 一

樊襄伸手接著雨絲,然後扭頭來看已經身為帝王的樊煌,搖了搖頭,“又死了一個?”

樊煌閉了閉眼,轉身向著遊廊儘頭的雨幕,走了。

樊襄是如何將悔哉帶回府的,又與悔哉說了些什麼,樊煌一概都不知道了,他也沒有心力去知道。他想跟安昌聊聊,發現安昌也已經不在,安昌的後事是交給安德去辦的,他是有意看看安德如何,倘若安德把安昌的後事操辦的大,那麼這個人或許還有的一用,倘若含糊過去了,隻說明這是小人得誌的小人,斷不能留在身旁。

“回皇上的話,屍首早兩天已經讓安公公的家人領了回去,另外還有皇上賞賜的銀子,安昌公公過繼去的那個兒子一手把事情操辦起來了,奴才不敢插手太多,聽說宴請的時候去了好多人,安昌公公這一輩子也算值了。”

自從昨夜後,安德說話當真小心了不少。所有的話都推給了安昌過繼去的兒子,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回頭再慢慢地教吧,郢輕說,他不能再罰身邊的人了。

本來已經剩的不多,這兩天尤其的覺得自己的老了,越來越離不開使喚慣的老人,連上茶的宮人不是總看著麵熟的那幾個都要疑心許久。

太醫院這次沒有敷衍,他看的出來,他們把郢輕的血止住了,不論用了什麼法子芐體都應該是合著的,雖然他也沒勇氣掀開看,但總歸是讓郢輕儘量舒服的去了,太醫院不能罰,該賞。

然後要不要封一個什麼給郢輕比較好?是不能把他葬在宮外的吧,那裡離自己太遠,郢輕不會安心的。到死後才被自己愛上的小孩,該有多可悲呢。

然而也能這麼平靜的想這樣的事情,真不知道從今往後還有什麼事會讓他的心再起波瀾,倘若他對這樣的事情都麻木了,彆的也就沒什麼好開心傷心的了。

早朝

“朕昨日沒有上朝。”剛剛升座後,皇帝端坐在龍椅裡,俯視文武百官,“想必諸位愛卿一定疑心朕為何突然抱恙,朕也好奇,於是叫太醫院查了昨天的飯食,發現了有趣的事。”

安德從身旁的小太監手裡接過一個托盤,上麵拖著一疊棗花糕,皇帝拍了拍自己的膝蓋,指著那碟點心,“這是昨日送到朕身邊的東西,朕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