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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寵 悒清塵 4303 字 3個月前

王爺在他門前坐了一個多時辰,他大哥二哥在墳地做了個草屋準備守三年的孝,於是這公皙府,就沒有一個人敢攔定陶王爺了,大大小小的人在外麵看著,他們一定是想他走,離開他們的公皙府,不再給他們惹麻煩。

看啊……即使他大哥二哥原諒了他,這個府裡的人,也是不容他的。天下之大,何處安家?

為什麼隻有他變成了這樣。

福瑞從宮裡回來先去了趟王府,沒找到定陶王爺撲了個空,聽秦仲魯說王爺應該是在公皙府,於是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他有要事要稟告樊襄。定陶王爺呢,正端著壺茶不緊不慢的品。

這是在等誰呀,可不還就是那個公皙小公子麼。福瑞做了個揖,廢話不說,附耳在樊襄邊寥寥數語,樊襄藤的一聲站起來,福瑞退步躬身,“句句屬實,是皇上身邊的安德%e4%ba%b2自給奴才傳的話請您明天務必進宮……皇上懷疑即便那真是皇家血脈,其中也必有蹊蹺。”

“他娘的!”樊襄一把摔了手裡的壺,福瑞向悔哉的門側側臉,小聲問這位怎麼辦?樊襄向旁邊圍著看的公皙府的人掃視一眼,福瑞用袖子遮著臉,先行退下了。

“誰拿著這房門的鑰匙,給我打開!”樊襄動了怒,沒心情再等悔哉緩過來勁,咣咣的拍他的房門,悔哉在床上翻過身,假裝聽不到。

即便是定陶王爺,也還是沒有耐心的吧……

“我讓你回來不是讓你絕食玩自戕的,你現在給我出來,我有話……凡音有話讓我帶出來,他說現在隻有你能救他,這是剛從宮裡傳來的話,不信你大可以問你們家的下人,將才是不是有公公來了!”

“這位主子,咱們求您快點跟王爺走吧,剛才確實來了位公公,要是您出個三長兩短王爺怪罪下來我們都擔待不起啊……這位主子……”門外傳來下人的哀求聲。

“你可以不見我,但你不能不救郢輕。”管他是誰,先把他騙出來再說,宮裡又要出大事了,他得把這玩意放回府裡,省的在外麵提心吊膽的。本來還想著用誠心感動他,這會看是沒時間了,過後再彌補吧。

這是關乎龍脈的大事,他皇兄現在在乾什麼?!從來都說虎毒不食子,他皇兄的娘%e4%ba%b2可好,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那女人與人鬥了一輩子,鬥敗了他的娘%e4%ba%b2,沒想到現在不甘寂寞,還要再鬥她自己的兒子?

福瑞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這位老太後又要故技重施了,當年如何陷害的他母妃,現在又要如何陷害後宮!嗬,他皇兄以為除了岑氏天下太平,實在是天真。

“凡音和郢輕……怎麼了?”房裡麵傳來問話聲,去拿鑰匙的下人已經折了回來,正在打開門,悔哉撐起身子往門口看,下一瞬定陶王爺已經踹開門衝了進來將他徑直扛起!

☆、轉眼繁花落 五

“你哥哥要是找你我便再把你送回來,你現在彆鬨了,跟我回王府,不是我不顧你的感受,眼見又要有大事忙,不安頓好你不安心。”樊襄將素麵朝天的悔哉從房裡扛了出來,兩個壯年家丁手挽著手接著悔哉一路抬出了公皙府。

悔哉渾身素白,一臉的呆滯,也確實沒掙紮,任樊襄抬走了。

嗶——嚓!

“唔……”郢輕第三次被樊煌抓了回來,狠狠的壓在身下。

一聲悶雷,伴著閃光瞬間打亮了樊煌的臉,郢輕將眼閉上,什麼也不敢看了。

他流血了……他一定是流血了……他的皇上用兩個大拇指左右使勁硬生生掰開了他,聽到自己的肉崩開的那一瞬間他的心涼了……好涼……他想,他是徹底不中用了……

凡音哥哥一定是出了事,不然凡音哥哥會來救他,一定會救他的。

定陶王府

“我不管你現在心裡多難受,不喝了這碗粥晚上不準睡了!你想乾什麼,三天不喝水不吃飯,你想死是麼,嗯?”樊襄捏著悔哉的臉,“你爹爹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也不疼你,皇上又不會真讓你家哥哥守墳頭,過兩天總要召回去的,你這是找的什麼事?”

“王爺好凶。”悔哉站不起來,隻能在床上躺著,淡淡的看樊襄,“放那吧,餓了我總會吃的。”

“我可不知道誰三天不吃飯還不餓。”樊襄軟下語氣,坐在悔哉旁邊撫摸著他的背,“不是我凶,我有決心等到你感動出來,不然也不會在你門前坐那麼久,隻是新出了彆的事情我明個不得不進宮,所以把你扛回來了,美人你發脾氣也要看些時候。”

“我不是跟王爺生氣,真的吃不下,也睡不著,我總覺的我有罪,若不是因為我,我爹爹也不會去的這麼早……凡音有什麼話要帶給我?”

樊襄把悔哉摟到懷裡,“吃不下也要吃,睡不著也要睡。”

“凡音有什麼話帶給我,郢輕怎麼了?”悔哉雖然仍是很溫柔,但很堅持。

“他沒什麼話,我誑你出來的,誰知道說他們兩個你都不動了,還得是我進去擄你出來……”

悔哉突然淺笑,一動不動的看著樊襄眼睛,伸手攬過樊襄拿粥的那隻手,低頭去%e8%88%94抵碗裡的粥。恰在這時一道閃電打下來,樊襄都忍不住猛的轉頭去看,悔哉卻依舊安然的繼續%e8%88%94碗裡的粥。

足足響了四五聲雷,雨都下不下來。

郢輕屋裡床搖動的聲音很大,樊煌抓著郢輕的頭發把他頭往床上磕,郢輕用被捆著的手墊在下麵期望磕的不要那麼重,被樊煌看見了一腳踹下了床,踩著他的%e8%83%b8喊外麵的人拿燈進來。

安德確實不如安昌聰明,他倒是自己進來打火石了,一眼就看見這屋裡的主子佝僂在地上,大%e8%85%bf上有塗抹的血跡,胳膊上小%e8%85%bf上青紫一片,樊煌在暗處拍了拍手,“拿針,火,和長鉤子的金耳環來。”

聲音低沉帶著邪氣,合著外麵的雷母咆哮,把個安德嚇得手裡的燭台都掉到了地上,整個人都傻了。樊煌鬆開踩著郢輕的腳,站起來,“怎麼了,連你也想說朕是暴君麼?”

☆、此生不回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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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不回春 二

天不明的時候定陶王爺就驅車準備進宮,可是行了一段的路樊襄突然叫停車,下車後前後看了看,低下頭從車底把悔哉拽了下來。

“你乾什麼!”樊襄一把把悔哉攘到車廂裡,暴跳如雷,“你大早上的起來就是為了躲到這裡?你就是現在身子不虛你以為你能扒著車底一路跟我進宮?我昨晚安慰的話全白說了麼,你要讓我覺得我珍惜你是我賤你才開心麼?你到底要乾什麼!”

悔哉縮在車腳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自己給自己揉著手指,“我想知道凡音跟郢輕怎麼了。”

“又是什麼凡音郢輕,凡音凡音郢輕郢輕,什麼時候有我樊襄?你還想著進宮會凡音麼,他早兩天就死了!”

話一出口樊襄愣了,急忙看悔哉的反應,悔哉仍舊給自己揉著手,甚至沒抬頭看他。樊襄坐下來叫了聲趕車,什麼也沒再說了。

進宮的時候樊煌還沒上早朝,聽說在寢宮沐浴,身為總管的安德公公六神無主的站在外麵,看到定陶王爺像看到了救星一樣撲上去。

彼時因為下雨的緣故,天一直是黑沉沉的,來往的宮人都點著燈籠,樊襄拖去蓑衣,發現的衣角和袖口都被雨打濕了,安德要去接蓑衣,沒想到蓑衣裡還躲著個人。

這個人一身的墨色深衣,下擺還帶著不少泥濘,臉上和頭上卻是乾淨的,啊,這不正是許久沒見過的那位悔大人?定陶王爺怎麼帶著他來了,難不成一會是要一塊去上朝的?

悔哉看著安德狐疑的眼神,將蓑衣遞過去,撩開額前的濕發,一臉淡然,“怎麼不見安昌公公?”

安德扭頭看了定陶王爺一眼,定陶王爺搖搖頭,示意安德不必回答這個問題,接著定陶王爺拍打拍打身上的水珠,“安德與福瑞是舊相識?”

“哎,也不是,是昨個皇上從太後宮裡出來的時候叫奴才吩咐人去叫您,奴才正巧碰見了福瑞公公,想著他從前就是您母妃宮裡的總管,與您肯定熟識,便托人給他叫他帶話給您了,原以為昨天沒什麼事了,誰知道……”安德伸著胳膊嗅了嗅自己的袖子,朝寢宮的門撇撇眼,“昨天皇上罰德妃宮裡那主子罰的好重,大早上起來渾身都是血,這不剛叫了太醫過去,皇上才趕過來沐浴更衣準備上朝。”▃思▃兔▃網▃

定陶王爺哦了一聲,轉頭拍拍悔哉的肩,“美人,我來之前可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悔哉看了安德一會,掩嘴咳了一聲,徑直推門進了皇帝寢宮,任安德在後麵嚷嚷跳腳都沒用,樊襄也笑了一聲,搖搖頭,看了安德一眼,“大總管下回再自以為是的讓不該傳話的人傳話,本王看你離身首分家也不遠了。”然後便隨著悔哉進了那個黑通通的殿門。

殿裡麵安靜的隻能聽到水花聲,悔哉單薄的背影走在大殿的中央,發出踏踏踏的聲音,樊襄在後麵看著,想不通悔哉是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無畏的勇氣。

“皇上吉祥,微臣來給您請安了。”悔哉在屏風前停下,躬身,“因為前兩天家父過世,一直沒能進宮,正巧今天隨著王爺來了,不知凡音可還好?”

屏風那邊的水花聲靜了,接著哆哆嗦嗦的跑出來個小宮女從架子上抱過來衣服,又急忙閃進了屏風裡麵。

☆、此生不回春 三

“微臣剛才聽說凡音死了,想是有人造的謠,現在凡音在哪裡,可否讓微臣見見?”悔哉的聲音聽不出一點質問,反而有些刻意的溫柔。樊襄站住身不想再往前走,照剛才安德說的,他皇兄現在情緒實在不太穩定。

“死了,是死了。”屏風後麵傳來樊煌的聲音,接著有袍子上的帶子從屏風上打過來,樊煌應是在穿衣服了。

“呐,死了。”悔哉把腰躬的更深,“那麼微臣鬥膽問一句,郢輕又如何了?”

“朕怎麼知道。太醫已經去看了。”樊煌的聲音也聽不出情緒,隻能感覺出他呼吸很重,“公皙練什麼時候過世的?”

“微臣怎麼知道,皇上忘了,微臣是被族譜除名,不配給公皙大人守靈的戲子一個。”

樊煌從屏風後走出來,看著躬身在屏風前的悔哉緘默不語,樊襄行個禮,“臣弟昨天才將美人從公皙府接回來,接來的時候誆他說凡音有話帶給他,結果非要鬨著跟臣弟進宮……”

樊煌擺擺手,仍舊看著眼前的悔哉,“你是來向朕興師問罪的?”

悔哉不抬頭,一副戲謔的語氣,“微臣自然不敢。”

樊襄向前一步,“美人先退下。我與皇上有要事商量,這裡沒你的事了,你想甚麼郢輕就到後宮去看。”

樊煌想開口,悔哉先一步閃身,樊襄正麵對樊煌並拱手行正禮,悔哉正好能將身子繞個圈躲到樊襄後麵去,“微臣告退。”始終不肯抬頭。

“昨個聽安總管說皇上疑心龍脈不純?”樊襄抬起頭,“皇兄這次要臣弟做什麼?”

樊煌的眼還在退出門去的悔哉身上,樊襄的話他聽到了,但他不能理解這幾個字組合在一塊是什麼意思,他現在在想的是,悔哉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