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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寵 悒清塵 4327 字 3個月前

我們……”悔哉突然被皇帝抓起一把摜在地上,嘭的響了一聲,在場的都聽的分明。悔哉佝僂著身子捂著%e8%83%b8口,樊煌拍打兩下龍袍,“欺君罔上。拖出去,斬了。”

斬了?樊襄差點一口嗆著自己,怎麼就斬了?

到底怎麼欺君了就斬了?

悔哉滿臉是淚,自己站起身來,那個紅衣少年嚇得站都站不直,悔哉整理下領口,竟然笑了。

“當日我說您既然後悔了當初廢心思讓悔哉進宮,不如就放手吧,讓悔哉自生自滅去,也好少為悔哉這樣一個人生氣。”

“放在宮中您看著難受,不如就不再糾纏,隨悔哉選個出路,悔哉願出宮跟著定陶王爺,從此是悲是喜哪怕任人欺淩,也再無怨言。郢輕,皇上真心疼愛你,好好受著吧。”

說罷轉身就要出門,外麵夜涼雨冷,不知道這是要到哪去。樊襄看他笑的淒涼,該不會出去便要尋死吧?那還不如留著,至少問斬必須明日正午,他求求情大概這事也就過去了。

悔哉殿外站了片刻,咬牙直進雨裡,跪了下去。不到一個時辰昏倒在地。那頓私宴皇帝竟然還有興致吃了半宿,後來樊襄留宿宮中,聽說夜半又招悔哉侍寢了。

☆、獨不見悲色 貳

突然就同情起那個紅衣服的少年,但他們幾個人的事,他是一點也不懂。

不懂也沒關係,他要求生要自保,要造反,管這些作甚?

後宮裡的事是越發的讓人看不明白了,皇上得了新寵是各宮都知道的事,但是那位悔大人竟然又回來了,是所有人都沒料到的。

“悔哉,你又沒喝藥。”皇帝下朝後聽聞悔哉已經醒過來,耽誤了一會還是看他去了。

安昌說過什麼,那位主子得的寵,是這麼多年都沒有的了。然而安昌又什麼都沒說,皇上伸手,他遞藥,照常例公子是要鬨一鬨的,最後惹惱了皇上,換小公公來灌。

“我喝了。”悔哉白玉為手,骨節分明,從帳中探出來,揮開簾子。宮人要上去代勞,被皇帝攔了下來。

悔哉露出側臉,%e5%94%87角乾裂,眼下有烏黑,在床上橫著翻過去麵向上躺著,手搭在額上,“悔哉每天都有好好喝藥,定陶王爺那裡分量給的是足的。”

皇帝接過藥碗,揮手叫人都下去,坐在床邊,扳著他的頭,“為什麼……”

“為什麼現在還是清醒。”悔哉枕在皇帝的%e8%85%bf上,輕輕閉上眼睛,“因為您太心急了些。”

“你太執著,把那些事情記得這麼清楚,能有什麼好處?”

“再過些日子總能見效果,實際悔哉在王府時候已經開始發瘋了,總不知道為什麼,進了宮就好像突然驚醒了些,難道您實地看到悔哉了,反而於心不忍減了藥量。倒是說起來,若是這次有幸真的忘了,您是要悔哉留在您身邊,還是送還給定陶王?”

分量不若王府裡的足,他喝的出來。他的皇上是要他怎樣呢,是希望他忘了所有,還是希望他一直記得?既然兩人到現在,相處全是難過,索性直接送給定陶王了,為什麼還要做這樣幼稚可笑的事來給他看,難道皇上希望的,是他忘不了前事宮中待不下去,王府陪在他兄弟身邊看著他寵幸郢輕暗自神傷,亦或是他忘了所有宮中承寵,從此再不是一個有靈性的人,不論他再多寵幾個郢輕都安安靜靜的待著?

隻可惜,那一樣都不是他想要的。

皇帝的臉陰晴不定許久,從%e8%83%b8腔裡歎了口氣,將藥碗擺在地上,“以後停了這藥吧。”

“這是第三次,您又半途而廢,您想好。”悔哉將手拿下來,放在%e8%83%b8`前,“到底是喝了一些日子了,那藥對悔哉的身子可沒有什麼好處。”

皇帝將手卡在悔哉脖子上,“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粗俗了,難道和他在一起久了,學會了下三流的調子。”

下三流的調子?帝王是這麼看他%e4%ba%b2弟弟的。

悔哉的喉結動了動,“現下悔哉該如何自處,是回王爺那裡,還是在宮中看您寵幸郢?”

“你應該裝作忘了所有。”皇帝卡著他脖子的手沒有放鬆,另一隻卻又摩挲上他的臉頰,似是疼惜,“你這樣清醒刻薄,朕如何和你忘儘前隙,你要朕見你總有愧疚,殊不知這愧疚正害了你我,你的身子已經是強弩之末,朕知道,定陶王不知道,你去王府他必與你歡好,你受不住。”

是在疼惜他麼?

悔哉睜開眼睛,“您要留我在宮中?何必如此這般掙紮,比我好的人天下儘是,為了一個我這樣反複不叫人看笑話麼。還是因為您還愛我……”

“噓。”

還是因為他們中間,已經有了太多不能挽回的誤會了?

悔哉抬眼看著皇帝,眼裡有說不出的疲憊,把他抱起來圈在自己懷裡,貼著他的耳朵,溫熱的氣流讓悔哉忍不住想要縮起脖子來。

☆、獨不見悲色 三

悔哉抬眼看著皇帝,眼裡有說不出的疲憊,把他抱起來圈在自己懷裡,貼著他的耳朵,溫熱的氣流讓悔哉忍不住想要縮起脖子來。

“他對你好不好?”皇帝摟著他單薄的腰身,甚至像是安慰他一樣輕輕搖著,“彆跟朕鬨了,朕除了你誰都不寵,誰都不想寵。從前喜歡的,放的精力遠遠不及你的十分之一,以後也不會有比的上你的。沒有人敢擅自離開朕,如你所見,朕還是吃醋了。”

是您把我送過去……悔哉動了動嘴%e5%94%87,最終又將他們咬在了一起,沒說話。

“應了朕,朕向你賭咒這是最後一次。”

悔哉的頭仰過去,靠在皇帝肩上,緊緊抓著自己中衣上的帶子,喘了好一會的氣,“您不要我喝藥了,還是要看我被人糟蹋麼?”

“從前的將軍和今日的樊襄不同,朕要你喝藥忘了前塵往事,是要把一個好端端的你留在身邊,郢輕不過是朕給你豎的靶子,待到他風頭比你更勝,你便可以回來了。對樊襄來說你不過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對朕來說,你是獨一無二,這世上再也不會有的愛人。”

……嗬,說的可真好聽。

“悔哉忘了很多事,比如您的名字,定陶王的名字原就是悔哉不知道的。”

“煌,朕叫樊煌。”皇帝假裝不懂他的遮掩,執意用溫情來折磨他,“你忘了,朕告訴你。不管以後你對從前的事還記得多少,朕都會不厭其煩的一次次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告訴我從前為了聯合大將軍,把我當做禮物獻了上去,告訴我明明我有治理天下的才,卻硬生生被你折斷翅膀困在宮中?就當我算是女人封官哄他高興,那將自己的妻房讓給自己臣子,又怎麼說。

“那王爺呢,王爺又叫什麼?”

“樊襄。”皇帝摟緊他的腰,“朕知道你並非有意忤逆朕,隻是心裡苦悶。無妨,你待在宮中陪著就好,隻有你一個就好了,你好好調理身子,朕改日再來看你。”

“皇上……”“煌,這樣就夠了。”

悔哉翻過身去,不再說話。

樊襄回宮後還是去打聽了那個美人後來的事,說是他皇兄與那美人又和好如初,但究竟有沒有再寵幸就不得而知了,反倒是那個紅衣少年越發得意起來,夜裡伴在他皇兄身邊的隻有他。

後宮的妃子該怎樣的妒忌呢?悔哉雖然是寵,但自身好歹有官職,最多就是不大上朝,家中權勢還是在的,這個紅衣少年可是什麼都沒有的啊,這樣的招眼,不是找死麼。

可不是找死,那孩子手腳筋早斷了,現在也隻是空有相貌而已。

莫問他是如何得知的,後宮的事,壞的總是比好的傳的快的多。況且從前就有娘娘跟那孩子有舊仇呢,這麼說出來不過是要人知道,郢輕這次複寵可跟歌舞沒什麼關係了,純就是相貌而已。

過了兩日他皇兄又召他進宮,卻什麼都不做,甚至他行了禮過了一會才想起來叫他起來。樊煌指指榻對麵的空位,“來陪著了了這個殘局,郢輕,上茶。”

☆、獨不見悲色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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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不見悲色 五

“去叫他。”皇帝依然狠狠的盯著郢輕,卻也鬆了手,郢輕踉蹌一步退到榻邊,“是。”

“皇兄……”這不大妥當吧。

“安昌,替朕安排場戲。”皇帝甩袖而走。

樊襄過去扶了郢輕,“小美人,你如何?”

郢輕鐵青著臉,抬頭想看又不敢看定陶王,眼神雖然躲躲閃閃,推他手卻推的快,“你不要再害公子了,饒了我們,讓公子在宮中待著……王爺,公子愛的隻有皇上。”

樊襄訕訕的退了一步,也轉身走了。

樊襄當然知道悔哉愛的隻有他皇兄,看啊,還是個隻有呢。可是不這麼鬨他能怎麼樣,陪他皇兄下棋?誰知道他皇兄一會會說出什麼來,他皇兄說這種江山還有什麼你不要的這樣的話,隻會讓他更想反了而已。

天黑下來,後宮就熱鬨了。皇上今個有興致,竟然在戲台上吩咐了場戲,站了一地的宮女太監,看戲的也隻有四個人。

皇帝擁著郢輕,定陶王挨著悔哉,這是何等平靜場麵,各得其所,其樂融融。

不過一日不見,樊襄覺得悔哉明顯的更瘦了些,臉上上了粉和胭脂,但氣色也不太好。如果不是年輕,臉上長不出褶子,照他這個消沉法遲早憔悴不堪。好在悔哉還是笑的,悔哉倚在樊襄肩後,第一句話是王爺果然來接悔哉了麼?

誰知道台上演的什麼,就算他皇兄有意安排什麼戲唱給他聽,那也要他聽得懂才行,他在邊疆那麼久,對這樣的東西還真的不明白。尤其是唱起來不是官話的青衣小旦,他更沒興致聽她們哭哭啼啼說了什麼。

“悔哉以前會唱這個?”樊襄向上座的樊煌看去,隻看到椅子的一邊,看不到郢輕身影,想來應該是被整個圈在了懷裡,護的嚴實。

“是會一些。”悔哉扶著樊襄的肩膀,“還是因為皇上喜歡,如果王爺喜歡的話,悔哉也可以去學。”

“悔哉本身就會麼,還學什麼?”樊襄拽過悔哉身子,手放在他腰後,明顯覺出有人往這裡看,“今天聽郢輕說你喜歡的隻有我皇兄。”

“王爺不喜歡這樣精巧的東西罷,如果王爺喜歡,悔哉也可以去學小生,做男人打扮。”

不知道是郢輕說了什麼,還是台上演的哪裡不對,或者單純隻是樊襄將手放在悔哉身後了,皇帝突然站起身,安昌叫停了鑼鼓,樊襄坐直身子,將手收了回去,轉頭看他皇兄方向。

他皇兄,當今聖上樊煌,九五之尊樊煌,從上位下來,急急的走到他們麵前,一把抓起悔哉,悔哉尚來不及出聲,人已經被禁在那人懷裡,被迫仰頭承接他的%e5%90%bb。

樊襄好想問一句這是唱的哪出,不過郢輕過來了,捂著嘴,跪在他皇兄腳邊肩膀聳個不停。

為何他長到這個年歲,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讓人沉淪的情愛糾纏,和皇帝比他活的未免太過單調了。這種隻能看著他們明顯有許多故事而不能參與其中的感覺實在不好,就像有人跟你說我知道個秘密,跟你也有一些關係,那秘密是……往下卻怎麼也不肯說了一樣,吊足了人的胃口。

☆、韶華伴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