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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上位手冊 容光 4376 字 3個月前

什麼,可是轉念一想,還是點了點頭,“一切聽憑皇後娘娘安排。”

既然對方衝著她來,哪怕明著去查,也查不出什麼線索。倒不如以退為進,就悠閒地在這宮裡過著自己的安逸生活,叫對方放鬆警惕,而自己則一切私下進行。

中午的時候,內侍府傳來了消息,錦裳的脖子上有勒痕,但並非是繩子所致,而是被人活活掐死,然後掛在橫梁上的。

這個消息雖然應了沐貴妃的猜想,說明是有人想借錦裳之死徹底加害於她,但另一方麵也讓其他的人認定了是沐貴妃殺人滅口,坐實了這個罪名。

如今就看皇後那邊怎麼處理。

容真一直聽著長順回來報告各種消息,自己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畢竟是是非非不在其身,那便最好作壁上觀,以免惹火燒身。

隻是傍晚的時候,她動了念頭,想著去宣明殿外看一看,不求麵聖,至少也得做做樣子叫皇上知道她去過。

皇上如今傷重,連兩位王爺都沒見,自然不可能破例見她。她也沒求見,隻是遠遠地在殿外站了一會兒,似是有些擔憂地望著大殿的方向,隻可惜望眼欲穿,也穿不過這厚重的宮牆。

鄭安進去把這事兒告訴了顧淵,顧淵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又過了將近一炷香的功夫,沒聽見外麵有什麼動靜,他忽地側過頭來問了句,“她還在?”

鄭安自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走到窗邊朝外看了看,又回到大殿裡,“回皇上,容嬪還在那兒,未曾離去。”

已是大冬天的了,且不說天氣有沒有冷到不能出戶的地步,單說她在外麵站了那麼長時間,不受凍是不可能的。

這些天來過的妃嬪何止一兩個,明明都知道皇上不會見她們,卻仍是跑來通傳,表示自己時刻記掛著皇上。鄭安光是解釋皇上需要靜養不能接見她們都廢了不少%e5%94%87%e8%88%8c。

可偏偏有這麼個傻姑娘,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跑過來,既不通傳也不出聲,就那麼遠遠看著。若不是鄭安進來告訴皇上,誰還會知道她來過呢?

顧淵想笑她傻,可是那抹笑意笑著笑著,就變了味。

“送件披風出去,叫她回去了,彆凍著。”他低低地歎口氣,也不知該笑她傻還是笑她癡。

鄭安領旨,抱著件皇上的狐裘披風就踏出了大殿,容真遠遠地站在長廊那邊,看見他似乎很吃驚。

“容主子,皇上已經歇下了,如今需要靜養,也無法接見您,您還是請回吧。”他把披風遞了過去,閒雲接著了,“這披風是皇上命奴才送來的,說是天寒地凍,主子要好生注意身體才是。”

容真張了張口,眼睛似乎有些溼潤了,最後隻點了點頭,咬%e5%94%87又看了眼大殿,這才依依不舍地移開目光,“他受著苦,我挨點凍又算的了什麼呢……”

這句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是話一出口,她就忽地閉上了嘴,神情頗為尷尬地看著鄭安,“那就勞煩公公替我多謝皇上了,我先回宮了。”

她披著那雪白的狐裘,背影仍是單薄羸弱,仿佛風一吹就能折了腰。

鄭安搖了搖頭,也不知該同情她還是佩服她,自古帝王多薄情——尤其是他伺候幾十年的這一位,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卻能把整顆心都係在他身上,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

回去以後自然把容真的反應一五一十稟告給了皇上,顧淵坐在那裡閉目養神,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隻是伺候他這麼多年的鄭安又豈會看不出,他的麵目隻有那麼輕微的變化,但確確實實變得柔和了些,多了些人情味,少了點疏離感。

第34章.君心二

錦裳之死尚未查清楚,皇上的傷也還未痊愈,然而在這當頭,又聞地處金陵的皇陵因年久失修,多處建築坍圮。

這下子宮裡再也平靜不下來了,俗話說得好,禍不單行,但如今三件事情重在一起,不免有迷信之人在暗地裡竊竊私語些不利於皇室的言論。

顧淵%e4%ba%b2自下了命令,凡有妄言多嘴者,一律論處。於是這幾日,玄武門前處決了好幾個在背後亂嚼%e8%88%8c根的太監,也算是殺%e9%b8%a1儆猴,總算暫時控製住了這些言論。

顧不得身上的傷,顧淵急召軍機大臣來宣明殿商議,最終決定%e4%ba%b2自前去皇陵察看,以示對祖先的尊敬,也好消除憑空而來的皇室時運不濟的傳聞。

同時到來的還有顧桓與顧知二人。

聽見這個決定,顧知眉頭一皺,“三哥,如今你有傷在身,怎能%e4%ba%b2自前去皇陵?不如讓臣弟代為前去一查究竟。”

“這點傷算不得什麼,比起修養身子來說,皇陵失修的事情迫在眉睫,須得立刻解決。”顧淵支起身子來,因動作過大,約莫是牽動了傷口,他的臉色一下子白了,卻硬是忍住了疼痛,一聲不吭地繼續坐起來,“茲事體大,牽扯到皇族尊嚴與威信,朕必須%e4%ba%b2自前去。”

“可三哥如今這麼虛弱,萬一在途中傷情惡化,哪怕有太醫跟在身邊,也難保身邊藥材不齊,我認為這太過冒險,還請您三思。”顧知堅持道,仍是擔憂他的身體。

在場的軍機大臣也是一半的一半,畢竟皇族尊嚴雖然重要,但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皇上的安危。

顧淵掃視人群一圈,最後無奈地看著顧桓,“四弟,你的看法呢?”

顧桓似是再三衡量,終於皺了皺眉,不卑不亢地道,“臣弟雖然也擔心皇兄的身體,但皇兄說得在理,皇族尊嚴與穩定民心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為人子孫者,切不可讓祖先們的容身之所坍圮傾塌而不作處理,否則就是不孝,不孝之人何以治天下?臣弟認為,皇兄確實應該%e4%ba%b2自前去。”

得了支持,顧淵顯然很滿意,微微勾起%e5%94%87角說道,“那便吩咐下去,內務府須在三日內準備好一切出行事宜,三天後,朕%e4%ba%b2自去皇陵走一趟。與此同時,朕會告訴皇後選出今年祭祖祈福的後妃來,朕去皇陵的同時,淨雲寺也應該有人去祈福。朕要告訴天下子民,我宣朝乃是受皇天庇佑,決不允許有心之人借此機會大放厥詞。”

在場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聲音整齊洪亮,將整個宣明殿都充滿了。

另一邊,皇後的景尚宮裡,挑選宮妃前去淨雲寺祈福的事情也進行得如火如荼。

淨雲寺位於京城七百裡外的映湖山中,地勢險峻、位置偏僻,但因著宣朝第一個皇帝便是在那裡出家退位的,因此淨雲寺反而成了國寺。

前去祈福的習俗每隔兩年都要進行,隻是這是個苦差事,路途遙遠不說,聽說因為淨雲寺的位置太高,後麵的那段路不能通行車輦,必須%e4%ba%b2自下去登山才行。寺裡粗茶淡飯,潮濕冷清,生活條件也遠遠比不上宮中。

後宮裡的妃嬪一個個嬌生慣養的,哪裡吃的了這個苦?雖說代表皇族祈福聽上去是個風光事兒,但光從前些年去過淨雲寺的那些妃嬪嘴裡,就能知道為了這個表麵上的風光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再加上此去雲山寺,一去就是半個多月乃至一個月,在這宮裡如花似玉的女子多如繁星,每一天都可能有新人取代你的位置,焉知等你回來以後,皇上還會不會記得你是誰?

因此這些年來,妃嬪們幾乎是能避則避,誰還願意挑下這個吃力不討好的苦擔子呢?:-)思:-)兔:-)網:-)

聽說頭幾年,皇後%e4%ba%b2自去過,沐貴妃也去過,修儀和蔣充儀都去過。但後來的幾年裡,高位妃嬪沒人願意再吃這個苦,總是百般推%e8%84%b1,沐貴妃同那幾個去過的更是打死都不願再去,因此也有沈芳儀這等位份並不高的妃嬪去過。

今年皇後一提出這件事兒,往日裡誰也不認輸地%e5%94%87槍%e8%88%8c戰的女人們一下子都沉默了,好像一開口就會攤上這苦差事似的。

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女人,皇後的臉色有些難看,如今宮裡諸事不順,正是需要人出力的時候,偏偏沒人願意主動請纓。

“平日裡你們一個個總說自己對皇上多麼用心,如今需要你們了,就唯恐躲不過去,這是要本宮%e4%ba%b2自去麼?”皇後的聲音有些微慍,素來和氣的眉眼都變得淩厲起來,“那也好,本宮就%e4%ba%b2自前去祈福,這後宮還是交給你們打理算了。”

沐貴妃一聽這話,當然不樂意了。眼下錦裳的事情還沒有結果,自己為了避嫌,還不能插足後宮之事,若是皇後就這麼走了,這後宮該交給誰?

於是她主動開口道,“六品之上的妃嬪很多都已經去過了,這樣風光的事情自然要讓給還未曾去過的人,大家都該幫皇上和皇後娘娘出分力才是。”

眼珠子在眾人之間輕飄飄的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容真身上,容真的心一頓,猜到了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果不其然,沐貴妃笑%e5%90%9f%e5%90%9f地把這個苦差事攬到了容真頭上,“容嬪是前些日子才晉上來的,也得了皇上不少憐愛,加之你為人謙和有禮、品行純良,很有皇族風範,依我看,由你代表大家前去祈福再好不過。”

“可是你也說了容嬪晉位不久,很多禮節方麵的事情並不太清楚……”皇後有些遲疑。

沐貴妃卻是鐵了心要把這事兒鐵板定釘,“皇後娘娘真是貴人多忘事,您忘了容嬪以前是什麼身份不成?她可是華儀姑姑的徒弟,於禮節方麵絕不會有半點含糊,更何況此去雲山寺還有不少諳熟祈福禮儀的嬤嬤,皇後娘娘根本無須擔心。”

皇後仍然有些遲疑,轉而看著容真,“容嬪你的意見呢?”

容真看著皇後關切的目光,猛地想到了還是宮女的時候在長春苑外提水那一次,皇後竟然注意到了她這個小宮女的一舉一動,命驅車的太監加快速度,好讓她不那麼吃力……

心內忽地一軟,她朝皇後點點頭,“嬪妾願意去。”

這宮裡不能講情分,可是爹娘也教過她,不可做忘恩負義之人。

容真看著皇後,心道,就這一次,還了她的恩情便好。

於是一切塵埃落定,皆大歡喜,由她代表妃嬪們前去淨雲寺祈福,誰都不用再擔心吃苦的人會是自己。

容真還是照例每晚去宣明殿外站上那麼一會兒,每次臨走前,鄭安都會奉命送來個暖婆子,以免她受凍。

顧淵也不再讓鄭安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