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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時,據說是十分地忠心,但是吳王一兵敗,他就馬上自立門戶了,甚至用吳王的第三子來聚攏吳王留下來的那些力量為自己所用。吳王第三子現在在他手裡隻是傀儡而已。可見他的忠心實在不能相信。”

季衡說道,“將琉球島給他做封地,這可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得皇上和朝廷的意思。”

許七郎道,“王啟此人,朝廷想要解決他,便是越早越好。上次餘杭之亂,我是不久前才知道,你沒事就好。朝廷以為經餘杭一役,王啟的力量便被削弱了,其實並不是這樣。”

季衡看著他,許七郎接著說道,“王啟最初的力量都是來自吳王留下來的,之後他也四處招兵買馬又拉了不少人,也收服了不少海上小股海賊,但是他手下還是分了好幾派,有些是挺三殿下的,看王啟隻是拿三殿下做傀儡,就不服了,便要鬨內亂,於是王啟就組織了上次的餘杭一役,讓反對派前來攻打餘杭,說是要從餘杭搶火銃和戰船,這要是成了,王啟也受利,要是不成,王啟也就除了異己。”

季衡沒想到自己被人當成了槍使,不過這也沒什麼。

季衡問許七郎,“那現在王啟在哪裡,人質在哪裡,你可知道?”

許七郎搖頭,“這個,我也不知。王啟手裡有數萬的奴隸,分在很多海島上生活。人質被放在這些人裡,很難找到到底是在哪裡。”

季衡驚訝道,“他手裡為何會有如此多人。”

許七郎卻不以為意,“他在海上經營有十幾年之久,這些人還算少的了。”

季衡眼神沉了下來,許七郎知道季衡的意思,便道,“這是楊家的江山,你卻為他嘔心瀝血。”

季衡沒理睬他這句話,隻是道,“那你說要幫忙,你準備怎麼幫。”

許七郎道,“我總有些人脈,可以讓去查出你季家的族人在哪裡。”

季衡眼帶讚賞地看著他,“多久能有結果呢。”

許七郎道,“最少也要十來天吧。”

季衡對他笑道,“那就有勞你了。”

許七郎也笑了笑,說,“希望能夠幫上忙。”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季衡對許七郎的感情,季衡並沒有和他有任何曖昧的意思,因為許七郎在他眼裡就是和他養大的孩子一樣,這種感情是很深厚的,不會簡單地就沒有,讓他和許七郎保持季衡。

在他的眼裡,許七郎一直都是孩子,不曾長大,他似乎也沒有想過要許七郎長大,就像在家長的眼裡,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是孩子,而且自家的孩子再差在自己心裡都是好的。

當然,因此季衡也永遠不會對許七郎有愛情,這是許七郎的杯具處。

後麵會寫到季衡對許七郎的感情的變化,他會發現許七郎已經長大成了一個男人,%e8%84%b1離了孩子形象的許七郎,季衡就會將他當成自己的同齡人看待了,自然就會和許七郎劃清界限了。

223、第十九章

季衡和許七郎定下了之後聯絡的方式,便要讓抱琴進來將許七郎送走。

許七郎依依不舍地看著他,也不說要走,也不說不走,隻是將季衡看著。

季衡在心裡歎了口氣,又低聲交代道,“雖然有些事情可以遮掩,但是不要做和朝廷對抗的事情。”

許七郎伸手又抱了季衡一下,季衡抬起手來拍了拍他的背,道,“好了,快走吧。”

季衡將許七郎推開了,許七郎心裡是一陣傷感,真想時光停留在小時候,他和季衡都不曾長大。

抱琴進來帶許七郎離開,許七郎又回頭看季衡,季衡對他點點頭,“走吧。”

許七郎隻好走了。

季衡站在水榭當中,一動不動地站了很長時間。

抱琴帶人來見季衡之事,負責府中安全的付揚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正如季衡所想,在付揚第一天來時,季衡就挑明了付揚是半護衛半監視,讓他不要將什麼事都對皇帝彙報,付揚自然也是心思靈活,無論皇帝給了他什麼職責,在皇帝心裡,季衡總比任何人都重要,自己為了皇帝將季衡完全得罪了,最後也不會有什麼好,故而在對皇帝上報的事情上,他也是有所選擇的。

既能保住季衡安全,又不得罪季衡。

季衡把自己和付揚的關係,也並不定位在他是自己的護衛這個位置上,而是將他當成自己的同僚,所以互相尊重,少有乾涉,也絕對不在付揚麵前趾高氣揚,自然,有時候也會讓付揚幫忙做什麼事,但是在之後,他也是會直接給皇帝上奏,算成是付揚的功勞。

季衡在為官為人上一向是很得人心,付揚在心裡便也十分讚歎,和季衡之間雖然算不得十分%e4%ba%b2近,但是也是關係很不錯的。

付揚隻知季衡不時會見一些外麵的人,要是季衡不說,他也並不打探這些人的身份,許七郎前來,也是一樣。

季衡也算準了付揚這一點,所以才在家中見了許七郎,反而不在外麵偷偷摸摸見。

王遊又到了巡撫府來給季衡答複,說願意將那八位未出閣的姑娘送回給季衡,但是要季衡再向京中說些好話,王啟的確是願意投誠的,但是要琉球島,琉球島對朝廷來說沒有用處,他願意替朝廷管理。

季衡又是在花園裡接待他,花園裡的涼亭裡比較涼快,王遊這次不僅是人到了,還送了些比較稀罕的水果來,因季衡不收其他禮,但水果卻不該會拒絕。

季衡坐在涼亭裡,自己喝熱的茶水,用水果冰沙招待王遊。

因為季衡之後總是神情柔和,說話又沒有架子,再說年紀還比王遊小幾歲,王遊就自我意識良好地將季衡當成了朋友。

他小時候是在私塾裡讀書,在吳王之案之後,他才出海投奔了叔父,之後就成了王啟身邊比較受重用的人,他在性格上就既帶著書生的一絲斯文客氣又帶著江湖客的直接爽朗。

王遊聞到季衡那茶水裡帶著重重的藥味,就笑著說,“大人是將藥當茶水喝?”

季衡也不掩飾,說道,“我身體不大好,這是調理身體的藥茶。”

王遊便說,“大人年紀輕輕,就身負兩江閩浙幾省的軍務,勞心勞力,壓力巨大,身體不好,的確要好好調養才行。”

季衡便道,“之前倒還好,自從季氏一族遭遇厄運,我身負族人所托,要將人救出來,心中惦念,身體才更差些。所以你叔父能夠將人送還與我,我無論如何會記得這份好。隻是,我族人被抓走的未出閣姑娘家,分明是十一人,為何隻還八人回來。”

王遊便略有些沉痛地說道,“這個還請大人恕罪,叔父從倭人手裡將人贖回來時,就隻有八人了,要不是讓了人去勸慰,恐怕這八位姑娘家也保不住,大人族裡的女人都太剛烈,受辱後不願意再活。”

季衡眼神沉著,看著王遊,“是在哪裡受的辱。”

王遊十分悲憤地道,“便是在倭人處,草民叔父深知季氏一族乃是書香門第,怎麼會允許人去侮辱了這種高門大戶之家的閨秀。”

季衡不再言語,但是這種沉默隻讓王遊覺得瘮的慌。▲思▲兔▲網▲

過了好一會兒,季衡才說道,“如此,還請牧之兄幫忙將我那八位族中女娘送還回來。”

人皆有愛美之心,美人總是容易讓人心軟的,王遊大包大攬地道,“放心,一定將這八人送回來。”

其實是王啟也不樂意留著這八個未出閣卻被侮辱了身體的姑娘了,那些為人婦的女人,想著家裡還有孩子,即使也是不想活了,但到底還有牽掛,故而被勸了勸就不會去一心求死,而這些還未出閣的姑娘就不同了,一心求死,勸都勸不過來,王啟留著反倒麻煩。

要是讓他們死了,那麼就把季衡得罪了,要不讓她們求死,那又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所以還不如賣給季衡一個人情,把這個燙手山芋送回來。

季衡感謝了王遊,招待他用了膳才讓人送他離開。

又過了幾日,王遊就真將這八位小姑娘送上岸來了,季衡%e4%ba%b2自去接了人,自然,他身邊帶著好些位護衛。

在餘杭城外一家農家莊園院子裡,王遊%e4%ba%b2自出門來迎接了季衡,寒暄了幾句後,又笑著道,“大人公務繁忙,還%e4%ba%b2自前來,可見對族人的關切。”

季衡則說道,“族中死了幾十族人,正是人人悲戚之時,現在能夠接回幾個族人,也是一件歡喜之事。”

王遊要請季衡進去坐坐喝茶,季衡便直接說道,“不必了,還是先讓我看看人吧。”

王遊點頭應了,於是%e4%ba%b2自帶著季衡往旁邊偏院裡走。

偏院裡守著幾個體格健壯的仆婦,一邊房屋的門是半掩著的,王遊指了指那門,道,“大人,人便在屋子裡了。”

王遊作為外客男人,屋子裡的是季氏一族未出閣的閨秀,他自然是不好進去相見的。

便隻是引了季衡到偏院,然後指了一個管事媽媽來領季衡進屋。

季衡身邊跟了四個武藝高強的死士,付揚又帶著十來個人守住了院落裡的各處,管事媽媽推開了那扇門,低眉順眼地道,“大人,姑娘都在屋子裡。”

隨著房門推開,陽光照進屋子,季衡站在門口看進去,隻見裡麵擺放著桌椅,幾個小女孩子在裡麵,但是幾乎都被綁著手,季衡詫異道,“為何將她們綁著。”

那管事媽媽道,“大人,您不知道,這幾位姑娘呀,要是不綁住,就是又要撞椅子又要撞牆,讓人沒法子。”

季衡不再問了,進了屋子,這些個小女孩兒,季衡仔細看了看,最大的估計也隻有十四五歲,最小的大約隻有十歲左右,全都是瘦骨嶙峋,和外麵窮苦人家的野丫頭的區彆隻在於精神上更加萎靡,也稍稍看得出良好教養的斯文氣。

季衡道,“我是族裡五房長子季衡。不知你們可是聽說過我。我今天來是接你們回家去的。你們回家了,就好了,不要怕。”

他讓那守門的兩個婆子去將她們身上的繩子解開,唯有一個姑娘沒有被綁,她正仰著頭直直看著季衡,季衡覺得她十分特彆,也看過去,問道,“你叫什麼?”

她隻有十三四的樣子,但在這一群小姑娘裡看著也挺大的了,她坐在角落上的一把椅子上,低低地道,“閨名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