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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也免不了或者被降職或者被革職,也有情節嚴重的直接流放,諸如興化知縣蕭至聖大人。除此,派了林琮林大人領了江蘇陸軍提督軍務總兵官之職,帶了五千人馬到江蘇,且朝廷還答應會在之後分批送一百萬兩軍餉給兩江和閩浙。

皇帝加季衡巡撫兩江閩浙,雖然季衡作為巡撫都禦使,是在汪秉直之下,但是因為現又加了巡撫兩江,自然是起著協調閩浙和兩江軍務的作用了。

皇帝雖然處置了一批督戰不利的官員,但兩江總督陳煥之在戰爭中沒什麼作為卻隻是受到了斥責,並無其他處罰,汪大人便知了皇帝的意圖,是要節製自己,且讓季衡在軍務上代替陳煥之的意思。

昭元十四年年底,季衡忙得腳不沾地,因為天氣冷,額頭上的傷也好得慢,在付揚到達餘杭時,他頭上的紗布還沒有拆。

付揚進巡撫府向季衡報道時,季衡在火器廠根本沒回來,季衡優待匠人,在火器研發生產上很舍得花錢,甚至經常%e4%ba%b2自前往督促,讓匠人自然心生感動,賣力做事,在這方麵的成果自然也十分顯著,改進的弗朗機炮也有了一些進展,仿製品更是已經造出來了,而且季衡還在建議研發散彈炮。

季衡在傍晚才回府,府中管事候在門口迎接到他,道,“京中一等帶刀侍衛付大人到了,在府中等了大人您一下午。”

一等帶刀侍衛乃是正三品的官,又在皇帝身邊,都是皇帝十分信任的紅人,那是十分尊貴的,汪秉直這樣的外派一品大員見到,都不敢在這種人跟前托大,季衡想了想,姓付的,也隻有付揚一人,他進了府去,果真在堂上看到了付揚。

付揚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見季衡回來了,就趕緊起身行禮。

季衡一身官服,大約是忙了一天之故,官服些微皺了,因為季衡戴著官帽,那額頭上的紗布有些被束進了官帽裡,看著倒也不刺眼。

付揚這是有大半年沒有見過季衡了,隻覺得季衡比之之前稍稍黑了些,清瘦了很多,不過比起旁人來,他依然還是白。

付揚道,“下官見過季大人。”

季衡趕緊道,“付大人不要多禮,折煞我了。”

又上前將付揚托了起來,雖然季衡是實實在在的男兒,毫無女子之態,但是付揚曾經守護過他近一年時間,故而總有種季衡是皇帝後宮的感覺,甚至此時都有此感覺,在季衡伸手前來熱情地托他起來,他甚至有要趕緊縮回手的彆扭感,心裡閃過被季衡如此熱情地接待,真是唐突了他的想法。

好在付揚是心裡彆扭,麵上不顯,趕緊又寒暄了幾句。

兩人坐下後,季衡才問,“這已是年下了,皇上派付大人此時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付揚便道,“下官受了皇命,正是帶著兩百鳳羽衛前來護衛大人安全,做大人的%e4%ba%b2兵。”

214、第十章

季衡因付揚這話直接愣了一下,“鳳羽衛?”

以前從不知有鳳羽衛這建製。

付揚笑了笑,道,“正是皇上新設,乃是皇上%e4%ba%b2衛一支,下官現在忝為鳳羽衛都指揮使。”

季衡這下完全明白了,心想“鳳羽衛”這名兒,真是夠直白的,也虧皇帝能夠起得出來,不由心裡發燒。

好在他現在是不苟言笑慣了,心裡發燒,臉上也是一派平和,沒有任何不自然。

聽聞付揚是帶了兩百人前來,便問這兩百人是安頓在哪裡的,付揚便道護衛已經進了城,現在在城南軍營裡,之後如何安頓,卻要看季衡的意思,不過他覺得最好是能夠安頓在巡撫府不遠,每日會有侍衛換班前來值守。

季衡覺得這十分麻煩,不過自然也不好拂了皇帝好意,就同意了付揚的話。

兩人商議妥當,季衡覺得要為付揚接風洗塵才好,付揚卻拒絕不受,還說自己是來做護衛的,不能讓季衡反倒因此煩勞,讓皇帝知曉,他也不好交代。

季衡隻好作罷,但是之後還是留了他同自己一起用膳。

付揚問起季衡額頭上的傷處,季衡就說隻是磕傷,因天氣太冷而一直不好,並不是什麼大事,讓付揚不要在意。

之後想了想,還交代付揚千萬不要將這種事情向皇帝彙報。

季衡這句話說得十分直白,倒讓付揚有點尷尬,季衡便道,“彆的事,你向皇上彙報也無什麼,若是小磕小碰的小傷也向皇上說,隻怕是不好。”

付揚負擔著護衛之責,自然也有向皇帝報備季衡之事的職責,季衡是以是完全沒有排斥付揚的意思的,皇帝予以了他極權,他自然就不怕將自己所做的事情公開化,他覺得自己處處為公,並無私心,故而不怕被監視。

付揚尷尬地諾諾應了,又等著季衡其他的話,因為皇帝交代過他要對季衡說說二皇子的事情的,他想等季衡先開口。

不過季衡卻沒有問,說他一路風塵定然累了,就安排他下去休息了。

付揚的到來,並不是沒有在季衡的心裡掀起漣漪,當晚躺在床上,因他每日太累,總是沾床就睡著了,這一夜卻睡不著。

餘杭的冬日濕冷,比起乾冷的京城更加難熬。

巡撫府建得闊大,甚至還帶著一個不小的江南園林,不過季衡所居隻是前麵的一個院子,除非待客,基本上就不會使用府中其他地方。

因為公務繁忙,季衡也從沒有去後院裡住過,一直是住在書房院子裡。

季衡還沒有成家,無妻無子,隻有一個人,所以覺得隻要能對付就好。下了東南來,位高權重,自然有人送禮,不過他自然是都不收的,因傳著季衡是皇帝榻上之臣,便也沒有人送歌姬舞姬孌/童之流,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季衡下東南來,皇帝派了四大死士前來保護他,又有幾十%e4%ba%b2衛,於是這%e4%ba%b2衛就成了府中護院,死士就成了身邊小廝,而太醫則成了軍醫,好在翁太醫是安排著住在巡撫府裡的,翁太醫才覺得沒有辱沒自己,而許氏倒是更加細心一些,派了管家仆從丫鬟仆婦還有廚子等來照顧他的衣食住行,季衡自己想帶的,則是一個也無。

季大人本來要為他安排幾個清客,這樣幫忙寫寫公函提提意見也好,季衡怕皇帝多想,便沒要。

而且他下東南來後,因為海患頻出,他也是跟著戰事各地地跑著,著這巡撫府的日子沒多少,他自然也不想一應仆從跟著自己拖後%e8%85%bf,故而每次出門,幾乎隻帶了四大死士。

於是同卞武郎商等倒是更加熟悉%e4%ba%b2近一些。

季衡臥室房間裡燒著兩個暖火爐,熏香爐裡則是燃著安神香,床上放了兩個湯婆子,他懷裡還抱著一個暖手爐,倒是並不冷。

在安神香的香味裡,白天緊繃的神經總算是鬆弛下來,他想到了遠在千裡之外的皇帝還有兒子,自然也想母%e4%ba%b2還有季大人等。

要過年了,一個人孤零零的,不思鄉也不行。

季衡歎了口氣,又對自己說,“男兒立誌,不平東南海患,誓不回還。”讓自己不要再多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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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讓自己再多想,之後給京中皇帝送奏折的時候,他還是送了些江南特產的禮品回去,裡麵還有給二皇子殿下的幾樣玩具。

而給季府送的節禮,則是之後慢慢送上京的。

季衡從來不會有隻言片語對皇帝表達思念和情意,原因隻是怕自己表達了,皇帝恐怕就直接不管不顧地召他回去了。

付揚來餘杭,自然也給季衡帶了不少東西,都是皇帝和許氏準備的。

一應用品,吃穿用的全在,甚至皇帝還讓給帶了幾大盒子來小日子時候的用品。

幸得這幾個大盒子是專門用鎖鎖住的,交給府中管事收拾的時候,管事就知道這個不能打開,直接送到了季衡在書房裡麵的臥室裡去。

季衡的小日子十分不準,翁太醫想了辦法為他調養也沒什麼效果。

大約是季衡太忙太累,身體自動就不來月潮了。

昭元十五年在一片鞭炮聲裡到來了,整個春節期間,巡撫府自然是被人踏破了門檻,季衡卻稱病了並沒有出門接待過客人,都是管事在管理此事。

趙致禮在春節期間依然沒有得閒,因為得到信報有小股海寇騷擾寧波,衛所兵力不足,他前去馳援,到正月初九才回到餘杭。

回到餘杭他就來找季衡來了。

季衡是不收禮的,即使節慶也不收賀禮,他自然也不會破這個規矩送禮,但是什麼都不帶去給季衡探病也不好,他便在手裡%e4%ba%b2自提了一筐生蠔,大搖大擺進了巡撫府。

季衡這幾天的確是病了,大約是前麵有兩三月沒有來月潮,這春節期間他可以閒一點,心裡剛放鬆下來,下麵就開始嘩啦啦來潮了。

當晚就染得褥子上一大片血,在他早上起床發現的時候,就皺眉一陣煩躁,處理了之後就趕緊讓人叫了翁太醫前來,翁太醫自覺自己倒黴催的,好好的太醫院醫正,做起軍醫來也就罷了,季衡每次來月潮處理弄臟的衣物被褥等,也全是他的活。

季衡有著一種心理,平常忙累地像條狗他也不覺得什麼,但是,隻要一來月潮,他就自覺自己得了動彈不得的重病,非臥床不起不可。

於是,翁太醫開始像個老媽子一樣,%e4%ba%b2自給季衡熬月潮期間吃的藥,伺候他喝,又為他處理弄臟的褥子和衣物。

趙致禮提著那一筐生蠔來季衡的臥室時,季衡正靠坐在床上看各地奏報和密報,他下了東南,就派了奸細探子混入各海寇裡麵去打探情況,之前一直沒有什麼收獲,現在趁著春節,這些探子倒是送回了些密報,季衡便看著這些在想事情。

外麵仆役說趙大人前來探病時,季衡就抬起了頭來,將手裡的密報折起來放到了床裡枕頭下。

還沒有來得及說請趙致禮進來,就突然聞到一股腥味,季衡看過去,便是趙致禮已經進來了,他皺眉看向他,“你提著什麼?”

趙致禮高大挺拔,眉目俊朗,因為在軍中又混了這麼長時間,這一年來,更是經曆了大小近二十次戰役,故而身上的那股貴公子氣就被更多的軍人殺伐之氣掩蓋住了,但是在季衡麵前,他滿臉笑容,一如當初,將手裡那籃子故意湊到他床邊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