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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高了,帶著嬰兒肥,白白嫩嫩像個仙童,因為季大人十分注意教育,他從三、四歲開始識字,五歲啟蒙,夫子十分嚴格,他現在已經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小大人樣子了。

季衡過去將瓔哥兒一把抱了起來,瓔哥兒微微紅了臉,但還是伸手順勢就摟住了季衡的頸子。

三姨娘他們都上前來給許氏行禮問候,又問候季衡,後麵一輛馬車也進來了,秦氏帶著十一娘子也下了馬車,十一娘子和季衡小時候長得像,長大了便沒有小時候那麼像了,隻是,不仔細看,依然是覺得兩人像的,兩人同齡,便讓人覺得像對雙生子。

隻是季衡氣質清冷高雅,麵相上也是悠然清華的,十一娘子則是嫻雅裡帶著溫和,麵相卻是趨於熱烈的豔麗,季衡更耐看,但十一娘子絕對更能在第一時間吸引人眼球。

所以一院子的人就又被十一娘子吸引住了目光,大家互相見禮之後,三姨娘就好好誇讚了十一娘子的美貌,秦氏帶著這個庶女一向是高興的,笑著說,“小十一長得好,我放在身邊看著也高興,帶著出門彆人誇讚起來我也高興呀。”

三姨娘當年是許氏的陪嫁,自然認識當時的當家主母秦氏,六姨娘當年是許家的家妓,當年被送進京來之前,也被秦氏好好敲打過的,所以對秦氏也不陌生。

大家要往後院走的時候,秦氏就問道,“七郎呢,怎麼他不在。”

五姐兒說道,“舅母,表哥他以為你們前幾日就要到,大前天前天昨天都去了碼頭上等,不曾想一直沒有接到你們,今日你們到,他卻是和父%e4%ba%b2一道出門去了。不過想必很快就回來的。”

秦氏左顧右盼地有些失望。

季衡也很想許七郎,也是略有些失望。

被他抱著的瓔哥兒倒是十分聽話,乖乖地由著他抱著,黑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看著他,他一向是個膽子大的,此時倒是有些羞怯的樣子了。

許氏住的院子已經完全收拾好了。

先前送回來的東西,也都收拾了一番,許氏他們進了屋,就被丫鬟婆子們伺候著各自梳洗。

秦氏也帶著十一娘子到了許七郎的屋裡收拾,秦氏一邊看兒子的起居室裡的布置和東西,一邊歡喜,一邊憂愁,歡喜自然是這麼多年未見,馬上就能見到了,憂愁也是這麼多年未見,怕兒子和自己不%e4%ba%b2了。

許氏因為要收拾打理自己,就將三姨娘他們打發了,說讓晚上在一處用膳就好,現在到處都亂,倒不讓他們在跟前來。

瓔哥兒念念不舍地隨著他娘走了。

因為五姨娘過世,三姐兒四姐兒相繼出嫁,而季大人又認為六姨娘不是一個能教導出好孩子的娘%e4%ba%b2,於是就讓六姨娘搬到了西院和三姨娘她們住在一個院子裡,而讓瓔哥兒一個人占據了東園,讓了奶娘和丫鬟們照顧他就好了。

而因為季大人很喜歡這個兒子,也是時常去東園裡陪兒子,瓔哥兒倒沒有很舍不得他娘。

季衡坐在浴桶裡好好洗了一個頭和澡,正坐在榻上頭發濕漉漉地由著小丫頭蓮子給自己擦頭發的時候,已經長成了大丫頭的荔枝飛快地進了稍間裡來,道,“大少爺,趕緊出去迎駕,皇上來了!”

季衡些微驚訝,心裡一跳,不過看在荔枝的眼裡,季衡隻是微微顫了一下那長長的眼睫毛,黑幽幽的眼睛,像是有秋水在往潭裡落,蕩起淺淺漣漪。

季衡隻來得及讓蓮子將自己的頭發稍稍梳了梳,隻是個半乾,就準備跑出去接駕了,沒想到皇帝一點也沒有皇帝的矜持,他已經進了稍間裡來了。

兩人在門口撞上,季衡看到皇帝,倒沒有想太多,倒頭就要下跪見禮,而蓮子已經是跪下了。

皇帝看到季衡,則是好大地一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竟然是驚訝狂喜得眼睛大睜,季衡和他記憶裡的樣子有了變化,但是,時光隻將他打磨得更加奪目,讓皇帝一顆心禁不住狂跳,心裡隻有一句話,“他的君卿,麵前的這個人就是他的君卿!”

皇帝不僅沒有由著季衡下跪見禮,反而是一把就抱住了他,而且將他抱得離了地,像個狂喜的少年,將季衡抱著笑著轉了兩圈。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四姨娘能夠進宮去看三姐兒,文裡提了一句的,是皇帝的特許。

後麵的文裡,許氏回京了,四姨娘就不能進宮了,隻能許氏進宮,這個常識我是有的。所以不用在這裡糾結。

135、第四章

季衡費了好半天力才從皇帝的懷抱裡退了出去,然後又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對著皇帝行了一禮,“微臣請皇上安。”

皇帝拽住他的手,看季衡衣衫不整,頭發也是披散著的,還帶著濕氣,就知道他是剛剛洗浴完,他便說道,“看朕這來得太不是時候,你趕緊再加件衣裳吧。”

皇帝雖然話語說得歉意,但是行動則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他根本就是毫不在意,而且也並不在乎季衡是否會尷尬地對他亦步亦趨。

荔枝去拿了一件厚的外衫來給季衡,皇帝還%e4%ba%b2自給他披上了又為他係衣帶。

季衡倒因他這貼心的行為而十分不自在。

季衡穿好了外衫,為了避免皇帝繼續粘著自己,就趕緊恭請了皇帝上坐坐到榻上去,自己則是坐在了凳子上,又向皇帝告了罪,怕皇帝又要%e4%ba%b2自給自己擦頭發,所以他就讓蓮子繼續為自己擦頭發,這樣皇帝身份尊貴,是不會來搶小丫鬟的活的。

皇帝看著季衡隻是笑,忍不住地笑,好半天才說,“朕看了你的解元卷,寫得非常好。朕看後甚是歡喜。”

季衡也不客氣,對他笑著說,“多謝皇上誇讚。”

皇帝還是看著他笑,笑得季衡都有些要毛骨悚然了,他才稍稍收起了點笑容,繼而是眉飛色舞地對著季衡說道,“君卿,你長變了不少呀。”

皇帝恐怕臉上是從來沒有過這麼開心的表情的,季衡看他是如此發自內心的開心,倒很有些內疚,覺得自己的確是辜負了他的感情。

季衡回答道,“三年時間,總歸要長大的,有變化才是正常。皇上也是變了不少。”

皇帝也不客氣,目光灼灼地問他,“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得不如你的意了?”

他的話說得越來越露骨,季衡都有些要承受不住了,這些話自然也不適合彆人聽,於是他就讓蓮子出去了,而且對外麵的人說,不許進來打攪。

這下蓮子出去了,皇帝就更是肆無忌憚起來,起身過去將季衡拉著要和自己一起坐在榻上,季衡倒不是扭捏,隻是覺得彆扭。

以前的皇帝是個小少年,他和他很%e4%ba%b2近,季衡就當是在%e4%ba%b2近弟弟,但是現在皇帝分明已經長成年了,比三年前高大了很多,雖然依然是白皙俊雅的,麵目卻帶著上位者的成人的威儀,輪廓退去了少年時候帶著的圓潤,變得立體深刻得多了,他是個大男人了,但是還是和自己說這樣肉麻的話,這讓季衡很有些承受不住。

季衡對著皇帝笑了笑,說,“皇上是越來越有威嚴,自然是更好了。”

皇帝還是看著他,說,“朕要的不是這個答案,朕想知道,你比以前對朕多了幾分真心嗎,朕能夠更好地進入你的心嗎?”

皇帝突然到來也就罷了,這才剛剛見麵,他就又來逼問這些話,季衡簡直有點傻眼,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隻好說道,“皇上,微臣是男兒,您這樣,讓我很為難。”

皇帝眼裡流露出了些失望,但是瞬間,他又笑了,坐得往後退了些,距離季衡有了一臂遠的距離,深吸了口氣,姿態莊重起來,說道,“是朕太過失態了,朕的確是太失態。”

季衡輕歎了一聲,說,“皇上,我見到您,很高興,我帶了禮物給您,有一個最特彆,您等一等,我讓人拿來。”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皇帝看著季衡出去了,才將手放到了自己的%e8%83%b8口處,即使此時,他依然感覺得到%e8%83%b8腔裡的心臟在咚咚咚地比平常快很多地跳著。

他剛才的確是太失態了,他控製不住自己,身體有它自己的意識,要去那麼接近他,想要知道季衡到底有改變心意嗎。

季衡很快回來了,身後跟著皇帝的一個貼身護衛,護衛端著一個花盆,盆子裡種著一株植物,植物上結著紅通通的小果實,皇帝以前沒見過這種東西。

季衡讓侍衛將那個花盆放在了桌子上,就讓他出去了,然後對皇帝一笑,說,“皇上,就是這個。”

皇帝起身去桌邊看那盆植物,隻覺得長得不算好看,就問,“君卿,這是什麼?”

季衡道,“這是聖女果。這是夏日裡長的水果,我讓人將它養在了溫室裡,一路隨船時,也是一直用炭盆保暖,它才沒有死。皇上,您想嘗一個嗎?”

皇帝來了些興致,點點頭,“聖女果,以前倒是沒有聽說過。”

季衡摘了一個果子,然後用手巾好好擦了,遞給皇帝,說,“這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整個大雍,我敢保證也沒有幾盆。”

皇帝接過果子就放進了嘴裡,咀嚼了之後就微微皺了眉,看向季衡,“好酸。”

季衡也摘了一個吃,也微皺了眉,說,“的確是酸的。”

皇帝笑了起來,還是將嘴裡的果子咽下去了,說,“味道的確很特彆。你這是特地給朕的嗎。”

季衡點頭,“是呀,這是微臣自己%e4%ba%b2自種的。從下種子至今有三個月時間。”

皇帝之前覺得這盆植物不好看,此時倒是覺得天下不會有比這盆植物更好看的花果了,他笑盈盈看著季衡,說,“朕曾想,你離了京,是不是就並不想朕了,但你這樣%e4%ba%b2自為朕種果子,朕就知道,你對我也是有心的。無論是哪種心,朕都高興。”

季衡鬆了口氣,皇帝這是恢複正常了。

兩人坐下來說了一陣關懷之語,季衡看看時辰不早,就道,“皇上,您要回宮了吧。我們剛剛回來,東西都是亂糟糟的,想要招待您,怕也是要招待不周。”

皇帝擺擺手,說,“能看到你,朕心已足。這就回宮去了,你休養幾日,朕再召你入宮。”

季衡起身行了禮,恭送皇帝出去。

皇帝來的時候如一陣風,目的地十分明確地刮進了季衡的房間,所以彆的人他誰也沒看,現在出去,許氏卻不會太無禮,所以就帶著一大幫子人恭送他了。

這個院子裡,被皇帝帶來的侍衛和內監所控製著,許氏本來要讓仆人們趕緊收拾東西也不能,現在送皇帝走,她是十分歡喜的。

秦氏和十一娘也在恭送隊伍裡,皇帝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