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1 / 1)

就要去給人為妾呢,雖然奴婢聽說邵家是公侯之家,但也不能這麼為難人的。”

季衡一聽居然是這樣,就覺得邵歸真是太沒誠意了,便說,“三姐兒人不差,的確不該給人為妾。”

沒想到荔枝還是不滿,道,“就是人差,咱們姑娘也沒給人為妾的道理啊。”

季衡苦笑了一下,點頭說,“你說得對。”

荔枝在季衡跟前久了,而且一直伺候季衡,以後說不得要給季衡做通房,隻有兩個人在的時候,她就有點沒大沒小,說,“大少爺,您最近總是沉著臉,說話就跟老爺一樣的,奴婢都不敢同你多說,開個玩笑也不敢了。您這下笑一笑,奴婢膽子才能大點。”

季衡愣了愣,心想居然是這樣嗎,不由說,“你膽子還不夠大啊,我都怕你了。”

把荔枝逗得笑了起來。

季衡的頭發也晾得差不多乾了,讓荔枝給自己梳順簡單挽了起來,他就起身往許氏這邊來看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對於七郎不招人愛,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的。

難道是我的審美已經和大家相差如此之遠了嗎,我一直覺得他挺可愛啊。

七郎沒心沒肺地肆意生活,難道不正是因為有季衡的保護嗎,要是有季衡在,七郎還活得很苦逼,那季衡自己都該十分內疚了,七郎對於季衡來說,是他的弟弟和孩子一類的存在。

七郎並不是要對季衡有大用,他才值得季衡對他好啊,隻要有七郎這麼一個存在,季衡就會對他好。一個人陪伴另一個人長大,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感恩的事情了。而七郎對季衡來說,才是一個最純粹的存在,許氏是希望兒子好的,所以季衡也會壓力很大,皇帝和趙致禮季大人,都是因為季衡優秀,所以才在最初對他另眼相看,而對許七郎來說,無論季衡怎麼樣,是否變醜,是否有能力,是否罵自己管自己,他對他的感情都沒有變過。

所以我不明白七郎到底哪裡不好了,再說,他才十二三歲呢,被寵著長大,難道不該幼稚一點嗎。

還有就是季大人的問題,雖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是人很多時候還是會變的。

78、第六十一章

季衡到許氏這邊時,四姨娘還沒有走,看到季衡進來,她就起身來對季衡福了一禮,季衡趕緊回了禮,又對許氏請了安。

許氏對他招手,說,“到母%e4%ba%b2身邊來坐著。”

季衡隻得過去了,在許氏身邊坐下。

四姨娘此時也不好多待,就起身說,“太太,那奴婢先告辭了。”

許氏就說,“這事,我會再好好考慮的,不僅是我,我也會告訴老爺,讓他做定奪。三姐兒的婚事,你當知道,現下也不僅僅是她的婚事了,這也關係著咱們家。老爺以前做事為人低調,倒還好,現下大家都知道他是皇上跟前的人,咱們家也是被人盯著的,一舉一動,都不能如以前一般隨性了。”

四姨娘點點頭,又說了幾句禮節上的話,這才離開了。

她走了之後,本來麵無表情的許氏臉上神色一下子就活躍起來了。

她帶著笑容地看著季衡,摸了摸他的頭發,又握了握他手,自己的兒子,無論怎麼看,無論怎麼摸,都是最好的,笑著說,“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先來娘這裡說話。”

季衡也笑了,說,“最近熱呢,下午沒上課,去外麵辦了事。回來一身汗,就先沐浴換了身衣裳才過來,以免一身汗氣反而將母%e4%ba%b2您給熏著了。”

許氏捏了季衡的麵頰一把,略帶嬰兒肥的白嫩麵頰,總是惹人手癢的,雖然季衡已經長到十一二歲了,人也大了,很少再有人敢往他臉上伸手了,但是許氏還是喜歡捏一捏他的,在母%e4%ba%b2跟前,他自然也不好躲避,就隻得由著她捏。

許氏說,“這天也熱了,要是你不必進宮的話,咱們娘兒幾個到西山莊子上去避暑,那該多好啊。”

季衡就說,“母%e4%ba%b2您去避暑去吧,我這麼大了,在家裡,又不會不便。”

許氏道,“我這一個人去西山避暑,又有什麼意思呢。我看你幾個姨娘和姐妹在家,鬨得我倒心煩,讓她們去避暑去吧,家裡人少,我倒心靜些。”

季衡笑了笑,說,“她們也是巴不得母%e4%ba%b2您讓她們去避暑的。”

說到這裡,就又問道,“剛才四姨娘在這裡,是說三姐的婚事嗎?”

許氏因此臉上的笑容又收了一些,歎道,“怎麼不是呢。三姐兒也十五歲了,該找婆家了。你爹是個大忙人,以前在京裡時,雖然住在一個家裡,也是十天半月才能見一回的,現下他下了江南去,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呢,你三姐的婚事,我可不想做這個主,既煩了我的心,又討不了好,就先等你父%e4%ba%b2回來了再說吧。”

季衡道,“等父%e4%ba%b2回來再說也好。不過我聽說邵家的人來探問了三姐的情況。”

許氏聽他說這個,就又笑了一下,道,“是荔枝那丫頭同你說的吧,這個丫頭,倒是什麼都對你說。邵家的確托人來問了你三姐的情況。”

季衡問,“是邵家哪位公子?”

許氏說,“是西寧侯二爺家的嫡長子,叫邵子南的。聽說倒是一表人才,我本還想這倒是一門好%e4%ba%b2,就沒說應,也沒說不應。之後才知道這位邵子南已經有正妻了,真是胡鬨,難道咱們季府的庶小姐,也隻能是給人做妾的嗎。做妾其實也沒什麼,隻是你以後要入官場的,雖說是庶姊,到底是給同僚做妾,你彆遭人詬病了。四姨娘還以為我是要答應,馬上跑到我跟前來說,三姐兒斷然不給人做妾的,好像我是要為難她們娘兩一樣,鬨得我頭疼。”

季衡趕緊拿過旁邊的扇子給許氏打扇,說,“事情原來是這樣。那母%e4%ba%b2您就不要管了,說父%e4%ba%b2回來再定奪吧。”

許氏笑了笑,“咱不說這事了。娘看你最近又長了些,春日裡做的那幾套夏衫,穿著雖好看,但卻顯得有點短了,過幾日又讓繡坊裡的師傅來給你量量身做衣裳,七郎也要再做幾套。”

季衡有點頭疼,許氏對做衣裳這件事十分熱衷,季衡每年都穿新衣,幾乎就沒穿過舊衣裳,那些舊衣裳,許氏也沒讓拿去送人,都放在箱子裡,季衡覺得實在浪費。

季衡於是趕緊轉移話題,說,“張先生說父%e4%ba%b2寫了信回來,寫的什麼呢?”

一般妻子等到丈夫的一封信,恐怕得開心得笑幾日,許氏卻是不以為然,道,“不過是報平安罷了,讓咱們在家裡低調為人,不要出什麼事,好好約束家奴,少出門,夏日炎熱,最好將女眷們送到山上避暑,秋日裡再讓她們回京,瓔哥兒身子差,六姨娘對孩子又不心細,再安排一個奶娘才好。如此罷了。”

季衡也覺得季大人寫這些的確忒沒意思,就搖搖頭,嘀咕道,“父%e4%ba%b2寫信總是很死板的。”

許氏倒是被他逗笑了,“那該說什麼才不死板。”

季衡心性稍稍活潑些了,就說,“前陣子讀到詩裡說,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據說父%e4%ba%b2當年作詩不錯,也當寫兩句留世才好吧。”

許氏被他逗得笑得前俯後仰,說,“你父%e4%ba%b2他寫這個……他隻會畫押,寫,斬立決罷。”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把季衡也逗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有所發育,季衡以前幾乎不想以後的婚姻生活,現在卻想了一下,心想要是以後有個兩情相悅的妻子,寫情書其實是必要的,不然看看他的母%e4%ba%b2,每日裡在內院裡多無聊,也沒什麼娛樂活動,隻能圍著兒子轉,丈夫寫封信要是沒有一點情趣,那就更是沒有一點趣味了。

季衡第二日進宮,皇帝借口天氣炎熱%e8%83%b8口發悶,便不上課。

季衡被皇帝召到了麒麟殿伴駕,就將季大人帶給皇帝的密信給他了,又和他說了楊欽淵被找到了的事情。

對於季衡提出的放火桂樹巷子的事,皇帝遲疑了一瞬,也就答應了。

而季大人的那封密信,裡麵是用很薄的一種油紙寫的字,字不是用筆墨寫的,而是一種很尖的針,字十分小,要將油紙鋪在黑色的布上,季衡再拿了放大鏡給皇帝,這才能夠看。

放大鏡算不得十分稀罕的物件,但是也並不普遍,這是季衡讓許大舅從廣州買的,這用油紙寫字的法子,也是季衡提供給季大人的,用來傳遞消息,倒是不錯,一般人拿到這個油紙,也看不出上麵是什麼東西。

皇帝看了信,又讓季衡看了,就說,“你父%e4%ba%b2說吳王曾經重金得過一種南洋的毒藥,吃了短時間內沒有中毒的跡象,但是會在十幾日內衰弱而死。吳王現在被逼到絕境了,恐怕是會出陰招了。”

季衡道,“最近要更注意才行。既然是難得的毒藥,吳王恐怕也不會輕易讓人使用,四殿下最近經常出宮,說不得毒藥現在已經在他身上。”

皇帝看了季衡一眼,道,“現在倒是不好處理他的。太後還在指望他做人質呢,太後卻不知對我這個皇叔父來說,兒子遠遠沒有帝位來得重要。”

季衡心裡沉了沉,沒有細思就說,“要不先下手為強,將他處置了吧。”

季衡在說完後,瞬間心裡就是一咯噔,又起了沉痛的感覺,畢竟楊欽濟也還隻是個孩子。

他的心揪成一團,卻也知道,這時候,真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他看著皇帝,突然有些發冷,他想到荔枝說的話,荔枝說他越來越像季大人,都害怕起他來了。季衡自己也有些怕自己了,季大人也在忌憚他,不知道皇帝是不是也要害怕他了。

季衡想,他在皇帝跟前出了這麼多陰暗招數,不知道皇帝對他是不是在不久的將來就要鳥儘弓藏了。

他突然不敢看皇帝,隻得將臉轉向了窗戶,窗外的夏日陽光,透過窗玻璃,有些刺眼。

皇帝本在沉思,突然發現季衡安靜了下來,季衡的眼神幽深裡又帶著些憂鬱,讓他一時有些迷惑,問道,“君卿,怎麼發起呆來了?”

季衡對他笑了笑,說,“隻是想到微臣在皇上跟前想了這麼多陰暗招數,以後見棄於皇上,可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怔愣住了,對上季衡略有些惶然的眼睛,他心下一痛,他猶記得在之前要收服他身邊的大太監李安濂時,李安濂在地上磕破了額頭,季衡就表現出的不忍,但是這些日子過了,季衡為了他,做了多少流血要命的事情,他一時沒說話,隻是看著季衡,好半天,才突然起身走到季衡跟前去,他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緊緊摟住他,嘴%e5%94%87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