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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知,是我母%e4%ba%b2準備的。”

趙致禮翻身坐起來,道,“咱們去看鬥%e9%b8%a1,怎麼樣?”

季衡無語地看著他,好半天才說,“還是算了吧,這麼大熱天,你不中暑,%e9%b8%a1會中暑。”

他的話將兩個伎子都給逗笑了,她們顫著肩膀笑了好一陣,趙致禮伸手捏了旁邊用牙簽喂他葡萄的女子的麵頰,說,“有什麼好笑,要笑一邊去。”

皇帝這時候已經從簷下走了過來,見趙致禮的輕浮行徑,而季衡站在旁邊看著不以為意,他不由就說趙致禮,“表哥,你總要將君卿帶壞的。”

季衡回過頭來看皇帝,說,“楊兄,快來坐吧,您看趙季庸有多享受。”

因為有外人在,季衡也不好叫皇帝皇上,就叫了楊兄,還第一次叫了趙致禮的字,兩人都有一瞬間的怔愣,然後都各自開心著笑了起來,皇帝在一邊的椅子上去坐下了,這時候,丫鬟端了用冰鎮著的各種水果和飲品進來了。

季衡說,“我們來玩五子連珠吧,比圍棋簡單,不需那麼費時費腦。”

趙致禮說,“玩圍棋我就沒有贏過你,五子連珠,我定然能比你好。”

皇帝也很有興致,“來玩吧。隻是輸了要罰什麼?”

季衡說,“楊兄你總是惦記著要怎麼罰。”

趙致禮道,“的確要有懲罰才好。要不,咱們定下來,誰輸了,誰就應贏家一件事。”

季衡道,“不行,這五子連珠輸贏隻在方寸之間,很快就是一局,那得應多少件事?”

皇帝道,“咱們定個時間,可以抵消輸贏,最後的輸贏次數想來還算好。”

趙致禮也說,“正是,君卿,難道你很怕輸。”

季衡道,“我才不怕輸,隻是我很不信任你們,到時候你們要想出什麼陰損招數來,誰抵擋得住。”

他這一席話又將周圍的幾個女孩子逗笑了,皇帝似乎對女孩子被季衡逗笑很在意,趙致禮也對幾個伺候的女子說,“你們先下去。”

57、第四十章

季衡叫來抱琴拿了棋盤和棋罐來,在花廳裡桌子上放好後,三人便也不要人伺候了,兩個人廝殺,剩下的人就拿著扇子給兩人扇風,誰輸了誰就淪為扇風的人,正好公平。

季衡最開始還覺得這個規則很不好,說,“這對皇上多不敬。”

皇帝自己卻不在意,道,“願賭服輸,這沒什麼。再說,君卿,你的意思是,一定是朕輸嗎。”

季衡自己也笑了,說,“那好吧,願賭服輸。”

於是季衡讓皇帝和趙致禮先來,第一就是趙致禮輸了,趙致禮一臉懊惱,皇帝還要笑他,“表哥,你不用故意讓朕。”

趙致禮咬著牙不說話,紅著臉接過季衡手裡的扇子。

季衡在一邊的紙上記下第一局,楊對趙,趙輸。

季衡寫完,擼了擼袖子,便坐到了趙致禮原來坐的位置上去。

季衡穿著淺藍的衣衫,料子是素綃,薄如蟬翼,細滑柔軟,又很涼爽,袖子滑上去,露出潔白的手臂,皇帝撐著腦袋,看到他露出來的胳膊就愣了一下,趕緊讓自己轉開了目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總是走神,皇帝很快就輸了。

於是在打扇的趙致禮趕緊將扇子給他,又去寫下了皇帝輸的記錄,還笑話他道,“皇上您這是看君卿小,故意讓著他是不是。”

皇帝明亮漆黑的眸子看了季衡一眼,才說,“朕看你能夠在君卿手下走多久。”

皇帝握上折扇,站在季衡旁邊,就給自己和季衡扇風,趙致禮不滿地說,“皇上,你這分明是偏心吧。”

皇帝說,“沒事,你馬上就會自己來拿扇子扇風的。”

果真不錯,趙致禮沒下多久就輸了,皇帝笑起來,“看吧,朕就知道。”

趙致禮不可置信地看著季衡,“你太過分了。”

季衡笑起來,“你們兩個說輸了的要聽從贏了的做一件事,我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我怎麼能讓自己輸。”

幾個人玩了一個多時辰,都有點精疲力竭,去看結果,自然是季衡贏得最多,在抵消了幾次輸贏後,他贏了皇帝兩次,贏了趙致禮三次,皇帝贏了趙致禮一次。

趙致禮看到這個結果,就完全不承認,說,“我明明贏了那麼多次,怎麼會最後還是我輸。肯定是誰在亂記。”

季衡說,“你就願賭服輸吧。”

趙致禮道,“那好,你要我做什麼,我現在就去做,打赤膊去院子跑一圈?”

季衡說,“你彆想著這麼簡單,我還沒想好呢,以後再說。”

皇帝也說,“朕也沒想好。”

趙致禮欲哭無淚,“咱們再來下半個時辰吧。”

另外兩人都不願意了。

季衡去找了磨得十分漂亮的竹簡來,將輸贏刻在了竹簡上,他手裡握著兩片竹簡,一片是趙致禮輸給他的,一片是皇帝輸給他的,將另外一片遞給皇帝,然後笑著對趙致禮說,“你這是偷%e9%b8%a1不成蝕把米。誰讓你最開始沒安好心。這個就是證據了,以後你要替我辦三件事,概不反悔。”

趙致禮哀嚎連連,確定要做被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後,三人之間的關係要比以前%e4%ba%b2密而自然很多。

外麵太陽已經落山了,季衡說,“外麵涼快下來了,咱們帶皇上出去走走,用了晚膳了,皇上也該回宮了。”

幾人逛了最熱鬨的朱雀大街,前兩天是七夕節,街上還有七夕的燈沒有撤下的,便顯得比平常更多了幾分繁華。三人在有名的酒樓裡用了晚膳,然後就用馬車送了皇帝到宮門口,皇帝進宮時,又回頭看兩人,此時夜色已經降下來了,季衡和趙致禮都被夜色籠罩著,是黑色的影子,但是在皇帝的心裡,他們卻是那麼清晰,而麵前巨大的宮牆,高聳的城樓,卻像是吞噬人的怪獸。

皇帝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在心裡對自己說,總有一天,這皇宮,這天下,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下,他不能讓它將自己吃了。

於是他再也沒有回頭,決絕地走入了深邃的門洞。

趙致禮喜歡騎馬,他騎著馬回去,十分涼爽,季衡便也不樂意坐馬車了,趙致禮對他建議道,“你上我的馬來,如何?”

季衡看了看他的馬,在猶豫了一瞬之後,對馬車旁等候他上車的抱琴說,讓他隨著馬車回去,自己同趙致禮一起,便將手伸給了趙致禮,趙致禮坐在馬上,彎腰將季衡拉上了馬背。

季衡坐在趙致禮身前,看著雍京城裡繁華的夜色,頗有感慨,說,“今日是你生辰,還沒祝你生辰快樂。”

趙致禮的手拉著馬韁繩,季衡坐在他的身前,季衡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也許是體香,也許是衣裳上的熏香,這讓他想將臉湊到他的頸子上去確認一番,好在是在心猿意馬之前控製住了,說,“有你這句話就不錯了。再說,你今日借院子咱們玩,又請著在酒樓裡用晚膳,我前陣子花得多,母%e4%ba%b2正限製我的開銷,你今日大方出手,算是解救了我。”

季衡說,“你這話說出去,恐怕誰都不會信的。趙世子怎麼可能會沒銀子。”

趙致禮說,“我發現你有時候嘴挺利索啊。”

季衡平常一定是謹言慎行,但和關係好的人,有時候還是管不住嘴,此時就笑了兩聲避過去,道,“回去吧,不然我母%e4%ba%b2該擔心了。”

趙致禮驅馬跑了起來,因為不是走人多的道路,一路上倒沒出現什麼險情,馬飛快地從街道上跑過,帶起的夜風吹在臉上,季衡突然生出一種腋生雙翅的感覺,真想要飛起來了。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趙致禮從來沒有到過季府來,沒想到卻非常熟悉到季府的路,一路將季衡送到了季府門口。

季衡要下馬背的時候,都還帶著一點舍不得。

兩人下馬後,季衡就說,“總算明白了你以前說的,騎馬的樂趣。”

趙致禮說,“你就是太文秀了。下次帶你到城外去騎馬,比城裡暢快得多。”

季衡和他告彆,趙致禮也就上馬離開了,季衡的馬車和抱琴都還在後麵沒有趕上他們,許七郎從府裡出來,在門口接到季衡,就有些不滿地說,“衡弟,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說著,沒有看到季衡的馬車,就驚訝道,“馬車呢。”

季衡說,“是趙世子騎馬送我回來的,他的馬坐著很不錯。嬌而不燥,疾卻穩妥。說起來,和趙致禮倒是相像的,果真是物肖其主麼。”

許七郎怔了一下,臉色就不好了,“是趙世子送你回來的?你和他同乘一騎?”

季衡點點頭,他發現了許七郎的不對勁,疑惑地說,“是啊,怎麼了?”

許七郎於是抿緊了%e5%94%87,轉身就跑了。

季衡在門口被他晾得莫名其妙,正要去追他,進了前院,又遇到了在季大人身邊伺候筆墨的撫琴,撫琴說,“大少爺,老爺請您過去。”

季衡就隻好跟著他過去了。

季大人找他就是問問今日季衡陪著皇帝的細節,季衡說了一番之後,他也就讓他離開了。

季衡也沒問季大人同皇帝談了什麼,因為大致方向,他是知道的。

等回到後院正房,許氏在廊下的燈下等他,看到他就說,“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用了晚膳了嗎?”

季衡說,“讓母%e4%ba%b2擔心了,已經用過了。我出了滿身汗,想先去沐浴,然後再同母%e4%ba%b2您說話,好嗎。”

許氏說,“快去吧。怕你沒用晚膳,我讓廚房裡做了你愛吃的備著呢。你出去了一天,七郎這孩子,一整天都不對勁,晚膳也沒吃,現在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季衡愣了一下,“他還沒吃晚飯麼?”

許氏說,“可不是嗎,我用飯時叫他,他說他要等你回來再用。我想他是葡萄西瓜這些水果吃多了,肚子不空,就沒有催他。”

季衡上前拉了拉許氏的手,說,“母%e4%ba%b2,我先去找了他再沐浴吧。”

許氏正要說讓個丫頭去找就好了,季衡已經轉身就跑了。

季衡去了許七郎的房裡找他,許七郎的丫鬟卻說,“公子沒回來呢,不是上前麵去等大少爺您了嗎。”

季衡便退了出來,又走到前院去找他,前院也沒人,隻好又往東偏院走,邊走邊問遇到的人,“看到七郎了嗎?”

但是誰都沒看到。

許氏叫了荔枝來找季衡,在東偏院門口簷廊處找到了他,荔枝說,“大少爺,太太讓你去沐浴,找人的事讓咱們去找就好了,表少爺總不至於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