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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告退禮,從原路返回了。

從臥室裡出來,外麵守著抱琴和柳升兒,季衡說,“皇上睡下了,你們在外麵伺候著,皇上叫你們,你們再進去,皇上沒叫,你們就不要進去打攪了皇上。”

兩人趕緊應了。

季衡走出正房,趙致禮過來小聲同季衡說道,“皇上真的睡下了?”

趙致禮看出了破綻來,季衡並不覺得奇怪,其實他是建議了皇帝讓趙致禮知道這次事情的,但是皇帝似乎並不是完全信任趙致禮。

按照季衡的意思,趙致禮是個十分驕傲的人,他既然已經表達出了對皇帝的效忠,而且賭上了整個趙家,皇帝越讓他接觸機密,趙致禮應該就會越忠心於他。

但是皇帝卻有自己的考慮。

季衡隻好不再勸他。畢竟皇帝從小在皇宮那個爾虞我詐的地方長大,無論外表表現得多麼老成而鎮定,但他骨子裡沒有安全感也是一定的。

隻是季衡其實很好奇為什麼皇帝願意毫無保留地信任他,難道是因為上一次的天花事件對他產生的信任感?

季衡對趙致禮說,“嗯,皇上怎麼會不睡著。你敬了他那麼多酒。”

作者有話要說:經過了如此漫長的時間,小皇帝的感情總算是有所表現了。

要從喜歡和一個人在一起,到愛得沒有他人生就沒有趣味,也是一段漫長的時間啊。

因為留言又漸少,滑入了一個低穀,所以,作者我隻好又苦思冥想,這次,讓衡哥兒來賣個萌,帶動一下大家留評的氣氛。

衡哥兒,“今日是七夕,家中姐姐用荷包裝了乾花,掛在身上比我娘用熏衣香熏的衣裳的味道要淡,但是怡人得多。皇上,這個荷包給你,你要嗎。”

小皇帝,“當然要,你也有一個一樣的嗎。”

衡哥兒,“嗯。”

56、第三十九章

季衡發現趙致禮的神色僵了一瞬間,但是那是十分短暫的一瞬間,趙致禮又恢複了常態,季衡在沉思了幾秒之後,對趙致禮說道,“皇上心裡很不安,要讓他安心,咱們總要多為他做些事情。”

他的這句話讓趙致禮的眼神沉靜了下來,趙致禮對皇帝並不是完全相信他,一定是很失落難過的,但是,也正是皇帝的不完全信任,加上季衡那句話,能夠激起他心裡的鬥誌吧。

他想要增加自己在皇帝心裡的重量,總要真正做些什麼事情出來的。

他對季衡笑了笑,說,“為君者不易,為臣者不易。”

季衡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後悔了嗎?”

趙致禮怔了一下才嗤笑一聲,說,“我做事,不會後悔。”

季衡想,隻有他這樣的少年,才能說出這種狂妄的話來。因為在他的前麵,怎麼看,都是無限高遠的天空,而不是一堵死牆。經曆過很多磨難的人,哪裡說得出這種話呢。

季衡又提醒趙致禮道,“李總管呢?”

李安濂雖然對皇帝不錯,但到底是太後娘娘的人,比起趙致禮,他更讓人芥蒂。

趙致禮說,“喝醉了,不省人事。”

皇帝在椅子上坐下來,並對平國公徐世載和季侍郎賜了座。

因為時間緊迫,幾人也沒有說太多的廢話。

皇帝直言道,“兩位大人對朕的支持,朕銘刻於心。……吳王在東南私蓄兵力,又要送朕堂姐進京同趙家聯姻,李閣老同吳王,暗地裡也有聯係,朕此時能夠完全相信並且依靠的肱骨大臣,也隻有兩位大人了。”

他這話太推心置腹,以至於讓平國公幾乎哽咽地道,“無論如何,老臣即使萬死也會保住皇上您的。”

季大人在旁邊沉%e5%90%9f了一陣,沒有再唱過多的感情戲,直截了當地說道,“微臣看,當務之急,是要控製吳王當即發難。我們也好有時間做準備。”

皇帝點點頭,一臉肅穆,道,“朕正是因為此事來急著見兩位大人。朝中不少大臣都被吳王所收買,據朕所知,之前有人上書說吳王私蓄兵力要謀反的事,但是此事卻被壓了下去,很快石沉大海,那位大人還被發配了雲南。所以朕想,現在要控製住吳王,其一,是現在就要排布兵力,占據沿海,和吳王上京之路,對他有阻撓之勢,然後對他進行合圍,在他不能擴大戰事作亂的情況下將他剿滅,或者是他能夠所有反省,不再起謀反之心,這是最好。

現在廣東水師在國公大人您家手裡,朕倒是放心的,但是山東和兩淮的軍隊,卻被趙家把持,我看吳王同趙家聯姻,也是因為趙家把持著山東和兩淮的軍隊。”

平國公雖然年事已高,精神卻不錯,目光幽深而銳利,道,“這其一要再仔細謀劃,那皇上,其二呢?”

皇帝道,“就是用李閣老牽製吳王和趙家,李閣老和吳王有暗地裡的聯係,不過是因為他提早做著準備罷了,他心裡不一定就是希望吳王登位。所以,朕準備許李閣老的孫女皇後之位,讓李閣老先牽製住吳王。”

平國公和季大人之前就知道皇帝年歲雖小,但是卻是個心性堅定又有心機的人。此時聽皇帝說了這一番分析,不由心裡就有了更深的認識。

皇帝聰明,這自然是支持他的臣子的福分,但是,過於聰明的皇帝,也會讓下麵做臣子的有些心驚膽顫。

好在皇帝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就又說,“兩位大人,你們怎麼看。朕畢竟終日在皇宮裡,所見有限,看法也許和實際狀況偏頗很大。”

平國公道,“皇上的考慮,十分妥當。趙家和吳王聯合,想要打進京來,也並不容易,但是卻免不了天下大亂,現下吳王到底有聯絡多少人,並不清楚,所以,皇上說將吳王圍在他的封地,甕中捉鱉,是最好的法子了。就是李閣老這裡,他是個老狐狸,對皇上,對吳王,對趙家,他都持著觀望態度,又正好在這局中保證自己地位,倒是難辦。”

季大人說道,“微臣看,其實他也在局中,想不入局何其之難,一切就看皇上,能夠怎麼讓李閣老動心了。”

皇帝看向季大人,說,“還請季大人講明白些。”

季大人也看出來了,皇帝定然是已經想好了如何對付李閣老,此時問他,隻是做個樣子,家裡有了一個心思深沉的兒子,季大人是絲毫不敢小看這些年歲還小的少年的,再說,皇帝心思的深沉,恐怕是一般經曆半生的人也不一定有的。

但平國公似乎還在以為皇帝年歲小,年歲小的孩子即使聰明,也隻是小聰明。平國公這樣,等小皇帝將來%e4%ba%b2政後,恐怕會吃虧。

季大人不敢怠慢,趕緊講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也隻是稍稍講了一些,既觸及了皇帝的心思,又並不深入,既讓皇帝明白自己的意思,又不招惹平國公的忌憚。

三人一番談論了之後,就定下了之後一段時間的具體計劃。

看看房間角落裡放著的自鳴鐘,時辰已經不早,皇帝趕緊起身來,說,“今日就到這裡,朕得先離開了。下次若是還有事,書信傳遞不便,又約個時間到這裡就行。”

平國公和季大人應了之後又送皇帝離開,皇帝轉過屏風進了通道,發現季衡已經站在那裡等他,他本來緊繃的神經馬上就鬆懈了下來,笑著走過去,不知為何有點%e8%84%b1力,踉蹌一下差點摔了,季衡趕緊扶住他,又擔心地問,“皇上,您怎麼了?”

皇帝對他笑了笑,說,“沒事。”

他將身子朝季衡靠了靠,深吸了幾口氣,才漸漸緩過來。

兩人回到了原來的臥室,季衡對皇帝小聲說,“皇上,您要不要%e8%84%b1掉衣裳,真上床去休息一陣。”

皇帝點了點頭,在季衡的伺候下真%e8%84%b1了外裳,隻留了裡麵單薄的裡衣上了床,躺在床上後,又朝季衡伸了手,柔聲要求,“君卿,你彆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季衡隻好在床邊坐了下來,由著皇帝抓住自己的右手,輕聲道,“皇上,您睡會兒吧。”

小皇帝不好要求季衡和自己同睡,也許的確是太困了,或者是在季衡身邊時,總比平常要覺得安心,他慢慢閉上眼睛,很快就真熟睡過去了。

季衡看他睡了,才把手抽出來,去一邊桌上拿了一把扇子,輕輕給皇帝打扇。

李安濂睡了一覺起來,過來找皇帝,在外間看到坐著打瞌睡的抱琴和柳升兒,就問,“皇上呢?”

柳升兒對著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才到他跟前去,小聲道,“皇上在裡間睡覺呢。”

李安濂不滿地說,“你不在跟前伺候著,倒坐在這裡打瞌睡。”

柳升兒看了抱琴一眼,才輕聲道,“季公子在陪著皇上。”

李安濂哼了一聲,繞開柳升兒,進裡間去,琉璃珠簾被掀開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李安濂進去後迎麵是一展畫著四美圖的屏風,繞過屏風,就看到了床上的情景。

皇帝還在睡著,季衡坐在床邊,一手撐著麵頰,一手握著扇子在輕輕給自己和皇帝打扇。

李安濂愣了一下就小碎步上前去,輕聲道,“季公子,還是讓咱家來伺候皇上吧。”

季衡正要將扇子給他,皇帝這時候就睜開了眼,帶著惺忪睡意又有點惱怒地看了李安濂一眼。

季衡輕聲道,“皇上,您再睡會兒吧,現下外麵熱著呢。”

皇帝抬手撐在額頭上,道,“睡得身子發軟。君卿,你一直給朕打扇,你不累嗎,要不,你也睡一陣吧。”

季衡笑了笑,說,“這比在林師傅的課上練劍要輕鬆多了。”

他說著,已經將扇子給了李安濂,自己也起了身。

皇帝看李安濂接替了季衡的位置,就不滿地坐起了身來,說李安濂道,“正經讓你來伺候的時候你不來,現在來了,又把朕給吵醒了。真是個狗奴才。”

李安濂陪笑道,“都是奴才的錯,奴才該死。”

皇帝哼了一聲,道,“朕不睡了,伺候朕洗漱,朕想喝點酸梅湯,可有?”

季衡說,“微臣去讓柳升兒進來伺候,讓廚房送酸梅湯來。”

季衡出門讓人準備酸梅湯,和冰鎮的水果,又去找趙致禮,趙致禮在花廳裡的貴妃椅上斜躺著,一邊吃嬌美的伎子喂到嘴邊的去皮去籽的葡萄,一邊翻看一本書。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伎子用柔荑握著紈扇,隔著冰山將涼風扇到趙致禮身上,趙致禮這個樣子,真是好不享受。

季衡過去說,“皇上醒了。”

趙致禮瞥了他一眼,說,“你家的這個葡萄是哪裡來的,比我家裡甜。”

季衡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