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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敵,身上留下的疤痕多?你們總是看我的臉,才會將我臉上受點傷看得那麼重。”

趙致禮笑了笑,說,“雖是這樣,不過,你臉上劃道口子,的確是讓人覺得可惜。如若是我,大家肯定就不會覺得可惜了。”

季衡沒好氣地說他,“怎麼會不覺得可惜,至少香安郡主是會覺得可惜了。”

趙致禮被季衡打趣,就故意板了臉道,“你故意氣我是不是?”

季衡說,“香安郡主是皇上的堂姊,皇上長得儀表堂堂,香安郡主想來也會很好看的,你就不要嫌棄了,人家好歹是堂堂郡主呢。”

趙致禮哼了一聲,說,“你還小,懂什麼。要是是自己喜歡的人,無論她怎麼著,喜歡就是喜歡,抱起來都是歡喜的,要是不是喜歡的人,由著她身份多高貴,長得多好看,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也懶得碰她一下。說這美人的羅帷錦帳之中的風情,一個身份貴重的閨閣姑娘,難道會比風月場中的女子更擅長?”

季衡看到皇帝走了過來,就好笑地將臉轉開,皇帝隻聽到了趙致禮話的後半截,於是就疑惑地問道,“你們談論這個做什麼?”

說著,又交代趙致禮,“你彆把君卿帶壞了。”

趙致禮笑了一聲,說,“皇上,其實我看他是明白的,裝不明白。”

季衡不再理睬他,趕緊轉身就走了,又去請教林師傅劍法。

皇帝看著季衡的背影,季衡現在還小,他想象不出,季衡再長大一些,會和一個女子%e4%ba%b2熱的場景,或者說是他自己無法忍受有一個女子要和季衡%e4%ba%b2熱。

想到此,皇帝的神色就有點怪怪的,趙致禮問他,“皇上,怎麼了?”

皇帝趕緊說,“沒什麼。”

55、第三十八章

進入七月,天氣已經十分悶熱,太後娘娘受不住這個熱,去了京城西邊的西山皇家彆苑裡避暑。

皇帝因為要上課,早上還要做樣子上早朝,所以就沒有跟著太後娘娘一起去。

太後雖然明白皇帝漸漸長大,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完全將他控製在手心裡了,但是她還是覺得在宮裡皇帝做不出什麼事來,而且有趙致禮一直在他跟前,皇帝想要和外臣們有過多聯係,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太後娘娘也就放任了皇帝留在宮裡。

季衡家裡,許氏是希望帶著兒子去西山避暑的,奈何季衡要做伴讀,她就隻好也留在了京裡,隻是讓四姨娘帶著五姨娘六姨娘還有另外幾個孩子去了彆莊裡避暑,三姨娘想要在京裡守著她的女兒,也沒有去。

許七郎想要陪著季衡,也沒答應去避暑。

季家自己就有一個大的冰窖,所以每日裡在房裡放著冰山,也並不是熱得難以忍受。

七月初九是趙致禮虛歲十七歲的生日。

在前兩天,皇帝就同李閣老和宋太傅打了招呼,說這一天想要給趙致禮賀生,不想上課,李閣老自然覺得皇帝是胡鬨,哪裡有皇帝給臣子這麼大張旗鼓賀生的。

但是皇帝就是到了執拗的年齡,不像小時候那麼聽話了,無論如何不要上課,李閣老拿他沒法,隻得答應了。

而下午的功夫課,因前幾日季衡中暑暈倒,林師傅看天氣實在太熱,也就讓停課十幾天,等天氣涼下來一些,再上。

七月初九這一天,皇帝從宮裡偷偷出來,季衡就在宮門外麵不遠處的馬車裡等他,皇帝穿著便服出來,抱琴就上前接住了他,說,“皇上,我家少爺在馬車裡。”

皇帝帶著柳升兒和李安濂在身邊,對他點了一下頭,就沿著廣場旁邊的便道,在抱琴的引導下,到了廣場旁邊的柳樹下的馬車旁。

皇帝在李安濂的攙扶下,踩上車凳上了馬車。

馬車裡空間不小,季衡正靠在車廂壁上打瞌睡,昨晚有個蚊子一直繞在他床的帷帳裡,怎麼也沒趕走,他沒睡好。

皇帝進了馬車,他才些微醒了,眼睛微微睜開,看到皇帝就徹底醒了,要行禮,告罪道,“皇上,您已經來了?微臣都沒去接您。”

皇帝笑著說,“倒是難得見你打瞌睡。在外麵,不須多禮。”

季衡說,“昨夜房裡有蚊子,鬨得我沒睡好。京裡最近都沒下雨,母%e4%ba%b2說蚊子突然變多,是因為要下雨了。”

皇帝看到季衡白嫩嫩的臉頰上果真有被蚊子咬出來的一個紅疙瘩,就伸手要去觸碰,季衡趕緊讓了讓,說,“皇上,這個越碰越癢。”

皇帝笑起來,一向穩重的他,現在卻是看到季衡越躲他就越想碰他,這種想要觸碰一個人的心思,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卻總在他心裡蠢蠢欲動。

他表現出了對付李閣老的稚氣和胡攪蠻纏,硬是將季衡堵在角落裡,伸手摸上了他麵頰上的那個紅疙瘩,季衡十分無奈,說,“皇上,這樣真的又癢又痛。”

季衡的麵頰又嫩又滑又軟,皇帝看著他,對上季衡幽黑的,卻又像是雲山霧罩一般蒙蒙的眼,他不知所措地心跳加速了,趕緊收回了手,輕咳一聲,正經地說道,“難道沒有搽點藥嗎?”

季衡說,“母%e4%ba%b2給搽了藥,但是沒什麼用。”

皇帝摸了摸自己的懷裡和袖子,沒有帶可用的東西,最後將脖子上掛的一個裝著驅蟲辟邪的荷包取了出來,在季衡麵前晃了晃,說,“這還是你送給朕的呢,朕覺得很好用,戴著這個,果真很少有蚊蟲在朕身邊,來,現在給你掛著吧。”

季衡趕緊說,“不必了,其實微臣也有。”

便將自己的也拿了出來。

皇帝比了比兩隻荷包,發現果真是一樣的,上麵都是繡著荷葉童子圖,十分可愛。

皇帝又聞了聞兩隻的味道,發現也是一樣的,裡麵都是裝著驅蚊驅蟲的藥草香料。

發現季衡和自己用著同樣的東西,皇帝居然無比開心起來,這莫名而來的歡喜讓他麵帶笑容,將季衡的荷包還給他後,又將自己的戴上,問,“為什麼咱們的是一樣的,朕就不被蚊子咬,你被蚊子咬呢。”

季衡將自己的荷包也戴回去,“這是每個人不一樣造成的,每個人的血液不一樣,蚊子能夠聞到血液的味道,它們便也更喜歡吸自己喜歡的血。而且都是母蚊子才吸血,公蚊子不吸血。”

皇帝對這個觀點自然聞所未聞,些微訝異之後就說,“真是這樣?朕以前不知。”

季衡點點頭,“母蚊子是為了孕育後代才吸血的。”

皇帝笑了笑,說,“朕發現你總知道些朕不知的。”

季衡愣了一愣才趕緊說,“皇上您在深宮,知道的自然是治國大道理,我就隻是知道民間的一些小事罷了。”

皇帝因他這話有些不滿,“君卿,你什麼時候和朕交交心,要是連你也隻知道奉承朕,而貶低自己,那朕就真正可悲了。”

季衡隻好道了歉。

馬車慢慢地往前走,季衡掀開車簾,給皇帝介紹外麵的路,鋪麵,還向他介紹一些他不知道的常識。

馬車在一座院子前麵停下來,季衡先下馬車,剛下馬車,趙致禮就從裡麵大踏步走了出來,說,“怎麼這麼慢?”

皇帝這才從馬車裡出來,道,“是我讓君卿給介紹一路風物,車走得慢。”

趙致禮鬆了口氣,說,“我還以為你被攔住了,不讓出來。”

皇帝笑著說,“總算是出來了。”

趙致禮道,“這裡沒人打攪,咱們好好玩。”

一行人進了後麵院子,這不是一座很大的院子,隻是前後兩進,帶著一個精致的小花園。$思$兔$在$線$閱$讀$

季衡進去後,就說趙致禮,“難得你喜歡這裡。和侯府相比,這裡算很逼仄吧。”

這個院子是季衡的。

趙致禮道,“我在家裡,也隻有一方小院而已,隻有三間正房,加兩間倒座南房。怎麼會嫌棄你家這麼精致漂亮的院子差。”

他說著,又看向皇帝,道,“皇上,你說君卿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個小院,是不是準備著將來金屋藏嬌。”

季衡無奈地道,“要是真準備金屋藏嬌的屋子,決計不帶你們先來。”

皇帝驚訝地看著他,“難道君卿你已經有看上的人了?”

季衡被兩人逼得很無語,說,“根本沒有,你們彆再打趣我了。”

皇帝這才鬆了口氣。

而趙致禮則哈哈大笑。

趙致禮對玩之一道很精通,所以節目都是由他安排,再說,也是他的生日,他想要什麼,季衡就出錢去弄來。

對於趙致禮請來的美貌伎子和戲子,皇帝一直持著矜持的態度,被一個漂亮男孩子碰了一下,他就冷冷瞥了對方一眼,一般人看不出他的窘迫來,季衡卻很明顯看出他的不自在,這讓季衡覺得十分好奇,沒想到皇帝還挺純情的。

午膳是從不遠處的一家大酒樓叫的,飯後,皇帝要午睡,季衡就為他安排了正房左邊的屋子,季衡帶他進去時,皇帝仔細打量了裡麵一陣,裡麵是淺色素雅的布置,有一張大的酸枝木架子床,他問季衡,“君卿,你之前有住在這裡嗎?”

季衡打消了他的遐想,“沒有,這個院子是這次才派上用場。”

皇帝不由有點失落。

在屏風後麵,是隔出來的一間小淨房,裡麵擺著一個十分大的玻璃畫,畫裡是一個立體的秋風紈扇的美人,皇帝不至於是土包子,在宮裡見過這種立體的玻璃畫,但是依然被這張畫裡的人的逼真驚了一下。

季衡按了一個機關,美人畫就轉開了,露出一個通道來。

季衡說,“皇上,請跟微臣來吧。”

皇帝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這是根據屋子進深造成的視線差而設計出來的一個空間,裡麵有向下的通道,走過一個地下室後,從另外一邊出來,已經是另外一間房裡,轉過屏風,老平國公和季大人正坐在椅子上等候,看到皇帝隨著季衡從屏風後出來,兩人就趕緊上前行禮。

皇帝站在那裡受了兩位老大人的全禮,才上前將兩人扶了起來,說,“朕有賴兩位大人的扶持,才有今日,往後還要兩位大人更多支持。”

平國公和季大人都幾乎熱淚盈眶地表示自己願意為皇帝效犬馬之勞,即使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季衡和季大人對了一眼,然後就對皇帝說,“皇上,微臣先回去了。”

皇帝回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很希望他留下來,但季衡卻說,“不然那邊會懷疑。”

皇帝隻好點了頭,季衡就對三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