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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怎麼說三哥能夠恢複如常也是明月的功勞,他老人家自然是希望來日你能娶她過門,既維護了她的名聲,也能全了師父急欲讓咱們早日成家的心思,偏偏千算萬算就沒算到你會讓她離開武當。”張鬆溪接著說道。

“我之前就說了嘛,三哥肯定不會喜歡那個蠢丫頭的,你們硬是不肯相信,怎麼不想想,三哥要是喜歡她的話,又哪舍得把人趕下山去。”莫聲穀有些洋洋得意地說道。

“七弟,你說錯了,正是因為已經我對她動了心思,才不得不逼她離開,我蒙受師恩多年,又怎麼能做出有辱師門之事,可是我沒想到…我竟然一直沒看出她是女孩兒。”俞岱岩搖頭苦笑一聲,有些哀歎地道。

眾人聞言之初都有些驚愕,但也隨即就明白,確實若真是那樣的情況,彆說是俞岱岩會這麼做,換做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也未必能接受自己喜歡的會是同性,而且這種感情最是上不得明麵的。

“三哥,你彆擔心,不是說她快中午才下山的,咱們這會兒趕緊去找找,也許還能攔得到人,明月不懂武功,除了山下小鎮也沒去過彆處,說不定她隻在小鎮上落腳罷了。”殷梨亭看著俞岱岩臉上滿是憂戚之意,隻得委婉安慰道。

“六弟的話不假,我們現在還是先去把人找回來吧,其他事等明月回來後再說。”張鬆溪也跟著附和道。

於是俞蓮舟幾個人立刻匆匆往山下攔人去了,俞岱岩始終放心不下,自然要跟著去找人,殷梨亭見俞岱岩意欲下山,他也不知道如何勸阻,隻好陪著他不敢稍離。

他們在小鎮上繞了好幾圈都沒有明月的蹤影,俞岱岩的臉色越來越低沈,最後隻得抱著一絲希望去到王大娘家。

“俞三俠,你們幾位怎麼來了?”王大叔開門看見俞岱岩幾個人,有些不解地問道。

“這位大哥,能否請問一下,今兒個有沒有敝派的弟子到府上打擾?”俞岱岩拱手問道。

“咦?你是指那個常來找我家婆娘的孩子吧?好像有這回事,不過他和我那婆娘還有女兒說沒一會兒話就離開了,怎麼?沒回去山上嗎?那你等等啊,丫頭的娘,妳出來一下。”王大叔疑惑地回了一句後,轉頭向裡麵叫喚著。

“什麼事啊,大呼小叫的。”王大娘急急忙忙地出來,還不忘埋怨兩句。

“今早那孩子家的人來找他啦,妳和他們說說吧。”王大叔讓到一旁,說道。

“還說什麼說?人不是早就走了嗎?”王大娘白了王大叔一眼,不滿地走到門邊來。

“大嬸,聽說白日裡明月曾來過府上,不知道明月可有跟您提起她打算往何處去?”俞岱岩客氣地向王大娘問起明月的去向。

“沒有,沒有,她隻說哪裡看著喜歡了就在哪裡落腳,也沒個準信,你讓我怎麼問?”王大娘不客氣地回道。

“是嗎?那真是對不住,打擾您了。”俞岱岩滿臉失望地說道。

王大娘見幾個人沒話要問了,才‘踫’地把門關上,俞岱岩望著緊閉的門,心中更為擔憂,殷梨亭在他身後站著,心知俞岱岩必定萬分掛今明月的事,然如今又已經無法查知去向,隻好心虛地安慰道:“三哥不用太擔心,明月那丫頭聰明的很,也許隻是一時傷心才走遠的,等過幾天氣消了就回來了。”

“我們先回山吧,說不定四弟他們有打聽到明月究竟往哪裡去了。”俞岱岩有些泄氣地轉身離開王大娘家門前。

俞岱岩和殷梨亭回到山上不久,張鬆溪和俞蓮舟亦先後回來,俞岱岩見兩人神色便知尋覓無果,心中更是涼了半截,幾個人聚在大殿上,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師父他老人家出關後若知道明月離開了,不曉得會怎麼失望呢!”宋遠橋有些忐忑地說道。

“到時候,我再自行向師父請罪便是,我先回房去了。”俞岱岩見幾個人出去了一趟,卻連個人影都找不著,隻能懨懨地轉身離開大殿。

“明月一個小丫頭,又不懂半點武功,獨自一人下山總是令人擔心,還是咱們幾個趁著下山之時,留神尋找看看,也免得三弟身上的傷未好全,又添了心裡的傷。”俞蓮舟見俞岱岩頗為自責懊喪的樣子,不免感到憂心忡忡地對其他幾個人說道。

“也對,我順便請貝姑娘她們一起幫忙找吧,貝姑娘和紀姑娘應該都是認得明月的,多兩個人找比較容易些。”殷梨亭連忙又提議道。

“嗯,也好,貝姑娘和明月將來總是要成為妯娌的,自是不必避諱,就勞煩六弟捎個信息前去,隻千萬叮囑她彆隨意說了出去,暗中找尋即可。”宋遠橋點頭應允道。

俞岱岩回到院子裡,隻剩清風站在那裡等著他,他沒有半點心思地讓清風先下去休息,抬腳想回房時,轉頭看到明月住的那間小房間,突然心思一轉又往那扇緊閉的房門走去。

門一打開,迎麵而來的是一陣淡雅的清香,俞岱岩對這陣香味有些熟悉,似乎在明月身上的氣息就是這樣一股香氣,隻不過之前他一直以為那是因為她時常下山和人往來,而無意間沾染上的。

屋裡的小桌子上擺著一本小書,想是明月離去時忘記帶走的,俞岱岩好奇地近前拿起來翻看了幾頁,發現竟都是明月記著他自受傷後的一些複原記錄,最後幾張還有不少提點注意的事情,感覺好像寫的時日不過是前兩日而已,末張角落還有一個名字。

“華寧?唉~,當初見她不過七八歲的模樣,又受到極大的驚嚇,隻顧著安慰她的情緒,卻未曾想過問起她的名字,本以為她自己恐怕都早已忘記,沒想到原來她還記著自己的名字?”俞岱岩輕歎一聲,手指緩緩在那兩個字上頭滑過。

俞岱岩分外珍惜地將小冊子收入懷中,再次抬頭尋找屋裡的東西,總覺得唯有如此才能讓自己離她更近一些,放眼望去,入眼的是一個小巧的鬆木製雙層櫥,他記得明月央著要買這個櫥子時,是他替她從山下背上來的,七弟當時還念著自己太寵她,說有哪個做弟子的敢叫師父背東西來著?偏偏他當時僅是覺得即便一直寵著她好像也沒有不對,或許是因為寵慣她吧?又或許早就對她上了心而不自知,如今知曉她的身份,更明白師父明知道她是女娃兒,還默許她在自己身邊照顧著,想必是早已認定兩人的關係,他心裡的感覺豈是後悔兩個字足以形容?

俞岱岩一邊想著,一邊上前看著那個櫥子,過了許久才伸手打開櫥門,裡麵讓人難以想象地放了不少布料和針線,一個竹籃子裡躺著幾個尚未完成的繡品,再看過去是一件做好很久的劍繐,俞岱岩拿起了劍繐,那顏色正是他素來慣用的深藍色,讓他想起某次,明月曾笑著跟他說,等他哪日能再拿起劍時,她就替他買個最漂亮的劍繐送他,想來那時她就已經做好這個劍繐了吧,隻是怕人知道才刻意說要去買的。

俞岱岩在明月的房裡待了很久,從這一夜起,他知道明月原來該叫華寧的,也知道她的女紅原來一點都不差,更看到那幅一直沒有完成的鴛鴦戲水圖…。

“華寧,妳是不是其實一直在等?等我發現妳原來是個美麗的小姑娘?可惜我太笨了,竟然自始至終都沒看出來,甚至明明已經為妳動心了,還因著以為妳是男孩子,怕有一天不能控製自己的感情而狠心把妳趕走,妳若是知道我的想法,說不定會笑我是呆頭鵝,對吧?可是妳究竟能上哪去呢?妳可曉得我很後悔…後悔那麼衝動地叫妳離開?”俞岱岩的手裡緊緊握住那個劍繐,沉重地歎息著。

第二十三章 善援

俞岱岩一早來到練功場,先是指正幾個弟子的步伐手勢後,便持劍到一旁打算先熟悉一下許久沒使的招式,練了兩回後,張鬆溪和莫聲穀也來到練功場巡視弟子們的情況,見俞岱岩在這裡,兩人便過來同他說話。

“三哥已經能練劍了嗎?如若不能,還是彆逞強的好。”張鬆溪見俞岱岩手中持劍,便關切地問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無妨,稍微練個幾套劍法招式還是可以的,她說就當是一種訓練的方式也頗為適合,畢竟我已經用劍多年,自然比其他東西來的熟稔。”俞岱岩將劍收入劍鞘中,淡淡地笑道。

“咦?三哥,你的劍繐換了?以前用的好像不是這一個。”莫聲穀望著俞岱岩手中的劍,突然驚訝地說道。

“是她留下來的,本來她是打算等我能再次練劍時才要拿出來送我的,誰知道…,我昨夜去她房裡看到,便乾脆先拿來用了,好歹也是留個念想。”俞岱岩憐惜地摸著劍繐,有些感傷地道。

“三哥不必如此,若明月知曉你的心事,一定會立刻回來的,要是在她回來前,你又出了什麼事,豈不是讓她傷心?你肯定也不想再看到她為著你的事日夜不安吧?”張鬆溪勸慰道。

“這是那丫頭做的?她幾時會這姑娘家的玩藝了?”莫聲穀極認真地看了幾眼後,不得不承認明月的手藝還挺好的。

“她時常下山,興許是央了鎮上的大嬸教她的。”俞岱岩輕笑著回道,思及那個丫頭在編織劍繐時的樣子應該和那日的神情一樣吧?同樣的專注也同樣的令他不能忘懷。

“三哥,四哥,七弟。”殷梨亭遠遠地叫著這頭三個人,接著幾個縱身便來到跟前。

“六弟今日來的有些晚了。”俞岱岩看天色已是不早,殷梨亭卻到此時才出現,因此有些責備地說道。

“我一早就讓人替我送信去峨嵋,請貝姑娘和紀姑娘若有下山時,也幫著找找明月。”殷梨亭連忙解釋道。

“找明月的事暫且不適宜驚動太多人,免得到時讓外人拿來說事。”俞岱岩提醒道。

“我知道,不過貝姑娘和紀姑娘本來就知道明月的,而且以後…,所以大哥才說請她們幫忙也是可以的。”殷梨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等我武功恢複有五六成之時,我會%e4%ba%b2自下山去找她回來的,這事究竟是我不對在先,想來若我沒去找她,即使找到了人,單單你們出麵去說,她多半也是不肯回來。”俞岱岩思忖著道。

“雖說如此,但待到三哥武功恢複之時尚不知需多少時日,我們仍是得儘快地尋到她的去處為要,即便是到那時她真不願意回來,三哥再去和她說清楚誤會也還不遲。”張鬆溪這是擔心萬一明月真的出什麼意外,或是在俞岱岩還沒來得及找到她之前就已先嫁與他人,那該如何是好。

“好吧,那就還請你們下山時多留心一些了。”俞岱岩真誠地向三人拱手說道。

“我們師兄弟情份本就比一般人深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