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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師父,我知道啦。”明月無奈地停下腳步,轉頭回道。

“還有,明日我要下山一趟,你可彆趁著我不在便想著溜出去玩,有時間就把長拳的招式練熟了,好歹將來下山後有點自保能力,你應該知道,各派弟子到了一定年紀都要下山曆練一番的,我不想你往後丟了武當的臉。”俞岱岩又說道。

“是,明月會儘力的。”明月扁了扁嘴,才點頭表示聽到俞岱岩的吩咐。

夏季的天氣炎熱,明月一點想出門的意思也沒有,可是如同俞岱岩所說,她要是常待在屋裡,難道讓人說三道四的,以前年紀小還能耍賴,但她已經十一歲了,再像前兩年一樣的話,隻怕那些師伯師叔不會這麼輕易縱容她的無理取鬨。

“唉~,雖然是山上,可禁不起太陽的威力啊!!”明月用手遮著眼,抬頭望向刺眼的陽光,然後匆匆往路旁的涼亭躲進去。

“還真是難得,今日居然能見到小明月踏出三哥的院子大門?!”莫聲穀和殷梨亭從後山回來,看到明月極沒形象地趴在涼亭裡。

“六師叔,七師叔。”明月不情不願地站起來道。

“免了,免了,我們又不是像大哥二哥那樣講求規矩的,何況你這麼有氣無力的樣子看著反而讓人鬱悶。”莫聲穀連聲笑道。

“唔…。”明月不回應地又坐了回去。

“明月要真是受不了還是進屋裡去吧,不然等等中了暑氣,又有得你受的。”殷梨亭搖搖頭,無奈地勸道。

“不行,師父不準我整日待在屋裡…。”明月嘟著嘴,委屈地回道。

“你這樣可不行,習武不成,學文未就,將來還能做什麼事呢?”莫聲穀對這個已經讓幾個師兄弟均覺得無處可取的小鬼頭也是極為擔心。

“我會做菜呀。”明月糾結著一張小圓臉,心虛地抗議道。

“做菜?我怎麼記得東華那日氣呼呼地把你從廚房趕了出來?說是你差點燒壞個鍋子?”莫聲穀忍不住失笑地道。

“那天是不小心的,我怎麼知道那火突然就變那麼大呢?”明月鼓起臉頰,雙手叉著腰際,生氣地反駁道。

“好了,七弟,你跟明月爭這個做什麼?”殷梨亭好聲好氣地拉著莫聲穀,打斷兩個人爭執的話題。

“我也是為他好,怎麼說都是身為武當派的弟子,真不知三哥怎麼想的?居然這般縱容他行事。”莫聲穀有些悻悻然地道。

明月見莫聲穀越說越發上火,她也不想多說什麼,默默無言地坐在那裡低著頭等莫聲穀發泄完心中的怒氣。

“六弟,三哥這麼做自然有他的想法,我們總不好過問他名下弟子的事。”殷梨亭仍不停地安撫著莫聲穀。

“我當然知道,可就是看不過去,連四哥和五哥也常提起,但凡懂得感恩的,早該自己努力點才是,可是這小鬼在咱們武當山都待多久了?他的武功有多少進展,是誰都看在眼裡的,連比他瘦弱的清風,如今也開始學劍法了,你倒說說,他又會些什麼。”莫聲穀還是憤憤不平地說著。

“是,是,是,這事不如等三哥回來後,再好好同他說就是了,犯不著跟個孩子鬨脾氣。”殷梨亭說著便要把莫聲穀拉進了道觀內,隻是臨走前還有些憐憫地回頭看了明月一眼。

直到看不到殷梨亭和莫聲穀兩人的身影後,明月才重重地籲一口氣,無聊地低下頭玩著手指,不久卻逐漸有些發怔起來。

“我到底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呢?為自己?還是為彆人?若是為自己,我這樣一個雙手毫無縛%e9%b8%a1之力的人來這種地方能有什麼作為?若說為了彆人,那麼那個彆人是誰?我又要為他做些什麼事?”明月漫不經心地想著。

明月想不出結論來,抬頭再看看天色,極無奈地歎一口氣,起身走回俞岱岩的院子裡,見院子裡沒有點聲音,她猜想清風應該還沒回來,轉了方向便回到屋裡,小桌上一個布籃,籃子裡一塊褐色布角露在外頭,布麵上是幾根青翠的綠竹,明月順手拿起那塊布,又是無力地一歎。

“這刺繡真是費眼力的事,繡了幾天才繡這麼點兒。”明月仔細地摸摸布上的綠竹,有些失望地喃喃自語道。

明月話一說完,卻仍舊拿起籃子旁的針線,繼續完成那幅打算做為香囊的繡花布麵。

作者有話要說:偽更,修改BUG~

第六章 雙喜

來年年初,宋夫人傳來喜訊,明月暗想這應該就是宋青書吧?這時候的武當七俠大都已經在江湖上走動有些年頭,隻有最小的莫聲穀還沒有被允許下山曆練,已經十七歲的殷梨亭也已經開始跟著幾位師兄下山過幾次,有時免不了會和其他門派的弟子有往來。

這日,明月從山下回來,笑瞇瞇地咬著手中的一串糖葫蘆,剛走進後殿就看到宋夫人由一個婆子陪著,正在小路上散心。

“大師娘好。”明月一臉笑意走到宋夫人跟前,向她問好。

“明月,你今天下山去玩了?”宋夫人和明月打過幾回照麵,自是有幾分熟識,笑著對她說道。

“嗯,大師娘,小寶寶今天乖不乖?”明月又笑道。

“他今天很乖,真是多虧你上回說的法子,這幾日又送來那些蜜餞,我吃過後也覺得能多吃點其他東西了。”宋夫人心情很好地回道。

“哪裡,那日隻是看見您不舒服,我又曾在山下見過幾位大娘懷自家孩子時都有過這種情況,再加上平時我愛吃些零嘴兒,正好就借花獻佛啦。”明月不在意地說道。

“小兄弟可真是極細心的,將來哪家姑娘要是嫁了你,不知道該是多天大的福氣。”一旁的婆子笑著附和道。

“唉呀,周大娘,您說笑了,我一個啥都沒有又什麼都不懂的人,哪家姑娘敢嫁哪,到時還要累得我師父替我籌謀娶媳婦的錢,他老人家不氣壞了才怪。”明月有些彆扭地回道。

“你這孩子真愛說笑,就憑你這張巧嘴,還不曉得能哄來多少小姑娘呢,指不定你將來的師娘得靠你替你師父想法子張羅,那時你也是不用擔心娶媳婦的事。”宋夫人以手遮掩著嘴,一陣輕笑地道。

“呃?嗬…是嗎?”明月聽到俞岱岩將來要娶%e4%ba%b2的事,有些不自在地傻笑幾聲。

因著這個話題的緣故,氣氛頓時有些滯悶,明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忽然聽到宋遠橋的聲音從拐彎處傳來:“夫人,妳怎麼又出來了?”

“大師伯。”明月向走過來的宋遠橋行禮問安。

“我在屋裡待大半天,覺得有些悶熱,才想著出來散心的。”宋夫人笑得極甜美地回道。

“那也該回去了,不然要是有什麼閃失,妳和孩子豈不危險?明月,你也是,不在你師父跟前伺候著,整天到處玩耍,心都玩野了,明日得叫你師父好好地教教你。”宋遠橋扶著宋夫人打算回自己院子去,見到一旁的明月,有些恨其不成材的說道。

“是,大師伯。”明月連忙應聲又躬身行禮後,快步地轉身離去。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夫君對明月如此嚴厲做什麼?他不過還是個孩子而已。”宋夫人有些不忍地勸道。

“他已經不小了,多少個像他一般大又和他差不多時間上山的孩子,現在都已學有小成,隻有他…唉~將來要讓人知曉武當有這樣的弟子,又是在三弟跟前的,人家還不曉得會怎麼笑話他,又怎麼說咱們武當呢。”宋遠橋歎口氣說道。

“可是我看那孩子挺細心的,也許真的是沒武學天分吧,你不是說師父收你們師兄弟幾個人入門,前前後後用了十多年的功夫?可見這身具天分的人才有多麼不容易遇見。”宋夫人又柔聲地勸慰道。

“既然沒有天分,更加需要勤奮練習才是,可是妳也看到的,那孩子終日玩耍,幾時見他好好習武了?”宋遠橋神色中帶著一絲廢然。

“這…。”宋夫人是個閨閣女子,自然不明白武藝對於這些江湖中人的重要性,自是無話可回。

“罷了,待再過一二年便叫三弟將他送下山去學個手藝也好,斷沒有叫師門白養他一輩子的理。”宋遠橋語氣淡漠地說道。

明月雖明白自己待在武當山越久,宋遠橋他們對她是越不能理解,可是偏偏有個不能不管的事,讓她必須堅持留在這裡,離著目的地越近,她隱約能聽到風中傳來的金屬揮舞聲響,猜想俞岱岩大概在院子裡教清風太極劍法的招式,緩緩地走到院門口,便停下腳步望向裡麵,果然見到俞岱岩專注地在糾正著清風的手勢,竟不知不覺地有些出神了。

“明月,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進來!”俞岱岩剛指點過清風的劍招,一轉頭看到明月呆若木%e9%b8%a1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笑。

“哦!師父,我回來了。”明月一回神,連忙走進來問安。

“可是羨慕清風如今已能習劍,所以看呆了?”俞岱岩笑著道。

“呃…?也不算是啦,就是看他不過學幾個月也能有模有樣了,覺得替他高興而已。”明月哪可能說自己是在看俞岱岩這呆子?但也不能順著俞岱岩的話承認,便拐著彎回道。

“你還是不打算習武嗎?如今見你好像連純陽無極功也不修練了?”俞岱岩輕歎一聲,旋即問道。

“反正注定學不來的,又何必浪費那個時間?”明月不在乎地笑道。

“即使不能繼續留在武當也沒關係?”俞岱岩見明月不在意的態度,不由得感到一陣鬱悶,忍不住說出了氣話。

“師父是打算趕我走嗎?”明月一時回不過神,怔怔地望向俞岱岩。

“即便我不想趕你走,然而這派中大小事務都是由你大師伯作主,假使他非要讓你離開,我也無話反駁。”俞岱岩無奈地說道。

明月聞言隻得低頭不語,想了一會兒後才抬頭對俞岱岩說道:“若是這樣,我也沒話可說,隻不過在大師伯沒發話之前,師父…。”

“我自然不會讓你離開,現在即使叫你走,你又能去哪裡?我隻是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處境罷了。”俞岱岩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直覺地不想讓明月離開他身邊,可又不知道還能保護明月多久,終有一日,明月仍舊必須離開武當的,但此時他不想讓明月心中有任何不安。

這幾年期間,明月又曾見過丁敏君和紀曉芙等人幾次,依她暗中觀察的結論得知,丁敏君似乎對俞岱岩、張鬆溪和張翠山幾人比較欣賞,但顯然那幾個人沒什麼意願,殷梨亭和莫聲穀的年紀又比她小,她也沒那個意思,而貝錦儀似乎對殷梨亭有那麼點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