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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頭發,用來繡墨梅。”又指了指荷包,“這裡麵的頭發,用來繡畫像。”

“夠了,夠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若非它因,%e4%ba%b2自割舍,是為不孝,繡娘急忙接過水溶的頭發,“王爺預備什麼時候要?”

“你大約要多長的時間?”

“最快三個月。”

“那,本王三個月後,就要。”

三個月後,從繡娘手中接過她發繡的圖像,一襲白衣的她衣袂清揚,一頭烏黑的頭發隨風飛舞,伴在她身邊的,那隨著她的頭發飛舞的,都是用他的頭發繡成的墨梅。

“真好,真好,這樣的話,你和本王就不會後會無期了,再也不會後會無期了,你和本王會生生世世的糾纏在一起,一如這副圖畫。”

從此,這副發繡的《墨梅仕女圖》就被他長放懷中,即使是晚上睡覺,也沒有離身過,因為,隻有這樣,他方能感覺,她沒有離開他,感覺,他的心又回來了,還在跳動!

伴著這副發繡小憩的第一次,他似乎聽到她喊他了,令他魂飛天外,直撲她的方向而去,這一去,震動得地震山搖,好多牛鬼蛇神因了此讓路。原來,那一天,是天鈺出生的日子!

又有一次,他感覺得到她快要死了,再一次的魂飛天外,再一次的飛到了她的身邊。原來,那一天,是她遇刺的日子。

如今想來,樁樁似乎都能對上號了,“原來,我對你還是有感覺的,有的。”水溶輕撫著發繡上的圖像,人物栩栩如生,“即使我想塵封過去,卻塵封不了我對你的感覺!”

“可這些,有什麼用?有什麼用呢?”

將發繡重新放入懷中,倒在床榻上,“知道你活著,就好!知道你在我的身邊,就好!”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也沒有想到會氣死母妃,是不是?”

“所以,你本來可以走的,為了我,你留了下來,留在了我的身邊,是擔心我,是不是?”

“原來,你一如本王愛著你般,也愛著本王,是不是?”

“可是,我說過,我不會再拉著你痛了。”水溶摸了摸懷中的發繡,“那麼,就讓它陪著我痛吧。”

一路同行,水溶知道,她的病好多了,一如原來般的,連周期、症狀都一模一樣,她再怎麼想改變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可偏偏的,隻要他注意了她,那麼,她的病痛再怎麼掩飾,卻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甚至於知道,她會什麼時候咳,雖然她不再撫心。他知道要咳多久,咳多少聲!而這一些,她再也掩飾不了,這是老天爺給的,她改不了。

回到京城,看著她下馬車告辭而去,水溶輕歎一聲,摸了摸天鈺的頭,“明天,你皇帝伯伯就會%e4%ba%b2下聖旨,宣布你母妃的死訊,你……會難過麼?”

林天鈺懊惱的看著水溶,明明給父王製造機會了嘛,將藥都藏了都,父王為什麼不用呢?看來,這招不行,得用殺手鐧了!嘟了嘟嘴,“為什麼要難過?”

水溶好笑的盯著兒子,知道這小子的心事,原來,這小子的心機不下於自己啊!這般年紀,藏得真是好!微挑眉,“不難過?好,不難過!人麼,總有一死的。”

110章水溶請旨征北虜

開春,萬物複蘇,京城中傳得最多的消息,莫過於北靜王爺最寵愛的王妃林黛玉薨了,已下葬於北靜王府的祖墳。

一時間,四公八候的人,旦凡有女兒的,那個忙,金陵的冰人都應接不暇了,不過,似乎都白忙了。

因為,北虜來犯,北靜王爺%e4%ba%b2自請旨,出征去了。至於小王爺林天鈺,聽說,北王爺不放心將他一人獨留京城,也想鍛煉鍛煉兒子的征戰能力,也帶到戰場去了。

刑部大堂,黛玉的心惶恐不安,那對父子居然就這樣拋下她走了,去了北方的蠻夷之地了,大的走得‘精神抖擻’,小的走得‘歡呼雀躍’,獨留她一人在這裡十五個吊桶的七上八下。

她也想去啊,看不到他們,她不放心啊?戰場上,刀箭無情的。

所以,二個月來,在這裡辦公的她毫無心思,懶洋洋的,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兵部,那裡,她可以打聽得到他們父子的消息。

甄寶玉似乎也知道她的心事,旦凡她去了,總會將水溶父子的戰績講給她聽,勝多敗少!

隻是今天,她沒去兵部,甄寶玉倒來了刑部了。

“寶玉!”

看著黛玉急切的眼神,甄寶玉輕歎一聲,“玉兒,你擔心的是誰?”

話不經大腦的,“都擔心!”

甄寶玉再度輕歎一聲,“北虜騎兵精銳,我天朝的將士多有不及……”

不待甄寶玉的話說完,黛玉著急的說道:“那怎麼辦?”水溶這喪妻、喪母之痛的,如果再兵敗,他整個人都會垮的,她心疼那個沒有鬥誌的他啊!她希望他能再度意氣飛揚起來!雖然送他出城的那天看他‘精神抖擻’的,她知道,是裝的!

“不急!”甄寶玉瞟了黛玉一眼,“西番的沙摩珂念及和北王爺多年的交情……”看著黛玉睜大眼睛,嘴張得幾乎合不攏,他不理解的繼續說道:“他已是派出三萬騎兵,%e4%ba%b2自帶領,去助北王爺一臂之力去了。”

“我期待著,你有厭煩女人的一天。”

沙摩珂的話在耳邊響起,半晌,黛玉驚叫起來,“沙摩珂!”

見黛玉反響如此之大,甄寶玉感到一絲詫異的,“是啊,就是西番的那個沙摩珂!”

“他、他、他……”黛玉手指顫唞了起來,那句‘喜歡男人’終是沒有說出口,“不行,我要去北虜!”

現在的水溶屬於感情極度脆弱的時期,保不準真的對女人從此厭煩起來的,如果他和沙摩珂真的在一起,那北靜王府仍舊無後啊!更何況,她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兒子似乎比較討厭女人,所以,無論如何,她得去北虜,防患於未然的好!

“玉兒,你?”

甄寶玉實在不明白,黛玉為何如此緊張,緊張得要去北虜的戰場?

黛玉雙眼祈盼的看著他,“寶玉,想個辦法,我要去北虜!”

“你就這般的擔心他?愛著他?”

看著甄寶玉的眼神,黛玉聞言心驚,有什麼是她沒有發覺的麼?

“你……原諒他了?”

黛玉咬了咬%e5%94%87,“現在,不是我原不原諒他的問題,而是,他會不會原諒我的問題?”

“為什麼?”

黛玉輕歎一聲,“當初,他雖有錯,我卻不該棄他而去,如果我要強行將我的思想加入他的腦中,那個時候,我就不應該棄他而去,在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的時候,我不該棄他而去。”

“可他打了你。”

“知道麼?”黛玉苦笑一聲,“那個時候,我是故意激得他打我的,也好給自己一個出府的借口,從而,下定決心離開王府。隻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沒有因為離開王府而忘了他,反而,是時時刻刻的聽著他的消息,知道他遣散了他的美姬、小妾,我很開心!知道,他這是為我做的,在沒有我的乾涉下,他仍是按我原來的要求做了。”

看著甄寶玉震驚的神情,“要知道,他是王爺,在我離開的時候,他可以選擇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福,可他沒有,因為,在沒有我的日子裡,他居然做到接受我了,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思想上的,他都接受了,因為接受了,所以,他選擇了苦行僧般的生活。”

“可你……你們現在?”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尚書,說白了,一個歸天了的王妃?

“現在?”黛玉聳了聳肩,“事情的發展始料不及,一如當初他不知道他的所為有多傷我般,我也沒有料到我的所為傷他如此之深!雖我不是有心之舉,但伯仁因我而死!原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的無心讓他失去了我,我的無心讓他失去了他的母妃!他失去的,都是他最愛的人。即使現在他知道我活在世上,隻怕,也不會選擇我,因為,選擇我是對他母妃的一種背叛,是對他的一種痛苦!”

“那你還要去北虜?”

“我要看到他,我要看到他們父子,我方安心!”

看黛玉焦急的神情,甄寶玉心中有一絲酸澀,“好,你不急,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也要到北虜去了。”

“你?”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甄寶玉點了點頭,“雖說西番助我天朝三萬騎兵,但總不至於什麼都靠人家吧,所以,聖上有旨,要我押運一批軍糧過去。”

“想個辦法,找個借口,我和你一起去!”

雄關漫道,沙塵飛揚!夕陽殘照,江山如畫!

水溶一曲簫音方落,身後就響起一連串的掌聲,回首間,沙摩珂已是來到他的身邊。

“怎麼?”沙摩珂走到水溶的身邊站定,看著眼前的漫漫黃沙,“又想起你的王妃了?”

見水溶沒有作聲,沙摩珂一笑說道:“原來,連她死了,你都還這般惦著她。”

語氣中,一如以往般的,有些酸酸的。

水溶一笑,將簫插入背後,指了指旁邊的幾案,“既然來了,就著這大漠孤煙、長河落日的,我們把酒言歡!”

“好!”沙摩珂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眼見著水溶已是入坐,%e4%ba%b2自倒了一杯酒,“想當年,為了你那王妃,你可花了不少心思,不想,唉……紅顏薄命的。”

水溶默默的將酒杯捏在手中,沉思半晌,一飲而儘。

“不過,好在,她替你留下了一個兒子,要不然,依你那性子,隻怕要跟了她去的。”

“你很了解我啊?”

沙摩珂亦是將麵前的水酒一飲而儘,“這個世上,我相信,再也沒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了。”

“是麼?”水溶搖頭笑著,亦是拿起酒壺,替沙摩珂倒上一杯,“如果了解我,應該知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什麼?”

“天鈺麼?”

水溶點了點頭,“當天鈺的師傅吧,我想,大王若能傳授天鈺一身的武功,天鈺肯定一輩子受用無窮。”

“打住!”沙摩珂有些懊惱的擺了擺手,“你們水家注定一輩子要煩著我麼?當初有你那個逃婚的妻子要我背黑鍋,如今,又想讓你那頑劣的小子當我的徒弟?水溶,我不欠你什麼的?”

“至於這麼激動麼?”水溶好笑的睨了沙摩珂一眼,“如果大王不願意,我將那小子送到沈府沈燦手上即是了,想沈燦那一身的武功,應該也可以教好天鈺的。”

“你呢?你為什麼不%e4%ba%b2自教他?”

“我?”水溶笑著搖了搖頭,“北虜戰事結束後,我打算出去走走,好好的看一看各處的風景。”如果她原諒他了,那時候,他會攜她而去啊!

沙摩珂有些不可置信的,“這還是我原來認識的那個水溶麼?”

“如假包換啊!”

水溶的聲音方落,林天鈺稚嫩的聲音已是傳了來,“父王!沙叔叔!”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