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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血洗小山村,不留活口。”

一番長話後,茗煙有些氣喘起來,繼續說道:“看著二爺跑了,小人急忙要山村的人快跑,可是,來不及了,這些人,一進村就燒殺搶掠的,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沒有逃過,當時,小人被火包圍著,直當快死了,不想,那些人發現了二爺,直嚷著‘放箭、放箭’的,接著就追二爺去了,小人拚著最後一口氣,跑了出來,正好掉到一山溝內,那裡有水,滅了小人身上的火,本來,小人想跑回京城報訊,可擔心著二爺的死活,於是,強忍著痛,也往二爺逃跑的方向追去了。”

顯然,所有的人聽得入了謎,黛玉出聲問道:“再後來呢?”

茗煙清了清嗓子,“後來,二爺被沙無忌、葉寒江的人逼到了一座山中,天可憐見,小人躲過搜山的人進了林子,找了七日,終是在一個山洞找到了二爺,不想,不想二爺背後已中三箭,且箭箭帶毒,命在旦夕了。”

茗煙講到這裡,已是哽咽之極了,“二爺見到我,認出了我,他好高興,將早就準備好的血書遞給我,要我帶回京中,替他伸冤,同時,他要我將他的官印、文碟留下證明他的身份,因為二爺知道,沙無忌、葉寒江不找到他的人是不會罷手的。而當時,事實是,不但整座山都被沙無忌、葉寒江的人封住,就連整個烏州亦被封住,隻許進、不許出。”

“一派胡言,無中生有!”沙無忌冷哼甩袖。

林黛玉再拍驚堂木,“沙無忌,本官還沒有要你開口,休要打斷證人的言談。”

聞言,沙無忌再度冷哼一聲,“下官確實是在一山洞中找到賈員外,此事人儘皆知,此人說山洞之事,不過是為了虛張聲勢。”

“不,小人不是虛張聲勢。”茗煙再次激動起來,“隻因,二爺有一件隨身帶著的寶物,可以證實,小人說的一切。”

“寶物?”

大堂上主審的、陪審的、聽審的人都發出一聲驚呼。

101——102章 正道

101章正道不滅還真相

刑部大堂,耳聽得茗煙說出‘寶物’,大堂外聽審的人群發出一陣議論,旦不知這蒙麵之人所說的寶物是何意思?

黛玉耳聽得議論紛紛的,明知顧問的,“寶物?”

茗煙堅定的點了點頭,“這京中,誰都知道,我們二爺是銜玉而生。”

“嗯,本官不但聽說過,而且,還見識過,確實是稀世難求之玉石。”大理寺的主審終是開了口。

見下麵的督察院和大理寺的二位大人都點了點頭,林黛玉問道:“這件寶物和此案有何關係?”

“這塊通靈寶玉,打二爺出生,就一直佩帶在二爺的身上,是二爺的命根子,從不離身,二爺交給小人血書的時候,同時將這通靈寶玉交予小人,說一並回京後,做為證物。”

沙無忌再度冷哼一聲,“如果真是如此,那一年,你為何不回京告我,偏要在事隔這麼多年後再來告我和葉大人?”

黛玉呶了呶嘴,“沙無忌言之有理,茗煙,當年,你為何不告,偏要選在事隔幾年後?”

茗煙揖了揖手,“大人,二爺去後,小人沿山洞前的小溪走出林子,直到烏州解除警戒,一路奔波趕回京城,想將此事先告訴二奶奶,不想,不想,二奶奶被人傳成妖孽,說她生下的是狸貓,精神已是失常,小人想啊,這件事如何和她說啊,再說,要告的是巡撫和總兵啊,民哪告得倒官。”

黛玉拍了拍驚堂木,“什麼民告不過官的話,天子犯法當於庶民同罪的,‘正道不滅,大義永存’是我天朝屹立幾百年不倒的根本,這等胡話,不可再說了。”

“是。”茗煙急忙揖手,繼續說道:“於是,小人連夜趕往了登縣,找到了蘭主子,將此事說了,蘭主子當時悲痛欲絕,誓要為二爺報仇,不久後,就傳來二爺被山匪劫殺的消息,直要蘭主子去料理二爺的後事,蘭主子進京後,聽聞朝庭大獎沙無忌、葉寒江繳匪有功,知道,沒有人證,一時拿不下他們。再說,小人由於身體方麵的原因,再加上沿途奔波的,終於一病不起,直到今年方有起色。如今,聽聞林大人要東征,一時間,蘭主子起心,就求了林大人此狀。”

黛玉看向賈蘭的方向,“可是如此?”

賈蘭揖了揖手,“正是這些了。”

黛玉再次看向茗煙,“這麼說,賈員外的那塊玉石在你的手上了?”

茗煙點了點頭,“此等重要的物什,我也不敢放在身上,已交給蘭主子了。”

賈蘭聞言,從懷中摸出玉石,一時間光耀滿堂,引得眾人小聲驚歎。

黛玉一一將驚歎聲聽入耳中,“賈蘭,你能證明此物是令叔所佩的那塊通靈寶玉麼?”

賈蘭點了點頭,“這通靈寶玉是二叔的命根子,從不離身,掛於脖頸,上書八字,‘莫失莫忘,仙壽恒昌’,任誰都模仿不來的。”

“呈上來給各位大人瞧瞧。”

在黛玉的示意下,早有屬下從賈蘭處拿了玉石,一一給在坐的主審官們看了,眾人直是搖頭歎息,隻聽大理寺的主審官歎道:“一彆經年,此番再見此玉石模樣,真是令人唏噓,想賈員外當初一身風姿佩帶此玉,風彩猶在眼前,如今,人成黃土,此玉卻耀眼如昔,看來,終不識人世間的蒼桑變化。”語畢,將玉石輕放盤中。

“看來,此玉石確實是賈員外所佩帶的通靈寶玉了。”黛玉看向下麵的一眾人,“這樣說來,賈員外確實有臨終托重之事,否則,不會將這命根似的通靈寶玉托手一介奴才。”

觀看的人群不時傳來稱‘是、是、是!’的聲音。黛玉拍了拍驚堂木,“沙無忌、葉寒江,你們還有什麼說的?”

葉寒江抱拳,指了指地上跪著的茗煙,“大人,此人是一派胡言。我從未見過他,何以說出我追殺他之事。”聽著的時候,確實是心寒啊,樣樣屬實呢,莫不是,當初真漏掉了一個?

黛玉冷哼一聲,“你連他的麵相都還沒有見到,怎麼就說出沒見過他之事?”

“這……”葉寒江一時語塞,繼而,“下官隻是說,此人所說的事下官都不懂,簡直像在聽天書般的,所以,肯定沒見過此人。”

“是麼?”黛玉冷笑一聲,“如今,作為人證,這個茗煙可足以證明了。物證呢……”指了指托盤上的通靈寶玉,“這通靈寶玉,足以證明當時的賈員外有托重之心了。沙無忌、葉寒江,你們還有何話說。”

沙無忌乜斜著眼,作揖,“大人,下官隻想說,當年,下官和葉大人找到賈員外時,山洞內一片狼藉,賈員外的衣物零亂,隨身攜帶的錢物沒有一文,可想,是遇到打劫的了,所以,為了還賈員外一個公道,也為了給朝庭一個說法,下官和葉大人處置好賈員外的屍骨後,連夜趕到匪巢,將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此事,在那一年的奏折中,都寫明了的,林大人可以請示,調卷出來翻看。”

“大人。”茗煙激動的站了起來,指著沙無忌二人,“他們胡說,其實,他們所屠的那個小山村住著的都是善良無辜的百姓,早在二爺過世的前七天,他們就已將將這些無辜的百姓燒死了,不過是找著二爺的屍骨後,將那些燒得麵目全非的人的屍骨冒充山匪的屍骨而已。他們混淆時間、混淆黑白!”◢思◢兔◢在◢線◢閱◢讀◢

‘轟’的一聲,人群再度炸開了鍋,‘真毒啊’‘真狠啊’的聲音不絕於耳。

“夠了。”黛玉出聲喝止,看向沙無忌二人,“你們二人,可還有說的?”

“此人一派胡言。”沙無忌甩袖,再度對黛玉揖手,“當時,下官和葉大人所為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如果大人要懷疑,不妨調出我烏州的官員事記,上麵清楚的記載著每天每時大小官員所做的事。”

“嗯,有道理。”黛玉示意屬下,“將沙無忌所說的《官員事記》呈給各位大人看。”

一本《烏州官員事記》的冊子呈到了各位主審官的麵前,督察院的主審官點了點頭,“此冊分工明細,記錄詳實,上麵有大小官員近百人的活動事記,要想作假,是不可能的,可以證明,這冊子是真實的,也就是說,按賈員外大去的那天來看,那西山的小村是在賈員外去世後被葉寒江帶兵所滅,不是下麵那個叫茗煙所說的是在賈員外去世前七天就被滅了。”

“如此說來……”黛玉看向下麵的賈蘭,“賈蘭,你這人證可不怎麼能說事啊,時間都混淆了。”

“不,我清楚的記得,清楚的記得。”茗煙激動的上前數步,“那個小山村被燒,而我的臉,我的臉。”語畢,一把將蓋著頭的布揭開,耳聽得驚叫聲在堂外響起,茗煙指著自己的臉,“你們看,你們看,如果那天,我逃得不快,也會是那堆冒充山匪的屍骨中的一具而已,所以,我是清楚的記得小山村是被燒後,我花上七天的時間方找到的二爺。”

看到這張醜陋的臉,沙無忌和葉寒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萬不想,真有漏網之魚?沙無忌乾咳二聲,“誰知道你這臉是在什麼地方弄成這樣的,居然怪到烏州的頭上?”

“好。”茗煙憤恨的看著二人,“就算我這臉不是你們毀的。那麼,那個小山村呢,那個西山山腳下的小山村呢,我和二爺住了半年相安無事的小山村,怎麼就沒了,怎麼就成土匪窩了?如果那裡真是土匪窩,那裡怎麼有良田,有菜園、有藥圃,這說明,那裡住著的是自給自足的百姓,而不是靠燒殺搶掠生活的土匪?”

黛玉清咳二聲,“不要咆哮公堂之上。”語畢,看向沙無忌,“如此說來,葉總兵所繳的小山村是西山山腳下的山村嘍?”

葉寒江揖了揖手,“正是。”

黛玉站了起來,“旦不知,葉總兵是否每年要和他們過手?”

“多少年了,他們總是出奇不意的突擊我銅礦,我和沙大人對他們是恨之入骨,但他們狡猾之極,總能從我們手中溜掉,也真是傷腦筋,直到賈員外出事那一年,傷了我們的心,所以,方將他們一舉殲滅。”

“嗯!”黛玉點了點頭,“如此說來,葉總兵連年繳匪的,確實辛苦。”繼而,坐了下來,拍響驚堂木,“大膽葉寒江,還不從實招來?”

葉寒江疑惑的看著黛玉,“招什麼?”

“如果照你方才所說,這群土匪居住在山腳下,你們連年征戰卻不能拿下,不覺得,有些牽強麼?”看著葉寒江震驚的臉,黛玉繼續說道:“退一萬步講,就算那裡是土匪,住在山腳下,不太不明智了麼?土匪不應該住在險峻的山上麼?這麼多年了,一群住在山下的土匪都繳不了,你這總兵的俸祿拿得不是非常的心安理得啊!”

“大人。”沙無忌作揖,“我和葉大人的重心都放在了產銅和護銅上,對於土匪之事有所欠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