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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宮複仇記 小宴 4286 字 3個月前

叫你沾些便宜。”

寧蘅沒料想嶽崢會將話挑明,抬眼望向嶽崢,卻見他眼裡並無慍怒,反倒是清澄明澈,猶有心疼之意。寧蘅窩在他懷中,反手將嶽崢擁緊。有一瞬……也隻是一瞬,她想任情任性地留下嶽崢,管皇後還是康氏呢,兩個人長相廝守,也未嘗不是一種彌補。

她正沉默地依偎著,立夏卻是隔著一道垂帷喚了聲“娘娘”,寧蘅一怔,揚聲問道:“怎麼了?”

“衛寶林說掉了一顆耳墜在殿裡……”

寧蘅心裡一緊,她是世家女,知禮守矩,卻也更懂得算計人心。同宮而居,便有著同宮之誼,衛寶林這是在試探自己,究竟能提拔她到什麼位置。

寧蘅漸漸清醒,羈繞在心頭的眷戀也散了開來。

嶽崢有他的三宮六院,如何能同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

若想扳倒皇後,少不得多籠絡些足夠壓倒康氏的世家,一個陸貴姬遠遠不夠……寧蘅抬首,朝嶽崢燦然一笑,“皇上去幫幫衛妹妹吧,她就住在溯芳閣,離得不遠,免得聖駕勞累。”

嶽崢仍是滿麵愛憐,伸手摩挲在寧蘅側頰,歎息道:“阿蕙,其實你不忍讓旁人,朕也會叫這後宮服服帖帖地任你管束。”

寧蘅搖了搖頭,倒退一步%e8%84%b1開了嶽崢懷抱,“皇上去罷,臣妾總不能一直給您添麻煩。”

嶽崢定定地望了一陣寧蘅,終是無言,轉身離去。

寧蘅失神坐在羅漢床畔,過了一陣,小滿輕聲輕腳地進來回稟:“娘娘,皇上留宿溯芳閣了。”

寧蘅抬首,果然,懸在廊前的紅紗籠已無蹤影。

那些癡癡傻傻的期盼與妄想,也在她心裡,了無蹤影。

※※※

一連幾日,皇上先後臨幸了衛寶林、穆徽娥、顧良使,這三人也分彆晉為衛瓊章、穆寶林與顧徽娥。寧蘅機敏,趁這時機同皇上道累,請陸貴姬協理她籌辦千秋節,冊了陸貴姬為長陽宮主妃。這樣陸貴姬便可搬入昔日沈月棠所居的宣梅正殿,而空置出來的霞汀館剛好可以騰給顧徽娥。

陸貴姬、顧徽娥兩人都領了寧蘅的情,安置妥當便先往永寧宮道謝。寧蘅沒多拿喬,隻是切切叮囑陸貴姬多費心,務必將千秋節的事情幫她打理好。

千秋節是帝王生辰,照例須在奉先殿賜宴。此事雖然重大,但好在年年都有定例,盯緊了流程便可。陸貴姬答應得爽快,確然是一板一眼幫著寧蘅操持起來。

轉眼即是九月廿二,用過了午膳,寧蘅便與陸貴姬%e4%ba%b2至奉先殿,布置是早就弄好了的,寧蘅同六尚局再次叮嚀了一遍細節,方回到衷蘭殿歇覺。

小滿一邊替寧蘅摘去發髻上的簪釵珠環,一邊笑著打趣,“等過了今日,娘娘就是位功臣,皇上少不了賞賜娘娘,這一陣子再累也值得了。”

寧蘅困乏得緊,以手撐額,靠在妝台上打瞌睡,混沌間聽小滿玩笑,不滿地答:“我才不稀罕那邪惡玩意兒,如今能叫我好好睡上一覺我便萬分知足了。”

小滿將簪釵一一收好,扶著寧蘅起身,示意旁的宮娥上前更衣,“哪有那麼困?皇上不是已經體恤娘娘辛苦,讓人免了您的晨昏定省了嘛……”

寧蘅閉著眼,任由旁人伺候著,嘴裡嘟囔地回話:“不知道,興許是擔驚受怕的心累,總覺得睡不夠似的……啊,對了,給皇上的壽禮備好了沒?”

小滿吃吃一笑,“好了好了,您今兒都問了三遍了,藍田玉雕了一整株的梅花,栩栩如生勁兒的,皇上瞧見,必定喜歡。奴婢可算知道您為什麼心累了,這些個小事,您就彆掛記了。好好睡一覺,晚上還有得忙呢。”

“你說得是。”寧蘅敷衍地應了一句,兀自上床,沾枕便入了夢。

小滿輕手輕腳地放下帷帳,躬身退出了寢殿,立夏候在外麵,瞧見小滿退出來,忍不住一笑,“娘娘又睡了?”

小滿頷首,無奈道:“也不知娘娘心裡到底裝了多少事,怎麼就這麼乏……”

兩人說笑著,往外退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穩定更新~~

41、賢能

傍晚時分,朝臣命婦已經紛紛入了殿,宮嬪們也早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了。寧蘅如今位尊,自然要等得遲一些再入座,因而她雖早到了,卻隻身在偏殿的暖閣裡坐著。立夏小滿陪著她,一個倒茶,一個捶%e8%85%bf,窗戶敞著,仲秋的風湧了進來,倒也愜意。

她今日上了妝,雖然因困乏,神色有些委頓,但兩頰的粉嫩胭脂倒也誘人。寧蘅垂著眼睫,斂去神色裡濃濃的疲憊,單看她以手直頤的纖苗身影,卻是清雅得很。

嶽崢讓黃裕打探了貴妃去處,輕手輕腳地探進偏殿裡,揮一揮手示意小滿、立夏二人不要聲張,兀自走到寧蘅跟前兒,捏住了她鑲著一顆飽滿圓潤的珍珠耳墜兒,低作一笑,“這個精致,襯你。”

寧蘅雖閉著眼,人也確實有些犯迷糊,可嶽崢走到她跟前兒時,落在臉上的陰翳早叫她有了察覺。她不動聲色等嶽崢開了口,才彎%e5%94%87一笑,“便是不襯,臣妾也懶得換了。”

言罷,寧蘅睜眼起身,朝著嶽崢屈膝一蹲,“恭請皇上聖安。”

嶽崢托在她肘側,虛扶了扶,就勢擁著她,重新將人按回了座兒上。“朕聽陸貴姬說你在這邊歇著,過來瞧瞧你,這是怎麼了?沒精打采的。”

寧蘅低首搖頭,“沒怎麼,這幾日累著了,身子有些吃不消……崢郎體貼臣妾,待過了千秋節,便把宮權重新交還到皇後手裡吧。”

從行宮回來至今,已有一個多月了。從陸貴姬那兒得了消息,鎮國公乞老的奏章皇上並未允,反倒是好生安撫一番。這樣下去,皇後的病早晚也該好了。與其讓皇後出手同她爭這份兒權,她倒不如拱手相讓。

嶽崢麵前不會顯得太難看,與皇後的正麵衝突,也能避一避。

更重要的是,在往下就是年關,宮裡要忙的事情多,容易出紕漏的地方也多。她區區一個貴妃,名不正言不順,與其犯錯給皇後落下話柄,倒不如成全一番自己的名聲。

嶽崢沒有立時作答,隻是走到寧蘅身後,溫熱的食指貼在寧蘅太陽%e7%a9%b4兩端,替她輕輕揉著,“朕忘了你身子不好,該多指幾個人替你分擔的。你既然不願管事,朕也不勉強你,等過了九月,朕下旨給皇後便是。”

“謝皇上恩典。”寧蘅按住了嶽崢雙手,回首朝他一笑,“臣妾先進殿裡去了,一會兒再向皇上賀壽。”

說著,寧蘅已是起了身。嶽崢倒不攔她,隻陪著寧蘅往門口走了幾步,玩笑著道:“讓你忙了這麼久,朕還以為你光怨朕,顧不上向朕賀壽了。”

寧蘅頓住腳步,伸手撫了撫嶽崢衣裳的蟠龍繡紋,從容一笑,“忙了這麼久,為的不就是向崢郎賀壽?日夜記在心裡,也隻顧這一件事了。”

言罷,寧蘅收手福身,“臣妾告退。”

嶽崢瞧著寧蘅領了小滿、立夏二人,邁過了門檻,順著菱花槅扇又往前去,幾步繞到了一座屏風後麵,再見不到身影。

他第一次覺得他的阿蕙有些陌生,尋常這樣私底下的調笑,阿蕙本該是羞赧低笑,搡他一搡便躲了過去,怎麼今日倒還了嘴?

好在,這還嘴並不讓嶽崢覺得難過,似嗔似喜的字句裡,更摻了些情深意重,他的阿蕙,到底是原諒了他的失信。◢思◢兔◢在◢線◢閱◢讀◢

“皇上。”黃裕隔著門扇輕聲一喚,“皇後娘娘到了。”

嶽崢斂去神色裡本不該有的繾綣之意,換上一副朝臣跟前的淡漠,大步邁出了偏殿。

千秋節是帝王生辰,過了這一年,嶽崢便二十三歲了。寧蘅的座位在眾宮嬪之上,微微偏首,便能看到嶽崢君臨天下的模樣。

寧蘅隨著賀壽的大潮舉起杯中酒,因吩咐人兌了水,酒味並不重。她從容飲下,繼續跟著眾人道了萬歲。細弱的聲音湮沒在聲潮之中,寧蘅本以為他聽不見,卻未料嶽崢忽然偏首,溫和的目光從寧蘅臉上著意滑過。

他是故意來看自己的,寧蘅莞爾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朝他示意。

果然,嶽崢又命人倒了一杯酒,轉首向她,“這次宮宴,乃是寧貴妃一力操辦,愛妃辛苦,理當獎賞。”

寧蘅沒料到嶽崢會弄出這樣大的動靜,忙是俯身道:“陸貴姬襄助頗多,臣妾不敢居功……況且,皇上的信任已是對臣妾的獎賞,臣妾不貪旁的了。”

她尾音說得低柔,隔著一道紗帷,臣子命婦能看到的隻是一抹倩影。

嶽嶸亦在臣工之列裡,不過他是藩王,坐在最首,目光亦是同眾人一起,落到了簾後的影上。

“寧貴妃替本宮分憂,本宮很是感激,皇上,您陪臣妾一道兒謝一謝貴妃妹妹如何?”皇後先嶽崢一步開了口,她酒杯由宮娥斟滿,與皇帝一同舉杯敬向寧蘅。她搶在皇帝之前,一則是想避免嶽崢敬寧蘅,失了帝王體麵,更將她這皇後置若罔聞,二則是怕嶽崢下一句話,就是為寧蘅加賜封號。

皇後母家如今一副大廈將傾的頹勢,嶽崢雖然仍保住了她父%e4%ba%b2參知政事的相位,可皇後已有預感,自己這中宮之位開始搖搖欲墜了。

貴妃再添封號,離皇後便是一步之遙。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寧蘅淡淡望了眼皇後,心中無愧地飲儘酒盞中瓊液。她自然是為皇後分了憂,該享的風頭,寧蘅斷斷不會輕易讓出去……尤其是,讓到康氏手中。

針尖與麥芒在殿中輕輕一碰,便錯會開來。嶽崢沒再將話鋒往寧蘅身上引,朝臣們也知趣地該賀壽賀壽,該敬酒敬酒。

酒過三巡,嶽崢終於動了筷子,這樣的夜宴,原本就是吃個熱鬨。沒誰會真在意菜肴的味道,因而禦膳也主要是往精致了做,吃到嘴裡感覺如何,便儘然不顧了。

寧蘅原本隻虛擺了擺麵前的象牙箸,入到口了也沒真吃什麼。嶽崢興許是注意到她這邊一直光應景,並不動,便吩咐黃裕將自己跟前兒的一道豆腐羹送了過去。黃裕動作輕,倒也沒惹旁人關注,唯有離寧蘅最近的兩人——皇後和陸貴姬——將嶽崢與寧蘅之間的互動納入眼底。

陸貴姬適才被寧蘅提及了名字,心裡很是歡喜。她父%e4%ba%b2雖在邊關鎮守,兄嫂卻俱是出席了今日千秋節賜宴。一入宮門深似海,饒是她後宮得寵,又受寧貴妃提攜,外人亦無從得知。唯有今日寧蘅大大咧咧地將她提了出來,兄嫂才會知曉自己過得一切都好。

她瞧著黃裕端了一盤金碟豆腐上前,便知是皇帝賜膳。陸貴姬心知如今宮裡寧蘅已不是翹楚之姿,但仍得皇帝這般眷顧,便就是寧貴妃獨有的本事。

而那廂皇後心裡卻滿不是滋味,皇帝雖不再獨寵寧蘅,可這後宮得臉的,除了周才人,哪一個不是她寧蘅提擢起來的?皇後抑仄著心中不適,堪堪挪開眼眸,重新帶笑望向殿中歌舞。

既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