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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宮複仇記 小宴 4246 字 3個月前

娥興許是被冤枉的。”

寧蘅一愣,不滿地輕斥:“糊塗,若她是冤枉的,本宮更該去看看,皇上一貫專聽信小人,愈是真話愈不往心裡去!”

立夏小滿都是聽出寧蘅口中的怨懟意味,誰都不敢貿然接下來,彼此對視一眼,仍是立夏開了口:“娘娘,若您去了管用,陸美人怎麼會叫奴婢攔您?陸美人素來是個聰慧人,這個節骨眼上,您還是信她一信,等等也不遲。”

寧蘅聞言忍不住遲疑,半晌一歎,“也罷,那你且去探聽著消息,等有了信兒再來回稟。”

立夏稱是而去,寧蘅有了煩事,自然顧不上享樂,兀自回了屋子裡,靜候立夏回音。

果然,沒用半個時辰,立夏便回來了,跟著她一道兒的還有久未謀麵的黃裕。

寧蘅有些意外,一麵吩咐人去備茶倒水,一麵請了黃裕上座,“中貴人是稀客,您來了,可是皇上有什麼吩咐?”

黃裕訕笑著同寧蘅一欠身,謝了座兒卻並沒有坐,“皇上跟前兒離不開人,奴婢傳了口諭便走……”

寧蘅聽說有諭旨,隻好起了身,朝著黃裕襝衽拜了下去。黃裕揚聲抬首,一字不落地轉達著嶽崢的話,“皇上有旨,著寧貴妃查懲害俞寶林之人,盧才人、陸美人協理。 ”

“遵旨。”寧蘅叩首,不動聲色地盤算著嶽崢的意味,待起了身,方試探地問黃裕:“周才人一向聰慧,怎麼不叫周才人一道兒幫忙來?”

黃裕一笑,倒是答了實話,“皇上準備領周才人往南邊再去一點,去獵鷹台熬鷹,這幾日,興許沒工夫管這些事。”

寧蘅臉色微變,這是樁人命案子,牽涉的乃是嶽崢的%e4%ba%b2生骨肉,他倒還有心思領著寵妃去玩兒?

黃裕大抵是猜到了寧蘅的心思,不由替皇帝解釋了一句,“娘娘彆多心,皇上這麼做,實則是覺得周才人有些嫌疑,故而特地引了她去,好叫娘娘放手去查……皇上說了,這宮裡真正心思純淨唯有娘娘了,還請娘娘千萬查個水落石出,萬萬不要徇私。”

寧蘅尚未理出頭緒,不好貿然接黃裕的話,隻能含糊地敷衍:“本宮省得了,有勞中貴人。”

黃裕笑而未語,躬身退了下去。寧蘅呆瞧著一室空蕩,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兒。

好似風雨欲來前,最後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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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隱情

送了黃裕,小滿便忍不住湊到寧蘅跟前兒嘀咕:“皇上這是什麼意思,他自帶人去享受,倒留娘娘在行宮裡替他操心。”

立夏正端了碗冰鎮著的%e4%b9%b3酪進來,聽到小滿的話,忙是一嗔:“這樣大不敬的話你也敢說?沒的叫人傳出去,反而害了娘娘。如今風口浪尖上,咱們仔細些為妙。”

寧蘅頷首,一麵伸手去接那纏枝蓮的瓷碗,一麵附和:“立夏說得是,我既要替阿蘅報仇,必是要與皇後勢不兩立,這個節骨眼上,你們都謹慎一點,彆叫人抓了把柄。”

她捏著湯匙在碗中輕輕地旋著,雪白的奶酪登時散了形骨。立夏與小滿都是眼瞧著嶽崢與寧蕙舊日的濃情蜜意,眼下雖為寧蘅惋惜,卻不明白寧蕙為何一下子連對嶽崢的情意都絕了。她二人不敢勸,唯有聽之任之,老實辦事。

寧蘅正遲疑著這樁事該從何處下手,忽聞外麵一陣熱鬨,緊接著有個小黃門躬身進來,溫聲通傳:“娘娘,陸美人求見。”

“請吧。”寧蘅泯了口%e4%b9%b3酪,濃膩的甜味從口中蕩開,她一時不喜,下意識顰眉。撂下碗的工夫兒,陸美人已是娉婷而入,對著寧蘅拜了下去,“臣妾恭請貴妃娘娘萬安。”

寧蘅用帕子蹭了蹭手裡沾染的碗上濕濡,微笑著請陸美人起了身。陸美人得過寧蘅指點,素日裡穿戴俱是不甚鮮豔的顏色,此時一身墨青的寬袖褙子,微暗的緞麵兒襯得人纖腰不盈一握。

她衣裳雖然不花哨,發髻卻綰得好看,絹花為綴,藏在墨色的發絲中,整個人又鮮嫩了起來。這樣主次分明的裝扮實在上乘且聰慧,陸美人如今得寵,三分靠得是寧蘅點撥,七分仍是她自己的造化。

“妹妹上來坐,本宮正要支使人去尋你,你倒自己來了。”寧蘅%e5%94%87角含笑,仿佛絲毫不為今日的事所擔憂,一派清閒,並無愁緒。“皇上的旨意想必妹妹早知曉了,今日的事究竟是怎樣一番?”

陸美人暗歎寧蘅的從容,原本的急迫也逼著自己壓了下來,她本就有靈性,有樣學樣地跟著寧蘅做足了表麵功夫。“有娘娘做主,臣妾的心總算是落下來了。臣妾雖與俞寶林來往不多,可她畢竟懷著皇家血脈,這樣驀地沒了,實在叫人可惜。”

寧蘅斜睨了她一眼,這宮裡人人嘴上都替俞寶林可惜,但想來除了俞寶林自己,也沒人真心巴望著她生下這個孩子來。

嶽崢眼下隻有一子,昔日沈月棠能在宮中翹楚,憑借的恰恰就是這個孩子。所謂母憑子貴,如今誰先替皇上生個孩子出來,誰就是功臣,晉位是眼瞧著就能有的事,日後也必定不會被嶽崢所慢待。

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隻不過沒人挑明了說罷了。寧蘅聽著陸美人的感慨,並不想違心地接話,唯有逆開了話題,重新追問:“妹妹今日不叫本宮過去,想來那邊必不安生,妹妹且同本宮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陸美人應了個諾,當即答道:“俞寶林落水的事情原本是佟徽娥先瞧見,打發人來救的,誰知,跟著俞寶林的宮女兒一口咬定是佟徽娥推的她家娘子,跪在皇上跟前兒號啕大哭,求皇上做主……皇上一時悲戚,險些當即就給佟徽娥賜了死,可後來,那宮女又把事情往娘娘身上引,皇上才覺出蹊蹺,囑咐了臣妾等人協同您細細盤查。”

“怎麼還和本宮有了乾係?”寧蘅一挑眉,又好氣又好笑的神色當即浮現出來。

俞寶林有孕的節骨眼有趣,前腳出了大魏宮,後腳便叫人扶出了脈。俞寶林是皇後的人,寧蘅雖覺得俞寶林身為母%e4%ba%b2,定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做賭注,但是不是還有彆的算計等著自己,寧蘅就不得而知了。她起先避開這一攤事,防的就是個萬一,沒料想,最後還是把自己牽涉了進來。

陸美人打量了眼寧蘅的神色,這些日子陸美人跟在皇帝身邊時候多,也漸漸學會如何摸清旁人的心思,瞧著寧蘅並非當真動怒,她方將事情經過細致地娓娓道來,“那宮女先是道自己娘子晉位,惹了佟徽娥不滿,這還有些緣由在,畢竟佟徽娥入宮時候長,眼瞧著被人躍過去了,心裡不舒坦犯糊塗,皇上還是信的。可這宮娥見皇上點了頭,話鋒一轉,又說必是得了娘娘來撐腰,才敢這般冒險。”●思●兔●在●線●閱●讀●

寧蘅指尖輕敲著桌沿,隻示意陸美人繼續說下去,陸美人頓了頓,方又道:“皇上先前錯會過娘娘一次,知曉娘娘人品,自然不肯信她。叫人把佟徽娥領下去看了起來,並未立時處置……但也就是這宮女多話,才讓皇上有疑起了周才人。”

陸美人瞧見寧蘅眉梢微微揚起些許,便知是等著她的後話,陸美人抿%e5%94%87一笑,從容解釋:“涵清塘一帶人煙稀少,景色雖好,等閒也沒什麼人過去,唯有俞寶林常去那邊。湊巧的是,前些時候周才人說看上了一邊的歸月館,想挪過去住,皇上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便應了她。因而近幾日,那邊有幾個周才人的宮人忙著拾掇屋子。事發之後,那幾個宮人卻偏偏都不在跟前兒,連個作證的人都沒有,皇上覺得這之間興許有隱情,卻不能立刻發作了周才人,便道要與周才人去獵鷹台散心,將事情交到了咱們手裡。”

寧蘅當時雖不在場,聽陸美人講得細致,方品味出環環相扣的蹊蹺。

這事俞寶林是實打實的受害者,寧蘅雖沒有十成的把握確定佟徽娥是無辜的,可那宮女竟連自己都扯上了,這其中料必會有問題。

寧蘅思忖一陣,又是關切問了佟徽娥的景況。陸美人莞爾一笑,寬慰著寧蘅,“姐姐莫擔心,佟徽娥的罪名既沒坐實,也沒人能拿她怎麼樣,來之前我去瞧了眼佟徽娥,她雖委屈,但知曉有姐姐主事,便淡然下來了。”

“那就好,隻怕她一時覺得受辱想不開,再讓人栽上個畏罪的名頭,那就得不償失了。”寧蘅話音一滯,卻是將最不想問的話問了出口,“皇上呢?”

陸美人眼底倏地一亮,寧蘅一手將她提攜上來,她如今固然得寵,卻也不願見寧蘅落魄。皇帝同寧蘅感情深,雖是鬨彆扭,在她看來,卻如同夫妻拌嘴一樣,並無什麼,果然,過了這樣久,寧蘅總歸是要低頭了。“明日動身走,眼下應是在玉翰堂讀書,娘娘可要過去?”

寧蘅倒不是打算找嶽崢伏低做小,隻是對皇帝的心思信不過,終究要見他一見。寧蘅頷首,吩咐小滿去準備肩輿,繼而起了身,“這些日子還得靠妹妹替本宮來分憂,等本宮理出頭緒,再邀妹妹與盧才人一道來商議。”

陸美人謙和笑著道了幾聲應當,便知趣地道了退。這廂送走陸美人,寧蘅便徑直往玉翰堂去了。住在這清涼舒爽的行宮裡半月有餘,卻還是頭一回離開自己住的漪芳園,順著蜿蜒河道,一路觀著小橋流水,迤邐至了玉翰堂。

此時已是掌燈時分,黑瓦白牆的院落中,透出隱隱的昏黃燈火。帝王駐蹕之所,饒是簡樸,卻也寬敞雅致,宮人見是貴妃,一麵往裡麵去通傳,一麵有內侍出來迎了。“貴妃娘娘萬安。”

寧蘅略看了眼那位內侍,因不識得,故而隻頷首致意,搭著立夏小臂從肩輿上步了下來。

那內侍在禦前呆的時候不短,素日便聽聞寧貴妃最是溫柔可%e4%ba%b2,又清曉皇帝同她之間種種情愫,因而毫無忌憚地往前迎去,腆著臉道:“許久不見貴妃娘娘,莫說皇上,連奴婢們都想您得緊哪!您快裡麵請,皇上若知道您來了,不知該多高興。”

寧蘅隻覺得這內侍花言巧語,字句裡都是編造的虛言,煩膩之下,冷睇了那人一眼。內侍猝不及防受著了寧蘅的眼風,麵上尷尬,心中卻是惶恐。難不成這位貴妃……還在和皇上慪氣?

正踟躇間,黃裕已%e4%ba%b2自從裡麵走了出來,見果真是寧蘅立在外麵,忙不迭笑道:“貴妃娘娘萬安!您可算來了,皇上正為俞寶林的事情難過,您快去勸一勸罷。”

寧蘅瞧他們唱念做打裝得熱鬨,可素日裡嶽崢卻從未倦怠了對後妃的寵幸,愈發覺得帝王恩寵是沒有根基的東西。她替姐姐,更替如今的自己寒心,麵兒上卻不得不擠出一個笑,“中貴人好,還要勞煩您領路。”

黃裕連道不敢,側身引了寧蘅向了裡去。才走了幾步,寧蘅卻見盧才人滿臉帶笑的從正房中出來,兩人四目相對,盧才人眼底有著掩飾不住地驚訝,“貴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