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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宮複仇記 小宴 4255 字 3個月前

盧才人忘了行禮,寧蘅也懶怠怪罪,她自顧走到了盧才人跟前,盧才人少不得悻悻地避開身子,讓她先行進了室中。

寧蘅撥開簾兒,進了燈火通明的房中,她立在門檻前不急著往內裡去,這樣等了須臾,盧才人的聲音果然清晰明了地響在她身後,“她不是病了?怎麼倒還出來了?”

她身旁的宮娥聞言接口:“興許是接了聖旨,過來問問情況……今日她不是不在嗎?一頭霧水,總要請教個明白。”

盧才人低低一笑,不以為然地答:“皇上想必覺得她是惺惺作態,恐怕不會信她,咱們隻等著向皇後娘娘邀功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抵京,明天晚上7:00左右更新。

回北京之後事情依舊很多,最近忙著定機票、辦保險,還有要拍的照片去試妝等等。

大家的評論都有看,抽了工夫會一一回複。

現在先籠統答一下。

1、關於男主:認真宮鬥,感情線會水到渠成,不想提前劇透,但也不會讓女主瞎了這輩子跟一個不值得的人。

2、關於更新:

這個暑假實在是出乎意料的忙,開坑前考雅思,後來接待妹妹,現在準備赴台讀書的手續……很努力想和基友看齊,無奈精力有限。

老讀者都知道,小宴以前可以做到兩個坑同時日更,有問題一定提前請假。都是很久不斷更,期末也堅持隔日更。

所以坑品值得相信,最近忙,偶爾斷實在沒辦法……

35、輕易

盧才人的聲音漸漸遠了,寧蘅方重新挪動腳步往裡去。她在門口站了這麼一晌,莫說是她自己,黃裕也將盧才人的話聽了一清二楚。黃裕臉色微變,適才盧才人在裡頭,正是在往寧蘅身上潑臟水。

黃裕暗自裡搖了搖頭,這盧才人實在不仔細,本就做的是陰私事,竟還敢搬到台麵上來講……盧才人也算入宮多年,隔牆有耳的教訓怎麼還記不住。黃裕是奴,沒有議論主人的道理,他在心裡替皇後感慨一句可憐,嘴上卻並未說什麼。

寧蘅瞄了眼不動聲色的黃裕,臉上忍不住浮出嘲諷的笑意。素日皇後跟前,盧才人雖失之穩重,但到底不曾有過太大的紕漏。可私底下接觸來,人人都知曉這位盧才人%e8%83%b8無點墨,實在不堪受用。

盧才人輕輕巧巧這樣一句,寧蘅心裡迸出千萬思緒來,她低垂眉眼,繞過落地罩,嶽崢正在裡間歇著。通臂巨燭映得滿室明亮,寧蘅走近了幾步,躬身一禮,“恭請皇上聖安。”

嶽崢一身家常的道袍,歪靠在一張羅漢床上,故意做得漫不經心,“起吧,不是一直病著,怎麼出來了?”

他是當真惱寧蘅的疏遠,兩人多日未見,他故意不去打探寧蘅的消息,不聞不問好似全然不在意。可他心裡是當真惦記寧蘅,那是他以為會永遠陪在他身邊的人啊……

“病死了豈不更讓旁人如意?”寧蘅淡淡一句,卻是起身近上前來。皇帝手裡握著一本書,寧蘅眼神從上麵溜過,半卷著的地方恰是東坡詞中一句“不與梨花同夢”。麵對的究竟是帝王,寧蘅固然大膽,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禮教她實不敢違。

寧蘅聲氣兒一軟,不等嶽崢發作,率先引開了話題,“皇上在看東坡的詞?”

嶽崢被她溫聲軟語帶偏了心思,一麵坐正身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寧蘅過來,一麵答上她的話,“俞寶林的事梗在朕心上難受,看會兒閒書發散發散,你可都得了信兒?”

寧蘅並未推諉,果真斂裙在嶽崢身旁坐下。嶽崢撂下書,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寧蘅依舊冷若冰霜的麵孔,盼著她像過去一樣笑一笑。

“陸妹妹過來說了,臣妾略知一二,盧才人過來,也是同皇上說這樁事?”

黃裕聽著寧蘅的話,心頭跟著一跳。

嶽崢點頭,並未打算瞞著寧蘅,“不知被誰挑撥了,過來說了幾句你的不是,朕知曉你清白,沒往心裡去,你也不必多想。”

寧蘅驚異於皇帝的坦白,眼神亮了一瞬,很快卻又熄滅了去。這樣的信任,是用她和姐姐一命一魂換來的,他若此時還懷疑自己,那便真的是十惡不赦,要叫她失望到底了。

嶽崢並未漏過寧蘅眼底的變化,哪怕隻是她須臾的欣悅之色,也足以讓嶽崢覺得兩人間的隔閡少了許多。他熨帖一笑,伸手在寧蘅背上輕拍,“俞寶林的事是大事,朕容不得後宮裡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亂子,因而將這樁事交到你手上……不計是有人害她,還是當真是她自己失足落水,有人借題發揮,你隻消查出真相即可。”

嶽崢手掌溫熱,隔著一層輕薄布料,寧蘅能感觸到他的力量與包容。她心底微有一顫,舊日的情愫倏然翻卷出來,又悄無聲息地淡了下去。

她早晚會割舍掉,無知歲月裡沒有方向的迷戀與倚賴。

“皇上要的是……真相?”寧蘅斟酌著開口,想試探地問出嶽崢的意思。

嶽崢點首,趁勢將未顯抗拒之意的寧蘅攬入懷中,“左不過是佟徽娥與周才人兩人之間了,朕知道你待佳頌好,事關人命,萬萬不可徇私。”

佳頌是佟徽娥的閨名,原先她在東宮當值,閨名人人都叫得,因而這會兒嶽崢順口說出來,寧蘅也未多想。

她靠在嶽崢肩上,身子有著微微的僵硬,寧蘅頓了一瞬,卻是試探地問:“皇上不覺得,會有旁人另作指點嗎?”

“旁人?”嶽崢劍眉微揚,眼底的疑惑中還有些警惕,“阿蕙,朕信任你,才讓你來查這樁事,你時刻都要記著,朕想要的不僅是後宮裡的安寧,還有前朝的穩定。”

寧蘅十指一蜷,雙雙攏成了拳。這宮裡除了皇後,再沒有第二個人會對朝堂大局有影響。寧蘅心裡冷笑,他既想要真相,又不願傷及皇後,世間上魚與熊掌,豈能兼得?

她對皇帝失望,麵上溫順之色也淡了許多,“臣妾明白,皇上放心罷。”

嶽崢掃量著寧蘅昭然的疏離意味,一時興致大掃,鬆開手臂,轉而拾起了書來,“朕明日一早往獵鷹台去,行宮這邊就交給你了。朕隻讓周才人帶了貼身一位宮女,你若想查什麼,大可放手去做,不必忌憚。”

寧蘅起身應是,皇帝這是想送客,她自然不會再多留。

兩人沒有多餘對答,隻是各自沉心於各自的思緒中,兩顆心,漸行漸遠,再無交集。

翌日一早,禦駕帶著周才人往更南邊的林苑去了。寧蘅既要理事,自然不能再言病,她領了行宮諸人送走皇帝,立時便召了陸美人與盧才人來議事。

盧才人不知自己已經暴露皇後蹤跡,言談間還算從容,三人聚在寧蘅的漪芳園中,不疾不徐地打著太極。

因那日事發,寧蘅並不在場,盧才人一口一個“娘娘不知……”,陸美人尊她入宮早、年紀大,也不當麵反駁,隻任由盧才人當著寧蘅的麵,編出七八種花樣栽贓佟徽娥,但求能說服寧蘅。

盧才人說得口乾%e8%88%8c燥,一麵飲了口茶,一麵去觀陸美人與寧蘅的神色。寧蘅沉%e5%90%9f不語,好似極認真地聽著她說話,而陸美人卻是渾不走心的樣子,單看那滿苑花簇,仿佛得了這差事,又不以為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美人其實是刻意做出這模樣,盧才人來前,寧蘅便囑咐過她,任盧才人說破大天也不許自己插嘴,陸美人起先覺得納罕,待聽了盧才人漏洞百出的說辭,立時明白這其中有問題。

盧才人不如陸美人心思玲瓏,隻以為自己行事毫無破綻,歡喜得緊。說起來這樁事本與她無關,乃是周才人遞了話兒來,道是那俞寶林自己失足落水,她二人可以此做文章,誣害當下失了聖寵的寧貴妃。周才人素來聰慧,連皇後都對她多有看重,盧才人自然信了她的話。

周才人臨走時還不忘叮囑她,舉凡她能把罪名扣到佟徽娥的身上,周才人便有本事將罪責牽涉給寧貴妃。倘使寧貴妃獲罪,她兩人在皇後麵前,少不得一番嘉獎,既可表忠,又可獲利,豈不一舉兩得?

盧才人眼瞧著寧蘅就要信了她的話,那陸美人儼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盧才人心中好笑,人人都道這寧貴妃心機深沉,置之死地而後生,端的是好本事。可誰能想到,這位寧貴妃也信錯了人,一個佟徽娥即將拉她下水,另一個被她撥拉起來的陸美人也絲毫不領她的情。

舊日裡聖寵再盛又能如何?說到底,後宮裡還是皇後的天下。

那廂盧才人打著自己的算盤,這廂寧蘅心裡也有了主意。盧才人兩麵三刀,皇帝跟前還潑自己的汙水,等皇帝走了,又說佟徽娥的險惡,這便是明擺著的蹊蹺。她心思漸漸明了,便敷衍著打發掉盧才人,兀自與陸美人商量計謀。

盧才人甫一告退道辭,陸美人眼神裡的精明神色便濃了出來,她半側身麵對著寧蘅,嘴邊銜笑,“這盧才人實在蠢笨,娘娘好本事,不費吹灰之力便察覺了其中的關竅。”

寧蘅聽陸美人捧她,隻是一笑,“本宮還隻字未提,你就能明白本宮的意思,可見妹妹也不是凡夫俗子……說來也巧,還是盧才人自己撞上門,泄漏了風聲給本宮。”

寧蘅將昨晚在玉翰堂前的事情說與陸美人聽,陸美人忍俊不禁,連連搖頭,“這樣不長心眼的人,虧得皇後還敢用她。倘使是臣妾,必是離她遠遠兒的,碰也不碰。”

陸美人生於平安世道,又是高門貴族,家中精心調教,心思固然聰慧,人卻是頗有幾分傲氣。她與周才人互相較勁,各看不慣對方,之於其他宮嬪,也未必能真的入了眼。

寧蘅心下衍出感慨,麵兒卻不動聲色,“先不說這些有的沒的,皇上不日便能回來,咱們還是先查正事。你既然也瞧出盧才人的蹊蹺,咱們便從她下手。一則查驗她的行蹤,再則,悄悄地看她與宮裡有無往來信件……這若是皇後指使……”

寧蘅話端一頓,陸美人卻是斂容沉色。寧蘅的暗示她如何不懂?隻是事關緊要,兩人不過是心照不宣地婉然一笑,並未說出口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三日後,行宮與京中信箋雖沒蹤影,但陸美人卻是從跟著盧才人的一個小宮娥口中套出了話來。

事發當日,盧才人恰曾帶了兩個貼身的宮婢往涵清塘去過。

而更為湊巧的是,盧才人臨行前還特地吩咐了這個交代出實話的小宮娥去邀佟徽娥去涵清塘喝茶,為了清淨,叫那小宮娥去散了在歸月館的灑掃宮人。那小宮娥因自己怠惰,將事情托給了自己相熟的另一位宮中姐妹。

那一日恰是跟在周才人身邊的宮娥,輕而易舉便替自己閨蜜料理好了諸事。

兩廂對證,毫無破綻紕漏。

作者有話要說:在costa碼完的,檢查了下,不知道還有沒有疏漏的BUG病句等等,商場裡略吵鬨,如果有瑕疵的地方大家多包涵,歡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