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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宮複仇記 小宴 4279 字 3個月前

良使在說什麼……本宮怎麼聽不懂?純嘉長公主不是暴病而亡嗎?她沒有給任何人陪葬,生老病死,絕非什麼人能掌控的事情。”

寧蘅眉央隻微微皺起一道小褶,眼神裡俱是不可置信的顏色,她是真的不相信,身為一國之母,竟可以將一條人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一筆勾銷?

“皇後娘娘……”寧蘅斟酌著詞句,想將腹中壓抑著的罵言,變成更委婉的說辭。畢竟嶽崢還在……她不想,至少那一刻,她不想叫嶽崢記住她歇斯底裡的模樣。“您是說,阿蘅的死,和您半點乾係都沒有了?”

皇後下意識去抻自己的袖口,避開了寧蘅的灼灼目光,“本宮沒能照顧好長公主,是本宮的疏忽,寧良使要是心裡不痛快……”

寧蘅挑眉,殷殷地等著皇後的後話。

“那本宮也沒什麼法子。”

“康子嫻!”皇後話音方落,寧蘅便哭喊著出了聲,皇後的閨名饒是六宮皆知,也斷然沒有像寧蘅這樣,敢%e8%84%b1口而出地喚出來。便是皇帝,也極少稱呼她的閨名。這是他的疏離,卻也同樣是他的尊重。

皇後臉色未變,嶽崢卻是不甚滿意地伸手攔在了寧蘅身前,沉聲提醒她,“阿蕙,那是皇後。”

“皇上,臣妾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坤寧宮了。”不給寧蘅再有捉住她短處的機會,皇後已然溫聲開了口,她微微垂首,朝著皇帝行了個禮,“今日是十五,臣妾在坤寧宮等您過來用膳。”

嶽崢向皇後頷首,示意她先避一避,皇後麵無殊色地退了下去。

皇後麵上做得風輕雲淡,連眉梢都一動未動,可她心裡其實是極害怕的。寧氏二女怎麼說也是功臣之後,自幼養在姑母膝下,與這宮中的金枝玉葉並無不同。而這寧蕙,更是飽受嶽崢愛顧。

她當初失了孩子,心中悲慟,又加之素日裡看慣了貴妃的得意,一時蒙昧,往寧蕙的膳食裡下了毒。

倘若那個時候一招斃命,送寧蕙去見了姑母,也不會生出此後這樣多的事端。

可偏偏,她福大命大,還有一個好妹妹來替她去死……皇後忍不住冷笑,都說有滴淚痣的人命苦飄蓬,伶仃孤獨,可見這古人的話也未必句句都做得準。

眼下,寧蕙將自己的一身罪名洗了個乾乾淨淨,皇後再沒有什麼協掣皇帝替她隱瞞真相的法子。除了從一開始就坐實這說法,不讓這樁毀掉她後位的名聲傳出去,她才有可能繼續做坤寧宮的主人。

是一招險棋沒錯,可她落子無悔。

寧蘅被皇後的態度氣得發顫,嶽崢伸手想要擁住她寬慰幾句,卻被寧蘅蠻橫地拂開了手,“皇上,我不會讓阿蘅白白死掉的,一輩子都不會。”

嶽崢雖然對這個皇後沒什麼感情,卸掉康氏在朝堂上的阻力也是他早有計劃的,可此時聽得寧蘅這樣說,嶽崢卻是有些不大舒服。他皺了皺眉,轉念又想到寧蕙姊妹多年的感情,便將到了嘴邊兒的指責換成了安撫。

“阿蕙,朕的後宮,也容不下無事生非的人。朕先下詔複你貴妃之位可好?衷蘭殿還是你的。你不是嫌鄴京裡熱?咱們下旬再去沅南行宮住一陣子,沅南秋景最好,咱們等九月再回來,怎麼樣?”

寧蘅聽著嶽崢不動聲色地把話岔開,耳邊嗡嗡的隻剩沈月棠的聲音——“你且看吧,他護不住你,早晚有一日,你逃不過和我一樣的下場。”

寧蘅閉了眼,乖巧地福□去,“謝皇上恩典。”

嶽崢這方覺出欣慰來,伸手去扶寧蘅,“朕知道你體貼朕,阿蕙,回去收拾東西,搬回永寧宮吧。”

寧蘅順從稱是,欠著身退出了乾清宮。

夏日的白晝格外長,寧蘅有足夠多的時間,去回味沈月棠的話。

※※※

沈月棠死得無聲無息,沒有罪名,亦沒有追封。

她被貶為庶人,因而連皇陵都不許入,麻席子卷了往亂葬崗一丟,過去趾高氣昂的皇長子生母沈婕妤,就這樣消失在曆史裡。

這一日,唯一被記入史冊裡的,隻有皇帝的聖旨,良使寧氏,複貴妃位,賜居衷蘭殿,掌永寧宮。過往的恥辱,一筆勾銷,她依舊是他最鐘情的女子,也依舊是那個光風霽月的寧貴妃。

他用最隱晦的方式詔告六宮,寧蕙的手上,沒有沾染過任何人的鮮血。

她是這天地間,最乾淨的一株蕙蘭。

作者有話要說:皇後下意識去抻自己的袖口,避開了寧蘅的灼灼目光,“本宮沒能照顧好長公主,是本宮的疏忽,寧良使要是心裡不痛快……”

寧蘅挑眉,殷殷地等著皇後的後話。

“有本事你來打我呀o( ̄ヘ ̄o#) 。”

……

我不用顏文字,於是感謝阿簫友情提供上麵的表情……

為了管阿簫要那個表情,我費勁巴拉地解釋啊……

“要那個不甘的!憤怒的!”“不不不,是罵阿笙總受的時候她會發的那個!”

阿簫表示——“那你一會兒罵她一下。”

急cry……

32、有喜

自大魏宮城駛向沅南行宮的皇家儀駕,在京北的官道上緩緩行駛。車馬橫連十餘裡,象征著皇家帝王的明黃旗幡在空中飄著,寧蘅透過車窗遠遠地瞧了一眼,心裡五味陳雜。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皇宮。

沅南行宮與大魏宮城一樣,俱是前朝遺留。這一座沅南行宮建立在流入京城的沅河南岸上,行宮引沅河水,營造了一座偌大的水域,整座行宮,都是江南粉牆黛瓦的建築。

自古帝王家既講究排場,也講究享受。這沅南行宮是前朝國力鼎盛時所建,乃是京郊行宮中最為著名的一個,一座座迷宮似的園林設計精致,造物無不奢華。莫說是前朝,連先帝也喜愛到此處避暑度秋,有時,甚至等第一場冬雪降臨,聖駕才會返還朝廷。

然而,莊順皇後身子始終不好,未曾跟著先帝來過此處。嶽崢登基以來,朝務纏身,也從不曾離宮。是以,寧蘅也沒有機會遊賞沅南行宮。

嶽崢這次安排前往行宮,並非他自己對這一處溫柔鄉的向往,更多的是為了哄寧蘅高興,免得她日.日與皇後相見,怨懟積增,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因著這個緣故,嶽崢便以“母後舊例”為由,將皇後留在了宮裡,“清肅後宮”。

隨駕宮嬪嶽崢帶得也不多,他自己欽點了與寧蘅有些往來的陸才人與佟徽娥,皇後則是舉薦了盧才人、周瓊章還有剛剛貼附的俞徽娥。兩邊各三人,倒是不偏不移,勢均力敵。

寧蘅從鼻腔中逸出冷笑,皇後這是實打實地要與自己過不去,連半步轉圜的餘地都不肯留。

也罷,皇後既然已經做了虧心事,想來如今也不差這一遭了。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車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小宮娥的輕喚,寧蘅驟然回神,蹙眉抬起半闔著的眼,看向坐在車廂一旁的小滿。

小滿忙是從馬車裡探出身子,嗤聲責備:“娘娘正歇著呢,你是哪裡的宮女,怎麼敢這樣大呼小叫?”

寧蘅重新閉目養神,而外麵小宮女的清脆答話,卻一個字不漏地灌入耳中,“姑娘恕罪,奴婢是服侍俞徽娥的,徽娥娘子吐得厲害,實在難受,奴婢不敢叨擾聖駕,隻能來找貴妃娘娘討個主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當日寧蘅在彤霜閣裡受的委屈,小滿是%e4%ba%b2眼瞧過來的,此時聽那宮娥道明自己來曆,不由氣上心頭,“這會子記起我們娘娘來了?原先在我們娘娘麵前耍威風的時候怎麼不想著這一日?”

那小宮女是半跑半走地追在馬車邊上,聽小滿這樣罵,委屈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姑娘給行行好,我們娘子平素也不是仗勢欺人的主兒,有些事不得已為之,貴妃娘娘寬宏大量,必是不會怪罪的。”

小滿張口還要罵,卻被立夏扯著袖口拉住了,“叫她上來吧,娘娘點頭了。”

那小宮女聞言一喜,當即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多謝兩位姐姐,多謝貴妃娘娘。”

說完,她便爬起來,顧不得撣身上灰塵便追著馬車,要往上跳。立夏見不慣她這樣狼狽,吩咐人停了車,擺好凳子叫她踩著上來。又拿了塊兒手巾在馬車外廂讓她掃了掃身上的浮塵,繼而方領著進了裡頭。

貴妃的儀仗果然不同,便是馬車裡麵也寬寬敞敞,感覺不到半分晃動。

那宮女心裡豔羨,麵上卻不敢表露,朝著寧蘅就跪□去,“奴婢恭請貴妃娘娘萬安!”

寧蘅已經醒過神來,在她旁邊伺候著擦臉的宮娥不是旁人,恰是那日的“假盼哥兒”。先前事了,皇帝問過寧蘅怎麼不將盼哥兒是假的事情告訴她,寧蘅隻委委屈屈地抹眼淚,道是自己的疏忽,不願連累旁人。嶽崢聽她的說辭與先前出冷宮時的態度一樣,便未多想,任由寧蘅做主保下了這宮娥。

寧蘅拭了臉,方將帕子遞還盼哥兒,揚聲讓那宮女起來了,“你們娘子怎麼了?吐得厲害是什麼意思?”

“回娘娘的話,奴婢也說不準,娘子從上了馬車就一直這樣,興許是顛簸的,也興許是水土不服……隻是娘子反應的強烈,奴婢有些慌了,想請娘娘拿個主意。”

寧蘅斜睨了她一眼,那宮女說話雖真誠,但沒準兒是得了俞徽娥的吩咐才過來,為的是試探自己,抑或是替皇後設了什麼圈套。

寧蘅眼下待皇後的態度謹慎得很,思慮一番,方中規中矩地答她,“你不必急,本宮叫小滿領著你往後麵的隊伍尋賀雲祺賀太醫去,他醫術高明,耽擱不了你們娘子的病症,本宮再使人去和皇上支會一聲,有皇上在,想來你們娘子也能安心些。”

那宮女想是未料到寧蘅這樣好說話,眼神裡驚喜之意昭然,端端正正地給寧蘅磕了三個頭道恩,接著才隨小滿一道下去。

小滿臨退的時候,寧蘅輕聲叫了她一嘴,小滿回過身,寧蘅壓低了聲囑咐道:“見了賀太醫,務必請他仔細把脈,切勿敷衍。”

“奴婢省得了,娘娘放心。”

寧蘅從窗戶裡瞧著小滿快步領了宮女去,心裡方熨帖些,緊接著尋個小黃門往前邊兒跑,支會皇帝俞徽娥的事情。

她如今認清了自己和嶽崢間的身份,更領悟了那聖寵既是恩澤也是禍害。寧蘅如今逼著自己不去眷戀嶽崢,兩人以禮相待,各安其位便好。

誰想,那內宦去了沒多久,竟將嶽崢%e4%ba%b2自引了來。

嶽崢原在先頭的龍輦上,聽說是寧貴妃打發的人,登時便換了馬,往後麵來了。宮人見是皇帝,忙不迭打簾子停車,請嶽崢進了裡頭。寧蘅有些訝異,卻還是起身行了禮,“皇上聖安。”

“彆多禮了,坐吧。”嶽崢伸手想扶一把寧蘅,寧蘅卻不動聲色地避開,自己往後卻了一步,“謝皇上。”

嶽崢的手停在半空裡,頗有些尷尬的攏拳收了回來。“俞徽娥不舒坦?怎麼回事?”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