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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烽最是滑頭,這一向隻是撇清和府軍的關聯,再就是剖白說如若北伐,願效犬馬之勞。”簡直滑的像個泥鰍。

皇帝聽了冷笑:“你接手之後,先把三處府軍的將領調換一下,再給他們換換防,有不聽話的先收拾幾個,不信他還如此裝蒜!趁著如今北燕自顧不暇,一定要把府軍理順了抓在手裡,必要的時候,叫端木平協助你。”

高煜起身肅立應了,皇帝叫他坐,又問:“是你給張文厚這小子撐的腰?”

“父皇怎麼知道的?”高煜臉上現出一點笑意。

“哼,沒人給他撐腰他敢和賈昀動手?”皇帝瞪了高煜一眼,“總不會是張冕給他撐的腰!”

作者有話要說:

☆、父子聊八卦

高煜笑而不語。皇帝盯著他看了一會,問:“後邊你還想怎麼著?”高煜挑了挑眉:“兒臣不知父皇問的是何事?”

皇帝又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後歎道:“你現在連我都不肯說實話了?”

這話說得有點重了,高煜起身跪倒:“兒臣不敢。”說著以頭觸地,上半身整個伏在了地上。

皇帝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他其它的話,不由得有些失望:“起來吧,好好的跪什麼?”高煜沒動,皇帝終於來火了,把手裡的茶盞往地上一拋,那青瓷茶盞立時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高煜依舊一動不動,門外伺候的張福澤試探的叫了一聲:“陛下?”

“不許進來!”皇帝喝了一聲,站起身幾步走到高煜跟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就拉了起來:“你跟誰學的這套?我不過白問你幾句,你就跪下來不說話,看來你近來身子是真好了,跪在青磚地上也能撐得住了是不是?”

高煜抬頭看著皇帝的眼睛,再看看那離他好幾步遠碎裂的茶盞,掙%e8%84%b1了皇帝的手,又緩緩跪了下去。趁著皇帝一愣,伸手抱住了他的雙%e8%85%bf,把頭靠在皇帝膝上:“父皇息怒,是兒臣不孝,惹父皇生氣了。”

皇帝一看他這樣,不免就心軟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行了,在我麵前少做這個樣子,起來說話。”

“父皇,兒臣有話說。”高煜不肯起來,抱著皇帝的%e8%85%bf不鬆手,“請父皇聽兒臣一言。”

“誰說不聽了?說話不能起來說?”皇帝簡直無奈了,“你要跪著說也先撒開手,我還嫌累呢!”

高煜這才鬆了手,起身扶皇帝回榻上坐,又另給皇帝倒了一盞茶,也沒往榻上坐,而是麵向皇帝直接坐到了塌下的腳踏上。他仔細斟酌了一下語言,才開口:“父皇猜的沒錯,這件事,是我給張文厚撐的腰。”接著把金泉寺的事前前後後都跟皇帝說了,“要不是我派人盯著孟氏母女,實在料不到竟會是賈昀給張文厚設的這個局。”

皇帝聽了皺眉:“張冕怎麼生了這麼個兒子?教了這麼多年,還是一副扶不起來的樣子。”

“張相恐怕也是精力不濟,早前公事繁忙,難以顧及,等張文厚長成了這個性子後,想再管也晚了。”高煜解釋道。

皇帝搖了搖頭:“兒女都是討債鬼。早知如此,當初就不選他家的女孩給你了。”那時他是想著張冕和自己一條心,給高煜娶了張家的女孩,日後也能多幫扶高煜,現在倒好,還要高煜給張家人收拾爛攤子。

高煜微笑:“張氏很好,父皇和母妃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接著說起前話,“不過,兒臣始終覺得張冕這個人未免太過滑頭。他一生榮華富貴都是父皇給的,可他呢,平日裡雖然對父皇也很忠心,一有什麼事卻總是搖擺不定,總想著兩麵淨光才好。若不是人家沒給他這個機會,他許早就倒向那些世家了。”

他看皇帝臉色變得有點不好看,就放低了聲音說:“我知道父皇不愛聽這個,本來我也不想說,可這話除了我也沒人能跟您說了。”

皇帝沉著臉半晌沒出聲,後來還是看高煜一直偷眼看他,才沒好氣的瞥了高煜一眼:“繼續說。”

“所以這回張文厚出了這個事,我才這麼積極的幫他。不管張文厚有多不像話,到底他是張冕的嫡長子,張冕總不可能不管他的。”高煜有點口渴,起身想給自己倒杯水,結果%e8%85%bf坐得麻了,冷不丁站起來就晃了一晃,皇帝忙伸手扶住他。

“行了,你還是坐下吧。”拉高煜在身邊坐了,又揚聲叫人:“張福澤。”張福澤應聲進來,皇帝叫他把地上收拾了,又叫重新上了一壺茶,給高煜倒上,這才再遣出人去,父子倆繼續敘話。

還是皇帝先提起話題:“你說的也有道理,改天我叫他來,你當著我的麵好好敲打敲打他。讓他彆想著兩麵討好的事!”

“他現在估計也沒這個想頭了。”高煜笑的很愉悅,“張文厚都把賈昀揍了,他肯定不會再想去跟賈家摻合了。不過,也確實該叫他知道,咱們並不是不知他的所作所為。”

皇帝點頭,又問:“你怎麼知道賈昀和孟氏的事的?”

高煜清咳了兩聲:“打聽的唄。”皇帝斜眼看他:“打聽?怎麼想起來打聽他的事?”

“……”怎麼想起來的?當然是沒安啥好心了,這話叫人怎麼答啊……。

皇帝也沒再難為他,轉而問:“就這樣就完了?”這種爭風吃醋打架鬥毆的事,雖然高階官員沒有,可那些士子和低階官員也不少見,殺傷力實在不太大,憑這點事想弄倒賈家,那是不可能的。

“父皇,當初賈夫人史氏去世時的事,您還記得麼?”高煜不答反問。

皇帝一愣,怎麼說到這來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那時正趕上先帝剛殯天,我忙著登基,宮裡還在停靈,賈夫人忽然去世,皇後沒法回去奔喪,還偷著哭了幾場。”那時候他和皇後成%e4%ba%b2還不到一年,兩人的關係也沒有後來這麼僵硬。

“當時太師府對外說的賈夫人的死因是什麼?”高煜又問。

皇帝皺眉思索:“似乎說是頭風病犯了。”又疑惑:“你問這個乾什麼?”

高煜咬了咬嘴%e5%94%87,答道:“據兒臣得到的消息,賈夫人死前,未出嫁的孟氏正在太師府做客。且那時賈史兩家正在議%e4%ba%b2,太師打算%e4%ba%b2上加%e4%ba%b2,給賈昀求娶史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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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稀奇的,在賈昀出孝之後,確實娶了史家小姐,皇帝還是沒摸到頭緒,伸手拍了高煜一下:“你就彆賣關子了,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兒臣在派人盯著孟氏母女的時候,無意中找到了一個人,從她口中聽說了點駭人聽聞的事。”高煜略帶猶豫:“隻是,兒臣現也並無彆的實據,不知該不該說。”

皇帝眨了眨眼:“咱們父子倆飯後閒聊幾句罷了,哪還非得要有什麼實據才能說的?”

高煜放心了,笑嘻嘻:“那兒臣就說了啊。找到的這個人姓牛,原是賈夫人身邊伺候的奴婢,到了年紀的時候,被賈夫人配給了陪嫁鋪子裡的管事。牛氏出嫁以後,還時常回去給賈夫人請安,賈夫人待下人很好,她也十分感念賈夫人的恩德。

那年賈夫人突然去世,她跟著府裡下人一起去磕過頭,心裡惋惜怎麼夫人這麼早就去了。接著賈夫人的喪事過了沒多久,她隱約聽說原先在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頭,除了兩個感念夫人恩德自儘殉葬的,餘下的都被遠遠的嫁了。牛氏心裡覺得有些奇怪,賈府一向也不是苛待下人的人家,怎地夫人一去,身邊侍候的就都被遠遠的打發了呢?”

說到這高煜喝了口水,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又繼續講述。這牛氏心裡雖有疑惑,也不敢亂打聽,他們一家還在賈家的鋪子裡做事,自然不敢隨便說主子的閒話。直到有一次她在外麵遇見了一個舊識,是早先在賈夫人院子裡灑掃的小丫鬟,賈夫人死後就被放了出來。

那時賈夫人已經去世了兩年了,小丫鬟跟牛氏見了麵敘舊,不免說起舊主的好處。這個小丫鬟離了賈家之後,又去彆人家幫傭,新主子沒有賈夫人那麼慈和,更加懷念賈夫人。言談中說了許多賈夫人去世前的事,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給牛氏聽出了許多不對勁來。

那個小丫鬟說夫人去世前一直好好的,隻是那些日子表姨太太趙氏帶著孟家表小姐突然來訪,她心情不是很好。還說夫人不喜歡孟家表小姐,但當時表姨太太母女倆進京,沒有落腳的地方,也隻得留她們在府裡暫住。

有一次三爺來給夫人請安,碰巧遇見了趙氏母女。那些日子本來在談三爺的婚事,因著先帝駕崩,婚事也就暫停了下來。在夫人去世前幾天,三爺去給夫人請安的時候,不知怎麼惹怒了夫人,母子倆不歡而散。夫人當時就氣暈了犯了舊病,沒幾日忽然病重去了。

和小丫鬟分手後的牛氏,又想起一樁陳年舊事。那時她還在夫人身邊服侍,趕上快到過年了,家裡收到很多%e4%ba%b2戚送的年禮,其中就有表姨太太送來的。她還記得那禮單裡有表姨太太%e4%ba%b2手做的幾雙鞋,夫人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叫人收起來。夫人的陪房李媽媽很鄙夷的啐了一句:“當真沒見過這樣沒廉恥的!當年要不是夫人好心收留她,她早餓死了!背著夫人做出那樣不要臉麵的事,現今居然還好意思送兩雙破鞋來!”

她記得那時夫人有好幾天都沒什麼好臉色。後來她才隱約聽說,那位表姨太太當年出嫁前住在府裡的時候,曾經勾引過太師。被夫人知道後,還哭著要死要活的求夫人留下她一同伺候太師。據說太師當時根本不在意她,後來更直接把表姨太太許給了他一個門生,這事才算了結。

怎麼這麼多年後,這位表姨太太還能厚著臉皮上門呢?牛氏百思不得其解。

高煜經過多方調研之後,卻得出了一點解釋:“兒臣找人去查過,這個趙氏當年嫁人之後,第一年就生了個女孩,隻不過是早產。之後其夫另納了兩房姬妾,夫妻二人據說情分甚薄。”

“你是說?”皇帝睜大了眼睛,有點不能相信。

“兒臣隻是推測。那趙氏出嫁之後,不過八個月就生了一女,也實在不由得人不疑心。”高煜一臉我隻是說個閒話而已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用繩命在更新的苦B作者(●''●)

出門旅行都努力存稿來更新喲,乃們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