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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厚低頭往他肚子上用力一撞,終於成功的把他給撞倒了。接著順勢就騎在賈三身上,照著賈三的臉就揮了一拳。

本來從他倆開打就一直在尖叫的孟氏母女倆,看到這幅場景都下了地來拉張文厚,張文厚回手一推,呂婷就坐在了地上,孟氏卻不管不顧的撲到張文厚背上,伸了手去抓他的臉。

門口看熱鬨的王暉已經樂得不行,眼看著張文厚的臉上被孟氏抓了一道檁子,心裡彆提多暢快了。張文厚現在腹背受敵,不得已向王暉求救:“王暉你這個王八蛋!你還看熱鬨,還不來幫手!”

王暉這才施施然的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了孟氏往下拖,一邊拖一邊還說:“我本想著張兄英雄蓋世,這點事哪還要兄弟幫手?卻忘了這英雄難過美人關,我們明瑤一出手,連張兄也甘拜下風了。”說著%e4%ba%b2了一下還在使勁掙紮的孟氏的脖子,“是吧,明瑤!”

孟氏隻是不停瘋狂踢打,嘴裡胡亂的嚷著:“你們這群畜/生!禽獸!混蛋!放開我,放開!”地上的呂婷卻隻躲到角落裡哭,動都不敢動。

好在也沒再亂多一會,禁軍的人就到了,領頭的正是王暉他老爹的下屬夏侯魚,把打成一團的兩夥人分開,也沒有偏袒哪一方,隻是統統帶回了步軍司衙門。

因著這一晚上鬨得動靜實在太大,且不管禁軍如何處置,第二日一早,宵禁剛解,坊門初開,消息靈通的人士就已經都知道,昨天夜裡屯田郎中、堂堂國舅爺賈昀在保興坊裡和放/蕩無行的張衙內為了兩個妓/女打了起來!最讓人意外的是,那兩個妓/女還是一對母女!

作者有話要說:

☆、禦前說曲直

不出意料的,皇帝的案頭很快就堆起了一摞彈劾的折子,讓人意外的是,這些折子有一大半居然是彈劾賈昀的!

皇帝自然要調查一下情況了,把禁軍統領苗迪亞找了來,當著張冕和賈正化的麵,詢問事情的因果。苗迪亞雖然是武官,心眼兒卻不少,這兩位一個丞相一個太師,自己都得罪不起,本著有事下屬服其勞的原則,把副統領王鐸和校尉夏侯魚都帶去了。

王鐸心裡直罵娘。他本出身微寒,祖輩是舊都汶陽府人,當年北燕圍城之時舉家逃難南下,因家裡人口多,又無%e4%ba%b2眷友朋在南邊,日子過得十分艱難。到王鐸十幾歲的時候,家裡實在吃不上飯了,賣了他兩個姐姐,才給長兄娶了媳婦,他和二哥隻得自己出去找活路。

那時候正趕上神威軍招募新兵,他和二哥一商量,就去報了名。結果他二哥因為太瘦小沒選上,他天生骨架大,看起來壯實,反倒選上了。一路摸爬滾打,憑著自己不怕死的勁頭,加上一點點運氣,終於熬了出來,受到端木將軍的賞識,進而被皇帝調到禁軍來做了副統領。

可偏偏就生了個討債鬼兒子。王暉不隻是他的幼子,還是他續娶的妻子唯一的兒子,而他續娶的這位妻子,出身將門,是抗燕名將許諸元的侄孫女。當年朝廷南渡之後,北燕窮追不舍,昌江下遊是越繼忠帶著禁軍迎戰,而上遊卻全靠許諸元帶著臨時組織起來的各地勤王之兵拚死抵擋,正是靠越繼忠和許諸元兩人合力,才把北燕的追擊阻住。

在越繼忠被冤處死之後,也是許諸元獨擔沿江防務之責,神威軍當時隻負責機動策應,他手裡並沒什麼精銳部隊,但居然就這樣硬撐了下來。許諸元也不像越繼忠那樣一心隻想打仗,反而很懂得做人,和端木家著意交好,跟京裡的大人們也維持著良好的關係,所以最終倒能善始善終。可他的子侄們沒他的本事,到他死後,家裡眼看著是大不如前了。

端木平是個好心眼的人,也感念許將軍為國為民所做的事,一直儘自己的能力幫扶。後來王鐸出頭,正巧他妻子病死了,端木平就做了個媒人,土鱉出身的王鐸這才娶到了將門之女。他本身也敬佩許老將軍,又自覺出身不好,有些配不上妻子,因此對妻子極是尊重,對這得來不易的幼子也很寵愛。

王暉這小子平日裡招貓逗狗的到處惹事,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和張文厚的爭執,他是知道的,但他並不怕張冕。大家一樣是皇帝近臣,他還有端木平罩著,怕一個弄臣做什麼?因此平日裡還會暗暗給兒子撐腰。可他實料不到這小子居然和張文厚合了夥去黑賈國舅!

這會兒站在大殿裡,聽皇帝問起事情經過,他也隻能很不厚道的推了夏侯魚出去。沒辦法,王鐸實在不能去開這個口,他兒子王暉也摻合在裡麵,他怎麼說都有些惹嫌疑,反正是夏侯魚去的現場,就讓他說吧。

夏侯魚倒沒想太多,反正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是怎麼回事就直說唄。再說他去的時候也沒看見啥,隻看見一幫人群毆了,他就如實上報了。接著又把各人的說辭複述了一遍,呈上了口供筆錄,又提及暫時的處理結果,肇事者都是貴公子,自然交了罰金就回家了,隻那兩個賤籍女子著教坊司帶回。

皇帝往下瞟了一眼,張冕和賈正化兩個臉色都不太好看,兩相比較,賈正化的臉色更難看些。這也不難理解,想來張冕早已習慣了兒子到處闖禍出醜的習性,而且張文厚才二十多歲,年輕嘛,犯點小錯是難免的。賈昀就不同了,身為工部屯田郎中,都已年過不惑居然還和年輕人去搶女人,甚至還為此大打出手,真是既失顏麵、又損官威。看著賈正化鐵青的臉色,皇帝心情突然愉悅了起來。

於是他就語氣和緩的問夏侯魚:“這兩個女子是因何事沒入賤籍的?”

賈正化心裡咯噔一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個逆子!怎麼就叫那個女人給迷了心竅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顧念舊情,當時就該絕了這個後患才是!

那邊夏侯魚已經開口答話:“回陛下,這兩個女子乃是因年初行刺吳王案罰沒的,首犯吳正遠父母、兄弟、妻子三族的女眷,都入了賤籍。”

皇帝一聽跟吳正遠有關,神色立刻變得鄭重起來,半晌沒說話,底下幾個大臣都有點惴惴。賈正化此時反倒鎮定了,隻低頭看著腳麵,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皇帝才再次開口:“我當是什麼大事,年輕人嘛,難免貪個花,喝多了酒起了口角動上手也難免。太師和丞相都是國之棟梁,總不會為這點小事就傷了和氣,是吧?”

兩個人一聽,皇上這是想大事化小了,自然都點頭應是。

皇帝滿意點頭:“那朕就放心了。”接著話鋒一轉,“隻是巡城禦史蘇一鳴彈劾賈昀無令深夜犯禁,且縱馬馳騁不聽禁軍問訊,苗卿,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苗迪亞上前一步答道,並從袖子裡抽了一封折子呈上。

皇帝從太監手裡接過折子看了看,又叫給賈正化和張冕傳閱,看完又問他們意見。賈正化上前一步跪倒:“老臣無能,教子無方,此事請皇上秉公辦理,也好給他個教訓。”

皇帝忙命太監去扶他起來,口裡還安撫:“太師不必如此。人孰無過,知過能改,善莫大焉。朕看,不如就降職一級,罰他半年俸祿,讓他記住這個教訓就是了。”

如果賈正化知道事情後續的發展方向,他此刻一定跪下來痛哭涕零求皇帝再罰得重些。可惜,多年來的大權在握和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失掉了一些警惕性和政治敏[gǎn]度,因此,他隻是很慶幸的跪下謝恩,然後聽命告退了。

出了宣德殿,賈正化沒走幾步,就有一個小內侍趕上來傳話:“太師留步,皇後娘娘有請。”

‖思‖兔‖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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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高煜就聽說了皇後娘娘對太師大發脾氣的消息,他沒說什麼,隻叫繼續往西平王府去。他今天是去看芊芊的,本來他們約了昨天要在外麵碰麵,可是臨了芊芊叫人傳了個話,說身體不舒服,改日再見。高煜有點不放心,就帶著安如初打算去探一探她,他臨時起意,去之前也就沒打招呼。

到西平王府的時候,高忻卻不在,府裡的管家說世子遊湖去了。高煜沒讓人跟著,說要去看芊芊,帶著安如初就去了芊芊住的院子。到了院門口卻沒見著什麼人影,院門虛掩著,高煜推了門進去,問了一聲:“有人在麼?”

沒人回答,院子裡一片靜悄悄,剛才管家說芊芊在的啊!高煜有點疑惑,就直接進了廳堂,裡麵確實無人,他就轉往芊芊住的房間去。撩開門簾,槅扇外麵也是無人,他又往裡走,轉過槅扇進去,就見床上帳簾低垂,裡麵隱約可見睡了一個人。

他也沒想太多,伸手撩起帳簾,果然芊芊在裡麵睡的正香。芊芊側著身子躺著,縮成了一團,也沒枕枕頭,頭微微側著,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睡著了的芊芊倒完全是一個秀氣女子的樣子,連本來略顯英氣的劍眉也變得柔婉了起來,高煜看了心裡不免有點怪怪的。

正打算鬆手出去,誰料芊芊皺了皺眉,在被子裡拱了兩下,忽然睜開了眼睛。一瞬間兩人大眼瞪小眼,都沒出聲。芊芊一開始還以為自己還在做夢,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發現高煜是真的立在她床前,她立刻把被子往上一拉:“你想乾什麼?乾嘛偷窺我睡覺?莫不是被我的美色迷住了?”

高煜翻了個白眼:“你有美色麼?你說不舒服不能出去,我正好沒事,就想過來看看你。一路進來都沒人,我就自己進來了。”說著還很自覺地坐到了芊芊的床邊。

“沒人你就進來了?”芊芊往裡縮了縮,質問道:“我好賴不計也是個姑娘家,你一個大男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了我的房間,也太不講究了吧!”

高煜聳了聳肩:“有什麼關係?你又沒打算嫁人,還在乎閨名麼?”

芊芊怒了,伸腳踹他:“不嫁人就不在乎名聲了?”踹了兩下抻到了肚子,又疼了,趕忙縮回%e8%85%bf來,抱著肚子不動了。

“你到底是哪不舒服啊?我帶了安老頭來,讓他給你看看?”她踢得不疼,高煜就坐著沒動,改問她的病。

芊芊瞪了高煜兩眼:“不用。”

“不用?”高煜有點疑惑,“你倒是真病還是假病啊?”看她臉色略蒼白,就伸手去試了試她的額頭,“也不是發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