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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還伏到柳媽媽耳邊嚇唬她:“千萬悄聲,若被他走%e8%84%b1了,回來我就砸了翠袖樓。”嘴裡說著狠話,臉上卻笑得開懷。

柳媽媽隻能認命的前麵引路。此時外麵已經宵禁,坊門也已緊閉。隻是翠袖樓所在的太平坊乃是青樓楚館聚集地,此時裡麵依舊笑語喧天、絲竹管弦聲遠播,端的是熱鬨非凡。一行人出了翠袖樓後門就浩浩蕩蕩的往西北而去,一路又過了三間青樓,繞過一條街,就到了坊門口。

因著隔牆就是保興坊,保興坊多有旅店、酒樓,兩邊夜裡時常往來溝通,坊門慣是不關的,一行人暢通無阻的就過去了。入了保興坊又向前行了半裡多地,在柳媽媽的指引下,一行人折向東,又行了一盞茶的功夫,張文厚不耐煩了,問:“還有多遠?”

柳媽媽立住腳看了看,答:“奴也隻來過一次,在前麵那條街再向北一轉,走個一刻半刻的也就到了。”

張文厚哼了一聲,叫繼續走,王暉實在按捺不住:“我說張兄,你就說了是去捉誰吧!這一路上你就是不說,可把兄弟我憋壞了!”

“急什麼,眼看就到了!”張文厚笑嘻嘻的賣關子,“見到這位你就知道不虛此行了!”說著話已經轉過了那條街,再走了一會,就聽見隱隱的喧鬨聲,與入了保興坊後越來越靜的氣氛極不相符。再抬眼遠望,就見前麵一座宅子燈火通明,裡麵吵吵嚷嚷的,張文厚身邊的小安很機靈的一溜小跑先過去探。

餘下眾人一見似乎有樂子瞧,也都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很快小安就折了回來,到張文厚麵前回道:“公子,前麵那宅子似乎是誰家外宅,如今正室派了人來打砸呢!”

張文厚轉頭看柳媽媽,柳媽媽呆呆的看著那院子,張文厚就問:“可就是這院?”

還是小萬推了柳媽媽一把,她才反應過來答話:“正是。”

張文厚“哈”的一笑:“這位正室倒真有心計,覷著坊門關了才來打砸,估摸是摸準了相公不在這裡。不行,咱們可不能眼看著,此時不英雄救美更待何時?走!”一行人快步走到宅子門口,踹開了閂住的門,一擁而入。

作者有話要說:  勤勤懇懇做人,老老實實填坑\(^o^)/~

☆、幕後那隻手

此時高煜也還沒睡,正在書房裡和楚勳下棋,兩人這一局棋已近尾聲,楚勳眼看局麵實在無可轉圜,終於棄子認輸:“王爺早就布好了局,等著老朽入套,這回是無論如何突不出來了。”

“是楚先生心有旁騖,不然還可支撐。”高煜微笑,也扔了手裡的棋子,端起茶來呷了一口。

楚勳確實有點心神不寧:“賈郎中突然離了保興坊,張公子隻怕會撲個空,王爺當真不急麼?”或者王爺有什麼後招沒告訴他?

高煜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走到門口往外看:“撲個空就撲個空,宗元應該不會空手而歸,隻要孟氏母女在手,倒不怕這賈三不入套!”

“可如此一來,之前在宮裡的功夫豈不白費了?”楚勳又問。

高煜抬頭看看夏夜裡的滿天繁星,一條璀璨的星帶在頭頂閃耀,他著迷的欣賞了一會,才把目光下移看向宮城的方向:“隻要是努力做了的功夫,就不會白費。有些事不用咱們想辦法,隻要揭開一條縫,他們自己就會想掀開看看了。”

話音才落,一條黑影自院牆外飄進,不知從哪竄出另一條黑影立刻擋在高煜身前,待看清來人後又退後至燈影照不到的角落。楚勳雖已見過這情形兩次,卻仍是被驚了一下。

就聽高煜問那進來的黑影:“如何了?”一麵說一麵回了房內。

那黑影也尾隨他進來,低聲答道:“張公子到之前,賈家三夫人的人就先到了,詐開了門進去,不由分說就動上了手,見人便打,見東西就砸。張公子剛到,正好趕上熱鬨時候。”

此時此刻張文厚心裡最想說的話,還就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他們破門而入的時候,正見到院中的呂婷母女抱在一起尖聲哭叫,邊上圍了五六個人,兩個壯碩婆子手裡拿了棍棒正往兩人身上招呼。見忽然有另一撥人闖入兩個婆子手上都是一緩,就有人過來喝問:“來者何人,竟敢強闖私人宅院?”

張文厚推了柳媽媽出去,在她後麵說了一句:“翠袖樓來抓逃妓的!”

那呂婷母女本以為是救星來了,好容易待痛楚過去,定睛一看,竟然是翠袖樓的柳媽媽和一班折磨過她們母女的紈絝,一直護著女兒呂婷的孟氏一急之下就暈了過去。

張文厚轉頭和小萬悄聲說了兩句,小萬聽了正要出去,另一邊的王暉就湊了過來。他還沒看出中間的人是誰,見這陣仗看不大懂,走到張文厚身旁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正好,你叫一個你手下識得禁軍的人,跟小萬一起出去一趟。”張文厚拉著王暉往後走了走,小聲說:“放那個人出去。”說著指了指門邊被他們帶來的人揪住的一個小子。

王暉轉頭看了一眼,又轉回來問:“你葫蘆裡賣的到底什麼藥?”

那邊打人的聽說來的是翠袖樓的人,也有點猶豫。來之前主母隻吩咐不必理會,進了院子見了人就隻管打,打死了事。因此幾個人交換了個眼色,其中領頭的就上前答話:“想是各位走錯了吧?這裡並沒有什麼逃妓。”

張文厚衝傅少卿招了招手,又指了指院子中間的母女倆。傅少卿會意,往前走到呂婷母女身邊細瞧:“哦?沒有麼?那這兩個是什麼人?”

張文厚就不理會那邊,轉頭低聲跟王暉嘀咕:“兄弟你想啊,咱們哥倆什麼時候一起得罪過人?還能饒上齊茗的?”又指了指院子裡那兩個人,“你看見這母女倆還不明白?”

王暉這才仔細打量裡麵被扯得頭發散亂、麵上還有抓痕的呂婷母女,認出來之後還有點不敢相信:“就憑她們兩個?”

“光憑她們兩個自然是不行的,隻是兄弟你不知道這孟氏的來曆。”說著附到王暉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通。王暉聽完目瞪口呆:“有這事?”

“千真萬確!我張文厚若有半句虛言,定叫我不得好死!”張文厚舉手發誓。

“那就怪不得了,我們家老爺子怎麼都查不出個名堂來,卻原來是一山更有一山高啊!”王暉喃喃了兩句,接著轉頭喊人,叫人跟小萬一起出去。

張文厚看著人去了,這才拉著王暉往院中去,走到近前正聽領頭那人跟傅少卿對答:“…這兩個當真是我家婢女,做錯了事惹怒了主子,咱們是奉命教訓她知道規矩的,此地並無什麼逃妓。”

不料剛走過來的張文厚聽見卻忽然翻臉,抬%e8%85%bf就踢了那人一個窩心腳:“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本公子稱‘咱們’!”

院子裡本來打人的都是一愣,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張文厚帶來的人已經把他們圍住了。今日這些人本是算計好了來的,知道這院子裡加上丫頭婆子不過六七個人服侍,是以隻帶了七八個壯丁並兩個粗壯婆子。本來收拾這院裡的狐狸精是儘夠了的,誰能料到忽然殺出了個張衙內呢?

張文厚是有備而來,他自己就帶了十多個從人,再加上一班紈絝和王暉帶的人,不用怎麼費勁就把這幾個人捆了個結實,又嫌他們叫嚷的煩心,直接堵了嘴。張文厚叫把火把再點亮些,蹲下/身子細瞧呂婷母女。呂婷嚇壞了,此時也顧不得彆的,隻伸手去抓張文厚的袖子,求道:“張衙內救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此時孟氏正悠悠醒轉,一睜眼看見張文厚一張臉就在眼前,嚇的驚聲尖叫,倒把張文厚吵得站了起來。

呂婷忙捂住她娘的嘴,跟張文厚告罪:“張衙內恕罪,我娘她今晚實在是嚇到了。”張文厚不答話,反而去院子裡四處轉悠打量。

王暉這時才走過去,到呂婷跟前彎下腰說:“張兄隻說是熟人,卻不說是誰,想不到竟是咱們小美人呂婷和大美人明瑤啊!”說著還伸手去抬起孟氏的下巴,憐惜的吹了吹她臉上的傷口。

“明瑤是誰?”傅少卿站在王暉身後問。

王暉指著孟氏說:“不就是她!少卿不知道明瑤的閨名麼?”

傅少卿算徹底服了:“咱們哪有王兄的本事,專門和大小寡婦打得火熱。”

“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本公子稱‘咱們’!”王暉站起身來,把胳膊往傅少卿肩上一搭,改了戲謔的語調學張文厚剛才那句話。

幾個紈絝哄笑,張文厚那邊已經在院子裡溜了一圈。這隻是個普通民居,一進門過了影壁就是院子,坐北向南三間正房,裡麵已經被砸的稀爛,兩邊各有三間小廂房,倒還看著裡麵布置完好。他就揚聲問:“哪個是這院子裡本來的丫頭?”

過了一會,才從牆根底下蹭出來兩個丫頭,也是頭發散亂,臉上身上都很是狼狽。張文厚就指著院中的母女倆說:“還不扶著你們主子找間屋子先歇一歇。”又扭頭吩咐小安:“去找個大夫來。”那兩個丫頭就上前去扶孟氏母女,可兩人都被打得不輕,有些站不起來,最後還是柳媽媽跟著搭把手,才把她們扶進廂房裡去。

看著她們進去了,張文厚又叫人拿了一個條凳,自己當間坐了,撿了地上的棍子捅了捅被捆著的壯漢,身邊的人就去掏了那人嘴裡堵的東西。

“你們是什麼人?”張文厚問。

那漢子還在逞能:“你們又是什麼人?”

張文厚回手就是一棍,那人“嗷”的一嗓子叫了出來,張文厚皺眉:“嘴裡說的硬氣,才挨了一棍子就嚎了,算什麼本事?”

王暉笑嘻嘻的走過來坐下:“張兄啊,你不能一上來就打人嘛,這樣多傷和氣。咱們要先禮後兵,以理服人!”伸腳踢了踢那人,問:“誰派你來的?你若好好的說,我就叫他們不打你,你若還要硬[tǐng],那說不得就得叫你知道知道咱們兄弟的手段了。”

那人有點畏懼,但想想身後的主人,又覺得有了點底氣,挺著脖子說:“你們若是要抓那兩個小娼婦回去,就快些去,這裡卻是我家主人的私宅,若你們現在好好的放了我等,我…呃…”

王暉聽他胡吹大氣,越說越不像話,起身一腳就踢中了他的肚子,那人疼的都沒叫出來,隻哼哼兩聲就在不停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