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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時哥哥還在家裡,少卿也不在京裡。兄弟長日無事的就四處閒逛,正巧那日兄弟在綠筠樓吃酒,聽一個兄弟提起,王暉近日裡和裡仁坊一個小寡婦打得火熱,連家都不回了。兄弟一時好奇,吃完酒就往裡仁坊去,想瞧瞧到底什麼模樣的小寡婦能勾得住王暉那廝。

可巧了,兄弟進了裡仁坊,還沒行多遠,就聽見那邊喧嚷吵鬨,還有哭爹喊娘的聲兒,近了再聽,竟然是王暉那廝的聲氣。待兄弟走近了,已有一堆人圍住,當中王暉被剝光了衣裳,正被人用鞭子抽呢!”說到這,屋內眾人都哈哈大笑出聲。

王暉也是建寧城中有名的紈絝,他爹如今正做著禁軍副統領,平日裡在建寧城也是橫著走的主兒,閒著無事還和張文厚互彆苗頭。上次兩人打賭,張文厚輸了,扮了小尼姑唱思凡,成了建寧城一大笑柄。如今聽說了王暉的醜事,眾人哪有不樂的。

張文厚笑完卻覺得奇怪:“是何人敢打他?”

田宇答道:“兄弟也覺得奇怪,就問旁邊看熱鬨的,卻原來那人是那小寡婦的小叔子,這些日子原不在家,出外做事去了。返家時正撞見王暉和那小寡婦在一處,當時就拿繩子捆了他,也沒問身份來曆,連同他帶的幾個下人全都堵了嘴捆了,扔到門前,提了鞭子一通抽。我去看時,王暉身上幾沒一塊好皮肉了。”

眾人不免又笑了一回,張文厚灌了身旁小美人一杯酒,忽然說:“說起這王暉,我倒想起個人來。”又叫旁邊伺候的小丫頭去找柳媽媽來,不一時柳媽媽進來,張文厚就問:“方才咱們說起王暉來,我忽然想起個人,那個呂婷母女倆呢,叫來陪我們兄弟喝幾盅。”

旁邊幾人一聽,都鼓掌叫好,金鵬卻接話說:“我怎麼聽說有人贖了那母女倆出去?”

張文厚“哦?”了一聲,轉頭看柳媽媽,柳媽媽隻得小心賠笑:“金公子說哪裡話,這母女倆乃是隸教坊司的在籍女子,是不能贖身的。”

“那你就把人叫來,費什麼話!”張文厚不耐煩了。

柳媽媽麵有難色:“這,那呂婷上次不小心懷上了,灌了藥還在養著,暫不能見客。”

張文厚挑眉:“這都過了快兩個月了,就是坐月子也坐完了?”

柳媽媽支支吾吾的,張文厚惱了,一拍桌子:“怎麼著,我這一段時日不來,柳媽媽眼裡就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柳媽媽趕忙福身賠不是:“張衙內息怒,奴怎麼敢?隻是這呂婷母女……”咬了咬牙,最後說:“被人包了接出去住,暫不在樓裡。”

張文厚“哈”了一聲:“還有這一說?我倒不知道,何時這賤籍女子,能隨便出勾欄院了?教坊司的教諭們可知道這事?”

柳媽媽嚇的噗通跪倒:“張衙內饒命!這事奴實在也不情願,隻是來人強橫,又不準奴多說,硬把人抬了就走……”

張文厚又拍了一下桌子:“還有這事!誰這麼大膽子?”

作者有話要說:

☆、出門去找碴

柳媽媽躊躇了一下,見張文厚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隻得湊到跟前,低聲說道:“來人拿著建寧府的牌子,說若有人來囉嗦,隻管叫人去建寧府說話。”

張文厚聞言冷笑:“建寧府?我當什麼了不起的來頭呢,我倒不知,如今區區一個建寧府就敢在翠袖樓裡橫行霸道了!”轉而對那幾個紈絝說,“兄弟們可吃飽了?吃飽了,哥哥帶你們換個地方耍耍。”

一眾紈絝自然轟然叫好,在這建寧城裡,隻要是跟在張文厚%e5%b1%81%e8%82%a1後頭,他們還從沒吃過虧。因此上隻要張文厚一牽頭,就沒有不叫好的。有那行動利落的,已經站了起來。

柳媽媽見此情形暗暗叫苦,張衙內自然不把建寧府放在眼裡,可她翠袖樓哪惹得起建寧府啊!須知縣官不如現管,若是這班紈絝今日從她翠袖樓出去,真個去了建寧府混鬨,她以後也都不用開門做生意了。眼見著張文厚起身要走,她給旁邊的香紋使了個眼色,自己搶先扶住張文厚:“張衙內莫急,且先聽奴一句話。”

張文厚皺眉甩%e8%84%b1她的手,另一麵的香紋已經湊到跟前,伸手抱住了他另一隻手,嬌聲勸道:“衙內急的什麼?就算想去找誰的不自在,也且先聽媽媽一言麼。”說著話身子已經依了過去。

柳媽媽也趕忙說:“衙內且聽奴一句。”

張文厚瞥了身側的香紋一眼,伸手擰了一下她的臉蛋:“那就給香紋個麵子,有話說。”

柳媽媽就湊到張文厚耳邊,低聲說了兩句,張文厚聽完挑眉:“當真?”柳媽媽點頭:“不敢有瞞衙內。”

張文厚嗤笑:“你早說不就完了!”轉頭喊人:“來人。”

門外候著的小萬一溜小跑進來:“公子有何吩咐?”

張文厚笑眯眯的說:“去把人都叫回來,你家公子我今日要去搶%e4%ba%b2!”小萬應了回身出去,在門口卻險些撞到一個人,那人往旁邊一躲,嘴裡還問:“喲,張衙內今日要搶哪個?”

眾人定睛望去,禁不住都哈哈大笑,笑的來人莫名其妙,張文厚也看著他笑,一邊笑一邊還不忘拉了不安的柳媽媽坐到他左邊,口裡答道:“我當是誰來聽我的壁角,原來是王兄!”嘴裡說著話,手上還%e4%ba%b2自倒了杯酒,直接灌了柳媽媽喝下去。

旁邊笑的東倒西歪的傅少卿還跟來人打招呼:“王兄這麼快就重出江湖了?可見鞭傷是好了?”

來人正是先前田宇當笑話說的被打的王暉,他聞言有點訕訕,但還是厚著臉皮進來,推開張文厚右麵的小美人坐下,還繼續追問:“張兄今日這是要去搶誰?”

那個小美人隻得讓出位置,去了一旁坐著,張文厚瞥了王暉一眼,先對門口伺候的說:“關門,小萬回來之前,誰也不許出入。”接著才答王暉的話,“今日要搶的可是你我的熟人,王兄猜猜是誰?”

旁邊的柳媽媽坐不住,站起身來道:“幾位公子爺先玩著,奴樓裡還有事……”

“柳媽媽能有什麼事?我好些日子沒來了,也有些時候沒聽媽媽唱的曲兒了,這些小丫頭雖唱得清脆,到底不及媽媽有韻味,勞煩媽媽給咱們唱一曲吧!”張文厚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王暉也跟著起哄:“就是就是,媽媽快去唱一曲助興!”金鵬更是直接來拉了柳媽媽下去,把琵琶硬塞到了柳媽媽手裡。柳媽媽無奈,隻得咬牙撥弦,清清嗓子唱了起來。

那邊王暉還在追問:“你我的熟人可多,叫兄弟如何猜得著?”

這王暉今日%e4%ba%b2熱的有點過頭,張文厚伸手搭到王暉肩上,笑的曖昧:“王兄今日見了我倒%e4%ba%b2熱,怎麼,是見本公子的小尼姑扮相美,迷住了?”

王暉也是風月場裡長大的,豈會懼這個,順勢就倒進張文厚懷裡:“可不嘛,迷得兄弟我是神魂顛倒、茶飯不思的!”說著還伸手在張文厚下巴上摸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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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張文厚惡心的使勁一擁,就把他推了出去,拉了左邊坐回來的小美人的袖子擦臉,一邊擦一邊罵:“就你這個姿色,迷也白迷!有話快說,有%e5%b1%81快放!你王公子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何必拐彎抹角,有什麼事直說便罷!”

屋子裡的幾個紈絝已經都笑的東倒西歪,田宇起身去扶王暉:“王兄也不是不知咱們張衙內的喜好,再不濟也得有少卿的顏色,才好自薦枕席嘛!”

“去!我瞧你小子顏色倒好,可爬過你張家哥哥的床了?”王暉伸手在田宇白嫩的臉上掐了一把,“若是張家哥哥不疼你,隻管來找王家哥哥,哥哥疼你!”

田宇啐了他一口,回去坐了。王暉這才得意的答張文厚的話:“也沒什麼事,隻是久不見張兄,今日過來聽說你在這裡,就來打個招呼。”

“這倒稀奇,王兄竟也能想著我了。”張文厚嘴角噙著一抹笑,手上揉著左邊美人的小手,又問:“王兄身上的傷都好了?”

王暉嘿嘿一笑:“咱們自小習武的,區區皮外傷,何足掛齒!聽說張兄前些日子去了廟裡吃齋,倒把兄弟嚇了一跳,以為張兄是要出家呢!”

得,兩人倒是半斤對八兩,誰也沒啥光彩事。張文厚想想也就沒再和他對諷,轉而問道:“我怎麼聽著王兄的事兒像是著了誰的道?”王暉這小子有個不太入流的嗜好,專愛撩撥那年輕少婦,若是小寡婦什麼的,更佳。這些年來他勾搭過的小寡婦,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從沒出過這事。不由分說拿了鞭子就抽的,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嗐,那小子是個愣頭青。”王暉歎了口氣,這事早已傳揚開了,他也沒指望著能藏住掖著,“後來捆了他細問,才知道他本在龐城販貨,偶然遇到個同鄉,聽說家裡老母病了才匆忙趕了回來,那麼不巧……”

張文厚聞言沉%e5%90%9f了一下,點頭道:“還真是巧。不過這麼兩個月不到的功夫,竟出了這許多事,你可聽說齊茗出了事?”

“今日剛聽說。齊茗這事,實在有些蹊蹺。”

“就是說呢!不瞞王兄,兄弟我前些日子不留心也著了旁人的道兒!”張文厚壓低了音量,“今日再聽說幾位兄弟遇上的事兒,實在不由得不多想了。”

王暉正要聽他下文,門外小萬回來回話:“公子,人已齊了!”

張文厚就又攬住王暉的肩膀:“王兄今日出來可帶人了?”

王暉點頭,自從出了上次的事,他出門帶的人就隻有更多的,又問:“張兄這是要?”

“兄弟這裡想到點眉目,這會兒想去一探究竟,王兄去不去?”張文厚說著站起身來,又問眾紈絝:“幾位兄弟是在這兒先樂著,還是跟著哥哥去耍耍?”那幾個人齊聲應:“自然是跟著哥哥去耍!”

王暉一見這許多人去,這麼大的熱鬨焉有不湊之理!何況他也一直懷疑是哪個對頭暗算的他,本來都疑心是張文厚,可這張衙內卻實實在在的被張相關在家裡一個多月,而且他收到風,聽說張文厚也被人設了套,今天過來本就是來試探的,因此就起身要同去。

張文厚拍了拍身邊小美人的臉蛋:“坐這好好等著,哥哥去去就回。”又叫小萬盯著柳媽媽,“…千萬服侍好了柳媽媽,沒有柳媽媽,咱們還摸不到門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