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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安如初來:“這有一個棘手病例,安神醫,施展你妙手仁心的時候到了。”

安如初不為所動:“你當我老安是賤骨頭是不是?閒著沒事就想給人看病?我告訴你,你今天硬叫人把我拉了來,要是不給我說出個前因後果來,我回去就在你茶裡下藥!”

高煜隻得把塗勉的事說了,安如初聽完更不高興了:“現在吳王殿下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都做了!咱們做大夫的,醫得了人醫不了心,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說完就抬腳要走。

高煜趕忙拉住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你好歹去試試。不是我說,以您老罵人的功力,準保一口氣罵下來,他就幡然悔悟、再也不尋死了。”

安如初冷哼:“我都不知道造了多少級浮屠了,不缺這七級!”不過聽高煜讚他罵人罵的好,他又有點自得,最終跟高煜訛了一套茶具,才答應留下來,“我隻答應留下來看著,能不能勸得了可不保準,遇上這事,沒幾個能想得開的。真是造孽!”

高煜也難免訕訕:“有什麼法子,誰叫我娶了他們家的小姐呢!”大致都安排妥當了,他也就打道回府,還要再安排人去暗暗查探,到底是誰布的局,目地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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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和高忻對麵而坐,一人手執白子,一人手執黑子,正在下:五子棋…。下象棋芊芊是個臭棋簍子,圍棋她下的更臭,也隻有五子棋勉強拿得出手。不過今日兩人的心思明顯都不在下棋上,高忻每下一子都想好久,那架勢完全不是下五子棋,倒像是下圍棋。

而芊芊也在心裡琢磨,師弟同學找她來恐怕還是為了問高煜的事,不知師弟要問啥,兩人都拿著棋子遲遲不下,棋盤上隻有中間三五個棋子。最後還是芊芊受不了了,開口問:“你倒是下還是不下啊?”

高忻乾脆扔了手裡的棋子,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其實我找師姐來,就是想問師姐,早間的話到底何意?”

“就是字麵的意思。他早有心北伐,隻是苦於無人支持,你也知道,現在那些大人們想的都是如何維護自己的權勢,根本不在乎江北百姓的死活。正巧現在北邊不穩,北燕諸王爭儲,正是難得的好時機,他說想來王爺也有北伐之心,所以叫我傳個話。”芊芊也不糾結如何修辭表達了,反正她哪邊的人都不是,也就是傳個話,應該不用負什麼責任,隻把大概意思帶到就行了。

高忻又抓了幾顆棋子在手裡摩挲,慢慢的說道:“父王隻是個無實權的番王,又身在蜀地,雖心中常恨不能恢複故都、救江北百姓於水火,到底無甚可為,也隻能暗自嗟歎罷了。”

芊芊聽了一笑:“師弟你何必妄自菲薄,大夥都知道,南渡的許多舊臣,還是十分掛念王爺的。就連幾處府軍的將領,也都和王爺有交情,怎能說無甚可為?”

高忻聽她這樣說,趕忙擺手:“師姐切不可這樣說,給有心人聽去,隻怕會說我們西平郡王府圖謀不軌。”

芊芊隻得鄭重了神色:“師弟,咱們是自己人,此間又隻你我,我才這樣直說。我本來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說到底這些國家大事與我無乾。隻是一想到我爹、師兄、還有你和王爺,心裡都在盼著能有北渡昌江、恢複舊都、一雪前恥的一天,又見吳王確實是有這個誌向,如今又正巧時機合適,這才跟你提起。當然我於軍國大事都是一竅不通,也不知這事能不能行得通。你且仔細想想,若覺得可行,就跟王爺說說,若是覺得不妥,我就去回絕了吳王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

☆、結伴來尋歡

翠袖樓,建寧城一等一有名的青樓,往來出入的莫不是遍身綾羅的非富即貴之人。這時節不過華燈初上,翠袖樓裡卻已經來了不少客人。門口迎賓的楚二眼尖,隔著好遠就看到那邊幾個在寒暄說話的人中有張衙內,他一溜小跑過去打招呼:“給幾位公子問安了,這都到了門口了,怎地幾位公子不進去說話?”

張文厚拿手裡折扇敲了楚二一下:“你倒乖覺,誰說本公子到了你翠袖樓門口,就是要去翠袖樓了?”

楚二趕忙賠笑:“張衙內莫拿小人尋開心了,您都到了我們門口,小人再請不進您去,即算柳媽媽不抽我,那香紋姑娘可也饒不了小的了,您這都多少日子沒來了,咱們香紋姑娘可都快把這門樓給望穿了!”

旁邊幾個人都笑,其中一個一身淺藍袍子的人就說:“宗元兄快去吧,彆讓佳人久等了,咱們這幾個沒人惦記的,還是彆處去找樂子去吧!”

張文厚一伸手就勾住了那人的肩說:“傅少卿你少給我來這套!你不就是惦記著香紋一直勾不上手嗎?瞧你這酸溜溜的勁兒,彆說哥哥不仗義,今兒就讓香紋陪你,看你還有何話說!”說著拉著一夥人就進了翠袖樓。

楚二前頭帶路,到了門口翠袖樓的老鴇柳媽媽也迎了上來,%e4%ba%b2自把張文厚一行人迎到了二樓雅間,又問:“張衙內今日是照舊叫香紋?”

張文厚點頭,拍了拍身旁的傅少卿:“叫香紋來,傅兄弟可想她的緊!”旁邊幾個又一陣哄笑,還有人不平:“哥哥當真偏心,早知你隻和少卿好,今日才知竟好到如此境地,連香紋都舍得給他!”

張文厚哈哈大笑:“你怎麼學的跟娘們一樣喝醋,柳媽媽,我好些日子沒來了,你這裡定有了不少新鮮貨色,還不挑了最好的叫過來,給我幾個兄弟挑揀?”

柳媽媽笑的跟一朵花兒似的,爽快應道:“好嘞,衙內儘管放心,我這兒正有幾個水靈的丫頭,要叫過來請衙內給掌掌眼呢!”說著就出去了。

這裡立時就有幾個丫頭上了一桌席麵,幾個人談笑了幾句,柳媽媽就帶著幾個穿紅著綠的姑娘回轉。當先一個頭上挽了靈蛇髻,身著丁香色暗紋羅衫、係著一條錦繡石榴裙,身姿纖細、蓮步輕移,進得雅室來不待旁人開口,先自上前對著眾人福了一福:“香紋見過幾位公子,給幾位公子請安了。”

張文厚就指了傅少卿身旁的位子說:“你可來了,少卿可想了你多時了,快去服侍少卿喝一杯酒。”

香紋聽了就嫋嫋婷婷的走過去,一邊走還一邊軟軟的回話:“還是傅公子多情,無事還知道想著奴,唉,隻有那沒良心的負心人呐,一走多日,見了麵連句%e4%ba%b2熱話兒也不說,隻把奴家往旁邊一推。”說到“連句%e4%ba%b2熱話兒也不說”的時候已走到張文厚身邊,還故意幽怨的看了張文厚一眼。

眾紈絝儘皆大笑,把張文厚恨得,一伸手拉了香紋入懷:“你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妖精,今天公子爺不教訓教訓你,我看你是想上房揭瓦了。”一麵說一麵伸手在她身上狠命揉搓,還使勁在香紋嘴上咬了一口。

香紋嬌聲求饒,傅少卿看的心疼,也出言求情,張文厚這才鬆了手,推她到傅少卿身邊去:“我是負心人,你快去你那有情人邊上坐吧,柳媽媽,快給我再找兩個溫柔解意的來!”

柳媽媽這才讓那幾個姑娘站成一排,倒還真是環肥燕瘦、高挑嬌小的都有。張文厚挑了兩個長得特彆嬌小標致的,叫到身邊來一左一右的坐了,剩下的都留了下來,又有會彈琴唱曲兒的坐到一邊去彈唱,於是一夥人吃喝玩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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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紈絝子弟本都是跟著張文厚混的,這一向張文厚被他爹送到金泉寺去修身養性,回了城裡又在家裡關了近一個月,好容易才出了門,呼朋喚友的出來,大夥難免問起彆後情景。

先頭說張文厚偏心的金鵬就問:“哥哥這許多日子不見,倒似清減了,難不成張相關著哥哥連飯都不給吃?”

張文厚“嗐”了一聲:“彆提了,飯倒是給,隻是都是粗茶淡飯,說是讓我知道知道父祖的辛苦。還見天兒的訓話,要是見我聽得不仔細,還要去祠堂跪著。”說到這擼起褲管,“你們瞧,現在還青紫著呢!”

傅少卿伸脖子看了看他的膝蓋,又想起一事來,問道:“我說哥哥哎,你就彆瞞著我們了,我都聽說了,你在金泉寺新得了個好兄弟,怎地也不帶出來我們看看?”

張文厚一口酒噗的噴了出去,身旁的姑娘忙拿帕子給他擦拭,他一推,歎道:“彆提了,什麼好兄弟啊!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派了來害本公子的,我在那廟裡正呆的渾身不自在,後院忽然來了個%e5%94%87紅齒白的少年,說是讀書人,每日裡到我跟前晃,勾的我到底沒忍住。誰料這個殺才居然敢誣攀本公子逼-奸!給我老子知道險些沒打死我,幸好這小子也沒跑了,拿住他細問,他隻是不說誰派的,到了一個沒看住給他自儘了,這個晦氣!”

眾人聽了都七嘴八%e8%88%8c的問:“有這事?哥哥近日得罪了誰不曾?”也有的說:“在這建寧城地界上,還有誰敢算計哥哥?”

傅少卿卻一直沒說話,待得眾人都停了,他才忽然開口:“說起得罪人,前兒個齊茗在東邊院子裡,因為一個姑娘和人爭執起來,兩下裡動起手,把院子砸個稀爛不說,還把齊茗給打了個半死。待得建寧府的人到了,打人的一哄而散,齊家人把齊茗抬回去請大夫診治的時候,才發現齊茗的命根子都給人踩了個稀爛……”

眾人一聽儘皆駭然。這齊茗先頭也常和他們一塊玩耍的,家裡本是穆國公府旁支,父祖雖沒人做官,家裡倒有門路做了不少買賣,所以手頭也很有點閒錢,整日跟著他們這一夥人鬥%e9%b8%a1走狗、嫖-妓-宿-娼的,誰知道竟出了這樣的事!

金鵬還問:“建寧府就沒去追那些打人的?”

傅少卿搖搖頭:“據說有十來個,去哪裡追?齊家人找了地痞們問,都說不知道,看見這事的說是生麵孔,隻怕不是京裡的人做的。”

另一個紈絝問:“那齊茗現在?”

傅少卿歎氣:“性命雖無礙,可…聽說是不中用了。這樣的事我倒不好去探他,隻聽他那兄弟李海說的。”

眾人聽了這樣的事,場麵不免一時就有些冷,當中一個慣會說笑的田宇就開口說:“這事說來掃興,兄弟這裡倒有個有趣兒的,說給眾位哥哥們聽。”眾人都說快講。

他就喝了口酒,清清嗓子說:“說來這還是大半個月以前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