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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天下 八步蓮心 4444 字 3個月前

早已有目共睹,成了大家心中的標杆!以他的德高望重,他看中並以命力保的人,必然有驚絕之處!

所以,對我的呼聲,反而最高。

聽聞,龍椅上,當今天子不置可否。

底下人再奏,他不發一言,已拂袖而去。

當傳話者將這一切一一告訴我,我便與坐在身邊的秋寫意商量:“你如何看?”

接見列飛揚的傳話者,是極為私密的事,我沒有留其他任何人在身邊,甚至溫言也沒有,隻獨獨留了一個秋寫意。這足以說明我對她的信任與倚仗。而她,顯然也明白這一點。

她想了想,道:“每一本小說,都有一個高、潮。而主角們都是能抓住那個高、潮,讓一切按照自己意願,塵埃落定。”

我點頭。

“每一個高、潮,都是在矛盾的碰撞下產生的。而作為一部戲的最大高、潮,更是必定需要無數矛盾的重重碰撞。對於我們唱的這部戲來說,接下來的戲碼絕對是整部戲高、潮中的高、潮,所以,我們一定要把握好那個轉瞬即逝的高、潮點,收好這場戲。”

“說得好。”我含笑點頭,“是要好好想想,怎麼收好這個尾。”

“嗯。所以高、潮點一定要抓住。”她皺皺眉,看向我,“你覺得……現在高、潮到了沒?”

我笑著搖搖頭。是的,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沒有。”我撥弄著桌上的茶杯,“聽說,朝堂上附議我的大臣,不足七成。”

“是啊。對於我們目前的形勢,七成是不夠的。”她也點頭。

“不錯。”我喟然,“就連當年武瞾登基,都是百官齊跪求而三辭,這才名正言順成為千古第一女帝。我如今的形勢不及武瞾,沒有九成朝臣與九成民心,是萬萬不可輕率動手的。”

她沒有回答,卻嚴肅點頭。

是的,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如寶劍破鞘而出,再難回轉。要麼一擊必中,要麼铩羽而歸!沒有第三條路。

所以,這個世上,有些人半輩子裝聾作啞韜光養晦,隻是磨礪匣中寶劍,等到有朝一日寶劍出鞘,必將光耀天地!

揮劍,隻是一瞬。鑄劍磨劍,才需要經久的等待與費儘心思的拿捏。

所以,我並不打算出手。

於是,風雨欲來之際,趁著難得的忙裡偷閒,去看望我那個讓我一聲歎息的妹妹。

如果說以前因為她的蠻橫而心有芥蒂,不能完全當她是我妹妹,如今她虛弱得格外安靜,反倒讓我心生憐惜,徹底將她視作%e4%ba%b2妹了。

我敲開她的房門,舞纖羅開門從裡麵出來,一臉無奈,輕輕對我搖頭示意。

我的眼光瞥向桌上的飯菜:還是原封不動。

這一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仰天。當初,沒有溫言的我,不也是如此麼……

或許,沒有比我更清楚她此時的感受:即便是死,也不過如此吧。

突然發現:果然我們都是一家人啊。都遺傳了父%e4%ba%b2的癡情執拗……嗬。

她坐著,我站著,兩人就這樣沉默著。

有些陪伴,本就不必出聲。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

打開,是舞纖羅。

“列女王來了。”她有些遲疑,卻終究還是說。

“真的?”我忍不住替妹妹高興。

而寧安,也大震,眼裡再度煥發了神采,衝了過來,抓住舞纖羅的肩膀:“飛揚來了?她在哪?”

舞纖羅再度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終於,還是經不起寧安的搖晃,道:“在前廳,可是……”

寧安放開她,已經直奔了前廳。

“可是什麼?”我幫她接下去問了一句。

“可是……她是來找你的。”她望著我,眼神複雜,而曖昧。透著,深深的無奈。

1、880烈烈紅妝

“飛揚。”寧安撲向列飛揚,卻在半路停下。

有些遲疑,她望著她。而她閃閃的眼神裡,說不清是驚喜、是膽怯,還是激動。

列飛揚看了看她,卻隻抬了抬手,略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而她的眼神,直直射向的,卻是在寧安身後的我。

“顧傾城。”

我無奈,隻好走近幾步,來接她女王大駕:“列女王大駕光臨……”

“彆跟孤來這些虛招子,又不是在早朝。”她皺了皺眉,如晴天突然蒙上了陰雲。不過,才片刻,烏雲又散儘,重又恢複驕陽萬丈的微笑,“孤昨天看到個很好的空曠之地,可以去跑馬,你陪我去好不好。”

嘴裡說著好不好,那表情、那語氣,卻哪裡是找人商量,分明就是在陳述一件事而已。

我心中暗歎:這個列飛揚,分明有著跟南風一模一樣的臉,卻如何能將那樣清冷如夜晚的臉,演繹成這般的日照千裡?

我不得不承認:她天生就有一種讓人不能拒絕的魄力。

“好。”我說。

畢竟,我還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她。

我想,如今機會應該成熟了。

而一旁的寧安,早已將兩條眉毛皺成了垂柳。而眼淚,也已經流了下來。

我心中不忍,正待安慰,列飛揚卻冒出來一句:“你哭的樣子並不好看。”

她說這話時,眼睛並沒有看寧安。甚至可以說,她那一刻彆說眼睛,連表情的波瀾都沒有。

但屋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她這話是對寧安說的。

寧安一怔,繼而,真的吸吸鼻子,止住了哭。

“走吧。”她微微一笑,也不看寧安,徑直往門外走去。

我略一停頓,給了寧安一個安慰的眼神,便也跟了出去。

說是跑馬場,卻分明是一個世外桃源。

碧綠的野草,無邊無際,空氣清新得讓你想昂頭望天高呼。

“你怎麼在京城找得到這樣的地方?”我一邊跟她興奮策馬享受此刻的清新,一邊忍不住問。

要知道,京城地界,向來是寸土寸金,凡是有土的地方,基本都被人開拓出來蓋住房或者商鋪,賣給臣民了。要找這樣一大塊沒有被人動過的無邊草原,幾乎連皇帝都不可能找到吧?

“山人自有妙計。”她沒有明確回答,隻是在馬上回頭一笑。

我一下子呆了……

烈烈戰馬,一襲長衣金黃,綠草無邊,都不過襯托著這絕世巾幗紅妝!

她回頭,對我展顏而笑,燦若驕陽。

我腦中不知為何,湧出兩句話:驕陽似火,悸動如潮。

抓緊韁繩,一夾馬肚:“駕!”

那人見我策馬追來,隻調皮一笑,轉回頭去,也是用力一策馬……

夕陽殘照,映得那個一身金黃的女子,更是熠熠生輝,如同天人。也如同,每一個人的夢想,讓任何人,都忍不住去追逐。

“駕!”我拚命策馬。

“駕——”那邊,策馬聲也傳來,伴隨著響脆的笑聲。

那,是一個女王獨特的少女笑聲。

我不自覺,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彎。

跟這個女子在一起,真讓人暢快!暢快地開心。

兩人也不知瘋跑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草地上沒有高大的樹木可以拴馬,她便將兩匹馬的韁繩係在一起。

我有些詫異:“這樣……是為何?”

“這樣它們就跑不掉了。”她誌得意滿,拍拍手,跟我解釋,“兩匹馬兩個方向,怎麼跑?”

我這才反應過來:可不是,馬兒即便想跑,一個向東,一個向西,也是磕磕絆絆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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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何止是馬,禦人之術,也不過是如此吧。

“其實它們可以逃%e8%84%b1的,隻要它們……”她笑著,頓了頓,卻沒有說下去。

“隻要如何?”我有些好奇。

“隻要……”她看著我,終於斂了笑意,輕輕卻清晰道,“隻要它們,雙駒並蓿氡繼煆摹!□

雙駒並蓿氡繼煆摹□

落日的餘暉下,這句話,變得格外溫柔。

但是……我沒有說話。

她深吸一口氣,彆過頭去,重又綻放出笑容:“這個地方好美呀。呼——”

舉著胳膊伸著懶腰,她竟就著草地躺了下去。

而躺下的瞬間,她拿胳膊蓋住了眼睛。

我笑笑,也不說話,跟著也躺了下去。

這草地,確實很舒服。

望著天,心裡突然空靈一片。

一瞬間,仿佛所有的算計爭鬥,都不存在了。深呼吸一口氣,隻感覺到美好。

美好到……腦中隻會想起一個個*的人:我的父%e4%ba%b2。唔,不知為何,在這個最空靈至返璞回真的一刻,我美好地想到了我的父%e4%ba%b2,不是皇帝父%e4%ba%b2,而是那個被稱為“秦狀元”的父%e4%ba%b2……如今想來,他一生被人嘲笑,確實是因為為我母%e4%ba%b2放棄的狀元前程嗬。所以,他那些年的孤鬱憤懣,也是可以理解的吧。而對於我來說,起碼,他也曾真的*過我吧……至少,記憶裡,還是有一點他曾對我好的片段。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在他還沒有被心中的不甘吞噬的時候。唔,其實,當你麵對一個並不是你%e4%ba%b2人的人時,你會寬容很多。起碼,這一刻,我不再怪他對我不好,反而,我想,他肯保留我的性命,養我那麼多年,並確實有過*我的片段……就已經足夠了吧。畢竟,我不是他的骨肉。相反,是他女人被彆人玷汙後的孽。

當然,這一刻,還想到了溫言、溫丞相、秋寫意、舞纖羅、花晚晴……以及,南風。

輕輕呼吸了一口青草氣息,我終於問出了那個一直在心中縈繞的問題:“南風是不是你兄弟?”

哥哥,或者弟弟。

她沒有回答。

我繼續望著天。

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說話了:“孤隻能告訴你,他跟我,確實是一母同胞。”

我心中一動。

“龍鳳胎?”我追問,側起身子,認真看著她,不想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

她依然蒙著眼睛,回答:“雙胞。”

於是,我不再問下去。

“果然。”我笑。

仰天長歎,我道:“列飛揚,你何其殘忍,他既然與你一母同胞,我想也是你如今存活於世的唯一血脈%e4%ba%b2人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