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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下去。

她給不了雲雀他想要的答案。

“衣服大概快洗好了,我先去看看。”

她有些狼狽地為自己找了一個可以離開的藉口,但是已經可以說是表白了的雲雀又怎麼可能輕易地在這個時候放她離開?

毫不猶豫地,他伸手抓住了她,“那東西不去管它也沒事。”

衣服洗好了放在那裡會爛麼。

不會。

但是他現在放霧江離開了,那就真的是失去了這個大好的機會了。

“……我真的很難做出決定,雲雀。”

很清楚知道雲雀想聽什麼,所以霧江今天也乾脆豁出去和他說個明白……畢竟就連雲雀都能說那樣肉麻到讓她毛骨悚然的話了,她再不說點什麼,似乎就真的有些過意不去了。

“你的性格你的能力還有你身邊的人,都決定了你不可能碌碌無為過完一生,你身後的路上鋪滿的是敵人的骨骸、而你前方則是站滿了可能即將成為那些骨骸中的一員的人。”

她徐徐地說著,祖母綠的雙眼中倒映著的是雲雀的眼,“你註定是不平凡的,雲雀。而我,我隻想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沒有風風雨雨也沒有大起大伏。”

“我隻想考上一所自己喜歡的大學、畢業後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然後找一個雖然平凡但卻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嫁了,為他生上一兒半女的,日子也就這麼過了。”

“這樣的未來,雲雀,你能許諾給我嗎?”

她凝視著他的眼,用從未有過的、認真的眼神望著他,“沒有大風大浪、也沒有高低起伏,更不可能被牽扯進一些是是非非中。”

“你能給我我想要的未來嗎?”

她又一次問道,隨後在雲雀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的時候就搖了搖頭。

“不,你不能。”

他已經是彭格列……或者說那個阿爾克巴雷諾和彭格列現門外顧問內定的、未來的彭格列十代雲守,這就意味著他的人生註定了是風雨飄搖的,他的腳下踩著的是敵人的殘骸,武器上滴著敵人的血液而西裝與襯衫也會被一併染紅。

這不是她要的未來。

如果說被“品川霧江”這個名字所束縛她也就認了,甚至可以說這是另一個世界、雲雀也是另一個雲雀而不是恭美人,她可以裝作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可是一旦和雲雀走到了一起,她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未來。

這也是她所不能妥協的。

但是雲雀卻並沒有霧江想象中的那般好說話。

甚至當他在聽見霧江說到找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嫁了的時候,他的眼神便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危險。

“你以為這樣就能從我身邊逃走嗎?”

他冷笑著反問。

“屬於我的人,由我來保護。”

“想要平和的未來?我可以給你。想要平凡的生活?我也可以給你。”

“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從我的身邊逃走。”

霧江隻是怔怔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以來她所有的決定、所有的堅持在雲雀此時此刻的視線和他的話語中全部土崩瓦解。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產生了一種“乾脆就遵從自己內心的渴望,去試一試吧”的念頭。

“你果然是個霸道任性而且不可理喻的傢夥。”

她笑著嘆息。

“那麼我姑且就試一試吧,如果你真的能夠給我我想要的未來的話。”

30.

霧江說要試一試的結果,最後變成了兩人在霧江生日前夕正式成為了情侶。

其實她原本並沒有想要直接成為情侶,她隻是想給彼此一段試用期——這個靈感來源於她那位母上大人正在連載的漫畫,可偏偏雲雀怎麼都不接受。

畢竟試用期就意味著時間一到,隻要霧江說一句彼此不合適,那他之前的那些話就都白說了。

——誰知道試用期裡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隻有握在手裡的,才是最可靠的。

隻要她的手被他牢牢地牽住,那麼他便不會允許她離開、更不可能給她離開的機會。

看見雲雀的堅持,霧江也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最後隻能點頭同意,讓兩個人開始正式交往。

霧江忽然發現,隻要自己和雲雀在一起,那麼任何事的主動權都不會在她手中。

隻是雖然他們兩個開始正式交往,但這件事到最後也就他們兩個自己才知道——畢竟他們兩人一個厭惡群聚、平時身邊除了草壁這個勤勤懇懇的副委員長外,就隻有霧江;而另一個則是兩個說得上話的朋友都沒有。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兩個倒是像極了。

至於每隔一天就會送食材到霧江家的草壁,雖然雲雀和霧江都沒有和他說什麼,但是他心裡應該也有些底了。

——從雲雀這幾天的好心情、以及他咬殺人的頻率大幅度地下降就可以猜出個大概了。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即使霧江和雲雀開始正式交往,他們平時的相處模式也沒有多大的改變。

因為是正逢春假的緣故,加之霧江還在為自家母親的官方小說進行收尾工作,白天的時間都是窩在自己的房間打字,所以她每天和雲雀的相處時間,也就隻有兩個人一起用晚餐的時間了。

至於晚餐的時候,自從他們那天把話說開並且確認交往之後,氣氛也就從足以令人消化不良的情況,恢復成為了兩人冷戰之前的樣子。

雲雀也不再是吃完飯就直接走人,而是會和以往一樣,吃完晚餐後會在霧江家客廳的沙發上坐一會兒、看一會兒新聞,等待著霧江收拾好桌子、洗好餐具之後坐到他旁邊,沉默地陪著他把那無趣的新聞看完。

也難怪品川千繪曾經打趣說他們兩人之前的相處模式就已經很像是情侶了。

準確的說,是很像是一個完整而又溫馨的家庭。

看見雲雀和霧江終於和好如初,之前一直在鬧彆扭的梅子也在晚飯的時候,回到了餐桌旁邊進食。甚至為了像是告訴他們兩個它單獨在客廳一個人用餐有多無趣一樣,每天晚餐的時候黏得雲雀和霧江更緊了,一會兒跑到正在廚房燒菜的霧江腳邊打轉,一會兒又回到雲雀腳邊抓他褲管。

這樣子,簡直就像是要把之前錯過的“福利”全部給補回來一樣。

品川千繪說得沒錯,霧江家最懂得夾縫求生的是梅子,最懂得得寸進尺的也是梅子。

就在雲雀和霧江確認交往後不久,便迎來了霧江的十三歲生日。在四月才是新學年伊始的日本,三月出生的霧江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就是整個年級中,年齡倒數的那幾隻的其中之一。

由於性格的緣故,平時也不怎麼和別人交往,而作為交友的大好時機的午餐時刻更是和雲雀一起度過的霧江,知道她生日的人並沒有幾個。

除了母親品川千繪、遠在天朝的外公和那個人外,或許也就隻有雲雀一人了——隻是雲雀記不記得那還是一個問題。

至於已經斷絕關係的父族柴田家,霧江早就把他們忘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品川千繪的禮物早在上次來探望霧江的時候就已經交給她了,畢竟自從霧江開始接收官方小說的工作之後,她就停止了雙休日去母親那邊做助手的工作,而是改為在家與鍵盤為伴。

由於工作的關係,品川千繪在霧江生日前後那幾天的行程已經全部排滿。那天可以來見霧江都是忙裡偷閒,等到她一回到在東京的公寓,就立刻被責編高野抓回去繼續工作了。

她送給霧江的禮物是一個精緻小巧的%e8%83%b8針,香檳色的%e8%83%b8針仔細一看,就可以發現這是一個女人的側顏,磨砂質地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而金屬質感的帽子上綴著小巧的寶石。

之前那在那個時代五年,她也接觸過各式各樣的寶石,所以霧江一眼就能看出這寶石絕對不是什麼人造的假貨。

霧江不敢去猜測其價值、也不需要去評估其價值——她隻需要知道這是母親送給她的禮物就可以了。

可惜的是,她平時完全沒有佩戴這件禮物的機會,所以最後隻能將其小心翼翼地收進了抽屜。

至於那天她在和雲雀對話的時候收到的包裹,還是和往常一樣是從天朝的外公家寄來的。

而那個包裹裡麵裝著的東西在霧江看清楚是什麼之後,立刻被送到了地下室,與做出送來的、那個裝著某件製服和某個鴿子蛋的箱子做伴。

那是幾本和玄學有關的書,從入門到深層一點的都有,但更多的都是和奇門遁甲有關,生澀的古文看得她頭疼不說,關鍵是她沒有想到這世上居然還真的有這玩意兒。

就算過去的幾年她的生活都過得有些玄幻——比如火焰、匣兵器和幻術這些東西——但是她也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和這些東西扯到一塊。

如果這個時代不是現代的話,她真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武俠小說中去。

難道他們是想讓她成為一個神棍?還是說要讓她在天生會幻術的基礎上,再去學怎麼用奇門遁甲之術去擺陣麼?

開什麼玩笑,又不是演封神榜。

隻是既然這些東西是她外公寄來的,那麼她就不得不去去思考一個問題。

——她的外公究竟是什麼人?

而任家……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除了那些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古籍的書外,這次的包裹中還放了幾個木頭材質的人偶,大小都有。唯一相同之處,就是在所有人偶的%e8%83%b8腔左側——也就是一般人心臟的部位有一個圓形的孔。

霧江一開始還在疑惑這些人偶難道是外公讓她去學習針灸——畢竟玄學中也涉及到醫術,但是在看見這些孔之後,這個假設就不攻自破了。

就算沒有學過中醫學也知道練習針灸的人偶上不可能有那麼大的一個洞。

再怎麼拿針去紮,也是紮不出這個效果的。

而且這個又不是人家後宮戲經常出現的巫蠱娃娃,上麵也沒有寫著讓人痛恨到恨不得拿針去紮心窩的名字。

再說人家巫蠱娃娃也不是盯著心臟這一塊去紮的吧。

等到霧江把這個裝著書和人偶的包裹放進地下室,並且看見裡麵另一個箱子時,一個大膽的假設在她的腦海中形成。

(這個該不會是……)

她慌忙地打開了那個裝著某個鴿子蛋的箱子,並且從裡麵把那個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