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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格,但是他卻不希望自己又一次地把她弄丟了。

這一次無論是誰,都不能再把她從他的身邊奪走。

另一邊,仔細地觀察著雲雀表情的霧江在心中默默地嘆了一聲氣。

太像了。

現在的雲雀的表情,像極了她所認識的那位“恭美人”。

(也對,畢竟他們本就是一個人。)

(也對,重生這種事情能夠發生一次已經是奇跡了,怎麼還會好運地發生

(也對,他這麼可能會是他。)

雖然這些日子以來與雲雀恭彌的點點滴滴,讓她不禁產生了“如果這一次變成了我先遇見他,會不會結局也會不同”的想法,但是每每當她產生這樣的想法的同時,那個雲雀恭彌的身影就會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不是她熟悉的恭美人。

而是愛著最初的品川霧江的雲雀恭彌。

她不想活在這樣的陰影中,這會讓她有一種“雲雀恭彌果然是會和品川霧江在一起”、“縱使她隻是一個冒牌貨,但隻要她掛著品川霧江的外殼,就可以驗證之前這個假設”的認知。

那她當初作為江霧存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總是她已經接受作為品川霧江而繼續活下去,但如果為了和雲雀在一起需要拋棄原本的自己、拋棄自己真正的名字,她是怎麼也做不到的。

霧江清楚,她已經在潛移默化中給自己畫了一個叫做命運的牢籠,也給自己塗了一層名為品川霧江的陰影。

但是她不想走出這個牢籠,不想躲開這層陰影。

如果要她保持著江霧的自我是必須在這個牢籠、這層陰霾中生活的話,那麼她非常樂意像現在這樣繼續這麼活下去。

當然,這些事情雲雀恭彌他不需要知道。

他不是他。

況且就算如今坐在她麵前的是那個人,她也不會告訴對方自己的決定的。

——這是她的事情,他不需要知道。

“如果你也不知道自己想問的是什麼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這樣揭過吧。”

很快地確定了自己的決心,霧江再一次開口時,早已斂起了之前掛在臉上的笑容,她漠然地看著雲雀,祖母綠的雙眼宛若死水一般。

其實她很清楚自己有多麼自私。

既然已經決定不再和雲雀有過多的接觸,以她的性格她大可以直接開口說明,斷絕雙方往來,最多不過是被惱怒的對方咬殺抽進醫院,這點後果她還是可以承擔得起的。

可是她卻沒有。

不是因為懼怕今後可能被雲雀見一次就咬殺一次、而是不想看見對方從此把她當成與自己無關的路人甲,視而不見。

即使這樣才是真正意義上、她所說的“沒有往來”、“沒有接觸”。

隻是她不想在那張比記憶中年輕許多的臉上,看見冷漠或者不耐煩的表情;不想聽見那還沒有進入變聲期的聲音,吐露著冷漠的話語;不想對方那從未在自己麵前展露過的雙拐,毫不留情地向自己擊來。

不想有過多的接觸又希望對方對自己保持著現在這樣的態度。

如此矛盾。

如此自私。

“……膽小鬼。”

看著想就此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霧江,雲雀不帶任何諷刺意味地嗤笑著。那樣子看上去,倒是更像未來的那個彭格列雲守了。

“……”

霧江聽著這略有些親昵的話語,選擇了保持沉默。

雲雀卻沒有因為霧江的沉默而放過她,他起身走到了霧江的身邊,原本就鬆鬆垮垮的浴衣因為他的動作更是有些散開,露出了小半片的%e8%83%b8膛。

墨綠的浴衣與少年略顯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霧江垂著頭不去看他,也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有顧慮也好,有畏懼也好……”

站在了霧江的身邊,雲雀以高她半個頭的優勢俯身在她的耳邊低低地說道,即使他如今尚未進入變聲期的聲音並沒有霧江記憶中的那般有磁性,卻依舊可以令霧江的身體微微發顫。

“如果不敢做出決定的話,就讓我來把你的畏懼與顧慮消除。”

無論是那個小嬰兒還是令人不悅的男人、亦或者是她父族那邊,如果他們是讓霧江產生顧慮的來源,那麼他會將她所有的困擾全部踏入泥中。

屬於他的人,絕對不容他人覬覦。

“……”

即使是在那個時代都沒有聽到過對方說過這樣的話,不可否認的,雲雀的話語宛若一針強有力的鎮定劑,在讓霧江感覺到安定的同時,動搖了她前不久才做出的決定。

“如果我說……”

不知為何,霧江的聲音中也染上了幾分顫意,像是不確定又像是在畏懼。

“……如果我說,你就是我顧慮和畏懼的來源呢?”

明白霧江這是動搖了,雲雀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了一抹令旁人心驚的笑意,“這不是很好麼。”

雲雀那莫名其妙的回答讓霧江驚愕地睜大了雙眼。

他剛才……說了什麼?

“如果你所有的顧慮與畏懼都隻是為了我,”雲雀斜挑入鬢的鳳眼中迅速地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精光,卻轉瞬即逝,“這不是很好麼。”

——雖然他更希望霧江所有情緒的起伏都隻是為了他。

不去擔心他以外的人、不會為了旁人而憂思、更不需要對他以外的人產生任何顧慮。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鉗去她的雙翼、斬去她的自由、讓自己今後的雲守基地成為她唯一的牢籠、阻擋其他人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斷絕所有人對她產生的一切念想。

她的溫柔她的好,全部的全部都隻屬於他一個人。

他想讓她成為他的所有物。

並不是做不到這樣的程度,然而這樣隻會讓霧江更加地想要逃離他,甚至在沒有那個男人來挖角的前提之下,她都會渴望著要離開他。

——他才不會給那些人有這樣的機會。

明知道雲雀是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把她的本意全部扭曲了,霧江卻還是忍不住輕笑出了聲,然後似真似假地嘆息著。

“……真是個霸道的傢夥。”

如果當初他也對她說了這樣的話,那麼後麵的事情還會發生嗎?

她依舊會因為惱怒他的欺騙而選擇與他決一死戰?又或者是選擇為自己去爭取、努力將品川霧江從他的腦海和心裡、甚至是靈魂中抹除?

隻可惜她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去驗證這個問題了。

“你就不怕我會因此逃得更遠嗎?”

她帶著幾分試探意味地問道,聽起來像是她在看玩笑,但事實上隻有霧江自己最清楚,她是在害怕。

害怕雲雀說這與他沒有關係。

是的,她是在害怕著雲雀的答案。

畢竟他們截止到現在的對話說得再怎麼曖昧、再怎麼令她臉紅心跳,但也都是點到為止,雙方誰也沒有打開天窗說亮話,吐露自己的真情實意。

那麼她逃得離雲雀遠不遠,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個可以說是無所畏懼的男人,又怎麼會因此而“怕”呢?

——她未免也有些太瞧得起自己了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至少霧江本人是這麼想的沒錯。

然而霧江的回答卻讓重生後的雲雀產生了撫額的衝動——尤其是當他聽明白了霧江這句問題後所掩藏的真實情感時,就愈發產生了一種無力感。

“我以為我之前說得已經夠清楚了。”

雲雀盡量抑製著自己的情緒,當初無論發生了什麼、甚至當他在知道最初的霧江叛變到那個男人的家族時,都沒有產生過這樣幾近情緒崩潰的感覺。

同樣得以重生的霧江,在重生之後看來又多了一項能夠令人無力的技能了。

——或者這個技能隻是在針對他一個?

“事實上我並不清楚你之前說了什麼。”

或者說,她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自己居然聽見了雲雀對她說了那般的話。

她是否可以把這認作是雲雀對她有好感?

可是……霧江卻猛然想起了自己前不久還考慮著的事。

(難道雲雀恭彌和品川霧江的命運,註定是要糾葛到一起去的嗎?)

(即使隻是披著品川霧江外殼、實則是假冒品的她,也會因為這具身體而和雲雀恭彌繼續有所交纏?)

那麼,雲雀剛才令她從心底產生喜悅的、強勢地宣言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宿命的緣故?

(這傢夥……又在胡思亂想了。)

看著霧江瞬間變得有些糟糕的表情,雲雀的無力感又上了一層樓,他依舊在極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生怕一個衝動就做出了什麼會讓他在時候後悔的事情。

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衝動過了,也很少有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因為那種多餘的情緒會直接被怒火與不甘所取代。

“接下來的話我隻說一次。”

他忽然開口,打斷了霧江已經扯遠到十萬八千裡之外的假想。

“我會在意你才不是因為外表或者名字這些無聊的事情,隻因為你是你,”說著繞口的、甚至是不符合自己一貫形象的話語,雲雀的雙眼內,卻是霧江從未見過的神采。

“就算你換了一個樣子,混到了人群中,我也可以一眼就把你認出來。”

霧江怔怔地看著對方,良久才輕輕地嘆了一聲氣,“你最近……在追什麼電視劇嗎?”

她實在是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是從雲雀的嘴裡說出來的。

因為個人的喜惡,她從來都沒有做過泡菜給雲雀吃。難道最近草壁給雲雀準備的午飯,都是那無法用形容詞來形容的玩意兒?

看來要找個時間好好和草壁談談這個問題了。

發現自己被霧江不著痕跡地扯開了話題,雲雀本應該是生氣的;但是在聽到那個不著邊際的問題之後,他輕輕地皺起了眉,“你在說什麼。”

這和他最近在看什麼電視劇有什麼聯繫?

要不是清楚霧江的性格,他還真以為對方這是在愚弄他。

“不,沒什麼,”霧江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多談,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不想在之前那個問題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