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喲,恭美人”。
然後就像是報復似的,她的這句話、她臨死前的場景一直在他的夢中不斷地重複播放。
想到了同一件事情的雲雀和霧江兩人在聽到梅子的叫聲之後迅速回神,然後像是發現對方還在似的,立刻調整好了心情,不約而同地把話題扯開。
這種事情,還是等沒人的時候再慢慢回憶吧。
一個人的時候。
“放心吧,我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親自動手來做,”霧江說得風淡雲清,“我打算明天就去超市買一板巧克力,融了以後再澆到模具裡麵去。”
隻要在模具裡麵刷層油,應該就很好拿出來了吧。
北原櫻不知道她不擅長西點是她北原櫻的失誤,就別怪她做出來的東西不盡如人意了。
雲雀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算是默認了霧江的做法。
“但是我的那份,需要你親自來做。”
說著,他再一次露出了霧江所不願意見到的笑容——也是他上次用來讓霧江承認了自己準備了聖誕禮物的笑容。
“那天我結束風紀委員會的事情之後就來你家。”
他喝了口茶之後慢慢地說道。
“所以你不用急著在學校給我,我會親自盯著你做出來的。”
在那個笑容之下,霧江隻能默默地點頭。
她敢說不嗎?
不敢。
所以她隻能按照雲雀的話去做了。
第二十六章
北原櫻在情人節當天得到了霧江所做的巧克力。
被霧江拿現成的巧克力融了以後重新凝固的——當然,除了她在超市裡買的現成的巧克力外,霧江還加了一點別的配料。
比如燒菜用的黃酒,和從廚房找到的過期的杏仁。
那是她去年暑假買來當零嘴用的。
——品川霧江永遠都不會在西式料理上認真。
無論是最初的品川霧江,還是被江霧穿越了之後的品川霧江。
這是2月13日晚上,吃好晚飯坐在霧江家客廳裡的沙發上、一邊看新聞一邊逗弄著梅子,事實上偷瞄著廚房裡正在忙碌的霧江的背影所得出的結論。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初品川霧江給他做的那碗意大利麵。
那碗意大利麵讓他整整腹瀉了一個星期,等到他剛剛從虛脫中回過神,就發現霧江早已跑得沒影了。
之後撲麵而來的,就是品川霧江加入了那個男人的家族的消息。
不管品川霧江當初的那碗意大利麵是有意也好還是無意也罷,總之那之後雲雀對任何西式料理——尤其是意大利麵產生不了任何好感。
直到這個寒假霧江做的手工餅乾。
那是他繼霧江的那碗意大利麵之後,第一次再吃到她做的西式料理……或者說西點。
雖然那袋手工餅乾真的很甜,甜到可以說是發膩。
但是他依舊全部吃完了。
——為此他喝完了家裡的半桶飲用水。
如今看到霧江製作巧克力的過程,雲雀更加堅信了霧江在西式料理方麵,完全沒有任何天賦——無論她的中餐和和食做得再怎麼好,西式料理與這兩個畢竟是兩回事。
即便是他們都同屬於料理,而這次的巧克力霧江更是懷著怨念與不滿去做的。
有過了腹瀉整整一個星期的經歷的雲雀,自然不會去同情收到這份巧克力的人,甚至如果不是霧江在那裡執意阻攔,他還想把那個叫北原櫻的傢夥和她要送巧克力的人一併咬殺。
霧江做的東西隻能是他的。
即使那玩意兒是可能會吃死人的西式料理。
索性的是霧江也隻有做西式料理才會出現這種情況,不然她很有可能會成為第二個毒蠍子。
“請再稍等一下,雲雀學長。”
像是察覺到了雲雀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視線,正在融化巧克力的霧江回過頭笑著對他說道,“餐後點心很快就好了。”
雲雀挑了挑眉,很是懷疑所謂的餐後點心就是霧江手中的巧克力。
然而事實證明雲雀的確是想多了。
霧江的餐後點心非但不是可能會吃死人的巧克力,還是曾經給雲雀做過一次,當然也隻是一次的燒賣。
當她還是江霧的時候。
其實這半年來,霧江雖說是天天負責雲雀的晚餐、也替他準備他上學期間的午餐,但是卻也很少做她還是江霧時,為雲雀做過的點心。
即使她“知道”對方是少年時期的雲雀恭彌,而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恭美人。
但她還是在盡量地避免著與那個人相關的一切。
而今晚的燒賣,僅僅隻是她為了讓監督著她的雲雀好打發時間、以至於不那麼無聊才做的,一直等到她把包好的燒賣放到蒸籠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不過也為時已晚了,所以認為“這並沒有什麼,反正雲雀也不知道這燒賣的事”的霧江,就這麼把一籠剛剛蒸好的點心放到了雲雀的麵前,然後回到料理台上繼續折騰北原櫻指名要的巧克力。
自然,她也就沒有發現雲雀在看到這籠燒賣時的複雜目光。
她隻想著巧克力這麼做才會難吃又吃不死人。
……還有就是怎麼去除黃酒的酒味。
一般的人在聞道那麼強烈的酒的味道之後,應該不會把它吃到肚子裡的吧?
融完了巧克力之後準備把巧克力裝模的霧江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關掉了煤氣然後跑到了樓上,連招呼都沒有和雲雀打一聲,她的這一舉動引來了正吃著燒賣的雲雀和梅子的好奇。
一人一貓一個正把手中的燒賣咬了一半,一個乾脆直接叼著霧江給雲雀做的點心,目送著霧江上樓。
幾分鐘之後,正在搶奪最後一個燒賣的雲雀和梅子看見霧江又興致衝衝地跑下了樓,手裡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
雲雀和梅子就這麼看著霧江跑進了廚房,拿竹筷往鍋裡戳了戳,然後開了煤氣又融了一下快要凝固的巧克力,接著開始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
誰也沒有見過如此歡快的霧江。
雲雀和梅子對視了一眼,再一次爭起了那最後一個燒賣,最後實在好奇霧江在做什麼的雲雀將快要被捏爛的燒賣留給了梅子,然後走到廚房看正在把粘稠的巧克力裝模的霧江。
不過那迅速被黑色液體所覆蓋的白色紙條,卻著實引起了風紀委員長的好奇心。
雲雀想了想,伸手就要把那張紙條從尚且粘稠的巧克力中拿出,但是他才剛剛伸手就被霧江拍開。
“哇哦,膽子越來越大了。”
雖然早就知道霧江並沒有平時看起來那麼的弱小,甚至可以說她有著她的獠牙——隻是平時都隱藏起來,不讓人看見罷了。
但是他卻也不怎麼見到如此……膽大妄為的品川霧江。
這還真是新奇的體驗。
隻是越是這樣,雲雀就越是想要知道那個看起來像是紙條的東西究竟有什麼玄機。
好奇心旺盛是人類的通病。
哪怕是號稱站在生物鏈頂端的並盛中風紀委員長也不例外。
“如果你現在拿出來,那這個巧克力就全毀了。”◇思◇兔◇在◇線◇閱◇讀◇
霧江瞥了一眼雲雀,卻打定主意不讓他接觸到自己手中的巧克力,“如果雲雀學長想讓我做第二份的話,我倒是不介意。”
其實要說服雲雀並不是很困難,隻要針對準了地方就可以了。
比如說像現在。
“隻是雲雀學長毀了這個巧克力,那麼這份就算是你的情人節巧克力了,學長。”
霧江似真似假地繼續說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雲雀表示他不接受任何要挾。
霧江眨了眨眼,像是沒有察覺到雲雀話語背後的含義,隻是繼續說道,“當然不是,隻是我手中也沒別的現成的巧克力了。”
原本她就是打算無論這個巧克力是好是壞都交給北原櫻處理的——所以她才會這麼亂來。
“如果雲雀學長不介意,我可以拿原本明天用來給您做巧克力的那份材料,來給北原同學做她的那份。”
一邊說著,霧江一邊在快要凝固的巧克力上撒上了杏仁粒。
雖然是這麼說,事實上霧江不敢也不會讓雲雀吃掉她手上的這個巧克力——因為霧江怕雲雀食物中毒以後,辛苦的又會是自己。
當然,這個都是藉口。
隻是這樣一來不是平白便宜了北原櫻了嗎?
那她今晚的努力不久全白費了。
她才不會幹這種得不償失的蠢事呢。
雲雀眯著眼睛看了霧江好一會兒,最後才打消了看那張紙條的念頭。反正隻要北原櫻和她要送巧克力的人都在並盛中,他就有的是機會。
霧江瞥了一眼不再繼續把爪子伸向巧克力的雲雀,心裡卻在暗自好笑。
畢竟北原櫻會把這份巧克力送給誰,她早就已經有眉目了。
接下來就等著看好戲了。
——也算是她用了家裡半瓶黃酒的補償。
霧江才不會承認自己是一失手才用掉了外公寄來的紹興黃酒所以現在想要蓄意報復作為始作俑者的某人和某人的。
絕對不是!
“哇哦,看來你是在算計著什麼。”
好歹也是相識一場,雲雀自然明白霧江這個表情意味著什麼。
霧江隻是回以雲雀一個淺淺的微笑,然後把已經完全凝固的巧克力從模具中拿出來,然後放到了北原櫻今天給她的包裝盒中。
“就算我不說,雲雀學長也會自己找出答案的吧。”
她蓋上了白色的紙盒,然後捧著巧克力走到的客廳的茶幾邊,電視機裡播放的新聞已經從日本的國內新聞變成了國際新聞,霧江也沒有怎麼聽,隻有在電視裡偶爾提及天朝時才稍稍留意。
從骨子裡來說,她依舊還是天朝人。
早就將最後一個燒賣解決的梅子盯著霧江,準確的說,應該是盯著霧江手中裝著巧克力的紙盒。
霧江不用看也知道自家貓咪在想什麼。
“不行哦,梅子,”霧江從茶幾底下拿出了剪刀和北原櫻交給她的藍色包裝紙以及粉紅色絲帶,開始了今晚的最後一步程序,“隻有這份巧克力不行哦,會吃死人的。”
就算是據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