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認同。
“我從不認為我們是朋友,”她輕聲地嘆息著說道,像是為了保留北原櫻最後的臉麵一樣,“我認為我們僅僅隻是同學關係,北原同學。”
如果說隻是上幾句話都能成為朋友,那麼警察和小偷不都成為戀人了?
然而北原櫻像是一點兒都體會不到霧江的用心良苦,她就這麼揪著霧江的襯衫,“我不管,總之你這一次一定要幫我做巧克力,不然我就一整天都纏著你。”
看樣子,她也像是知道自己纏人的功夫有多麼可怕了。
聽到這樣的威脅,霧江隻覺得這個北原櫻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她之前活了這麼多年,經歷的事情、見過的人也不算少了,可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不可理喻的人。
說她有自知之明吧,她說的話隻讓人覺得她是個沒有長大的小鬼,而不是一個國中生。
如果說她沒有自知之明吧,她也知道自己纏人。
霧江雖然有擺脫這個北原櫻的糾纏的能力,但是這裡畢竟是學校——而且是被Reborn監控的學校,過多的使用自己的能力隻會擺脫了一匹狼又引來了一頭猛虎。
而且她也是學生,逃得了北原櫻一時,卻不能一直到這個學期結束都避著她。
就算她能找雲雀幫忙一直休假到情人節結束,但是這樣原來也太刻意了。而且霧江敢保證,要是她真的這麼做了,那麼之後被原因隻會纏得她更緊。
——作為報復。
重新拾起了自己的圓珠筆,霧江一邊轉著一邊迅速地在腦中分析了利弊——別看她這個前黑手黨是半路出家,當初在家族裡她也算得上是頭腦派的。
可惜最後還是被某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這才是真的叫做恥辱。
瞥了眼北原櫻——會說出這種話,看來她今天也算是要和她來個魚死網破了——隻是不知道這位北原同學固執地要她親手做的巧克力是出於什麼目的。
僅僅隻是因為她本人不會?還是有別的理由?
像是想起了什麼,霧江之前緊緊抿起的嘴脣勾起了一道弧度,祖母綠的雙眼中一劃而過了幾分算計。
“如果我幫你做巧克力的話,那麼直到學期結束你都不會再纏著我了?”霧江眯著眼睛問道,隻是她會這麼說的理由並不是真的怕了對方的那股纏勁。
她是想看看,這位北原櫻小姐到底在想些什麼。
“好,”北原櫻點了點頭,又追加了一句,“但是我要你親手做的,包裝紙和裝巧克力的盒子都又我來提供。”
“可以。”
看樣子北原櫻是不知道她做的西點有多麼可怕,這樣也好,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畢竟這位北原櫻小姐纏著她的幾個星期,她可是少做了好多作業。
不過……驟然地開始與她親近,現在又不擇手段地就是要她替她做巧克力。
看來這位北原櫻小姐的鬼主意也不少啊。
霧江看著達到目的後,就心滿意足地不再與她講話的北原櫻,霧江又一次開始做起了手邊的作業,但是心裡想的卻是之後情人節的事情了。
北原櫻到底想要做什麼,就等著情人節那天見分曉吧。
雲雀其實也聽聞了一年A班的那場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的騷亂。
其實還是草壁在上廁所的時候,聽見兩個一年A班的男生提及的,說是看霧江平時溫溫和和的,沒想到居然也會生氣,還說沒想到北原櫻連自己親手做巧克力也不願意之類的。
後來的內容因為他們離開了衛生間所以草壁也沒有聽清,但是因為是和霧江有關,又牽扯到某些敏.感字眼,他也沒敢有所隱瞞,就這麼告訴了雲雀。
其他人不知道雲雀在乎霧江,他還能不知道麼?
就比如說教學觀摩日那天,他原本以為霧江鐵定是要被雲雀咬殺了,誰知道當他把霧江的書包送到接待室的時候,看見的是霧江蓋著毛毯躺在沙發上睡覺的情形。
——完全看不出任何被咬殺的痕跡。
如果說之前還有疑惑的話,打那天開始草壁就無比確信霧江對於雲雀而言,絕對是特殊的。
估計整個並盛中都找不出第二個能從雲雀那裡得到如此特殊待遇的人了。
而且還是一個女生。
要是都這樣了草壁還不知道這究竟意味著什麼,那麼他這個副委員長還真的是白做了。
“巧克力?”
聽到草壁的匯報之後,雲雀挑了挑眉,想到過去的幾年某人都沒有給自己做過巧克力,現在卻要白白地便宜了某些人,他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這也就造成了當天晚上霧江家餐桌上出現了這麼一幕——
雲雀雖然看上去還是和平時一樣,但是那雙細長的鳳眼卻一直盯著霧江在看,看得不明就裡的霧江渾身發毛,隻想著這位風紀委員長又是哪裡吃錯藥了,還是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惹了他。
明明中午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才一個下午的時間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雲雀如果知道霧江現在在想些什麼的話,估計隻會更加惱火。
幸好,他一直都不知道霧江的腦子裡裝了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在裡麵。
這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
雲雀詭異的行為不僅僅是讓霧江背上冒汗,就連一向纏著他的梅子,今天都是乖乖地蹲在霧江的腳邊不敢向雲雀撲去。
所以說小動物的直覺,才是最準的。
“我聽說,”像是覺得光是盯著霧江並沒有什麼用,雲雀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你要做巧克力?”
霧江怔了怔,立刻明白了雲雀指的就是北原櫻的事情。
“你消息倒是靈通。”
她不鹹不淡地刺了一句回去,仿佛對方並不是並盛町的凶神雲雀恭彌,而是與她相識多年的好友。
不過,這還真是個令人覺得諷刺的比喻。
“看來是真的了,”雲雀低喃著,卻正好讓坐在他麵前的霧江聽見。
也不知他究竟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霧江瞥了一眼雲雀,往嘴裡扒了幾口飯菜之後慢慢咀嚼,等嘴裡的食物全部咽下之後才說道,“我那是被纏得沒辦法了。”
這樣的殊榮誰愛要誰要去,反正她是倒了黴才會被北原櫻纏上。
——正月裡抽到的那個大凶,還真不是假的。
“怎麼回事?”
霧江的語氣聽起來也有些不情不願的——雖然他並不認為整個並盛裡還有誰能夠強迫得了她。
當然,他本人除外。
雖然知道飯桌上不適合嘆氣,但是霧江還是重重地嘆了一聲,“還能是怎麼回事,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麼,那個北原櫻的事情。”
“北原櫻……”
雲雀念著這個名字,忽然想到了之前霧江和他提到過的那件事,“就是那個一直纏著你的人?她又怎麼了?”
“她啊……”霧江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和雲雀說了一遍,說得原本已經不怎麼生氣的她,火氣又冒了上來,“事情就是這樣,她逼我給她做巧克力,我答應了。”
雲雀忽然很想提著拐子將那個叫北原櫻的人咬殺一萬次。
霧江親手做的巧克力連他都沒吃過,那個叫北原櫻的居然還想拿去送人?
開什麼玩笑!
但是比起那個他總有一天可以解決的人,雲雀更想解決眼下的問題,“為什麼要答應她?”
她可不認為那種無聊的要挾真的可以威脅得了霧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尤其還是重生之後的她。
“因為我很想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也想確認一些事情,”霧江放下了碗筷,看著一臉不悅的雲雀笑著說道,“而且我可以確信,我想知道知道的事情,等到情人節這天就都可以確認。”
說著,她衝雲雀意味不明地眨了眨眼。
“到時候要麻煩你了,風紀委員長大人。”
她的臉上依舊是清清淺淺的笑容,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和之前眨眼的舉動一樣,讓雲雀有些摸不清頭腦。
“我以為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一個人解決的。”
霧江那天還是這個意思不是麼,雖然那天晚上霧江的確是做了一桌好菜來補償他,但不代表雲雀真的已經釋懷了。
而且就算霧江這麼說,雲雀還是不希望她的巧克力落入他人之手。
“嗯,這件事當然是隻需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霧江點了點頭飛快地說道,“我隻是想確認一些事情罷了。”
她再一次這麼說道。
雲雀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事先問好的。
“你真的打算自己做巧克力?”
雖然霧江在西點方麵的確是……但他也不允許她做的東西——尤其是巧克力落到他人手裡。
而且據霧江之前說的,北原櫻很有可能是打算把她做的巧克力再送給其他人。
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會允許!
或者明天直接找到北原櫻把她咬殺了?讓她一直到情人節都不能出院,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不許你打北原櫻的主意,”霧江看著雲雀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做點什麼,但是她怎麼可能允許別人來破壞她的計劃?
“如果你要咬殺她的話,也得等到情人節以後,反正這件事情我是一定要弄個明白的。”
雲雀聞言立刻就挑了挑眉,表情也恢復成了霧江最怕見到的樣子——和她今天麵對北原櫻時的一樣。
“哇哦,你是在命令我嗎?”
霧江明白雲雀這又是在鬧彆扭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不許你親自做巧克力,”雲雀見霧江想說什麼,立刻又補上了一句,“不然我就咬殺你。”
霧江好笑地搖了搖頭,“還真是難得,雲雀學長你居然會對我說咬殺……”
她似乎好久都沒有聽見他對她說這個詞了呢。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聽到霧江這麼說,雲雀的臉色也變了變。
上一次對霧江說咬殺的時候,還是在那個時代的那個夏天。
那個夏天,在那個他們初遇的森林裡,那天他沒有真真正正地咬殺她,但是她最終卻還是死在了他的懷裡。
臨死前還說“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