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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江輕輕地嘆著氣,然後來到了招待室的門口,將幻術撤去的同時騰出一個手在門上扣了三聲。

“進來。”

從室內傳出的聲音依舊如同江霧第一次時的那般,硬是將原本好聽的聲音扭曲得有些模糊,可見這個房間的隔音功效之好。

霧江一手捧著手中的便當盒,一手推開了接待室的門。

雲雀所在的接待室一如霧江上次見到的那樣,那台立式空調在不斷的運作著,而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也依舊坐在辦公桌的後麵,像是在批改著什麼文件。

“這是您的午餐,雲雀學長。”

霧江把雲雀的便當盒放到了他辦公桌的一角,如此說道。

“你倒是沒有忘記,”雲雀將手中的文件放下,如是說道。

不知是不是霧江的錯覺,她隻覺得雲雀的語氣中像是染上了幾分調笑的意味。

像極了他。

或許,這隻是她的錯覺吧。

霧江並沒有回答雲雀的話,並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是不想與雲雀有更多的對話——畢竟對方現在的語氣隻會讓她想起那個人——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所以霧江隻是沉默捧著自己的那份午餐,然後轉身就想離開。

“就在這裡吃。”

少年的聲音從霧江的身後傳來,語氣雖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霧江明白這並不是什麼建議,甚至可以說是命令。

就在她思索著是要為自己抗爭一下,還是就這麼聽從的時候,雲雀的聲音又一次從她身後響起。

“微波爐在右邊。”

霧江一怔,向著雲雀所說的方向看去,隨即發現了他口中的微波爐——其實霧江對於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很有自信的,她相信自己參加轉學考試的時候,還沒有見到有這麼一個東西的存在。

可是雲雀在並盛中占地為王……不對,是掌控並盛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如果他需要這個微波爐的話,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置備,而是要等到現在?

所以,她可以把這個認做是雲雀特意為她準備的嗎?

可是……

知道她的腸胃不好,不能吃生冷東西的人隻有那個人,她在這個時代的雲雀麵前從來就沒有提起過、也沒碰到過這件事,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還是說,這單純的隻是巧合?

“我知道了,”放棄思考這個問題,霧江也沒有去詢問雲雀,隻是將自己的便當盒放進了微波爐加溫。

——幸好她給自己準備的便當盒是可以加熱的。

“謝謝你,雲雀學長。”

不管對方是有意也好無異也罷,至少幫她解決了腸胃問題,光憑這一點她就必須向他道謝。

回應霧江的,隻是雲雀將便當盒打開、然後開始就食的動作。

看來她今天回去以後,很有必要來考慮一下學習幾個新菜色的事情了。

——不知道雲雀能不能接受中國菜。

第十二章

開學還沒幾天,就連續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還是和彭格列的那群人有關係。

其實這原本不關霧江什麼事,隻是事發的時候她人正好在現場,因此被牽連進去罷了。

事情發生在中午的時候,由於之前一節是體育課,換衣服有些晚了的霧江一改自己平時溫吞的性格,匆匆忙忙地趕回了教室去拿午飯。

其實倒也不是霧江本人想走那麼快,但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午飯牽連到兩個人的話,她大可慢慢地挪回教室。

誰讓她送飯的對象是雲雀恭彌?

誰讓雲雀恭彌討厭等待?

——她活該,誰讓她承諾給雲雀送午飯的。

一如之前幾天一樣,霧江小心地用幻術掩飾著自己手中的兩個飯盒,然後向雲雀所在的接待室走去。心中卻暗自祈禱著等等見到雲雀時,他不會生氣。

即使她在這個時代與雲雀“重逢”以來,還沒有見過他對她生氣。

就算是她之前存心要激怒雲雀,第一天晚飯給他吃外賣的壽司、第二天晚上故意做三角飯糰時,他最多也就是冷冷地看著她,卻從沒真的如她所願一般,拿出他的拐子來。

不知道為什麼,雲雀對她特別的縱容。

霧江想到。

所以這也導致了霧江有時候特別想知道雲雀會對她縱容到什麼程度,他的底線究竟在哪裡。

當然,這也僅僅隻是她想想罷了,霧江不會真的想不開去測試雲雀的底線。

且不說她目前還想不出該怎麼測試才好,事實上霧江覺得她如今與雲雀的距離正好,雖說以雲雀的性格來看是稍顯親近了點,但是隻要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就可以了。

或許她在想要遠離雲雀的同時,在潛意識卻中還是希望能和他稍稍親近一些。

哪怕不是像曾經那般親密。

其實這樣也好,如果雲雀的態度變得和霧江記憶中的一樣,隻會讓她懷疑身邊的人是不是那個孤高的浮雲,或許還要再為那段過去消沉許久。

霧江嘆著氣,隻是走到接待室的時候,看見的場麵卻嚇得她差點鬆開了抱著飯盒的雙手。

“誒?山本君,你們這是……”

霧江錯愕的看著室內的兩人,還有躺滿了一地的風紀委員們。當然,從室內傳來的陣陣黑咖啡的香味,讓她想起了彭格列內最嗜黑咖啡的某人。

果不其然,霧江一轉頭便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某個阿爾克巴雷諾,還有那個正躺在大沙發上的、昏迷的彭格列十代目。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自己是一不小心撞進了某人的“遊戲”中了。

“你這個女人也是來搗亂的嗎?”

銀發少年警惕的看著霧江,一副神色不善的樣子。

“誒,品川你也來了啊。”

作為霧江的前後桌,山本的態度顯然是比獄寺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他笑著看向霧江,視線卻不知什麼時候轉移到了霧江手中的兩個便當盒上。

由於知道雲雀不喜歡幻術——即使不是現在,霧江也不想讓這個時代的雲雀知道她會幻術的事情——所以她這幾天都是在快走到接待室門口的時候,就把覆蓋在飯盒上的幻術給撤去了。

誰知道平時隻有雲雀一人的接待室今天出現了其他人,而且還是那個海鮮家族的人。而且某人真正想要找的雲雀本人又不在,這讓霧江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讓某人看出點什麼來的。

“你手裡的便當是……”

山本也不傻,很快就看見了霧江手中那兩個飯盒,畢竟這個的確蠻醒目的。

霧江並沒有立刻回答,想著措辭的同時向後退了一步,卻正好撞進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人的懷裡。

溫暖的手掌扶在了霧江的肩上,避免了她跌倒在地上的慘劇。

隔著那薄薄的襯衫,霧江隻覺得那雙掌上的溫度傳遞到了她的肩上,似乎比外麵的烈日還要再灼熱幾分。

“謝謝,”在那雙手從她肩上撤離的同時,站穩了的霧江輕聲地道著謝。

她微微抬起頭,對上的卻正好是那個人的側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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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

霧江囁嚅著對方的名字,卻看見他斜跨了一步擋在了她的麵前。

他並沒有回應霧江,隻是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幾個風紀委員,然後地對著室內尚且清醒的人,開始起了他們的對話。

“原來是你們。”

雲雀的語氣像是在輕嘆,這引起了霧江的注意。

然而看著近在咫尺的白色襯衫和黑色碎發,霧江的思緒就又被引到了其他地方。

比如說之後她該怎麼和自己的後桌解釋,又或者是在那之後,該怎麼應付那位難纏的晴之阿爾克巴雷諾。

和山本相比,那位對付起來可是要麻煩得多了。

在她一開始所穿越的世界裡,那個男人會在戰爭伊始之時就把那些阿爾克巴雷諾毀掉,除了是因為想要得到他們的奶嘴外,還有一部分原因可能也是在忌憚著他們的實力吧。

即使他並不怕他們的存在,但是這些曾經是站在各個領域頂峰的人卻還是有可能會破壞他的計劃。

這也就是那個喜歡遊戲的男人難得不給自己找麻煩,就直接毀去這些人的緣故。

Reborn不是她可以應付的人。

霧江深切的感知到。

但是她也不會讓他從自己那裡套到更多的秘密的。

好歹她也算是個幻術師,欺騙什麼的早已成為了一種本能,就算不能完全把Reborn那個傢夥糊弄過去,但是七句真三句假地隱瞞一些她不想說的事情卻還是可以的。

畢竟Reborn並不了解她的底細,不是嗎?

霧江很清楚,既然那個男人可以把那些東西通過她在中國的外祖父方麵送到了她家,就代表著她外祖父方麵肯定也不是什麼一般人,至少不會是隨隨便便就讓Reborn查到家底的人。

就算不是,那個男人會把那些東西送到她那裡,也意味著她如今是在那個男人勢力範圍之內的。

說不定他現在就正策劃著什麼,霧江相信他是不會在遊戲開始之前,就先露底牌的人。

就在她走神的同時,雲雀已經把山本、獄寺和澤田解決掉了。

等到霧江反應過來的時候,Reborn手中那由列恩演變而來的十手正好抵擋住了雲雀的攻擊。

“十手麼,”雲雀像是輕笑了一聲,“真是許久未見的武器。”

不知道為什麼,霧江聽著雲雀的話隻覺得那不像是單純的感嘆這種武器的稀少與罕見。

她在還是江霧的時候,第一次在雲雀……或者說是恭美人的麵前使用這種武器時,他也是如此感嘆的。

用和今天一模一樣的語氣。

後來她才知道,品川霧江的武器和她一樣,也是十手。

——或者對於許多人而言,應該是“江霧的武器與品川霧江一樣”才對。

畢竟是先來後到的關係。

抱著手中的便當,霧江看見雲雀就這麼將Reborn放走,隻覺得這與印象之中的雲雀似乎稍稍有所不同——他不是應該抓著Reborn就開打嗎?

雖然以Reborn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就這麼與雲雀正麵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