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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丟了就丟了,我的小雲堯回來了就行,後來我也沒再想過這根簪子。沒想到竟是被黑蓮給順手牽羊了。

我心裡不禁十分奇怪。這陣法一定跟黑蓮有關,他放的都是自己貼身的物事,為什麼將我的簪子也混在其中?我本想將簪子撿起來,畢竟那是我的物事,可是到底怕破壞了黑蓮的陣法,想了想還是作罷了,隻是蹲□細細查看。那根簪子的尾部也被黑蓮印上了他的圖騰,倒徹底成了他的東西,難不成黑蓮如此寒酸,連根簪子也找不出,竟要用我的東西湊數?

我想不通,也便不想了,起身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鮫人燭,走到了八卦陣的最中間。兩盞雙生九陰燈的火光微弱地燃著,仿佛隨時隨地都會熄滅。我仔細打量一番,發現燈芯是用勾魂草做的。

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陣法,而且十分邪門。我依稀記得我曾在哪本古籍中看見過這樣的陣法,但又想不起來。這個陣法用上了勾魂草,應該和元神有關,難道黑蓮奪舍重生之後便用這種陣法來恢複修為?

我想了好一會兒,想不起究竟在何處看過這個陣法,於是我默默將陣法的明細記在心中,然後走出了八卦圈,向另一堵牆走去。

我用老方法打開了牆壁,又進入了另一間洞室。我並不知道這個地宮正確的通行秘訣是什麼,因此隻是瞎撞瞎走,在幾間洞室中來回反複。我找到了一間黑蓮存放法寶的洞室,可裡麵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因此我又走了。

也不知來回了多少次,我打開了一堵牆,又滑進了一條密道中。這次的密道十分長,就如同我從小山包裡落下來的那一次,我應該是滑進了更深一層的地宮。

“噗通!”

我直接落進了一個水潭中。

我狼狽地爬了起來,身上都被浸濕了,我聞了聞手上的水漬,有些鹹澀,看來是濱海的水。非常奇怪的是,方才在整個地宮中,我都能感覺到仙氣和魔氣的對衝,因為整個地宮在濱海之下,正是交衝之處,然而到了此地,卻是半點仙氣和魔氣也沒有了。整個大陸,便是靈氣再稀薄的地方,也總是有靈氣的,如這般星點兒沒有的情況我幾乎從未見過。

我環視四周,由於這間地宮中沒有了鮫人燈,光線十分昏暗,我要祭起火球術才能看清周圍的環境。

此地異常空曠,除了腳下的海水之外什麼也沒有,海水是靜止的,我若站著不動,就感覺不到半分波瀾,隻有當我走動時帶起的陣陣水聲才會打破這間地宮中徹底的寂靜。

我走了幾步,終於看見前方有一個黑影。那是一個獸形,我乍一眼望過去,隻作地宮中有一隻靈獸,因此屏住了呼吸,警惕地擺出戒備的架勢。但我旋即意識到,這地宮中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氣息,那不是一隻活物。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引入眼簾的東西令我十分震驚——那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龍馬獸。所謂龍馬者,天地之精,其為形也,馬身而龍鱗,故謂之龍馬。高八尺五寸,類駱有翼,蹈水不沒。眼前此物,便如傳聞所言,如馬如駱,卻身披龍鱗,因此我雖從未見過龍馬,卻還是一眼將它認了出來。

我將火光湊近那物,隻見龍鱗泛著淡淡的金光,上麵刻著一些奇怪的花紋。我忍不住伸手撫摸龍鱗上的花紋,輕輕一捋,龍鱗竟隨著我的手動了——原來這一身的龍鱗皮竟是披在龍馬身上的,在皮毛之下不過一具龍馬的雕像罷了。

我索性伸手將整件龍馬皮取了下來,本想看看皮毛之下的龍馬雕像是用什麼材質所做,沒想到龍馬皮一離身,突然金光大盛,我手中的龍鱗變得滾燙,我幾乎忍不住要鬆手將它丟開。

金光刺得我睜不開眼,我卻能感覺到整張龍馬皮在我手中逐漸消失。片刻後,我的手中隻剩下一枚龍鱗!

我睜開眼,愣愣地看著手中金色的龍鱗。方才那龍馬已化作一堆齏粉消失了,唯一剩下的便是我手中的這篇龍鱗,並且金光正在漸漸褪去,龍鱗周身開始泛黑。直到金光完全褪去,我手中隻剩下一片焦黑的、不起眼的鱗片,若不是我方才%e4%ba%b2眼所見,我恐怕都要以為這不過是一片燧石罷了。

我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知道恐怕我沒乾什麼好事。不過乾也乾了,終究也沒人能那我靈虛真人如何。

我淡定地將剩下的龍鱗塞進懷中,正待離開,突然整個地宮劇烈震顫起來。這一回不同方才兩次,震顫的幅度極為厲害,我簡直懷裡這間地宮很快就要塌了。與此同時,強烈的仙氣和魔氣湧了進來,兩股對衝的氣壓得我喘不上氣來,幾乎要昏死過去。我勉力咬住牙關,又吞下幾枚清靈丹,跌跌撞撞地向我來時的牆壁走去。

58第五十七章

我離開了最底層的宮室,回到上層,地宮依舊在晃動,並且整個地宮中仙氣魔氣的對衝比我來時厲害得多,我走兩步就要歇一歇,小牛蛋給的清靈丹已經所剩無幾了,再這樣下去,怕是沒離開地宮我就要昏在此處了。

我十分為難,想起納虛袋中的毛團,也不知道它生為妖修會不會受此地的影響,我連忙打開納虛袋,對著裡麵叫道:“毛團?白花花?”

袋子裡沒有任何反應,我伸手進去,抓住一隻小狐狸來——毛團已經失去意識了,軟綿綿地躺在我手上,倒像是一條真的狐狸圍脖了。

我嚇一跳,連忙探了探毛團的氣息。好在毛團隻是昏迷了,看來就連他也受不了這該死的魔氣和仙氣的衝撞,若非我剛和慕虛雙修過,攢了口靈氣,怕我也早已撐不住了。我連忙將剩下的幾顆清靈丹都喂給了毛團,將它放回袋中,強打精神繼續亂闖。

我又無頭蒼蠅般晃了兩條密道,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事物也開始發花,幾次對著圖騰下咒時我都無法將手心準確地摁倒圖騰上。

就在我嘗試了三次終於成功換了一條密道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我意識已有些朦朧了,看不清他的臉,卻隱隱能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和殺氣。他從密道的另一端大步走向我,猛地揚起手,一道藍光便向我心口襲來。

我辨彆著他的模樣,那張臉忽隱忽現,卻有些熟悉。我開口叫道:“黑蓮?”

那道藍光在快碰到我%e8%83%b8口的時候突然消散了,黑衣人大步走向我,一把揪起我的領子。這下我終於看清了,我籲了口氣,道:“原來是你啊,慕兄。”

慕虛的表情怔了怔,他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苦笑道:“慕兄,此處的魔氣侵擾的我有些意識不清了,你能否幫幫我?儘快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慕虛盯著我看了片刻,罵道:“該死的。”他忽然出手,結了個印排在我%e8%83%b8口,我的神智便清醒了不少,亦沒有方才那麼難受了。

慕虛一邊拖著我向外走,一邊厲聲問道:“你方才都做了什麼?!”

我想起懷中的那片龍馬鱗片,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兩聲,道:“我也不知怎麼的,一不小心就掉進了一個地宮裡,看見那裡有一個雕像,我摸了一下,那雕像就粉碎了。”

慕虛瞪著我的眼睛裡簡直噴火,咬牙切齒道:“不小心掉進去?摸了一下?”

我睜著兩隻寫滿無辜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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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虛額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那龍馬呢?”

龍馬皮剩下的那篇鱗片還裝在我懷裡,不過那東西毫無靈力,我料想慕虛感覺不出,因此我裝傻到底:“龍馬?就是那具雕像嗎?它化成齏粉散儘海水裡,什麼都沒剩下。”

慕虛雙眉緊鎖,提高了聲音:“什麼也沒剩下?!”

慕虛一把鬆開我,調頭往回走。我連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可憐兮兮地說:“慕兄,你先送我出去吧,再在這裡待下去,我怕我就快要性命不保了。我又不認得路,亂衝亂撞,若是破壞了地宮裡其他的東西可如何是好?”

慕虛臉色鐵青,猶豫了片刻,回身一把提起我,將手附到牆上的圖騰上低聲念了個咒,我們便換了個洞室。如此經過了兩個洞室,我們來到一個地壇,地壇的中間繪著一朵巨大的藍蓮花。慕虛帶著我走到藍蓮花上,念了一個咒語,我們周身便浮起一片刺眼的藍光,我被那藍光激的睜不開眼,不由閉緊了雙眼,待我感覺到刺目的光芒消失,再度睜開眼的時候,我們已經離開了地宮,出現在濱海的岸邊。

我和龍小林進入地宮是丙寅時,如今天已經微亮了,令我十分吃驚的是,濱海的這一邊原本是人間仙境,植被遍布,綠草叢生,鮮花滿地,然而此刻卻是一片狼藉,有些地方還是原先的模樣,有些地方卻成了一片黑黑的焦土,美景和死景一塊塊地鑲嵌著這片土地,整個海岸望過去就像是一個生了瘡的癩子頭,驪山對麵的魔氣已然入侵!

我大驚道:“怎會如此?”

慕虛將我丟在地上,冷笑道:“怎會如此?那就要問你做了什麼好事!”

我道:“那龍馬究竟是什麼東西?”

慕虛冷冷道:“你無須知道那是什麼,但卻是那東西鎮著此地的山水,形成驪山濱海的奇景。你毀了他,如今天象異變,天下大亂了!”

我除了吃驚之外,倒也沒有特彆激動,畢竟五千年滄海桑田我都見過了,王朝更替、天下大亂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我乾笑兩聲,道:“那我豈不是闖了大禍?”

慕虛氣的全身發抖:“你竟還笑得出來?”

我攤手:“慕兄,事情已然如此,不如想想接下來怎麼做才好,責怪我也於事無補嘛。”我的脾氣一向較為溫吞,當年懷胤一時頑皮,放出了一隻鎮壓千年的妖獸,我怕那妖獸為禍人間,為了製伏他,折損了幾百年的功力,我也一句不曾責怪過懷胤,我那徒弟愧疚地在我屋外跪了數日,我還安撫他帶他出去散心。我那些老情人們一不小心毀個山頭得罪個千把修真之人,我從來也都是默默替他們擦%e5%b1%81%e8%82%a1,從不加以責怪。事情發生都發生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慕虛一把扼住我的脖子,紅著眼道:“我布了這麼久的局,好容易哄得那些蠢貨上鉤,眼看就要成事,你輕描淡寫一句話就將它毀的徹徹底底!我……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誰,我今日勢必要將你……!”

慕虛看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