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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進來的時候,就見到文嬰帝滾落在地上,頭疼般的抱著頭大叫:“你給朕滾!給朕滾開!你這妖君,朕饒不了你,朕要你死!死!”

嚇得大太監立即退了出去。

抖著和將門關上,然後撫了撫%e8%83%b8口,旁邊他的心腹太監悄聲過來:“公公,皇上他……”

“發瘋呢。”大太監抄著手,唉,這日子沒法過了,這皇上,一天比一天難伺候,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開始發瘋?

“你快些,去把太醫請來。”

見小太監聽話地去了禦醫院,大太監這才呼氣。

誰能想到,那太子膽大包天,竟然在玉中做手腳要殺皇子,這皇宮裡,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哪還有什麼父子兄弟之情,沒想到未殺得了皇上,自己先命喪府中,昨夜皇上命人喂了其千蟲蠱毒,太子哀嚎一夜,死狀極慘,天亮才咽氣。

可見文嬰帝的心狠手辣,對自己的兒子,亦絕不手軟,把兒子若仇敵般折磨致死。

大太監走到殿門外,望了眼天色,這兩天,天氣一直陰沉沉的。

“看樣子,這是要變天了。”

……

太子下葬七日,鎮伏司聚了一群人。

東方青楓站在黃司外,望著三清觀眾人在黃司各大獄中,各種貼符滅煞。

旁邊的劉司晨疑惑道:“明明前些日子什麼事也沒有,怎麼突然出現了這麼多五黃煞?”短短幾日間,病倒一片。

蘇僉事也在旁邊道:“確實如此,尤其黃司最近,牢裡的犯人聽說死了不少。”

黃院的司史也急忙道:“是啊是啊,請了大夫給他們瞧病,藥熬了一鍋又一鍋,也不見好,後來稟明指揮史後,才知原來咱鎮伏司出了五黃煞,還是指揮史高明……”

呦嗬,劉司晨斜眼看向這位司史,這位馬屁拍的,爐火純青,也是高明得很。

隻比他差一點點。

東方青楓望著獄中的犯人,病情逐漸好轉,還真是五黃煞。

他皺眉,記得回京途中,路過玉霞山青花鎮時,便有不少五黃作祟,隨後青花山便出了半步天災,五黃煞出沒之地,好似有不祥之兆。

後麵幾個黃司內的千夫長,小聲嘀咕:“原來是五黃煞?我說這幾天賭錢老輸,晦氣。”

“昨日喝酒,明明喝得不多,回家還摔了一跤,差點沒摔死,牙嗑掉一半,定是煞氣作祟。”

東方青風握刀,抱臂看了會兒,現在的鎮伏司,所有千夫長侍衛,皆守在四司內,不止三清觀的人進入鎮伏司。

也是因為,天下令發出去了,六日時間,皇城周邊的各大門派弟子,以及正道人士,皆趕往京城。

這幾日,京城的街道上熱鬨了許多。

天下令一出,皇城直接開了登天樓,這些江湖人士,可隨意進入此樓,觀望鎮伏司的陰煞之氣,商量如何去除這些煞魂,朝廷酬勞豐厚,自然會有人拿出最好方案。

這些天已經有人出手,試圖滅除那些煞氣,但因煞魂多,煞氣濃厚,懷水車薪,又退了回去。

三清觀的人在此地作法,玄司的奇門異士,卻一個也未出現,靜悄悄地在裡麵睡大覺,畢竟他們有何臉麵出現?三清觀的人可是一臉怒容,這滔滔的煞氣,三五成群的五黃之煞,可都是這些術士乾活不擦屁股,搞出來的。

東方青楓回身,返回鎮撫司,取筆紙,想了下,在紙上書寫。

劉司晨進來,一看便知,他家殿下,又在給那小祖宗寫信了,每天雷打不動一封信,送到三十三裡外的闕氏小公主那裡。

就連太子送葬那天,都沒斷過信,兩人倒是傳書信傳得興起,那傳信的“鴿子”可累壞了,天天跑斷腿。

果然,寫完後,東方青楓折好交給劉司晨:“送到……”

“送給白衣嘛,知道了,殿下,我這就去。”

看著劉司晨離開的背影,他坐在案前歎了一聲,已經許久未見到白衣了。

好想她。

……

闕清月這幾日看完帳本,閒了下來,寬敞的書房,兩邊窗戶光線充足,桌前擺了各色顏料,她坐在桌案前,懶洋洋地拿著筆,低頭在一張張小卡片上隨意畫著。

這套煞牌的人物小傳,昨日她已經全部寫完,整理好放在一旁,卡片上的圖案,也畫得差不多了。

待畫完,她看向手裡這張扶風簪花,晃了晃上麵未乾的墨跡,其實眾煞中,她還挺喜歡扶風簪花的,畢竟這麼傻的美人,已經很少見了,逗起來,可真有趣啊。

她笑了下,扶風簪花,傾城傾國,是絕頂美麗的美人,當今世間,大概也隻有她見過她年老的樣子,她將卡片小心放到一邊,隻剩下最後一張。

她望著這張空白紙片,細細思索,畫什麼呢?

這時,鹿三七走了進來。

“這天看著又要下雪了呀,小白衣。”他一邊搖著扇子,一邊走過來。

闕清月頭也未抬,回道:“又來乾嘛啊,小三七。”

“嘶!白衣啊,咱商量一下,你可以喚我三七,但能不能彆在三七前麵加個小字!”真男子就不能聽見自己的名字前有這個字,這可關乎男子的尊嚴。

闕清月一身清藍衣衫,坐在那裡,看著空白卡片,她笑道:“這是什麼道理?”她放下手中紙片,看向鹿三七,“你叫我小白衣,我卻不能叫你小三七?”

“不能叫,不能叫一點兒。”更不能小一點兒,說著鹿三七將手裡的信放到她案前,就近尋了把椅子坐下,搖著扇子道:“給你的,天天的,我都快成你倆信使了。”

闕清月不理他,將信取過來,展開看了一會兒,將信放下。

她手指放在桌上敲了下,隨即閉目看向自己功德海,這六日來,她的功德漲了不少。

除了在族裡,天氣入冬較寒冷,她出了些錢與族人一起做了些保暖的棉衣,給城中那些無父無母的孤兒送去,漲了些功德,但加在一起也不超過兩千。

她功德海本有四十三萬多,這才幾日工夫,竟然破了五十萬大關,透過東方青楓的信,她大概猜到了,應該是她讓鹿三七去鎮伏司看看,東方青楓又將鹿三七的話說給文嬰帝,文嬰帝天下令一出。

這些人滅五黃煞的功德,竟然也分了她一些,可這些,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她看向鹿三七功德海,他亦漲了許多。

到底是滅了多少五黃煞?可狗兒這封信上所說,這些人,也不過才開始滅煞三五日罷了。

亦或是,一隻五黃,如今可抵一隻普通三煞?怎會如此?

漲了若乾功德,闕清月卻並無喜色,這世間很多東西都標著價碼,功德平白漲這麼多,不是她功德運好,而是這些功德的背後,是極大的危險。

她看向坐在椅子上,搖著扇子的鹿三七。

想了想,問道:“三七,你是道門中人,你可知滅世此煞,有什麼特點嗎?”上一次五黃出現的地方,是青花鎮,沒過多久,青花鎮就出了隻半步天災。

這次,鎮伏司再次出現了大量的五黃,比上次青花鎮的五黃,多得多,這並不是個好兆頭。

鹿三七見白衣問起,他坐直身體道:“天災,我還知道些,可這滅世,道門暫時沒傳出確切消息,不過,這東西倒可以猜一下。”

“怎麼猜,你說。”闕清月雙手交疊,放至桌前,洗耳恭聽。

“白衣你看。”鹿三七收起扇子道:“我發現這煞物啊,其實就跟道門修行一樣,它需要機緣,需要一步步升階,你發現沒有,它是可以與道門每個境界對應上的。”

“哦?詳細說說。”

“道門內功修行之法,分為煉胎,築基,金丹,元嬰,化神。”

“對應到煞物,便是五黃,三煞,黃泉,天災,滅世。”

闕清月細想,“你是說,五黃對應煉胎,三煞對築基,黃泉是金丹,天災是元嬰,滅世是化……”

元櫻正好從外麵進來,手裡拿著紅豆糕,嘴邊還粘著紅豆,邊吃邊像傻子一樣問道:“祖宗,你叫我啊?剛出鍋的紅豆糕,還熱著,它沒化啊?”◆思◆兔◆在◆線◆閱◆讀◆

闕清月:……

鹿三七看著元櫻,拿扇子擋住臉,肩膀抖了幾下。

這傻妞,怎麼來到了闕府,看著更傻了,估計是吃傻了吧。

“行,我知道了,它沒化,聽文姨說,廚房剛送去一筐肉棗,新鮮可口,你去取些來我嘗嘗。”闕清月道。

“真的?”元櫻眼睛瞪大了。

“嗯。”

“我去看看。”元櫻轉身衝了出去。

鹿三七看了眼她,搖了搖頭:“白衣,你肯留她在身邊,真是元櫻的幸運。”

闕清月笑了一下:“並不,我闕清月有她在身邊,才是我的幸運。”

鹿三七回頭,深深地看了闕清月一眼。

“好了,繼續吧。”闕清月道:“你繼續說。”

鹿三七展開扇子搖了搖,“這五黃還沒什麼,到了三煞境,便需要執念很強的煞魂,但黃泉就不同了,進階黃泉,需要的是蛻變,你還記得遠來客棧老板娘,張玉娘嗎?”

“記得。”

“其實張玉娘她原本達不到黃泉境,但她吞噬了一隻二百年化蛟失敗的青蛇。”

闕清月看向桌前的筆筒。

“你是說,煞物每次進階都需要吞噬更高境界的東西?”

“應是如此。”

“那黃泉進階天災,需要吞噬什麼呢?”她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鹿三七道:“不過,我們都見過赫赫有名的西豐賀圖,你還記得他身後的八百神將嗎?”

“他要吞噬八百神將?”

“有可能啊,幾百年了,他遲遲未將那誓死追隨的八百神將吞掉,所以他一直處於半步天災,而隻有吞噬,他才能真正成為煞物中的大將之境,也就是天災之境,他舍不得自己的將,所以,才選擇從青花山出來,吞噬凡人升階。”鹿三七道:“不過這些,隻是我的猜測?”

闕清月吸氣道:“我明白了,這些煞,不但對應道門,同樣,他們的領域,對應的也是人間的兵,千夫長,將,與大將。”

“兵卒,就是五黃,單槍匹馬實力有限,千夫長便是三煞,可管千人範圍,將,便是黃泉,手下千夫長眾多,能力範圍更大,大將,管理手下所有將領,擁有整個三軍的統製權。”

鹿三七接話道:“如此說,也沒錯,那五黃就是一人,三煞便是千人,黃泉是將領,領域是數個小鎮或一城,天災是大將,手下有幾座大城。”

“所以,化為天災的下一步,成就滅世,將需要什麼呢?進階的條件又是什麼,難道需要吞噬更多的煞氣?魂魄?一城,一國,天下?”闕清月不僅是問鹿三七,也是在問自己。

室內一時安靜,隻有鹿三七搖扇子的聲音,與案前靜心香輕燃的聲響。

過了會,他才道:“不止如此,白衣可知我們道門,若是到了元嬰後,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