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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亡國之君,你到底想做什麼?”文嬰帝覺得%e8%83%b8口突地一痛,差點沒痛昏過去,他抬頭望向文竹君,是他,是他搞得鬼。

隻見他身上,冒著綠氣,文竹君臉上的微笑竟變得猙獰起來,他道:“你我同身,但你境界不如吾,你有何資格同吾這般說話?”

但很快他又愉悅地背手道:“你我皆名文,妙極,吾上你的身,自然是因你與吾最為契合。”

“吾本差一步入滅世境,卻一直邁不過此境,後來,吾才得知,吾要入滅世之境,需在世奪取一國之君的命格,凡人進境需根骨,煞物破境需命格,吾方領悟,入世尋找,如今終於找到了。”

“你本是大聶君王,自有國運護體,吾在那江山圖中,動彈不得,吾沒想到,你的太子竟然恨你入骨,給你下了北域的屍蟲毒,可即便如此,吾亦上不了你身,隻因你是在世君主,有龍氣護體,不受邪煞玷汙,若要上你的身,還需你的同意。”

文竹君轉身,深深看了他一眼,“吾還要多謝你的太子,給了吾這個機會,而你,邀請吾救你。”

“吾雖已死,但吾仍活著,吾常想,像這般,到底算活著,還是死去,後來吾想通了,吾,乃西豐之主,吾想活,便活著,吾想死,亦死去,而如今,吾想借你之身,重現人間。”

“吾要以自身力量,召回西豐百代亡魂,覆滅大聶,破而後立,再將這大聶建造成一個全新的世間!重現吾西豐國都的風采。”

“你,你做夢!嗬,你西豐當年,便是因你這主君不肯降,才落得國人死絕,大將戰死,你西豐不過一彈丸之地,我大聶先祖根本沒將你們放在眼裡,你們若降,西豐不過是歸於大聶版圖,你的將領甚至會被重用,根本不用慘死,你周邊投降的小國,皆是如此,隻不過降了,你這個君主便再也不是君主了,你,不過是個貪圖皇位不肯讓位罷了……”

“住嘴!”文竹君突然轉過頭來,臉上猙獰扭曲,原本的一身儒雅白袍,綠氣彌漫,這股綠氣很快彌漫到文嬰帝的身上。

“你自己又何嘗不是?你若肯讓位,你的太子,怎會恨你入骨,恨不得想殺你?”

文嬰帝耳邊響起了無數淒厲的哀嚎,絕望的慘叫聲,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孩童,他們口中全在咒罵大聶,人人恨大聶,恨不得食其肉,噬其骨,發出的慘叫聲,如地獄回響。

文嬰帝受不了地彎腰捂住了頭。

“你聽到了嗎?這些,都是死於你們大聶人手中,西豐百姓的聲音,西豐本是一處富饒之地,盛產美玉,是你大聶先祖起了貪心,要攻打我西豐,難道你大聶想要什麼,吾西豐人,就要雙手奉上嗎?是何道理?吾之國士,每一人,每一將士,皆視你大聶人為強盜匪徒,哪怕拚死抗爭至最後一人,亦不會將吾之國士,拱手相讓!”

說著,文竹君便又笑了起來:“如今,大聶氣運已儘,亦淪落到當年吾西豐之境地,無數人正覬覦你的江山,你當如何?來日殺你百姓,你又當如何?日後滅你全族,爾還能如何?”

“吾告訴你,你所製出的人煞,隻會加速大聶的滅亡,就像如今,你亦成了人煞一樣,何等的諷刺啊,大聶的君主有一日,竟被西豐國的主君合而一體,混為人煞之身,文嬰君,你說吾是亡國之君,而你,又何嘗不是呢?”

“大聶亡吾西豐,吾亦亡大聶天下!”

這一聲高喝,震得文嬰帝突然驚醒,他全身發冷,手在抖動,感覺到身體又開始劇痛,那種撕裂感,他抖著手,取出一瓶藥,倒出一顆吞入口中,過了一會,才終於放鬆下來。

從此以後,他再也離不開這該死的毒丹,還有那敵國西豐主君,文竹君……

一想起他的話,文嬰帝狠狠地將手中的瓶子摔到地上。

“皇上,太……”

“給朕滾出去!”

進來的小太監後麵的話,吞在嘴裡,沒敢吐出,悄悄退了出去。

太子他,薨了。

第59章 最後一張卡片 去了王府,說不定有燒雞烤鴨呢

太子突然傳出病死消息, 第二日便匆匆下葬,速度之快,百官都未反應過來,

倒是太子府裡的人, 異常安靜,無任何哭鬨反對的聲音。

太子已去,剩下四位皇子,身穿孝服,站在前排,與文武百官一同,送太子最後一程,靈車由四匹黑馬拉著,太子聶榮的棺柩便放在車上, 黑棺封死。

前麵站著的三人,要說多哀痛,那是沒有多少的, 七皇子甚至還揚起臉來。

奇怪的是, 自從得知這消息, 太子遺體就被封入棺中,誰也未見到太子遺容。

當然,大家也並不想看, 但這,未免太快了。

“我們這大哥,做兒子太失敗了,下葬父皇竟然連麵都未露, 可憐……”七皇子瞧向身邊幾個兄弟, 開口道。

“七哥, 莫要胡言,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八皇子打斷了七皇子狂妄的話,“福公公剛才傳話,父皇得知大哥病逝,當場暈倒,如今已臥病在床……”

七皇子當著靈車的麵笑了起來,“嗬嗬,我的八弟啊,這話你都信?”他道:“大哥明明可以三日後再下葬,七日也不是沒有,待父皇病好,再安葬,可為何非要這麼急著入皇陵?還不是我們父皇不願意看到他,這大哥到底做了什麼?父皇厭惡他至此?”

七皇子是個討人厭精,但他說的話,確是如此,太子靈柩最久可放七日,如今這般匆匆下葬,東方青楓身上鎮伏司的官服,都未來得及脫下來,隻在外麵罩了件孝衫。

幾人跟著車,靈車周圍有人奏樂,念誦經文,一邊前行一邊祭祀,最後看著太子的靈柩被放入皇陵中。

東方青楓望著那口漆黑棺材,他年幼離宮,與大哥感情並不親厚,甚至印象並不多,雖然大哥此人嘴甜心狠,曾經小動作不斷,但他小時,大哥見麵與他說笑,送他玩禮,也曾親切地喚他九弟。

如今,卻成了一具冰冷屍體,永眠於皇陵之中。

祭祀儀式後,五皇子登上馬車,八皇子招呼東方青楓同車而行,七皇子看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邁進他的座駕,皇子幾人很快各奔東西,互看兩相厭。

東方青楓拒絕了八皇子邀請,他直接去了宮裡。

白衣才與他說起那大聶江山圖,他早上就得到消息,不知誰惹到父皇,父皇昨日突然大怒,不但砍傷了幾名太監,連玉室裡的玉都砸了,尤其那幅大聶江山圖,聽說掉到地上,全碎了,連原本的模樣都看不出。

父皇震怒?大聶江山圖被砸?太子突然殞殂,葬禮粗簡,父皇病了……

這其中,難道真的像白衣所說那樣,有著什麼必然的,巧合?

他一路暢通無阻,最後被大太監攔在文嬰帝寢室外。

“九皇子,剛才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都派人來過了,皇上說了,誰也不見,您還是請回吧。”大太監愁眉苦臉道。

“福公公。”東方青楓問道:“聽說昨日,大聶江山圖被砸了?到底怎麼回事?”

大太監也一臉不知所措:“奴才就跟您說實話吧,奴才也不知,昨日皇上在九王爺走後,就進入玉室打坐,當時有一批美玉送入玉室,之後便關上了門,待皇上再出來時,什麼也沒說,撥劍便砍啊,嚇得老奴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碎玉呢?”他問道。

“都扔了,皇上說是不祥之物,全扔出去了,老奴也不知扔到哪裡了。”

大太監福公公費儘口舌,終於將九皇子送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才匆匆進了皇帝寢室。

文嬰帝確實病了,病得不輕,他發現一個很可怕的事情,那便是,他以為自己從此便是人煞,可他現在,根本穩不住體內的煞物,雖然服下清煞丹,身體疼痛沒了,但是腦子裡,一直有另一個聲音在說話,就是那個西豐國的主君,文竹君。

對方旁若無人一般,想什麼時候開口,便什麼時候開口,他根本無法控製它,這種情況,做為親手建起鎮伏司的文嬰帝,豈能不知。

他這具人煞之身,就要失敗了,不,不能失敗,失敗就會互,失敗的前提便是,無法自控,之後便是吃再多的藥都不管用,到最後,他會死,他身上煞物將會徹底成為他。

文嬰帝臉色鐵青,躺在床上,一夜未睡。

他知道鎮伏司內如今隻有清煞丹這一種控製人煞的手段,其它的,那些酒囊飯袋的狗屁奇門異士,拿著朝廷大把的奉銀,什麼也未製出來。

若不是名門正派拒絕做這等淪喪敗壞之事,他又豈會招這些江湖混子入鎮伏司。

文竹君的聲音又在他腦中響起。

“文嬰帝君,你的四位皇子,若他們知道,太子是死在你手中,不知會怎樣看待你這位慈善麵目的父皇呢?”

“哼,是他先要殺朕!他要殺朕,朕才殺他,有何不可!”文嬰帝聽到這個聲音,分外暴躁,不由吼道。

文竹君笑著繼續道:“文嬰帝君,你可曾聽過,種善因者得善果,種惡因者得惡果,你無視大聶子民的性命,建立鎮伏司,枉死數萬人,你可知,你的報應來了,你自己,成了人煞,嗬啊,那些枉死在你手裡的人,化為鬼,不知道多想食你肉,嚼爾骨,果真天理循環,因果往複,總是報應不爽。”

文嬰帝聽得臉上赤怒,%e8%83%b8膛上下起伏,他很久未受此嘲弄侮辱。

“文嬰帝君,你早年為登上王位,不擇手段,殺了不知多少兄弟,手上沾了無數血脈之血,如今,輪到你了,你的太子,與你一模一樣,你竟然死活不肯將皇位給他,使他恨你入骨,才動手要殺你,否則,你怎可能被我上身,哈哈哈,這一切,可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你手染鮮血登上皇位,卻不想讓你的太子這般上位,當真可笑至極。 ”

文嬰帝在床上,眼珠瞪圓,氣得喘著氣。

“若不是你那第九子早早被條蛟龍占了身,你這具年老破敗的身體,我文竹君,看都不會多看一眼,你雖為大聶國君,但與你那九子相比,人格品行,連提鞋都不配,你這皇位,當初是搶來的,並不屬於你,而你的九子,他才是真正身具真龍的皇子,隻有身具真龍之氣,才能壓製蛟龍,你?不過是一個靠著卑劣手段搶到東西的小偷,垃圾而已。”

“你,你……”文嬰帝氣得手都在抖。

“文嬰帝君,你如今尚坐在大聶的皇位上,不過有國運鎮著罷了,一旦你落下龍座,交出國璽,你什麼也不是,你說,你是不是個垃圾?”

“你以為吃些毒藥,便能壓製我?若是你那九子,我或許還會頭疼,但你這條假龍,根本壓不住不我……”

“你你,你給我!”

腦子裡西豐主君的每一句,都在挑撥著文嬰帝瀕臨崩潰的的焦燥神經,他終於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