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1 / 1)

那西豐賀圖,他完全可以繼續躲在青花山,等到自己進入天災再出山,到那時誰還能滅殺它?可它為什麼那麼著急出現呢?還以靈泉引路,急迫地要殺死青花鎮上所有人?”這是為什麼?

“你還記得賀圖他死前,說的那句話?他說,主君,臣不能再輔佐君左右,願主君滅世之行順矣,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東方青楓:“滅世之行……”

“我猜,除了賀圖,應該還有位主君,這位主君,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賀圖輔佐的那位新君吧?西豐他隻在位六年,就被大聶滅國了,聽說逃亡的路上病亡,這兩者間又有什麼聯係呢。”

東方青楓看著她坐在那裡,凝思苦想,小嘴巴巴。

他歎了口氣。

“不過這些也隻是猜測而已,小青山的東西,連泉水都有煞氣,出土的玉中不知是否也含有煞氣?你有時間進宮,可以查驗一番。”

東方青楓應聲:“好,待有時間,我仔細看看那玉,是否真有煞氣。”

說完,他終於忍不住,問她:“我說了這麼多,你就隻記得那玉,就未聽到其它的嗎?”

闕清懶洋洋道:“哦,我都聽到了,不就是你父皇要我做你的母後嗎?”

“闕清月!”東方青楓伸手要捉她。

“好了好了,彆鬨。”她打斷他,丹鳳眼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可真傻,你那父皇在套你的話都不知道,你父皇這個人,可不是你這樣的性子,他是絕不會忍容另一後黨出現的,就連你的母親,若現在活著,他給不給後位還是兩說呢。”

文嬰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隻看他後位空懸這麼久,隻字不提皇後一事,就知他性情一二了,十分忌諱,也就他這第九個傻兒子,才會信以為真。

東方青楓被她說傻,倒是不生氣,父皇為人確是如此,他心情總算好了些,這一好,便心裡一動,不作聲地往她身邊靠了靠,伸出手,從背後輕攬著她肩膀。

“他還說了,要你做國師。”他看著她,聲音委屈道:“你若做了國師,不能嫁娶,那我怎麼辦?”不能嫁人,他豈不是娶不到她?

闕清月被他伸手輕攬,便懶洋洋地順著他的力道,倚在他%e8%83%b8`前,手裡玩著自己的衣袖,漫不經心地道:“難道這不是好事嗎?我做了國師,可以繼續庇護族人,國師在宮中,你也能天天見到我,也可以來找我,我也可以找你,不是更好?”兩人離得更近了。

好什麼好!哪裡好了!

東方青楓噎住,是,對她倒是挺好,能做國師,多威風,不嫁人也無所謂,他還得天天守著她,得陪著她,還得跟她說話淡心,還能讓他繼續護著她和她那太悟闕門的族人。

她處處好,唯一不好的,隻有自己,這個小祖宗,自己滿足就行,是一點也不能體諒他身為男子的苦楚。

她倒是隻要每天見到他,說說話就行了,可他呢?懷抱空空,孤枕難眠,說句難聽的,她這是要他一輩子隻能看,不能碰,守活寡。

他忍不住深吸口氣。

看向懶洋洋倚在他懷裡,旁若無人地玩著自己衣袖的人,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心中有氣,自然蠢蠢欲動,見她一臉不知人間險惡的樣子,他抿了抿唇,決定今日便讓她知道知道。

想著便伸手握住她手腕。

手腕被握住,闕清月抬頭看他,兩人正坐在塌上,靠在一起,他先握了一會,手感仿佛綿軟無骨,都不敢握緊了,然後再輕輕將她手往自己身邊輕扯了下。

“你乾嘛?”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唇,然後自己也%e8%88%94了下唇,像大灰狼哄小白兔一樣,輕聲輕喚,“白衣,再親一次,好不好。”

“我不。”

可他不聽了,他低下頭,靠近她。

闕清月見她湊過來,微抿了下唇,想起上次,有些羞澀,想扭開臉,可有了第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他雖商量的語氣,但力道卻不讓她躲。

很快兩人的唇就碰到了,輕輕碰觸間,彼此隻覺心頭顫唞,那感覺從未有過的美妙,二人唇輕微張開,親得特彆小心,碰觸間,還能看到內裡水光也在輕觸,反複的進出試探,與微喘輕哼。

不多時,便帶著水聲,東方青楓的手,也控製不住地向內滑去,滑嫩如脂,不知何時,竟是將她抱在腿上。

兩人親密地貼在一起,皆耳朵紅透,她輕嚶的聲音,被東方青楓聽到,如聽仙樂,腦子裡炸開花,將她摟得更緊,幾乎進入忘我之境,不知今夕何年,隻記得美妙的唇舍輕纏之間。

直到外麵院子裡傳來元櫻與劉司晨的說話聲,才如夢初醒。

“元櫻來了。”闕清月回過神,急忙推開他的手,情態之下,不自然地自他腿上站起身,有些慌亂地整理著身上的衣物。

仿佛被孩子看到的父母一般。

東方青楓坐在那兒,還未從剛才的絞纏中,回過神來,仍沉溺在情穀裡,目光有些恍惚地看著她。

闕清月怕元櫻突然闖進來,她走了幾步,到桌前椅子上坐下,平緩心跳。

身後的東方青楓低了下頭,看了下自己,然後又抬起,總算回過神,有了反應,他從塌上掩飾地站起身,但沒有走過來。

闕清月坐下後,整理好,這才從容地自桌上取了藥碗,倒了杯茶。

東方青楓看著她,喉結滾動了下,又坐回到塌上。

元櫻在廚房吃得嘴油肚圓,看了看天色,不早了,然後在門外喊道:“祖宗,好了沒,該回去了。”

“這傻丫頭。”闕清月罵了句,在人家府裡倒跟自己家一樣,喊得這麼大聲,她攏著袖子,站起身,看向東方青楓,“狗兒,我得走了。”

東方青楓已顧不上她又叫她狗兒,隻聽到她說要走,立即起身大步走過來:“天氣晚了,還要回去嗎?晚上就住在府裡吧,房間多得很。”他們以前回京路上,都是住在一起的,現在卻反而沒辦法像以前一樣。

闕清月望著他笑了:“這邊有族裡的店鋪,我借口出來轉轉,晚上還是要回去的,否則族長要擔心了。”

東方青楓低頭明顯不太高興。

“行了,等我改日再來看你,好不好?”闕清月哄他道。

東方青楓伸手握著她的手,兩人彼此看著對方,怎麼看都不厭,許久,他才道:“好,回去吧,我送你。”說著,伸手取過桌上的刀。

闕氏的馬車,離開了麟王府,馬車隨行除了四位族人,元櫻,還多了一位九王爺。

族人跟著馬車,目光看向騎在馬上,一路護送馬車的人,他們本以為隻是送祖宗到城外,想到,九王爺這是要親自送他們祖宗歸族,這路,可不近啊。

將人送到闕氏族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一路上,闕清月坐在車裡,錦緞被子裡塞了三個王府灌好的湯婆子,她並不冷,一邊聽著馬車前行的聲音,一邊聽著車廂旁邊有人護行的聲音。

就仿佛他們仍在回京的路上,那三千裡的路途中,那時隻覺得路太漫長,如今想起,竟是無比的懷念。那時人東方青楓,也是這樣護在車廂旁,她聽著他的馬蹄聲,知他在側,無比心安。

路上,闕清月她時不時推開窗戶,與他說話,二人一馬一車,一上一下,一仰一俯,相對而視,相視許久,大多時候都是東方青楓眨也不眨地看著她,闕清月則對他輕聲囑咐一番。

最後末了,她道:“我說的這些,你可曾聽到啊?”隻知道一個勁兒地盯看她,卻不知應一聲,也不知聽未聽進去,闕清月被他目光盯得臉色微紅,卻又不舍得把窗關上,她忍不住問他。

“嗯,你說的,我聽得一字不差,全記住了。”

“那還差不多。”

一個不管寒風淩冽,一個不懼路途遙遠,可無論馬車行得多小心,速度多慢,最終還是到了族地。

東方青楓沒進去,他勒馬停在族地不遠處,看著馬車駛進門樓,消失在夜色裡。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許久,他才離開原地,一人一騎,寒夜中離去。

……

晚上,久違的青色蛟龍再次出現在東方青楓的夢裡。

但它已經沒有之前的猖狂,反而破口大罵:“東方青楓,彆以為如此,我就能束手就擒,我比你命長,你一年沒事,兩年沒事,但十年八年你能保證你永遠不出事嗎?一旦你不行了,快死了,我就會吞了你的魂,吃了你的命格,再代替你活著,睡你愛的人,揍你的孩子……”

東方青楓:……

他這一生,有沒有妻,有沒有子,還不知道呢。

若是以前的東方青楓,定會憤怒,但他已知道該如何對付這隻煞蛟,隻有這時候,他才覺得,或許讓白衣做國師,不嫁給他,是件好事,至少真的有那一天,他不在了,白衣也不會忍受這煞龍的騙。

他按著白衣讓人送來的玄門觀想之法,進入自己的靈台。

果然進來後,暴怒的煞蛟被隔絕了,他看到了自己的觀想之物,是一條沉睡的青龍,周身有風在盤旋,身軀盤在半空,細看,它的身上,有著絲絲縷縷的黑氣,如跗骨之蛆般纏繞在龍體上,深入骨髓。

與此同時,文嬰帝亦陷入夢中。

他正站在一間陌生書房裡,牆上掛著的竟然是西豐地圖。

“這是哪兒?”文嬰帝迷茫。

“你便是大聶如今的主君?”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文嬰帝轉頭朝聲音看去。

是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穿著儒衫的俊秀男子。

主君?文嬰帝上下打量他,這是很早之前對帝王的稱呼。

“你又是誰?”

那年輕男子微微一笑:“我乃西豐國的主君,文竹君。”

西豐?文竹……文嬰帝臉色一變,二人名號皆有一個文字,這個人是,幾百年前被滅的西豐國主君,文竹君!

“怎麼會是你!”文嬰帝知道,自己被藏在江山圖中的煞物進入身體,成了人煞。

但他沒有想到,這個煞物,竟然是幾百年前滅於大聶之手的西豐國主!他心底升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文竹君溫和道:“吾乃天生讀書人,不擅爭鬥,隻想歸隱山水間,做個閒散王,本不應坐帝王之位,歎吾兄謙讓,吾父信任,吾隻能無奈上任,卻不曾想,西豐在吾手中,不過六年,便山河破碎,百姓皆亡,我麾下大將個個戰死,賀圖亦離我而去,我尋到他時,他身體破碎,隻餘一顆頭顱,吾愧對西豐國的子民,愧對吾父對吾的期望,吾愧對兄長,愧對追隨吾的眾位將領,吾亦無顏活在世上,自儘於賀圖身旁。”

“誰知,愧於所有人的吾,不願真正西豐死去的吾,吾之執念,使吾三百餘年,便步入天災之境,如今,離滅世隻有一步之遙。”

滅……世?文嬰帝聽罷,踉蹌地退後半步,低喃道:“五黃,三煞,黃泉,天災,滅……”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