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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氣得扯他披風。

兩人一個氣一個笑,鬨得幾個族裡小姑娘心撲通撲通地跳,這,這就是傳說中的,打情罵俏啊?真好看啊。

他們打一天,她們能看一天,這哪裡是打架啊,這是……啊。

原來九皇子與祖宗是真的!

直到看到祖宗在冰上沒站穩,九皇子習慣性地伸手一抱。

“抱抱上了!啊啊啊!”有個小姑娘激動地喊了出來。

一下被文姨發現了,“你們幾個,乾什麼呢?回去!”幾個小姑娘嚇一跳,轉身跑了。

見族人走了,文姨心情那個複雜啊,這哪裡是朋友,這明明是……

這明明是互相有了情愫啊,白衣有,那九皇子也有,兩人,這,這可如何是好?

這肯定不行,他們祖宗,絕對不能離開宗族,除非那九皇子入贅,但皇家哪有入贅的皇子?

誰都年輕過,文姨也年輕過,知道心動是何物,知道年少時愛意洶湧,根本就不受自己控製,就像這兩個人,隻要在一起,就會旁若無人地打鬨,想觸碰對方,哪怕有人在,哪怕知道,但喜歡,是掩藏不住的。

可她們的小祖宗,小白衣,轉生一次不易,不能就這麼被這個入室搶劫般的九皇子,衝進來拐走了。

文姨左右為難,最後還是狠下心腸,衝湖麵那一對沒玩膩的小情侶喊道:“九皇子,天色不早了,晚上有雪,還是早些回府吧,路不好走,莫要趕上雪。”心一狠,飯都不留,趕人意思非常明顯。

最後,在闕金寶與文姨的雙麵看管下,將這位不請自來的九皇子,一路給送出闕氏大門,差點以為送不走了,畢竟九皇子硬是不走,他們也沒辦法,但好在,年輕皇子,還是要臉的。

送走了人,闕金寶回頭:“小白衣!”

闕清月被元櫻和東方青楓輪留折磨,她真累了,打人也很累,她捏著袖子懶洋洋道:“族長,文姨,我累了,先走了。”說著便攏著衣袖,帶著元櫻悠哉地回了鏡湖園。

闕金寶:……

……

東方青楓被闕氏的人亟不可待送走,不但不覺得不開心,反而一路上嘴角含笑。

劉司晨見狀不敢說,也不敢問。

他家殿下幾乎被人家哄著攆出來了,竟然還這麼開心。

真是迷上那祖宗了,心也迷,眼也迷,全身上下沒一處不迷,沒眼看啊。

晚上練過刀後,東方青楓躺在床上,頭枕著手臂,回想著今日心上人的一顰一笑,急得時候,擰他的手背,想著他握著她的手阻止她,那手軟綿得像雪一樣。

想到她對他笑,對他怒,跟他鬨的樣子,甚至沒站穩,如%e4%b9%b3鴿一般投入他懷中……越想,心中越劈裡啪啦放煙花。

半天後,才收斂了笑意。

闕氏好辦,可父皇那邊難辦啊,他要如何,才能與父皇提這門婚事呢?

皇子不同於平民,哪怕平民娶妻也要父母同意才行,皇子更沒有自主婚姻的權利,她又是闕氏的轉世祖,今日闕氏的態度,可不想將她嫁給自己。

唯一的辦法,就隻有求父皇賜婚。

但他知道,隻要他一開口,父皇絕不同意。

因在父皇眼中,這不是求成全,而是翅膀硬了,在挑戰父威皇權。

大聶史上甚至還有皇帝當場賜死皇子心愛之人,讓其看著對方死在自己麵前這等極端之事。

所以他絕不能在父皇麵前,流露出絲毫要娶她的心思。

但這就更兩難了,東方青楓的唇抿成了一道直線。

雖然還有最壞的打算,那就是索性把她從闕氏給搶了,帶著她遠走高飛,離開京城,像隱仙穀一樣,尋一處隱居之所,他願為她開山鑿梯,與她永遠在一起。

第57章 虛影 見到我不高興嗎?

夜裡悄無聲息, 一場大雪,覆蓋天地,也掩蓋了鎮伏司玄院抬出城外的無數屍體。

第二日一早, 鹿三七就從京城的綢緞鋪, 趕去了九王爺府,順便還在府裡蹭了一頓早飯,這才跟著九王爺與劉司晨一起,去了鼎鼎大名的鎮伏司。

鹿三七一身雪青色漳緞衣袍,一派翩翩公子模樣,站在玄司大門處,抬頭望著四司上空,手裡搖著扇子不語。

“鹿三七,你倒是說話呀, 都看半天了。”劉司晨一身黑色鎮伏司的官服,抱臂站在旁邊,看著鹿三七開始裝杯。

東方青楓飛龍官服, 腰束黑色繡龍帶, 麵容冷凝, 氣質冰寒,手握刀,他同樣看向鹿三七。

“如何, 你可看出什麼來?”他問。

另跟隨在東方青楓身邊處理四司事務的指揮蘇僉事,也好奇地看向這位九王爺請來的人。

鹿三七雖然平日看著不靠譜,但回京的路上,眾人已知曉他的本事, 雖然他總說自己的暗器本事大過道門的本事, 但是, 這個人道門天賦還是恐怖的,他天天練暗器,打磨暗器,符就隨便畫一畫,就能與三煞相抗衡,還能超度三煞,天賦可見一斑,怪不得黃老門的門主死前非要將門主之位傳給年紀輕輕的他,有點東西,他絕對有擔得起一門門主的能力。

“東方兄,你可曾聽過,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鹿三七搖著扇子道。

劉司晨在旁邊望天直翻白眼,裝什麼?讀個詩還硬湊。

但鹿三七這兩句已經很貼切地形容了現在的四司,黑霧壓頂,滾滾而來,猶如黑雲翻卷,想要摧倒城牆。山雨欲來,滿樓風聲颯颯,便是說,有什麼東西,已經在頭上醞釀,很快成形,就要爆發了。

“你的意思,此地會產生煞物?”東方青楓問他道。

“不不不。”鹿三七道:“不是此地會產生煞物,而是此地會產生無數的煞物,我還從未見過,這麼多冤魂,糾纏在一起,凝而不散,東方兄,你想超度,恐怕我一人之力做不了啊,就算請來城外的菩提寺,三清觀,這些和尚道士,在這裡打坐九九八十一天,累死在這裡,也超度不完這麼多魂魄。”超度不了,超度不了一點啊!

“這麼嚴重?”劉司晨看向鹿三七,“我跟你說啊,你彆又想抬高你那符價,二十兩銀子,夠貴了。”

“非也非也。”鹿三七正色:“我鹿三七是死要錢的人嗎?我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每張符收個半價吧。”他欠欠兒地說道:“不過,怎會有如此多的冤魂,個個凝而不散,徘徊不去……”

“到底有多少啊?”劉司晨道。

鹿三七道:“你查查這些年在鎮伏司死了多少人,不就知道了嗎?不過冤魂還是小事,你們可聽說過百鬼夜行?”

“到時候,這裡很可能是百煞,千煞,萬煞,數萬煞成群,那才是真恐怖,京城到時,恐怕就要淪落為千萬煞物橫行之地,京城,危矣,但好在,時間就不一定是什麼時候了,也許明年,也許十年,或許百年,它們成形也需要契機,到了時機,它們會瞬間變成百煞,千煞,萬煞,不到時機,也就是個魂兒。

“不可能啊。”蘇僉事道:“玄院有幾個異士,每個月必選日子開壇做法,去邪避煞,這些年,鎮伏司也未出過什麼事。”

鹿三七道:“是啊,這些江湖奇門異士,多少還是會些東西,他們的確有本事將鎮伏司裡的煞氣祛除的乾乾淨淨,卻沒有本事超度這些魂魄,我一會給你們抹點牛眼淚,你們就會看到,這四司的上空,一片黑茫茫,他們這是隻管殺,不管埋,所以說,我們名門正派,就不屑這些江湖術士,都是一群拉屎不擦屁股的家夥,造成如此局麵,以後要怎麼收場,不知道又會多少人死去,誰又能為他們擦這個臟屁股呢。”

“可有彆的辦法?”東方青楓問他道。

鹿三七搖了搖頭,“保重啊,若不是小白衣在此地,這京城,我是待不下去,有多遠跑多遠。”

“不過,要說辦法也有,也不是全無希望。”鹿三七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哦?還有什麼辦法?”

“任何事,總有一絲生機,一共有三個辦法。”

“竟然還有三個呢?”剛才還說沒辦法,劉司晨懟他。

“一是,天地之威,哪天降下個百千道雷,劈裡啪啦把這四司給炸了,自然這些冤魂也就被雷劫蕩沒了。”

“不過,這等雷劫千年難遇,有得等了。”

“你彆說那些沒用的,什麼百千道雷劫,我看這雷劫下來,鎮伏司沒炸,我們沒了!第二個辦法呢?”劉司晨問。

“第二個辦法嘛,也是最可行的,就是趕緊將大聶的人煞招回來,再將那些正道人士聚到京城中,布下陣法,或超度或滅殺,不等它成形,將這些煞氣滅除,但這是個長久的事,長則三年,多則十年,才有可能避過此劫。”

“第三個辦法?”

“那就是什麼也不做嘍,要成為煞物,也要有點機緣,機緣不到,這些魂魄就隻能徘徊在這裡,最多四司的人會覺得頭上有點涼,沒事生點小病,倒點小黴,或許它們十年後,或者百年後才成煞,到那時我們在不在還兩說,今朝有酒今朝醉嘍……”

“說得都是屁話,呸。”劉司晨罵道。

“那我有什麼辦法,這些冤魂,又不是我造成的。”鹿三七搖著扇子,事不關已道。

“反正說好了啊,今日下雪,一會兒東方兄要請我去吃羊肉泡饃和水盆羊肉,我可是早上沒吃飯,等著中午這頓呢。”

“你放屁,你早上沒吃?那在王府吃的皮肚麵,甜沫,不是你啊?”

“哎呀,你這家夥,這點東西還斤斤計較……”

這時有人跑了過來:“王爺,宮裡來人,皇上宣你進宮。”東方青楓擺了擺手,“知道了。”然後對鹿三七與劉司晨二人道:“我進宮一趟,讓司晨帶你去羊肉館,隨便吃。”說著,他拍了拍鹿三七的肩膀:“謝了。”

鹿三七笑嗬嗬地搖扇道:“謝什麼,我們,那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東方青楓深深地看了鹿三七一眼,他雖是皇子,但與其它皇子不同,他經曆得多,知道這人世間,情誼二字的貴重,這一生,能與他平等相待,平心而交的真心朋友不多,若有,人生足矣。

“行,那我走了。”說完,東方青楓牽過侍衛遞過來的馬繩,翻身上馬。

鹿三七在後麵看著那身官服,黑色披風在身後翻飛,“唉,真是帥啊。”

“走吧,帶你去吃羊肉鍋,你這家夥,乾點活,蹭我們王爺兩頓飯。”劉司晨像以前一樣,一攬鹿三七肩膀,拐著他走。

“喲嗬,怎麼著,就算不找我幫忙,我還不能去王爺府上蹭頓飯了?王爺府還差我鹿三七一頓飯?”

“嘖,真是怕你了,不差你那點飯,讓你天天來蹭,行了吧,快走吧。”

“這還差不多,走。”

東方青楓進宮後,將手裡的刀交給宮裡他的人,那人小心道:“王爺,皇上正在小寢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