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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不影響供養銀子,和氣生財。

最後地院,沒什麼可說的,天克。

四司的情況,包括情報東方青楓閱畢方知,怪不得父皇著急人煞之事,大聶現在出現太多煞物,上報到鎮伏司,已經是地方篩選過的,比較棘手的煞物,但人煞太少,一百多名人煞派出去,現在隻回來十幾人。

可他麵前卻擺了一百八十多起煞物出現的事件。

東方青楓坐在椅子上,神色變幻,忍不住長歎一記,邊境有六國虎視眈眈,現在大聶又出現眾多煞物,內憂外患,他倚在屋內的椅子上,看著調查卷宗。

文嬰帝交給他的,是個爛攤子。

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增加人煞數量,去解決這些煞物,這就像個死循環,為了救人而殺人,再以人煞去救人,他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無解。

直到屬下提醒,已經過午了,才起身離開鎮撫司。

路過玄院的時候,不少具屍體被抬出去,東方青楓看著心中一凜,雙目微眯起來。

鎮撫司僉事為這位年輕的指揮使解釋道:“今日是玄院製煞的日子,那些江湖術士認為選擇吉日,可以提高人煞的數量,所以每個月會算日子,也不知道今日能成幾人。”

東方青楓到現在也無法接受這種人為製煞的存在,哪怕這些人是犯人,是自願的,但這種事,絕不是什麼好事。

可大聶目前也確實無計可施,舉國之力,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對抗邪煞,唯有以煞製煞。

他回頭,目光看向玄院上方,隻覺殺氣極重,重得仿佛戰場烏雲壓頂的悶感。

仿佛不祥一般。

想到白衣說過,讓鹿三七過來看看。

他當即掉轉馬頭,直接回府,劉司晨將山莊的人調到府裡,王府人手充足,牌匾已經掛上了。

見殿下回來,他趕過去牽馬,邊走邊道:“今日東西送過去,那闕氏小祖宗終於回殿下信了,還送了殿下一罐茶。”

劉司晨高興,殿下送了那麼多東西,總算見到回頭禮了。

說著將懷裡的信遞給東方青楓,東方青楓飛快地打開,看到第一句,唇角立即上翹。

看完便將信收起來,又把馬又從劉司裡手裡奪回來:“不回府了,我們走。”

“啊?去哪?午飯還沒吃呢,殿下。”劉司晨都讓府裡廚房做好了,上好的鱉湯,絕對補陽氣。

“陪我去一趟闕氏族地,我找鹿三七有點事。”

劉司晨看著殿下那迫不及待的身影,找鹿三七?就他?

東方青楓披件黑色的裘皮大氅,乃是珍貴的黑羊皮製成,無紋飾,低調奢華,內裡金紅官服也未脫,就快馬一路尋到了闕氏族地。

到了地方,他勒住馬,劉司晨跟在身後。

闕族族長闕金寶聽聞消息,詫異地迎出來,便見昨日還高高站在泰安殿樓上樓,風光無比的九殿下。

今日竟然尋到他們族地門口,九皇子身上還穿著鎮伏司的官服,身披黑色的裘皮大氅,英氣勃發地坐在馬上。

這是怎麼回事?也沒聽說他們族人有犯事的?

他急忙上前:“闕金寶,見過九王爺。”

“請起。”東方青楓翻身下馬,單身扶起他。

然後目光漫不經心地在族門裡掃了一圈。

第56章 想見她 入室搶劫般的愛情

闕金寶將這位歸京不久, 不請自來的九皇子,請進了門樓。

東方青楓第一次來樂清鎮第一大族,太悟闕門闕氏族地。

之前在馬上時, 他遠遠一看, 山下成片的青灰瓦屋,建的位置雖不整齊,卻暗合天地自然之道,錯落有致,頗為壯觀。

據說當時選址,作為玄門大族,闕氏大能一眼相中此地,雖有缺陷,後來舉全族之力, 一一補足,按著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的風水布局,才有了這背靠樂清山, 麵臨月牙河的小鎮, 建立闕氏族地的雛形。

如今太悟闕門祖上人才倍出, 擇就的這方風水,以時間驗證,的確是一塊旺氣所在的寶地, 畢竟幾百年風雨過去,太悟闕門依然是玄門的名望大族,興旺且福澤綿長。

除去占地麵積大的祖屋外,這一片山下, 竟然容納了百餘座大院落, 千餘處房屋。

“九皇子, 請。”闕金寶親自引路。

東方青楓與闕氏族長進入門樓。

祖屋高牆深院,封閉式院落,不走奢華風格,反而一片青灰瓦色,低調得很,山牆壓頂,重門深巷,迂回曲折比較古樸。

如果非要形容,處處有百年前古老情懷在其中,在時間長河中,這裡如同煙雨中,溫婉美人的感覺,很像白衣。

現在東方青楓,看誰都像白衣,無一是她,無一不是她。

路上見有族人,三三兩兩在瓦下摘豆子,還有人乾活時抬首望過來,好奇地看著他們。

磚隙瓦礫間,門廊銅環下,每一格窗,每一縷光,每一處門簾虛掩處,皆有舊日時光的痕跡。

他一想到,闕清月小時候,是在這樣舊宅族院中長大,也曾這般倚門回首,把手青梅嗅的模樣。

再想想闕清月現在的樣子,心裡思念之情泛濫,念她容顏一世朦朧,慕她驚鴻一瞥匆匆。

他麵色如常地隨著闕金寶進入祖屋,後麵是大堂樓,小堂樓,還有後廳屋,前麵是茶廳,正廳。

闕金寶將東方青楓請去待客的茶廳。

族長帶著人一離開,祖宅裡摘豆子的幾個小姑娘,還有兩個半大小子,湊在一起,“他是誰啊,族長親自迎接,很有牌麵哦。”

“身上穿的是官服?是什麼官?”

“會不會是宮裡的?”

“他好高啊,長得好俊。”

幾人好奇地議論,嘰嘰喳喳。

“哎哎,我剛去打聽了,好像是,當朝九皇子。”有人一溜小跑,跑過來傳遞消息。

“就是那個一路從羅煞城,幾千裡護送祖宗回來的九皇子啊?”

“對,這次聽說是來找人。”

“肯定是找祖宗的,想祖宗啦。”

“彆瞎說。”

“怎麼瞎說了?他和祖宗一個俊男,一個美人,兩個人又日夕相處……”

“不可能,祖宗回來身邊五個人呢,元櫻和三七也在,又不是孤男寡女。”

“那你看他,這不是找上門來了?祖宗這才回來幾天,就尋過來,怕是想得不得了了吧……”

“前幾日祖宗從宮裡帶回來的那些吃的,也還沒堵住你的嘴,背後瞎編排啥?”

“那……宮裡的東西,確實好吃。”

“蜜製蝦子,芝麻酥|麻花,貴妃紅酥糕,金%e4%b9%b3酥餅,纏花雲夢肉,元櫻每一樣分了我一個!”

“也給了我。”

“不知道祖宗什麼時候還能進宮……”闕族長就從來不會給她們帶吃的。

“嘻嘻,我不是瞎猜,你們說,若是那九皇子,真和咱們祖宗……”說話的人兩個食指輕輕一點,“若在一起,那我們豈不是天天能吃到宮裡的東西啦?”

“呀,你個呆子,跟元櫻一樣是個吃貨!”

“我跟你打賭,他們倆根本不可能!”族長就不可能答應,雖然嘴上信誓旦旦,但幾人手上動作飛快,將豆子摘完,然後撲拉乾淨身上的豆渣,一個個貓著腰去了前廳,偷偷觀望。◇思◇兔◇在◇線◇閱◇讀◇

闕金寶與東方青楓在茶廳坐下,讓族人上了茶。

不同於王府的精致,闕氏族內處處古樸,就連這待客的桌子,估計也有些年頭了,上麵包漿看起來十分潤澤,牆角桌上有個不起眼的陶瓶,裡麵隨意插著一根枯枝,上麵還有一朵乾了的花。

透著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倒是有幾分意境。

隻是看這屋內擺置,真不像能拿出三千金閒錢的家族。

這種低調的有錢感,也是一絕。

東方青楓看了一圈後,這才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劉司晨也在一旁,尋了張椅子上坐下來。

闕金寶見這九王爺,一路上不緊不慢,甚至四處打量,不像有急事或公事的樣子,他放下心,開口詢問道:“今日九王爺貴體親臨,不知有何要事?”

“哦。”東方青楓笑了下,放下茶杯:“闕族長,鹿三七,不知他可在府裡?”

“鹿三七?”闕金寶倒是知道此人,是跟在白衣身邊的人,白衣最近手頭寬裕,兌了處綢緞鋪子,讓他做回自己的老本行去了,順便完成他那黃老門發揚光大的任務。

“這,據我所知,鹿門主,他最近不在族內,可能去了京城的鋪子。”

“哦,這樣啊。”東方青楓手放在膝上,點了點,他道:“既然鹿三七不在,那不知白衣她住在哪個院落?她現在在族裡吧?我去看看她。”說著,也不等闕金寶回應,就一展大氅,站起身來。

闕金寶:……

這九皇子,過於自來熟了吧,初次登門就?

“這個,白衣,她倒是……在族裡。”剛想說,就是不方便見客。

東方青楓立即道:“好,正好,我去看看她,不知她在族裡過得如何?”

“你們不曾苛待她吧?”東方青楓看著他,眉毛一挑,理直氣壯地道:“我三千裡一路跋山涉水將她送到京城,中間還差點全軍覆沒,拚著性命送到的人,你們若不善待她,我可不答應!”

這一頂帽子戴下來,闕金寶都愣了,這,這九皇子在口吐什麼狂言?他還不答應?

“九皇子,你你這話說的,白衣是我們闕氏的祖宗,在族內人人敬重她,何出此言啊?”

“是嗎?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得親自去看。”說著不容拒絕地帶著劉司晨走了出去。

闕族長見此,沒辦法,今日是攔不住了,就招手讓族人帶他們過去,畢竟人家確實護送祖宗三千裡,今日前來探望,有理有據,他倒不好拒絕。

但總覺得不對,闕金寶在茶廳裡來回走動,這九皇子,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親自上門來。

一開始的架勢,他還以為族人犯事了,尤其那身鎮伏司的官服,真有點嚇人,但後來他回過味了。

什麼喝茶,路過,找三七,這都是借口,他親自登門,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見白衣。

這九皇子,竟然像那入室搶劫般的這麼橫衝直撞地闖進來,要見白衣還說的理直氣壯,倒打一耙,誰教的這是?跟土匪似的,他皇族的身份呢?禮數呢?

闕金寶想到什麼,立即衝外麵喊:“二寶,二寶,去把文姨找來,讓她去鏡湖院看著!”

可惡啊,這煞星有目的而來,絕不能讓九皇子把白衣搶了去。

日子過得快,再過半月就到歲首。

元櫻非拉著闕清月去族裡看族人們揀紅豆,磨糯米粉,因為歲首那天要吃年糕、餃子、雞蛋、椒柏酒、湯餅,元櫻一聽,口水都流下來了,這一天把她忙的,自己到處亂竄,還要把祖宗帶上一起。

“我說元櫻啊,咱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