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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的這種養生之法,他深信不疑。

近幾年,每日都會在玉室中待兩個時辰,倒也確見成效,文嬰帝年輕了許多,幾根白發亦返黑。

他坐在屋內蒲團上,背後牆上掛得是七皇子送上的壽誕禮,那幅玉雕畫,大聶江山圖,用大塊的極品墨綠玉,一點點雕刻而成,將整個大聶版圖刻在上麵,以前的扶風,後來的西豐,一目了然,延綿千萬裡。

文嬰帝對這幅江山圖,十分滿意,不但掛在了房間最顯眼的位置,還每日坐在這幅石雕前打坐,一睜便能看見它,江山太美。

玉石顏色豔麗,墨綠色過度自然,玉質半透明,具寶石光澤,潤澤細膩,有膠質,百看不膩,摸一把如油沾手。

並且,這玉石靈氣極高,他每次坐在這幅江山圖前吸收玉石靈氣時,都會感覺到身體有絲絲涼意。

文嬰帝心情極好,打坐完畢,起身站在畫前,欣賞了一番,這才在外麵太監的提醒下,打開石室,走了出去。

那太監關上石室的門時,瞄了眼對麵牆上那巨大的大聶江山圖,不知為何,他每次看到這幅圖,都覺得不舒服,所有人都說它好,但他卻覺得,這不像是大聶江山圖,倒像是一幅幽冥地府,否則怎麼大聶江山一片墨黑,如人間地獄,還冒著綠油油的光,真是瘮人啊,他急忙把門關上了。

除了國師,誰敢在文嬰帝麵前說實話,如今就連國師也保留三分了。

太監快步跟上文嬰帝。

文嬰帝回寢宮的路上問道:“宴會結束了?”

“皇上,半個時辰前結束了。”

“嗯,太子那邊呢?”

“太子在您離開後,便返回太子府,一直沒出來,據說,身體確實不太好,又叫了禦醫。”

文嬰帝哼了一聲,提起太子,他心有不悅,彆以他不知道太子那些年在後宮搞得小動作,將手伸到了他的後宮裡,文嬰帝能忍受兒子間爭鋒,不怕皇子虎視眈眈色爭皇位,就怕他是個軟腳蝦,但是,太子把手伸到他後宮嬪妃身上,甚至墮他龍子,以為他這個父皇是瞎子,還是聾子?

他留著他的太子之位,不過是暫時讓他占著位置罷了,若廢了,群臣又要催他立太子。

那太監將幾個皇子的行程與皇上說了一遍,最後道:“還有九皇子。”那太監道:“九皇子中途與闕氏那傳世祖離開了泰安殿,去了後麵的竹林小屋,待了一個時辰才出來……”

“哦?”文嬰帝回頭道:“就是那個,他一路從羅煞城護送回來的闕氏女子?”

“正是,皇下今晚宴會上還見過她,問起她。”太監道。

“朕記得,記得很清楚,是個貴氣的女子。”文嬰帝回想著那姿容。

坐在殿下時,那女子雖麵容還有些稚嫩,年紀不大,但捏著衣袖,慵懶從容,身姿迷人,抬頭時,靈動明%e5%aa%9a,蘊含著萬千風韻,真是讓人錯不開眼啊。

……

劉司晨發現殿下自從上次宮宴後,竟然一改往日板著臉,抿嘴,吊眼角看什麼都不順眼,想踢一腳的模樣。

這些時日,殿下他,開始聞雞起舞了?早晚鍛煉,早上練力氣,晚上練刀,勤奮得很!

軍營時,雖然殿下也要早起巡視,沒事練練刀法,但畢竟他們殿下是天才,隨便練練就可以了,現在竟然刻苦起來,一大早便在院子裡一人練功,練臂,練腿,院子裡早就按殿下要求,靠院牆擺了一溜石鎖,重量各有不同。

邊境的武者,以及軍兵必練的功法,就是軍中七十二絕技石鎖功,可練全身之力,強身健體,力大無窮,劉司晨本就起得早,他起來時,殿下練了兩個時辰。

隻見殿下扔下手裡的石鎖,穿著薄薄一層玄色衣衫,滿頭是汗地走進中堂。

“殿下。”劉司晨道:“早飯我特意讓廚房的人做了藥膳,補腎陽的……”這是殿下吩咐的,要補陽。

但這男人腎陽補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殿下他又未成婚,府裡連個女子都沒有,這,真的好嗎?好在殿下天天早晚鍛煉,倒也能泄一泄身體裡的火。

並且明顯感覺到,殿下再沒有前些日子的陰沉,恢複了以往的揮灑自如,天生驕子的模樣,自信得很。

洗漱後,東方青楓直接換上鎮伏司指揮使的錦衣官服,玉帶,腰掛斬龍刀。

他晚上睡得很好,果真如白衣所言,他與體內煞蛟,是此消彼長的關係,他強它便弱,這幾日都未出現在他的夢境裡。

他身上的官服,是宮裡越夜趕製,乃是赤金兩色,腰間係麻花式的黑色官帶。

衣袂金線繡有龍鳳,頭戴雲紗冠。

東方青楓走出來時,劉司晨望了一眼,殿下本就高,帽子一戴一張俊臉帥得離譜。

東方青楓用過早飯,沒急著走,而且自顧自的走到屋內椅子上坐下,手指摩挲著茶杯,凝神細想,不知想到什麼,竟然嘴角還帶著笑。

待見到劉司晨一旁看他,他立即嚴肅著一張臉,道:“庫房裡我記得有兩箱裘皮,你待會讓人給闕府送去,送給白衣。”他想到什麼,起身走到書房案前,持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一篇字,拿起來看了看,滿意翹起了嘴角,折好放入信封中,“把這封信連同東西,一起交給白衣。”

“是,殿下,我這就去。”劉司晨接過信。

心裡卻道,那兩箱裘皮昨日才進庫,是皇上特意賞給殿下做裘衣的上好料子,有羊裘,珍珠毛、麥穗、黑紫羔,可貴著呢,還沒捂熱乎呢……

一天未過,一進一出,送出去了,不過他沒說什麼,殿下一向寵闕氏那小祖宗,他是知道的,有什麼好東西都舍得送,人都願意送上門被打,何況東西呢。

東方青楓將官帽繩在頸下係好,望著劉司晨出去,俊眉微揚,充滿了期待。

……

闕清月看帳本累了,休息一會兒,坐在桌前觀窗外雪落,品著手中香茗。

元櫻抬了兩箱子東西進來。

“祖宗,劉司晨讓人送來的,說是他們家殿下送給祖宗的東西。”說完,將箱子打開。

裡麵全是珍貴難得的裘皮,顏色豐富,無一絲雜毛。

她一看,便知道是皇上送給他這離宮多年皇子的東西,畢竟其它兒子在他膝下,平時少不了賞賜,唯有這個遠在天邊,什麼也沒有,他當然要將好東西多多賜下,父親的良苦用心啊,怕兒子沒什麼裘衣可穿,特意賞的。

“還有這封信。”元櫻將信放桌上,站到闕清月身後。

闕清月隨手將茶杯放一旁,展開袖子,取過信,打開一看,滿篇二字,想你。

她上下掃了一遍,不由低頭笑了下,“幼稚。”

又看了一遍,才將信放在桌上。

站在她身後的元櫻本不想看,無意中掃到。

元櫻:……

這兩天,東方青楓那廝一天一封信的往這邊送,一開始還好,後來逐漸離譜,什麼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在天願為比翼雙飛鳥,在地願為並生連理枝。

什麼隻願你的心,如我的心一般相守不移,莫要莫要辜負了我對你這一番癡戀情意……

今天更離譜,連詩都不寫了,開始複讀一般,滿篇想你。

元櫻看得忍不住嘔了一下。

闕清月放下信,回頭看她:“怎麼了?撐著了?”

“嘿嘿。”元櫻不自在地笑了下:“沒呢,不,是有點撐。”被狗糧撐著了。

但還好,至少她家祖宗看完,最多一樂,一封也沒回,這種信,回才怪了,她家祖宗向來不做這種又尷尬又幼稚的事。

正想著,就見祖宗取了紙,拿起了筆,猶豫了下,在那紙上寫下了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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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櫻又開始嘔。

見祖宗看過來,她捂嘴道:“沒事,我我吃撐了,祖宗你寫吧,我出去。”說完就跑了。

闕清月望著她那撒歡跑走的背影,又寫了幾個字,詢問他身體近況,才放下筆,想了想,直接進入到靈台中。

海上明月依然如故,月盤見到她,開始蹦躂,闕清月不理它,先看了眼它今日吐出的東西是什麼,是一根鳳凰羽,羽雖美,但要不起。

她一揮衣袖,將它退了回去。

“我需要一種可以平心靜氣的東西,你可有?”闕清月第一次向月盤討東西。

她對這月盤,冥冥之中有種熟悉感,她是可以支配的,隻不過,她還未達到等級?

果然,那月盤跳了兩下,吐出一東西來。

是一罐茶,打開蓋子,裡麵裝著幾百片雪白如玉,薄若紙的茶葉,一搖清脆響,每一片隻有瓜子大小,這是靜心茶,常飲,百年會有一絲悟道之效。

悟道倒不必了,它自帶的平心靜氣的功效才是重要的。

她看向需要功德數,還好,兩千功德值,闕清月直接將其換了下來。

元櫻再進來時,闕清月將茶葉與裝好的信交給她:“東西送到九王爺府裡,你可以在那邊玩一會。”

“好咧。”元櫻轉身跑沒影了。

“真是個野丫頭。”闕清月搖了搖頭,看向桌上那張滿滿的想你,她又輕笑了下,望著字,眼中儘是柔和的光色。

……

鎮撫司是東方青楓平時處理事務的地方,他看了天地玄黃四司送來的冊、典、檔案,包括天院人煞數量,身上融合的煞物等級,如今人在何處,都有詳細記載。

自從做了這指揮使,這幾日他故意在四司轉了幾圈,心中抱著殺雞敬猴的打算,一直尋找機會,結果,竟然無一刺頭出頭。

他不知的是,這鎮伏司確實刺頭滿地,不但天院那些人煞不好管理,地院那些情報人員也心眼如蜂窩,話不說滿藏一半留一半是常事,糊弄這個才上任不久的指揮史也有可能,更不提玄院那群欺軟怕硬,整日神神叨叨的江湖術士,還有黃院那些不好管理的獄卒犯人,哪一司都不好惹,放在哪裡都出刺頭。

除了皇上與他,今日換任何一位做上這指揮使位置的官員,都得被這四司的人來個下馬威。

但偏偏派來的人,是東方青楓,大聶最強人煞,有蛟煞在身,千人斬閻羅的名號,那是響當當,傳入京城已久,是個殺神啊,當年一刀斬千人的雄姿,震驚戰場多少人,而且人家還是皇子,在他眼前耍一耍,他一刀殺了你都不犯法。

誰敢惹?

天院一百多人煞,敢動嗎?不敢動。

十大鎮守使之首,其它九大鎮守使都怕,他們憑什麼?憑長得難看?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地院更不提了,天院那麼強,都不敢刺毛,他們有什麼?要是真被九王爺發現,在皇上麵前提一嘴,這麼多人是不想在人間乾了?老實地將情報全部送上去。

玄院這些術士是傲了些,但人家九皇子來時,對他們客客氣氣,給足麵子,大家也不是傻子,與九皇子對著乾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