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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口感筋道,滿口濃香,她見元櫻挺愛吃。

元櫻欣喜地接過來,若鹿三七在此,肯定會說,白衣,你也太慣著她了。

其實,元櫻就是在她身邊長大的孩子,慣些又如何呢。

她看著元櫻吃,元櫻則嘴巴鼓鼓看著她笑。

見她這副蠢樣兒,闕清月嫌棄地移開眼,隨手拍了下她後腦勺,“彆笑了,渣都掉出來了。”

“嘿嘿。”

這時五皇子走過來,他一身杏黃直襟長袍,衣服垂感極好,祥雲紋的嵌玉腰帶,其上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黃玉。

“闕姑娘,我們又見麵了。”五皇子坐在樓上時,就看到了闕清月,一攏藍銀色長衣,玄紋雲袖,懶洋洋地席地而坐,偶爾抬起頭,直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啊,但很快她又轉過頭去,讓人看不著,抓不著,抓心撓肺,想再窺視一番,不知不覺間被吸引。

不但他如此,他見到,連父皇也往那個方向多看了一會兒,無他,亮眼爾。

哪怕在紛攘的人群裡,也是眾人目光的焦眼,而眼前這位闕姑娘,便是其中最亮的那一個,那種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已不能用言詞形容。

闕清月見是五皇子,她低頭撫過袖子。

想到兩日前的事,實在有些尷尬,她母親生她時,身體不好沒過多久,便去了,父親第二年再娶,算起來,她是父親的大女,繼母同年也生了個女兒,隻比闕清月小一歲,今年十六,昨日去看望闕父,沒想到,府裡遇到五皇子,闕父想讓二女與五皇子算作一堆,結果,這五皇子不理二女,卻隻與她說話。

二女掩麵離去,闕父與繼母臉色分外難看,聞清月識趣,立即找了借口離開了,飯都沒吃完。

如今再見五皇子,她極為疏離地退了一步,袖子隨手交疊道:“見過五皇子。”

“闕姑娘,不必客氣,這是家宴,大家閒聊即可。”

闕清月低頭,暗中一腳踢向坐著的元櫻。

元櫻嗖地一下,嘴裡嚼著東西站了起來,直接站在了闕清月前麵:“元櫻見過五皇子,五皇子找我們祖宗,有何事?”她嘴裡還吃著鴨花湯餅。

虧得那五皇子有幾分耐性,“本也無事,隻想明日邀闕姑娘去冰上畫舫遊玩,不知闕姑娘可賞光一遊?”

冰上畫舫?元櫻沒玩過,她立即回頭望向祖宗。

闕清月瞥了她一眼,看向五皇子:“五皇子客氣,隻是明日族裡還有事,清月就不打擾五皇子的雅興。”

五皇子沒想到她會拒絕,但他很有風度,依然笑道:“既如此,那在下改日約姑娘好了,我先去尋國師說話,再來與姑娘閒聊,失陪。”說著五皇子看向低頭並不看他的闕清月。

隻覺得此女,哪怕垂眸的神態,都無比吸引人,讓人挪不動腳啊,但他皇子的身份,也不能太過失禮,還是走開了。

心中卻想,闕氏竟有如此出眾的美人,他正妃病逝,如今母親催他再立正妃,這一次,說讓他立自己的喜歡的女子。

他回頭看了眼那身著青銀錦緞,曳地披風,回頭要坐下來的人,當真一舉一動皆是他年少時,曾經想象過,最美的樣子。

但很快,他看到他那剛回京的九弟,竟然也走向她。

是了,九弟一路護送著闕氏此女回京,他們認識,五皇子回頭望著他們,眉頭鈹了皺,直到旁邊有人喚他,前來敬酒,他才回過頭去。

闕清月應付完五皇子,拉了下站在她前麵的元櫻,“好了,人走了,吃你的吧。”

她轉身就要坐回去,一抬眼,就見到穿著霸氣粼光錦緞,暗金雕花寬邊腰帶,外罩著有質感的深色狐裘大敞,頭戴金冠,一身的雍容華貴英氣勃發的九皇子,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她後麵。

看著她沉默不語。

這英俊冷心,劍眉星目的模樣,估計滿京城女子見了,小心臟都要顫唞。

見她看到自己了,他這才居高臨下地走到她麵前,目光如撥不開一般,望著麵前這久久未見的心頭佳人。

燈光下,光色將她的玉質肌膚,蒙了層柔和的暈光,那清冷的丹鳳目,眉眼形狀美極,卻又帶著一絲熟悉的懶散,一頭烏黑的濃發,在燈光下,襯著那張鵝蛋小臉,惹人憐愛。

他垂眸,目光看向彆處道:“幾日不見,你與五皇子,便相交甚篤?你可知,他宮中正妃之位虛懸,不久前已傳出續弦的風聲了。”他低頭望向她道:“難道,你想入五皇子府?”

闕清月這個人雖懶洋洋,她的嘴可一點也不懶。

見是他,她低頭笑了下,將手揣到袖子裡,左右看了眼,這才在大殿眾人觥籌交錯間,抬頭望向這位九皇子,“五皇子府裡王妃之位虛懸,這事我並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父皇後宮的後位虛懸已久,我與其入五皇子府,倒不如,入宮算了,說不定還能做你的母……”母後兩字還未說出。

東方青楓立即上前拉住她,差點要捂她的嘴,他眼睛看向四周,幸好沒人聽到,他一雙濃眉,差點要立起來。

“大膽,這種話豈能亂說!”隨後他眼睛一眯,看向闕清月,“你在占我便宜?”

闕清月低頭笑了。

“皇兒啊,你聰明得很。”

不見麵想,一見麵氣得人牙癢,東方青楓咬牙,伸手便握住她的袖子,一扯道:“跟我來。”闕清月不情不願地被他拉著往另一邊去。

“哎,你要帶我祖宗去哪兒?”東方青楓這廝又要發瘋了。

元櫻匆忙拿了塊纏花雲夢肉卷,小跑跟了上去。

第54章 心悅你 他的弱點,從不是彆人

泰安殿內, 文武大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若細看,便能發現各皇黨之間微妙的關係。

國師年紀大了, 在大殿寒暄一圈累了, 闕金寶有眼色地上前扶著他去樓上休息,樓上人少一些,闕金寶倒了杯清酒,端給這位文嬰帝做了多久皇帝,他便做了多久國師的姑姥爺。

“姑姥爺啊,我,能問個事兒嗎?”他小心伺候道。

闕天佑笑嗬嗬地聽著大殿的樂聲,摸了下胡須道:“你呀,說吧。”

“就是白衣的事。”闕金寶立即在國師旁邊坐下, 周圍除了兩名宮女在不遠處,無什麼人,他小聲問:“姑姥爺, 你就沒有, 沒有算過白衣她的命運嗎?”

闕金寶心裡拿白衣當女兒一樣。

這姑姥爺說過大聶的命運, 說過皇子的命運,說闕氏的命運,可就是從來不說白衣的命運, 他想知道,白衣會如何。

闕天佑摸著胡子,望著大殿,聽著渺渺仙樂, 他道:“你是玄門中人, 應該知道, 貧賤富貴皆是命,生死劫難天注定,人的命可以算,但天命不可算,算了,便泄露天機,說的也是那些身懷天命的人。”

“姑姥爺……” 闕金寶聽得抓耳撓腮。

雖然闕氏是玄門,但玄門真正頂級天賦的種子,隻有那幾個,普通天賦的玄師,給普通人算算還可,根本不敢給皇族人算,隻有玄門最頂級天賦的玄師,才有這個本事,敢算天地,敢測皇命,闕天佑便是其中之一,而闕清月亦是。

闕金寶乃玄門天賦裡的差生,所以他早早放棄了玄師一徒,畢竟族裡不可能全出玄師,有其它天賦的人才也不少,比如他玄技不行,但賺錢很厲害,於是他道:“姑姥爺,你能說明白些嗎?你知道我這人不精通玄技。”

闕天佑嗬嗬地笑了一聲:“這世間,分天,地,人三界,我們是人界,人界的玄師,隻算人界的事,算不準天界的事,也算不得地界的事,我可有說清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清楚,清楚,然後呢?”

“我們人界,雖稱人界,卻是天地人混雜的界。”

“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我雖是人,但人與人不同,不同之處在於,來處不同,天上的,會落在人界來,地下的,也會落到我們人界來,所以我才說,我們雖說是人界,但卻是三界混雜之地,既有天人,也有惡鬼,亦有凡人。”

“那姑姥爺的意思?白衣她是……”

闕天佑道:“不錯,唉,我不知算過白衣多少次了,她的命格次次不同,結果早已明了,我可以算人的命,算這方天地的命運,算這大聶的命運,但是我算不了白衣的命,她的命,隻有天上來的人,才能算,你可懂了。”因為那差的,不是年紀,不是性彆,差的是界,就像蟲兒無法算人的命運一樣,人同樣不可算天人命運,也根本算不準。

闕金寶坐在椅子上,“我說白衣,自小就與常人不同,雖然與常人一般吃飯睡覺,但是言行舉止,自有一股獨特氣質,至今我還未在彆人身上見到過。”難道這就是天人之姿的氣息?

“不但白衣我算不出,還有一人,我也算不出。”

“是誰。”

“就是大聶的九皇子,聶裴楓,他的命,我算過三次,次次都是死,可你看他,不是活著好好的嗎?”闕天佑將手放在膝上道。

闕金寶極低聲道:“是了,這九皇子,看模樣就不凡。”若以聖上的眼光看,他這幾個兒子裡麵,最有真龍之相的,也就數這九皇子了。

“那姑姥爺,大聶……呢?”未來大聶的命運又會如何?不少玄師都說現在是末法時代,是大聶最後的輝煌時刻。

闕天佑未說話,隻歎氣。

“金寶啊。”

“姑姥爺?”

“大聶,危矣。”

“為何會如此?”大聶危矣,天下會大亂,那亂世中,他們闕氏又該何去何從?

“這是天地大劫,國之劫難,人之苦厄,皆是必經命運,你勿需再問,我是因白衣之事,方一直留在宮中,如今白衣已回族中,此事告一段落,我已向聖上告老,明年我便返回族裡,到時,我還得倚仗金寶你……”

“不敢不敢,姑姥爺千萬彆這麼說,您是咱闕族的姑姥爺,是我們闕氏命運的掌舵人,你若回來,我們全族人都吃了定心丸,求之不得!”闕金寶說完,心裡憂心忡忡,國師這時候告老,又暗示大聶要亂,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真的太快了,太快了。

真的有那麼糟糕嗎?現在,這不挺好的嗎?

闕天佑早就想告老,他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加上這兩年,文嬰帝迷戀長生之道,聽信那些奇門異士的養生之法,不斷地四處尋著極品美玉,說是配一吐息功法,將美玉中的靈氣吸入體內,可延緩衰老,與天地同壽。

國師初時不覺,待覺察後,文嬰帝已深信不疑,每日必會在玉室盤坐兩個時辰,以此法來求得返老還童之功,他也確實一日比一日年輕,但國師覺察到,聖上不妥啊。

但屢次勸說無果,若不是為了闕族,為了白衣能有朝一日返回族裡,他可能三年前就回族裡了,個人之力,始終無法扭轉天下大勢,他保不了國之運,保不了聖上,保不住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