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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看了眼遠離的三人,他低頭咳了聲,然後望向旁邊的人道:“我們也去坐一下吧?”

闕清月今日一身白藍衣束,白若天上雲,藍若天空藍,頭上是天藍色花骨簪。

身後一件中青淺灰撞色披風,在燈光下,她丹目眼尾輕揚,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近看,這是隻花船,般身鴨蛋形,最多坐四人,乃是一條情人船,船身四麵雕刻著各種花與人物圖。

東方青楓將銀子給了那船家,船家立即彎腰:“客官請進船,裡麵有茶水,有休息的塌,祝二位永浴愛河。”

這話說的,東方青楓又咳了一聲,看了那船家一眼,“我隻是帶她坐一下花船,她沒坐過。”

船家立即笑道:“懂的懂的。”

“走吧。”他虛扶著人,進入畫舫中。

另一邊,鹿三七與元櫻,劉司晨還在周圍閒逛,鹿三七拉住一書生模樣的人,問道:“兄台,不知今日為何如此多的人坐花船?”他們一直也沒見到空船,不可能天天如此。

那書生同樣搖扇,見他們是外地人,語氣頗傲氣道:“今日乃是定情節,孤身男女坐花船,在這這條愛河上逛上一圈,長長久久,永浴愛河,你們懂不懂?當然還有青樓畫舫,你們也可以上去逛逛,都是美人。”說完,就嗬地一聲,搖著扇子走了。

“定情節?”三人一聽,回頭看向愛河那邊的船隻,已經離開河岸,慢慢向河中駛去。

“祖宗。”元櫻不放心地望著。

鹿三七安慰元櫻道:“無事,有東方兄在,無需擔心。”他若不在,才需要擔心。

“走,我們去那邊看看。”劉司晨指著不遠處,這河中,不但有定情畫舫,還有燈船、賣唱船、木蘭船、夥食船、圍棋船,各種吃玩樂的船隻,無論男女都可以坐上去玩玩,有的就在岸邊,還有人圍著。

那個拿到銀子的花舫船家,將花船放開到船中後,將銀子笑著放進袖裡,旁邊熟人湊近道:“吳船,你這條花船租出去了?”

坐山吃山,守河吃河,靠著花船,船商著實賺得不少,每人手裡都有幾條,忙的時候雇傭幾個船夫,坐等收錢。

“對啊。”

“你這一條,前兩天才剛出過事吧?坐船的小情人跳河殉情,這才兩日,你就把它給放出來了?”

“管那麼多,這愛河每年都有跳河死的,他們跳河,關我何事?我這真金白銀造的船,還能放著不成?”

“可我們開花船的規矩,這種白船,做法事後至少要七日後才能重開,這才過了兩日……”這很不地道,要再出事,那不是害人嗎?

愛河名聲大,外地人多慕名而來,可有些事,隻有他們本地開花船的人才知曉,其實這愛河,也是葬情之河,每年有不少男男女女坐了花船之後投河自儘。

傳言說這愛河裡,有水鬼,大家怕傳出去不好,沒人來那所有的花船就沒生意做了,更有損駱丹城的名聲,所以被瞞了下來。

之後也有了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死過人的船做法事超度,免得死後變成水鬼再害人,放上七日,去了晦氣後,再開船,隻希望能少些這樣的事情。

“我這法事也花錢做了,定情節人多火旺,不會出事的,今日過去,我再放上七日。”誰讓定情節是今日,人又這麼多,船都不夠用了,他一咬牙就放出來,誰會跟銀子過不去,能多賺些就多賺些。

大概是為小情人談情說愛準備的,船緊固不緊固不知道,極儘唯美。

闕清月低頭進去,四麵雕花木,還有船窗,可看河景,水麵星星點點的燈光,與天上的星光,遙相輝映。

船艙內,放置了一套紅木雕花桌椅,屏風後竟然還有張塌。

桌上配有梅花竹,一側還有一盆小樟樹,生得翠綠。

她看一眼,單手握著衣擺,在桌子兩邊長椅坐下。

船艙四角,掛了四個燈籠,映得船內光線充足。

桌上,竟然還備了酒,上好未開封的清酒。

這等氛圍,燈影佳人,醉坐畫舫中,可真是一出撩動人心弦的氛圍美景。

想不到,這些船家,搞起情調來,也是有一套,船頭有船夫在撐船,東方青楓看了一眼,這才在對麵長椅上坐下。

妙就妙在,桌子並不大,坐下後四目相對,燈籠的淺粉光色,映在美人的臉上,分外地好看,迷人。

闕清月被他看得目光微微羞澀,低頭整理好自己衣擺後,才抬眼又看向他。

見他還在看自己,不由出聲道:“你看什麼呢?”

東方青楓望著她,想說你很美,但又怕唐突。

剛要開口,眼前不知何時,突地一變,麵前這迷人的鵝蛋小臉,那雙望著他如水般動人會說話的丹鳳目,這好看極了的人,一身藍白衣衫,突然變了。

不僅衣衫變了,連周圍的場景也變化,他們仍在船上,卻在一艘婚船上,四麵全是紅色輕紗。

她著了一身紅衣,頭帶鳳冠,坐在他麵前。

闕清月從來沒有穿過如此豔麗的衣衫這樣嫵%e5%aa%9a地看著他,那種純真豔麗之感,撩人心弦,她素來生得膚色雪白,此時被這紅紗衣一襯,紅燈籠的光一映,更顯她雙頰紅暈滿布,如同描了最鮮豔的胭脂一般,有一種驚心動魄之美。

而他身上,竟然也穿了一套民間男子的婚服,一身喜服,就連衣袖,都是喜字刺繡。

船外傳來女子彈弦,咿咿呀呀的一首纏綿情曲。

東方青楓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他,這並不是真的,這定是有煞物在搞鬼,但看著麵前坐著的一身紅嫁衣的人,看到同樣紅衣婚服的自己。

他隻覺得心中湧起無邊的歡喜,特彆歡喜。

看著麵前人,那歡喜之情不斷湧動,湧動到他開始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心口愛意泛濫,肆意狂奔,奔騰到他隻想沉浸在這場美夢之中,不想反抗。

他心中忍不住想,他不是什麼大聶的九皇子,婚事不受皇族玉蝶所製,麵前的人也不是什麼闕氏老祖,不用理會那所謂的族長宗主之事。

他們,隻是塵世間普通的一對男女,今日就是他們的大婚之禮。

拜堂之後,送入洞房。

今夜洞房花燭後,從此,她就是自己的新娘。

他可以看著她,碰觸她,是他的娘子……

闕清月感覺到東方青楓不對勁,看到他坐了會,然後長身而起,坐到她身邊。

她未動,隻是看向他:“你怎麼了?”為何眼神這樣看著自己。

闕清月見他靠近後,伸手連她的胳膊一起,將她輕摟在懷裡?

“娘子……”

她微微側了下臉頰,“娘子?”

不過她並未掙紮,因不知他是何意?這兩字有什麼深意?他平日並不是如此孟浪之人。

正思間,他的唇就輕輕地,印在她的臉頰上。

闕清月愣了下,微側臉頰,任他親了一下,然後餘光看向他,他這是在乾什麼呢?

東方青楓仿佛變了個人一般,看著麵前一身紅衣的佳人,他麵帶笑意,心潮澎湃,愛意橫生,入目全是鮮豔的紅,豔麗的他。

共結連理,永浴愛河。

他們成親了,這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氣息微喘,忍不住低頭先以唇輕碰了下她的臉頰,觸?感幼嫩細膩,聞起來幽幽清香,他微吸氣,嗅聞一下,接著順著她的臉頰,鼻尖輕碰著,移到了她的耳畔。

嘴唇似碰未碰地輕觸她的耳朵,又忍不住順著耳下滑到頸間,又滑向她的耳旁……

到了那裡,他輕嘬了一下,她自然地“嗯”一聲,一種從未有過的酥癢之感,傳遍全身,使她偏頭躲了下,她忍不住出聲道:“東方青楓,我警……”

一開口,就感覺到下巴被柔軟輕觸,然後他像尋找什麼一樣,順著下巴往上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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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噩夢 你閉嘴!

馬上碰到唇時, 闕清月下巴微移了下,溫熱輕輕落在她的唇邊。

被他這樣摟著又親又嗅,她心裡怦怦地跳, 但也覺察到不對, 東方青楓不會這樣,至少她喚他,他會回應,叫他,他也會回答。

並且她發現,身後披風有些發熱,是鹿三七縫製的祛煞符?

難道這裡有煞!

察覺那一瞬間,果真聽到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竟然帶著祛煞符?”聲音在耳邊響起:“怪不得本娘娘入不了你的身,可惡, 嗬嗬,我進不了你身,但你的小情人卻不一樣, 你好好看看吧, 他可是意亂情迷了……”

話音一落, 闕清月眼前變了,她發現自己坐在一艘紅色的婚船上,四麵紅紗帳, 她身上穿著紅紗喜服,頭戴黃金鳳冠。

而將她摟在懷裡的東方青楓,亦是一身婚服,顯然中招了。

這怎麼可能, 他, 為何會中招?

婚船, 喜服,夫妻,愛河……

愛河,愛……

如果沒有猜錯,這個聲音,應該就是三煞中的欲煞,欲煞又分三種,色煞,貪煞,愛煞,她是三煞中的,愛煞。

想要愛,卻得不到,死後生出執念,在兩人最愛意泛濫的時候,殺死相愛的人,吸取愛意,這就是愛煞。

“東方青楓!你醒醒。”她的手晃了晃,但胳膊被他圈住了。

現在被他抱得緊,闕清月沒什麼力氣掙動,平日雖打他,那是他不還手罷了,真的要比力氣,她又哪裡是他對手。

她坐在那兒想著辦法,愛煞,船?

船夫?她看向船夫,結果船頭,根本沒有人。

見她不讓親唇,東方青楓順著她微仰起的下巴,慢慢往下,到了頸,然後四處遊移,闕清月不得不微微躲閃,躲閃間,他又往下。

這身紅衣,開了領口,他順著領口,延著雪膚,嗅著香氣,手扶著她的腋下,繼續向下。

闕清月被他親得全身發軟,她伸手擋,但本來就沒力氣,更使不上力。

“東方青楓!你……”怎麼會這樣?區區一隻欲煞,他怎麼會這麼輕易著道?上次色煞,哪怕專克製,也沒有失去意識。

那聲音仿佛知道她所想,又在耳邊響起:“……沒用的,你叫不醒。”

“你以為,是我用煞氣讓他如此嗎?嗬嗬嗬,我隻略施愛意,他就迷住了,他愛你……”

“這無關他是誰,無關他能力強弱,這與愛有關,他越是愛你,就越無力自拔,越是愛你愛得心頭發燙,越是愛意泛濫,情難自禁,會深深陷入到愛的欲中,他並不是被我的煞意迷住,他是被自己愛你的心迷住,情意越深,陷得越深,反而不愛你的人,就會對我愛煞毫無反應。”

闕清月坐在那裡,伸手擋他,可他的%e5%90%bb細細密密,防不勝防,“東方青楓!”她伸手拽住了他的耳朵,想搖他的頭,他竟然將她的手從耳朵上拿了下來,放在嘴邊%e5%90%bb了%e5%90%bb,闕清月看得手抖了下。

她真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