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1 / 1)

麻了。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們,還真是一對愛意濃濃的小情人,他愛你愛得癡妄,你愛他愛得不舍拒絕……”

“你從哪看出我愛他愛得不舍拒絕,你眼神不好使嗎?”她將手往回拽,兩人沒有用力,但那拉扯看起來實在荒唐,好像真的是一對愛侶。

“嗬嗬,在河邊,我一眼就相中了你們,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小情人,可是那該死的祛煞符!阻止了我!”她憤怒道。

但很快,她又語調夾音柔聲道:““若我能上了你的身,與你的夫君一起顛鸞倒鳳,共享極樂,在最快樂,最愛你的時候,一同死去,豈不淒美。”

“你既然愛他,為何不將祛煞符拿下來呢?既然你們彼此相愛,為何不永遠在一起?在這愛河裡,永結同心,天長地久,永浴愛河……”

闕清月瞥了旁邊人一眼,抓著他的手腕,躲著不讓他過來,這煩人的聲音,仿佛就在她耳旁一般,叨叨叨,但她旁邊什麼也沒有,隻有風在吹動紅紗帳,船頭的船夫都不見了。

“永浴愛河?我看,你是想讓我們永葬愛河吧。”她回了一句。

“呀,這個形容,妙呀,嗬嗬嗬,永葬愛河,對,永遠葬在一起,葬在這片愛河裡,便是永浴愛河,既然人總有一死,你為何不選擇在你最美的時刻,與最愛的這個人,永遠地,和他在一起呢……”

“死了都要愛嗎?嗬。”闕清月笑了一下,“那我還是比較喜歡活著。”

那道聲音又驚訝道:“呀,死了都要愛?貼切妙極,你可真是個妙人,愛河的這些小情人裡,我最喜歡的就你這種,口出妙言的女子。”

“口出妙言?那你不知道,我這裡妙言還多著呢,比如,你可真是癩蛤蟆睡青蛙。”

“這是什麼意思?”

“長得醜還玩得花。”她剛起範兒想懟著她,就被旁邊的人在接近%e8%83%b8口處親了一下,她真麻了,伸手掐他,“東方青楓,你敢!”

“沒用的,他出不來了,他已經沉浸在對你濃濃的愛意中。”

“你閉嘴!你……”

東方青楓下個動作,就讓她麵色一變,看著他。

他突然起身,將她一下公主抱了起來,他眼神迷離,耳後發紅,看著她時,像看著自己的新婚娘子一般,眼中仿佛有溫柔的水波,一臉的濃情愛意,邁步向屏風後的塌走去。

闕清月被他這麼一抱,又盯著看,那目光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一樣,讓她有些目眩。

“你……”她踢了下腳。

東方青楓輕輕地將她放至床塌上,她一身紅衣,滿頭的黑發被她枕在身下,腿微側,望著他。

他的一隻手臂撐在塌邊,附下`身,將她困在塌與他的%e8%83%b8膛之間,望著她,口中輕聲吐出一字:“娘子。”娘子,說完,便俯下`身來,灼燙的氣息,拂過她的麵頰。

那漸漸變深的眼眸,凝視著她,深情至級。

闕清月看著他手放在自己旁邊,看他俯下`身,看他叫娘子。

看著他的眼睛,看得入了神。

這一聲娘子,叫得她頭暈目炫。

她感覺到一隻手伸到她腰後,寬封腰帶一下鬆開,她身上四層衣服,瞬間散開,露出了內衫。

他輕輕伏在她身上。

就在這時候,那隻愛煞終於現出真身,在空中狂魔亂舞,激動非常,好像馬上好戲就要登場一般,闕清月凝望東方青楓,伸手擋著他朝自己壓下來的%e8%83%b8膛。

目光一移,看向那個東方青楓背後懸空的愛煞。

竟然一身與她一樣的喜服與發冠,隻是嘴唇是烏色的。

原來這是一隻,鬼新娘。

“嗬嗬嗬,快些,快些,就像我玉郎對我一樣,脫下她的披風,讓我上了她的身,然後你們就能一起相愛,永遠,愛河,你們就會在這條船上,永遠的,在一起……”永浴愛河。

她興奮地看著那叫東方的男子,覆在女子身上,摟著親熱,似乎馬上就要脫下她的衣衫,腰帶都解開了,馬上就要脫下那件披風。

烏黑的眼圈,都亮了起來,“哈哈哈。”她就喜歡這樣彼此相愛的人,死在最愛的時刻,喜歡看著他們糾纏在一起,愛個不完。

因為她與她的愛郎,就在是花船上,共結連理,在這樣的花船上,入了洞房,那是他們最相愛的時候,她們每天都要在塌上。

她最幸福快樂的日子,可是,愛會消失,不過半月,他就不愛她了,也不說娶她了,他是不是愛上了彆人,想與彆人洞房,那怎麼可以?愛,真的會消失嗎?不,她要找回來,她要將她的愛找回來,她要與相愛的人,永遠,在一起,在這條愛河裡。

就在她晃動最劇烈的時候,一柄雪白的刃,瞬間插在了她身體中。

煞刀刺煞物,一刀取煞魂。

她定在了空中,震驚地低頭看向那把刀,那刀,竟然穿過了自己的虛體。

“怎會如此?”

剛才還伏在女子身上的男人,轉眼間,便反握刀柄,將她定死在半空,她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為何,為何?難道你不愛她嗎?”她發出淒厲的尖叫聲。

東方青楓手握刀柄,一彈,刀尖震蕩間,那道鬼新娘的魂,彭地一聲爆開。

隻來得及留下一個無比留戀的名字:“玉郎……”也不知在叫誰。

煞物即去,船內一切恢複正常,可疊在塌上的兩人卻不正常起來。

東方青楓像手被燙了一樣,弓身收腹,狼狽地爬起來。

他在最後一刻,才清醒過來,就是因為這個。

那愛煞萬萬沒想到,他從未碰過女人,對愛煞沒有抵抗,但對這種色煞之欲,卻有抗體了,起反應時,瞬間警覺。

他起身,立即背對著塌,一時不知是轉過身,或走開,還是要如何。

隻怕他一走,她就生氣了。

“你,你沒什麼事吧?”他道:“剛才……”剛才差點著了那煞物的道,實在讓他難以啟齒,東方青楓兩次失誤,一個色煞,一個愛煞,都失誤在眼前這一個人身上。

如果他身邊有彆的人,恐怕還不會中招,但偏偏是她。

闕清月聽罷,支著塌坐起來,伸手甩了下衣擺。

沒有聲音,他忍不住回過身,看向塌上人。

隻見她低頭,沒好氣地拉著身上幾層衣服,拉了裡麵的露出外麵的,扯外麵的,帶出裡麵。

平時是一層一層穿的,現在幾層混在一起,不知道哪件是哪件。

東方青楓見到她左右看著衣衫,這種厚衣都是元櫻幫她穿,每件穿脫都很費體力。

她便將腰帶使勁地扔在床上,上麵的玉扣掉到了地板上,咕嚕咕嚕滾到東方青楓腳下。

他看著,最後彎腰揀起來,硬著頭皮走過去,腰帶是他摘下來的,衣服也是他弄亂的,他總得幫她穿好,腰帶再係上。

於是走過去,把她拉了起來,“我幫你,剛才,我就是,那煞物……”

闕清月偏過臉:“彆說了。”還不尷尬嗎?

東方青楓:……

兩人在船艙屏風後,頂著那燭光和軟塌,靠在一起研究衣服。

“這是裡麵的,不是外麵的,哎呀,這個是內衫,這個,才是外衫,這件是中衫!你怎麼這麼笨!”闕清月拽著衣服質問他。

“好好好,我笨,我笨蛋,你彆脫下來,船上涼,會著涼,我研究研究。”

他猶豫了下,然後伸手,輕扯了扯,內衫,中襯,外衫,外襯,一件一件,總算理好,最後取過腰封,圈到她那一發遮全腰的細腰上,隻乎不足他單臂一握。╩思╩兔╩在╩線╩閱╩讀╩

她垂著袖子站在那兒,總算呼出口氣,看著東方青楓笨拙地在她的指導下,終於將腰帶對在了一起,玉扣也箍在腰帶上。

兩人都鬆了口氣,東方青楓都出汗了,他係完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她也抬頭,兩人正好對視,瞬間又都移開視線。

闕清月低頭捏著袖子,東方青楓見她唇下有東西,可能是沾了紅紗上的貼花,他不由地喉結一動,想起了之前的事,慌亂地用袖子給她擦了一下,哄她道:“我們回去吧,時辰到了,船夫要靠岸了。”包一艘花船一個時辰五兩銀子。

“好。”

然後他從她長袖中找到她的手,小心握著,拉著她走出船艙。

都怪這夜色太美,花舫太迷離,對麵的人太驚豔,氣氛太撩人,愛意太難熬。

待出了船艙,被冷風一吹,二人倒是冷靜下來。

沒想到這條看起來很美的愛河,竟然藏著一隻煞物,隻是這隻煞比較謹慎,隻挑那彼此相愛又長得好看的佳偶,雖然河中死人多,但並未有人懷疑是煞,也沒人捉她。

闕清月見到那個船夫,之前在船上未見到他,現在又出現了,經過時,她不由上下打量他一番,手拽了東方青楓,然後點了點那船夫。

為何,在煞物手下,他還能活著?

東方青楓看向那船夫,問道:“船家,怎麼稱呼?”

“喔,大夥都叫我玉叔。”

船夫是個年紀頗大的男子,雖年老,但仍能從那麵上五官的輪廓中,看出年輕時,也是一俊俏郎君。

“那你剛才,可有在船上見到什麼?”

“我?我剛才隻見你們坐著,坐著,然後你就抱起這位姑娘,進了屏風後的塌上……”

“好了好了,可以了。”彆再問了,再問就尷尬了,闕清月捏著袖子打斷他。

東方青楓也不自在地低頭咳了一聲,然後抬眼看向這船夫。

可能這船夫不在那煞物攻擊的範圍內,所以沒看到那隻煞,也有可能。

之後,二人下了船,船夫很快將船駛到河對麵,在路過河心時,船夫望著一處,喃喃地道:“翠娘,翠娘,當年你離開,我讓人打聽你的下落,再也尋不著,這些年,我經常尋你,我以為,你已經找到良人,嫁人去了,沒想到……卻成了這愛河的鬼,愛河的鬼新娘,竟然是你。”

“你當年竟然跳進河裡,我後悔,你怎麼這麼傻,那些都是氣話,如今,你是鬼新娘,那我就做船夫,我一次次出現在你麵前,讓你殺我,可你卻一次也不殺我,你認得我,卻不理我,你隻氣我,卻不殺我,嗚嗚,終是我負你啊……”說完,他扔下手中船杆,躍入河中。

周圍畫舫弦音,歌舞升平,有人跳進水中,無聲無息,無一人發現,隻餘一隻空畫舫,隨水飄走,隨波逐流。

……

駱丹城客棧內,五人行了一天路,又遊玩半夜,於是早早睡下。

東方青楓閉目,沉入夢中。

還是那艘紅帳婚船,船飄在在一片汪洋大海中,風吹動著紅紗,也吹動著懷裡人身上的紅衫,他將人抱起,走入到屏風後,伏在她身上,他的腿支撐著,沒有徹底壓在她身上。

情熱朦朧,瘖瘂低語,他對她道:“今日我與你大婚,洞房花燭,你可願意,你真的願意?”

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