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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以前經常踢元櫻,現在踢東方青楓也很習慣了。

被踢的東方青楓,回頭瞥了她一眼,挑眉道:“好啊,還敢踢皇子,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

“我踢你了嗎?”闕清月就沒帶怕的。

她的怒氣在踢完後,也漸漸的消弭了,於是將手揣進袖子裡,移開視線,懶洋洋地看向其它三人生火做飯的方向。

“況且,你剛才爬樹的時候,怎麼不提自己是皇子?現在說皇子,不覺得晚了嗎?”

闕清月看向他,“想定我的罪?就不怕我把你這件事說出去?讓你顏麵儘失,天下人皆知?”

說完她揣著手手,微仰頭看向遠處小溪。

總之,踢他,那就是他錯了。

沒錯也錯了。

東方青楓笑了一聲。

“不愧是闕氏的祖宗,這道理都讓你講完了,好,你沒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她聽罷,扭頭看向彆處。

“趕緊去洗,都是屎味。”

他搖了搖頭,真是拿她沒辦法,轉身便去了溪邊,將手洗乾淨了。

山坡無風處,鹿三七煮著粥,三人一個砍木頭,一個摘野菜,一個攪著湯,眼睛都望著那邊。

挺擔心的,這兩人,平時就不對付,竟然你一言我一語,就打起來,莫不是這次,又要打起來了吧?

“看看,看看,元櫻,你家祖宗,又踢我們殿下了,一天踢三回呢?真把我家殿下當你這妮子踢呢!”那是皇子,皇子懂不懂!劉司晨忍不住道。

元櫻自然不服:“我家祖宗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踢彆人,或欺負彆人,她踢你家殿下,那定是你家殿下的錯,誰讓你家殿下總來逗我們祖宗的?踢他就對了!”

“你!”劉司晨氣得將野菜往下一扔:“真是什麼主子,什麼下人!”

“對啊!”元櫻一刀將木頭劈三瓣,看向劉司晨:“真是什麼主子,什麼下人!”

“嘁!”劉司晨不說了,說不出來,越說越沒理,隻能埋頭摘野菜,主仆都被人家欺,還說啥啊?

鹿三七在一旁笑看個熱鬨,隨後,他掩口悄聲問劉司晨:“你們殿下,平時也愛這麼逗女孩子玩?”

“你放屁,我家殿下……他就沒逗過女孩子。”軍營重地,哪有女孩子?有也是軍妓,但殿下從來不入軍妓帳篷。

更彆提逗了。

鹿三七一下子笑出來:“……我就知道,若有經驗,怎能想出這混招?”他遠遠看著那邊的人,不過,他也沒想到,這招竟然對闕家那小祖宗還挺好使的。

這不,她就真站起來,在溪邊走了走,並且看著東方青楓洗手,直到洗乾淨為止。

不過,這九皇子為逗心上人一笑,此舉,說出去,還真是人間一大樂啊。

純愛無敵。

結果上午還吵吵鬨鬨的兩人,下午,就又和好了。

因為上午事件後,闕氏那小公主終於不在椅子上躺著了,戴著風帽,在溪邊走了一圈,東方青楓獎勵她,午後就在大樹下,用樹藤扭成三股,綁在樹上,又用刀劈開一塊木,做了長方木板,給那闕氏小公主做了個秋千。

下午樹下,闕氏小公主就坐在上麵慢悠悠地蕩著秋千。

三人翻草藥,他們蕩秋千,九皇子站在她身後,小心地推著她。

闕氏小公主蕩了多久,他就推了多久。

小公主看著心情不錯,殿下見她不時搖腿的樣子,眼底含笑,似有波光粼粼的水波在流動。

他在一旁看著她,她低頭露出笑意,一下午的時間安靜過去,卻仿佛長到日升,月落與朝夕。

……

長達十日,再加上路上又閒了五日,半月時間,五人終於橫穿過這座山脈。

在其中一座山脈高處,遙遙望向遠方最近的一座城。

沒看錯的話,應該就是開源府了。

“媽呀,總算到了,再走下去,我們就成野人了。”劉司晨幾人手裡都是大包小包的藥材。

“今晚不行,看這距離,還得幾日,先找個地方落腳吧。”東方青楓收回刀說道。

幾人見到了城,終於放下心,說明豐原莊給的路線是對的。

接著一路下山,下山後,路過一片林子,在林中找到一條野路,都多久沒見過野路了。

踩在腳下竟如此親切。

看著讓人熱淚盈眶。

順著這條路走,很快在一處荒涼路旁,發現一座廢棄的房子。

應該是家客棧。

但很舊了。

估計煞氣之事後,很多地方荒涼無人煙,有些地點偏遠的客棧沒有客源,隻能廢棄。

“殿下,我們晚上,就在這休息吧?”劉司晨拿著劍與包袱道。

“先進去看看。”東方青楓先幾人一步走進大門。

客棧的門早就破爛,因為沒人打理,院子裡有些淩亂,有馬車拆卸的輪子,地麵還長了雜草,已經枯黃。

“這些桌子有打鬥的痕跡。”東方青楓望向院子裡角落的幾張破爛桌椅,時間太久都爛掉了。

但桌子的樣子,爛掉前,是被武器砸爛的。

隨後東方青楓腳步不停,進入客棧中。

客棧門口有牌子。

字跡模糊。

“遠來客棧?遠來是客?好名字。”鹿三七扇著扇子,望著牌匾道。

“既然如此,那怎不叫金來客棧?那豈不是來者是金?”元櫻道。

鹿三七想了想,用扇子一點她:“有道理,那我以後就開個客棧,就叫金來客棧。”

“拉倒吧,你一個暗器高手開的客棧,誰敢住?怕不是個黑店?”劉司晨在邊上諷刺道。

“哎你這劉鳳雞,天下之大,都大不過你那張嘴了!”

“你才鳳雞,你全家鳳雞!”

“我全家鳳凰,是你祖宗……”

“你祖宗!”

幾人邊鬥嘴,邊走進客棧裡。

東方青楓站在門口,轉身,看向後麵提著衣擺走上來的闕清月。

他伸手:“公主,請進。”

闕清月走到他旁邊,瞥了他一眼,然後捏著袖子,指向客棧門邊:“你看那裡,有支斷箭。”

就在東方青楓望去時,她低頭抬起腳。

東方青楓速度極快地退了下。

闕清月踩了個空。

東方青楓笑了:“嗬嗬,沒想到吧?”沒踩到。

闕清月不屑:“嗬嗬。”不跟你一般見識罷了。

她手揣著袖子,邁過門檻,與元櫻一起走進去。

裡麵比他們想象中的好多了。

這客棧建的結實,這麼多年也沒塌。

裡麵有桌子凳子,甚至還有櫃台。

角落還有個算盤珠子,隻是時間太久,木珠爛掉了。

平時應該也有路人在此落腳,桌子上灰不多。

闕清月手揣在袖子裡,站在客棧一樓,四處看了看,然後回身,看向元櫻,然後衝那邊凳子點點頭。

元櫻立即將搖椅放下,拿出帕子將一張完好的凳子擦乾淨。

祖宗不必開口她就知道,畢竟祖宗的習慣就是走哪坐哪兒。

有凳子,絕不站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果然,擦乾淨後,闕清月走了過去,展開衣擺,左右看了看,優雅地坐下了。

元櫻跑去外麵井處打水,將帕子打濕,她進來時就見到客棧裡有井還有水桶。

劉司晨將包袱放到櫃台上:“晚上可以睡這裡,桌子可以拚一拚,湊合一宿。”樓上是不敢住的,兩邊木梯都爛了,估計被在這裡落腳的路人踩爛的。

他剛才踩上去,直接木板一個窟窿。

東方青楓手拿刀,背在身後,他延著客棧的布局四處走動,已經習慣走到何處,都要看有沒有暗道之類。

“這裡還真有箭?”剛才闕清月並未騙他,客棧門框處,有一隻斷箭,上半部分大概被人拗斷了,箭頭插在木頭裡三寸,力道還挺大。

“箭?”鹿三七聞言,握著扇子走過來。

東方青楓指了下門邊,箭釘在木頭內,隻剩半截,他握住那一半箭身,用力一拔,將其拽出,然後看向箭頭。

因為嵌在木中,箭頭保存完好。

“上麵沒有官府印記,應該獵人自製的私箭。”他隨手扔給鹿三七。

鹿三七一把接住,拿在手裡瞧了瞧。

他對這種箭頭暗器類武器,記憶深刻,看了會後:“東方兄。”

東方青楓回頭。

“你還記得豐原莊的獵手使的箭嗎?這隻箭的箭頭,我看著,像出自莊裡的。”他將箭頭放在麵前細看形狀,一般人還真看不出區彆,但他經常需要打造武器的人,私造自己的暗器,所以比較懂。

東方青楓走近。

劉司晨在樓上轉了一圈,沒什麼收獲,也走下來。

三人湊在一起。

闕清月就坐在靠門口處,她將衣擺收好,坐在那裡,目光也落在那半支箭上。

元櫻正在旁邊呼哧擦著桌子。

“你看箭頭,很粗糙,豐原的箭頭,也是這種感覺,表麵有顆粒感,現在山下各城打造武器的技藝,都不錯,哪怕私造箭頭,做工也以鋒利為主,很少有這樣粗糙的技藝了,除非那種很小很小的手工作坊,可這樣的手藝,打個鋤具都難,打出的武器賣給誰?根本賣不出去……”哪怕二十年前的打器技術,都要比這箭頭工藝好得多。

這話一出,好像有幾分道理。

闕清月聽了一會兒,便無聊地將手放在擦乾淨的桌子上,看向這間客棧。

“最近見過與這箭頭差不多的,隻有我們之前去的豐原山莊,隻有那裡才可能因技藝工器落後,產出這種粗糙製箭,如果真是豐原山莊的箭,怎會出現在此?有什麼聯係呢……”鹿三七望著箭身道。

東方青楓伸手取過箭頭看了看,工藝確實粗糙,鹿三七說的有道理,那這箭,極可能出自山莊。

闕清月通過窗戶,看向客棧外的風景,可惜秋日楓葉落,一片淒淒涼,她聽到鹿三七說起豐原山莊,這才看向自己腿上的衣物,隨口道:“老族長不是說起過嗎?二十年前,莊裡曾有五名獵人帶著物資下山,再也沒回去。”

“我們走的路線,就是那五個獵人行走的路線,這間客棧,應該也是當年,他們的必經之地。”

“這就是最簡單的聯係。”她看向幾人,“路過而已。”

劉司晨聽罷,也想起來了:“對,二十年前!有五人下過山,他們五人順利下山的話,肯定會路過這間客棧住宿,那麼二十年前,這家客棧應該還在經營中。”

“所以,獵手的箭,為什麼會射在門上?”他疑惑地問。

三人互相看了看。

“管它射在哪裡啊,你們不餓嗎?天快黑了,鹿哥你做飯吧,我肚子都餓扁了。”擦完桌子,元櫻摸了摸腹,在一邊衝幾人道。

自從鹿三七帶她采草藥,她就改口天天鹿哥鹿哥地叫。

“不提還好,還真有點餓了。”劉司晨附和。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