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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端詳這個走近的青年:“嗯……你和她長得不像,不對,是她和你長得不像。”

宮九笑容不變,可眼中是真切的有幾分不滿,周身的殺意飆升,瞬間嚇走了想要略微靠近這邊的人。

他嗤笑一聲:“因為我被師父收養姓宮,所以她才會姓宮。”

隻不過這個‘宮’是他師父的野心就是了,隨著他的武功變得高深,他的師父也看不慣他,總是在某些事情上給他下一點絆子。

他與牛肉湯,或者說是宮主的關係其實很好,可又很不好,不好也正是因為宮主的父親下的絆子,宮九很寵著宮主,來回還會為她帶禮物,而他的師父也寵著宮主,也會給她帶禮物。

這正是矛盾的起始。

他的師父想要殺他,怕他武功過高最終篡了師父的位置,接收他名下的無名島和其中的財富與勢力,而他的師父又寵著宮主,宮九又原本與宮主關係不錯……

所以,長大之後,他們的關係不可能太好,隻是也不會差,至少表麵上宮九沒有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畢竟他羽翼漸豐卻也終究是未豐。

況且,隻是他師父盯上那個位子,他才會順著心中的怨恨,也盯上了那個位子罷了,他隻是想報複,真要說多喜歡那令人頭痛的位子,倒是也不至於。

“原來如此,並不是親兄妹啊。”遊龍生了然道。

方才,宮九那句話一出,他們便知道他們還真不是親兄妹,之前聽宮主一說,他們也猜到了,隻是現在想再確認一遍罷了。

明明隻是病人,可宮主這個人的身上有諸多疑點,實在是不讓人放心,見到宮九就不免多問了幾句。

“你想治病?”,晏亭還記著宮主說要給他一萬兩的事情,可他仔細瞧了瞧——順便抑製了想要算卦看病的衝動——愣是沒瞧出有什麼病,他上下掃視,“何病之有?”

莫不是找了生病的借口特意來把他拉下水的?那他們的目的就真的還可以再推敲推敲了,而宮主的演技也可以說是真的不錯。

遊龍生見暫時沒他事,拿了兩根糖葫蘆,付了錢,還順便塞一根進晏亭的手。

本來仙氣飄飄的晏亭手中多了根紅彤彤的糖葫蘆,那看上去可真是不倫不類,青年無語的轉頭看向少年,少年還笑得燦爛,露出兩顆虎牙來。

晏亭:“……”算了。

這麼想著,他還在手中糖葫蘆上咬了一口。

宮九興味道:“不是說神醫隻消看上一眼,便能夠看出病症所在?”

晏亭不想含糊不清的說話,便好好嚼了吞咽後才道:“可若是無中生有,豈不是招搖撞騙之流了?”

宮九愣住:“無中生有……”

他若有所思後,忍不住笑出聲:“你說我沒有病?!”

“本來就沒病。”晏亭已經不屑於掩飾自己的說話方式了,遠不像是一開始,說話沒了客氣。

遊龍生看了看宮九和晏亭,最終決定相信這個與他關係更加親近的人,於是他道:“既然晏亭說你沒病,那你自然是沒有病的,不如你去問問誰說你有病……應該說,是誰最先傳出了你有病的消息?”

宮九麵色複雜,眼中興味不減:“因為我的確有病,還有人看見我犯病。”

他忽而興奮起來:“對!就是這種眼神!”

他瞧見了晏亭看他的冷淡眼神,仿佛他隻是個普通的物什,在晏亭那裡沒有任何的不同!

就是這樣冷淡的目光,才會讓他興奮起來。

宮九死死壓抑著自己,到底是念及這裡是白雲城,是葉孤城的地盤,又想起晏亭也是武林高手的傳言,騰飛而起遠去:“你且看我有病沒有?”

晏亭:“……跟上。”

遊龍生:“好。”

晏亭心中諸多想法,到底也是先行壓下了,他自然覺得是沒有病的,看宮九這樣子應該是此時要犯病了,可這與他‘無病’的診斷不相符,對方的‘病’大抵也不適合在外麵顯露,因此他還是要跟上去的。

——怎麼可能與他的診斷不符合!是看不起他的醫術嗎?!修仙者的法術怎麼可能判斷錯誤呢?!

懷著這樣的不甘與好奇,晏亭像是被魚釣過去的貓咪一樣,立刻就跟上了。

遊龍生如今與晏亭已經類似於捆綁的關係,而且有著晏亭的囑咐和他自身的好奇,他也是呀跟上的。

待到了偏僻地方,他們見到宮九一隻手揪著心口的衣服,揪出了大量褶皺,可見用力之大,另一隻手反手握拳給了自己肩膀一拳,絲毫不見他痛苦,他反倒露出了一個說不上什麼意味的笑容。

這個眼中染上癲狂的男人瞧見了他們二人,更瞧見了少年不解,而青年冷漠的神色讓他想湊近又放棄了,他嘴角咧開,笑容變得愈發燦爛。此刻,晏亭的眼神已經變得冰冷。

宮九知道,到時間了。

他再也抑製不住身體的反應,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根鞭//子,扔到晏亭懷裡,然後就地一躺,扯著衣服在地上打滾,笑容期待而病//態:“快!打我啊!!”

打他?

用什麼?

自然是鞭//子!!!

遊龍生:“……啊?”

晏亭:“……嗯?”

第55章 存活+55

兩人皆是一愣, 然後很快便反應過來。

他們的目光瞬息被地上還難//耐地撕//扯自己衣物的宮九吸引,隻是這一瞬間,他們的身上便爆發了幾乎要讓人顫栗的殺氣。

遊龍生尚且是少年, 經驗不足, 殺氣其實也隻是威脅作用, 他手上還幾乎未曾見過血,這殺氣隻能說是個開胃菜罷了,隻有威懾並無實質的傷害;晏亭外表已是青年, 斬妖除魔經驗充足,更彆說他修習的是劍,整個人鋒銳而淩冽,那殺氣便是真的從屍/山血/海裡累積後拚出來的,隻要在他身周感受那股殺氣, 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渾身的毛孔都仿佛在作痛, 就連皮膚也能感到刺痛。

然而,這位宮九來說正是補品,這也正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在一頓之後, 習慣了如此的殺氣,而整個人瞬間不再壓抑著自身了, 神色興奮的再一次重複:“打啊!!快!”

晏亭:“……”

遊龍生:“……”

在他們沉默的這會功夫,宮九那邊簡直是愈演愈烈。

遊龍生艱難道:“怎麼辦?”

晏亭神色愈發冷了,把方才宮九給他的東西抖開, 用力往下, 他冷冷道:“能怎麼辦?隻能如此了。”

少年的表情要裂開了。青年的表情也不太好。

他們兩個就一個動手, 出點力氣想趕緊把宮九這波犯病捱過去;一個動腦, 思慮這到底是什麼病症, 為何從未見過?

可最可惡的事情是,宮九覺得晏亭下手的力度剛剛好,刁鑽又不傷皮/肉,且……還很舒服,因此犯病的時間倒是比往常更長,甚、甚至還……

遊龍生立刻露出了難以忍受的表情,並且整個人對宮九的厭惡感直線上升,他偏開頭直接道:“必須管他嗎?不能直接扔在這裡不管嗎?”

以他的善心和好管閒事的性格來看,這真的是他說過最為重的一句話了。

晏亭:“……恐怕必須要管。”

單單隻看這個扭曲的性格,便知曉宮九怎麼也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如果就這麼離開,他們還見到了對方如此不堪的模樣,肯定是要被記恨的,說不準要被追殺呢。

遊龍生也知道這個理,可這並不妨礙他對此感到難以忍受,他很不符合明%e5%aa%9a俊朗外表的,幽幽的歎了口氣。

不然又能如何呢?

他們還是要守在這裡的。⊕思⊕兔⊕在⊕線⊕閱⊕讀⊕

宮九的一身白衣已經看不出它原本的樣子,上麵沾著點點血跡,裂口也極多,而他白皙的恍若是冷玉般的皮膚上也全都是血,身上也都是傷口,可是很快,那些傷口都以肉眼可以見到的速度緩慢的愈合了。

遊龍生震驚了,指著宮九扭頭去看晏亭:“這、這……他……”

晏亭還在很不耐煩地揮動手臂,鞭//子應聲而下,就在這樣的背景音中,他回答了:“也許是因為功法特殊。”

反正宮九肯定不是修仙者,因此隻可能是他自己功法所導致的特殊體質,隻有這種可能。

遊龍生傻呆呆的應聲:“噢……噢,這樣……麼?”

他的功法也沒這樣啊,這簡直是開了眼了,根本就是聞所未聞!功法還能導致特殊體質?這麼多年他都沒聽說過!

難不成,這是什麼秘密?還是個驚天的大秘密?

晏亭道:“既然功法能導致這樣特殊的體質,說明這功法進階很快,因為這是弊端。”

“有失也有得?”遊龍生問。

青年輕輕頷首肯定了。

厲害的功法為什麼會被藏起來?為什麼會失傳?一種是因為難學,另一種是因為弊端太大。

就像他們修仙者,不還無時無刻不擔心自己會走火入魔嗎?而他們劍修,不也在擔心內功出了岔子從而被心魔所支配嗎?

‘黑化強十倍,洗白弱三分。’這並不是戲言,而是真真切切的實話,因為走火入魔的人會無甚牽掛,沒了底線,下手更是狠辣。

晏亭修為畢竟很高,又享受著親傳弟子的待遇,自然也是要乾活的。他當初接了個處刑入魔劍修的任務時,那原本修為平平的師弟實力上了幾乎是一個大的階層,他都險些翻車!

師弟招招狠辣,都是奔著要人命去的,晏亭在一開始還留有良善之心,有些心軟,自然會被牽著鼻子走,之後不再壓著殺意,這才完美完成了任務,回收了師弟的弟子玉牌。

……

就在他們兩個討論的這個時候,宮九似乎漸漸平息了,他躺在地上,像是一條死魚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上還有著方才氣血湧動的紅霞,明明看上去還很狼狽,可他的眼睛死死盯著站在旁邊的二人,似乎下一個呼吸就要咬上前來。

遊龍生很慫的差點後退半步,立刻穩住了,到底還是沒退,不過他的目光已經很自然的求助晏亭了。

晏亭沒說什麼,隻道:“你的確沒病。”

宮九倒是哽住了:“你都看過了……還覺得我沒有病?”

晏亭道:“你的確沒病。”

遊龍生附和道:“他不會騙你的。”

宮九似乎是連身上的衣服也不在意了:“可若是沒病,我方才是怎麼回事?”

他可是為此苦惱得有十年了,而且:“你有法子治嗎?”

晏亭看了看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出聲。

他在思考,這種一般都是功法有問題,若是以修仙者的眼光來看,那自然是很好祛除的,隻要改一丁點兒功法的運行路線便能夠做到了。

可是,不改似乎也沒什麼大問題,宮九這個功法……以他的直覺來看,本來也沒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