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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

葉孤城愣了一息,隻覺得詫異,忠君愛國豈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因而聽到要報酬也著實是令他詫異了一瞬間,不過他眨眼間恢複過來,覺得也很正常,畢竟這本不該關晏亭的事情,這件事對晏亭的武功來講,危險不高,可這不代表他就不應該得到報酬,因此葉孤城暗含試探的冷淡道:“一千兩銀子?”

遊龍生蹙眉。晏亭也蹙眉:“危險度太高了,居然隻有這一點嗎?”

葉孤城心中略感好笑,再一想花家治療時候那可是花了幾萬兩,他雖然不至於拿不出來,可他這是邊疆海域,練兵和吃食也是要錢的,他也蹙起眉頭來:“一萬兩最多了。”

再多即便他是城主也拿不出來了,他還要為白雲城負責。

他實在是個很靠譜的城主,遊龍生聽過後眉頭舒展開來,晏亭倒是輕輕道:“一萬兩太多了,我隻拿兩千兩。”

他給蘇夢枕治病也不過花了一千兩,還陪練好些日子,這邊拿兩千兩,基本是給他的跑腿費——畢竟很難有像他這樣一個夜晚就能夠往返南北的人吧!

何止‘很難’,根本就是鬥南一人!

這樣卓絕的輕功,天南海北,唯此一人爾。

葉孤城聽得隻拿兩千兩,自然也不會再為難了,他生怕晏亭反悔,立刻道:“好!晏先生真是爽快人!”

然後他立刻便用內力差人送來兩千兩,不過在那之前,他問了句:“晏先生想要銀票還是銀子?”

晏亭想及自己的儲物戒指是能用,但是他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的用,因此道:“通用的銀票就好。”

葉城主總不能誆騙他,給他不能兌換去錢莊銀兩的銀票,因此他很放心的選了銀票。

晏亭又道:“既然我已來了,如今也不過巳時,便陪你練上一個時辰的劍,如何?”

遊龍生頓時就癟了癟嘴。

葉孤城眼睛一亮:“好!”

晏亭又道:“我還得等一日,瞧那宮九會不會來一趟,若是一日過後他還沒來,我便去送信。”

“……不對。”,青年忽然反應過來,“今晚讓遊龍生留在你城主府,我去送信,明早便歸。”

就是說……根本不用一直留著,明明可以先把消息送過去,再靜靜等待結果的,倒是晏亭他被事情就該一件一件做這樣的想法弄得思維受限製了。

彆人是一件一件做,因為如果是彆人的話,他們不可能保證今明兩日白天都在白雲城,所以隻能在這邊事情告一段落後再送折子;而修仙界的事情完成效率那自然是極高的,宗門還有專門接發任務的地方,當然也是一件一件去做,隻不過人家每一件所需要的時間恐怕隻會用一日半日。

而晏亭這樣有著高效率完成事件能力的人,一下子放到這裡相對慢悠悠的節奏,當多件事情堆到他身上,自然會感到有些不適應。

……不適應在不同的事情處理時間上。

待久了,他都快忘記自己是個修仙者了,大可不那麼常規的,破了武功高強的頂才是正常的啊!

遵紀守法,著實也是束縛狐的天性,晏亭完全變成了家養狐。

不過在本還能夠脫離的時候,自主套牢了繩子的晏亭,也對此毫無怨言就是了。

畢竟在無意之中便甩出無形繩子的那一方,是遊龍生;在發覺後主動拽緊繩子的那一方,也是遊龍生。

晏亭是天,是天空,是高懸於無法觸摸之處的青空,似是包容萬物,卻也不可染指,是難以接近的,可他竟低下頭來去注視本該與他永不相交的少年;

遊龍生是海,是深海,是擁有深不可測海底的蔚藍之海,似是清澈湛藍,卻也有著陰私,他壓抑著自己卑劣的私心,想要一直待在青年的身邊;

兩者似是毫無關係,可在青空儘頭,是海麵,即是:海天一線,順其自然地相貼、交融,永不分離。

第54章 存活+54

白雲城城主府。

晏亭陪著葉孤城練劍一個時辰, 順便指點一二。

不是什麼人都能指點葉孤城的,至少自他成名,還幾乎沒有敗績, 若不是薛衣人與李觀魚年歲已大了些, 沒有指點後輩的意思, 倒也不會讓晏亭做了這第一個在葉孤城成名後指點他劍法的人。

不過以他的能力本也有資格指點就是了。

晏亭在練劍後沒有立刻收手,而是習慣性用折扇挽了個劍花,這才把折扇收回來, 方才還儘是殺招的折扇此刻仿若隻是一隻普通的扇子,如玉如骨,十分光滑,隻有扇麵上的彩色山水畫麵向了葉孤城,倒是讓他略微靜下心來。

隻是對麵青年外表的人猛然說的話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拉扯對方再對練一個時辰:“若這幾日還得空, 我便再來陪你練劍。”

人家花了兩千兩呢, 適當的有所回報才對。

不過這麼一說,他倒是得回些好禮給花滿樓了,花滿樓家中給的錢才叫多,當初雖然說他沒有提價, 但是正是對方家中的大方,給了他一口價, 他才會一口答應給花滿樓治。

葉孤城聽了晏亭的話,果然很是愉悅,心情都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隻能先揮手示意下人。

等到回了用餐的地方, 桌子已經被擺好了, 上麵也被擺好了菜肴, 色/香都不錯, 估計味也會不錯。

因著是個較小的圓桌,均等地擺了三把椅子,倒也不顯得如何擠,更襯托出這桌子不大,菜肴倒是十分引人垂涎。

重點是,上麵還有三條被做好了的魚。

一條清蒸,一條燒烤,一條紅燒。

遊龍生道:“似乎是我抓的那三條魚。”

葉孤城頷首:“正是如此,已到了午時,兩位先用午飯吧。”

他們便真的在城主府用了飯,甚至在這之後,晏亭在告辭前問道:“我方才思來想去,覺著若是那宮九今日真的來找我,恐怕我也是要留在你城主府過夜了,隻有這樣他才能夠不亂跑,而我也能夠在半夜的時候離開。”

也沒有思來想去,其實隻是一點客套話罷了。

——不過宮九武功高深是真的,若是不高深也不會有這樣一個劍邪的外號了。

所以其實還是借口留宿城主府是最好的辦法,畢竟葉孤城有權拒絕宮九想要住在這裡的想法,是吧?

……主要是宮九在那裡,他根本沒辦法半夜離開。

隻是一些隱蔽氣息或者是感知的小技巧就算了,若是被纏上了,那他來回要一整個晚上,豈不是會被發現?

他即便是翻窗戶出去,也會有動靜的,要是再營造出房間中有人的假象,那樣的術法恐怕能直接讓晏亭脫離小世界了。

——被世界意識注視到還持續注視,甚至到了它都沒辦法裝作是睜眼瞎的程度,那這裡基本可以說是不能再待了。

葉孤城自然不懼這點,況且他也多少和宮九打過交道,也算是知道他會在附近海域出現,便點了頭:“好,這隻是小事。”

幾句話的事和消息比起來,自然是消息更重要,而且花錢買了高手的承諾,這難道不夠讓人安心嗎?

如此,他們才離開了城主府。

說實話,遊龍生覺得自己很自私,他也卑劣的想把晏亭占為己有,若不是他的道德讓他知道不可以,而且一方麵是教導他的克己守禮,另一方麵是父親所說的忠君愛國,他恐怕早就想把他偷偷藏起來了。

但就在今日的下午,他那種獨占/欲……達到了頂峰。

因為,那個難以言說的人,被形容為九種東西做成的人,就在下午來到了他們身邊。

這位劍邪就和一個老大爺飯後散步一樣,用極其悠閒的姿態在城鎮裡晃,最後竟然真的晃到了他們身邊!

他們都不知道,其實這個人隻是路癡,方向感極差,根本找不到正確的方向,他還極其喜歡自己走,不喜歡彆人走他前麵,更不喜歡彆人指揮,因此即便是知道了具體的路線,他也在走著走著的時候……走偏了。

不如說他能走了個大致的方向,已經很不錯了。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運道站在他那邊,恐怕天就想讓他找到他們,在他漫無目的在街道上晃來晃去差不多半個時辰後,他找到了他們。

彼時那兩個周身氣質就與旁人不同的人正毫無自覺他們是人群中的焦點——周身三尺之內都沒有人,他們站在糖葫蘆小/販的麵前,認真的想到底要不要買這個嚴肅的問題。

宮九真想直接說‘全包了’,這樣晏亭也許就會給他治病,畢竟他本來思想便不太正常。

不過他還是放棄了,最後決定繼續冷著臉,什麼也不做便是了。

“晏神醫晏亭,遊少俠遊龍生。”

說話間,身穿白衣的男人向他們走來。

他腰間掛著一把極細的劍,狹長而古雅,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看上去卻如同是麵具一般焊在臉上,他看起來從容而優雅,可周身全都是寒氣,更有一種說不上來怎麼回事的邪氣。

他這種人,笑著才最可怕。

其實大多數的人都更願意麵對晏亭與西門吹雪、葉孤城這樣的人,即便麵冷,瞧不出表情變化,可他們眼神中的情緒是不會作假的,他們隻是不擅長笑,也覺得大多數事情不至於讓他們笑罷了。

也即是說,宮九這樣的笑麵虎才是人們所不願意麵對的。

心機深沉,可怕,不知底線。

不論說什麼做什麼,他似乎都是笑著的。

這便是宮九給他們兩個人的第一印象。

而晏亭和遊龍生在宮九那裡也留下了令人深刻的印象。

兩個還在看糖葫蘆的人在一瞬間都把目光轉向了宮九,畢竟宮九的臉也實在是很好看,他們無法忽視那樣一個有著強烈存在感的人。

就是這樣一個有著強烈存在感的人,似正似邪,全然憑借心情做事,因而在江湖上風評才不好。

自然,也沒有人敢惹他。

因為他做事毫無章法,又有誰能夠預判他今日心情如何,明日是否心情又不好了?

沒人喜歡與瘋子為伍。

可晏亭和遊龍生此時已然不得不與他打交道,晏亭都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被牛肉湯找見,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考慮那麼多,導致說了多餘的話。

如果沒說的話,宮九大抵也不會找來……吧。

唉,他來這裡等遊龍生,本就很難說會不會遇上在這附近的宮九,倒也不必想那些已然發生過的事情了。

隻是,晏亭也不想那麼輕巧的鬆口便是了。

……不過,是不是劍客都喜歡白衣服?這怎麼西門吹雪、葉孤城、宮九全是一身白衣?聽說那武當小白龍葉孤鴻也是一身白衣,還很崇拜西門吹雪。

倒是遊龍生沒注意到這點,大概對他來說,白衣著實很正常,他先開口了:“你便是牛肉湯口中的宮九?”

他把手托在下巴,